凌游聽後撓了撓頭,然後又站起身看了一眼小院裡的許樂,隨即說道:「等你們回來就好了,咱們這一大家子人,就能熱鬧幾天了。」
秦艽聞言嗔笑道:「你少轉移話題,等我告訴魏爺爺,看他罵不罵你。」
「你快饒了我吧,他老人家知道了,可還得了?」說罷,凌游又說道:「正好,等你回來了,我打算和樂樂聊聊報志願的事,這件事啊,我不想干預,又怕他會把選擇太傾向於我的意見,你回來之後,先側面問問,這孩子到底是什麼想法。」
秦艽聽到這事重視了起來:「我這兩天也真是在為這事發愁呢,不過你的方向是對的,等我到了桃林,還是我先問問吧。」
凌游應了一聲,又和秦艽聊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
轉身去廚房的冰箱裡拿了兩瓶水,凌游便走進了小院裡,此時自行車已經組裝好了,程天宇正踩著打氣筒給車胎打氣呢,見全部弄好了,凌游就將水遞了過去,又給許樂遞了一瓶:「天宇啊,喝口水。」
程天宇見狀連忙笑著伸出雙手接過了水:「謝謝領導。」
沒急著喝,程天宇便連忙又道:「領導,要是一圈嗎?」
凌游聞言上前摸了兩下,見這是一個普通的山地車,也不是什麼名牌,黑色車體,帶著一些紅色花紋,樣子倒還算中規中矩,不算花哨,於是就見凌游一拍車座笑道:「不用了。」
說著,凌游一邊朝屋內走,一邊說道:「走,進屋,洗手吃飯。」
程天宇有些拘束,拿著手裡的水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見程天宇沒動,凌游便轉回身說道:「嘿,愣著幹嘛呢?」
「領導,我,我還是回家吃吧?」程天宇尷尬的客氣道。
凌游聞言便笑問了一句:「怎麼著?嫌我我家的飯菜不合胃口啊?」
程天宇連忙擺手:「不是不是,您誤會了領導。」
凌游聞言一笑:「快進來吧,你也不是第一天跟我了,瞎客氣什麼呢。」
隨即,凌游又一指許樂:「樂樂做的,嘗嘗手藝。」說罷,凌游便先一步回了屋。
許樂見狀也是笑著上前對程天宇說道:「程哥,快進來吧,我就知道你得和我叔一起回來,都把你那份帶出來了。」
程天宇聞言感到一種莫名的感動,像凌游這樣的領導,他還是第一次見,於是便笑著點頭應了兩聲,然後跟著許樂一道進了屋。
三人吃過飯,凌游又留程天宇喝了杯茶,聊了聊程天宇的個人情況,對程天宇也是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直到天完全黑了,程天宇也不好久留,便提出了告辭,凌游也是一直將他送到了小院裡,才轉身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後,凌游看著手錶等了一會,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便走進小院裡推著那輛自行車出了家門。
可昨天凌游的預言並不准,他以為今天會是個大晴天,可一大早這天氣就灰濛濛的似要下雨。
剛走出小院幾步,凌游就接到了程天宇的電話:「領導,我見陰天,您騎車可以嗎?要不我去接您吧?」
凌游聽後剛有些猶豫,就見自家斜對面的小院裡,出來了一個身影,於是凌游便說道:「哦,不用了天宇,我已經出門了。」
程天宇聞言便道:「那好領導,您騎車注意安全。」
凌游嗯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這時,正巧遇到岳祖謙騎車到了自己的身邊,看到是凌游,岳祖謙便捏下剎車停了下來:「凌市長?」
凌游聞言扭頭看過去,佯裝驚訝的笑道:「還真是巧啊岳書記。」
岳祖謙聞言推著車朝凌游這邊走了兩步,然後又打量了一番凌游的自行車笑道:「凌市長也開始低碳出行,運動身體了?」
凌游呵呵一笑:「這不是採取了岳書記你的意見嘛。」
「騎車好,騎車的好處可多著呢。」岳祖謙點頭笑了笑。
凌游聞言示意了一個請的動作:「一起?」
岳祖謙一笑:「好啊。」
隨後,二人便一同上了自行車,並駕齊驅的朝外而去。
在路上,凌游隨口和岳祖謙聊了一會,在就要到單位的時候,天上突然下起了濛濛細雨,二人見狀便停下車,在路邊的樹底下推著車行走,雨倒是沒淋到身上。
這時就聽岳祖謙說道:「凌市長雖然到桃林的時間不長,可這次的債券發行,搞得可謂是大有成效啊,將桃林的經濟,挽大廈於將傾,實在是佩服。」
凌游聞言客氣道:「同志們共同的努力罷了,我可是不敢貪功的。」
岳祖謙聽後,輕笑了一聲,然後說道:「在桃林這地界上,有功,你不貪,自有別人來貪,桃林的隊伍里,可不都是你這樣的清流的。」
凌游知道岳祖謙話裡有話,可他最疑惑的,也就是岳祖謙到底知道什麼,或者是在打著什麼算盤,才頻頻對凌游好似暗示,卻偽裝極深。
凌游正好借著這個話茬便問道:「哦?岳書記這話,可是讓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岳祖謙依舊是老樣子,講到正題上就戛然而止:「沒什麼,就是提醒你一下而已,也是為了你好。」
凌游聽後看了岳祖謙兩秒,然後沉吟了片刻,打算主動出擊:「岳書記,我一直有一件事深感不解。」
岳祖謙扭頭看了一眼凌游,然後說道:「你請講嘛 ,如果能為凌市長解惑,我定是不吝言辭的。」
凌游聞言便說道:「我始終在想,你說,我上任當天,怎麼就那麼巧,你遇到民工討薪的事呢?」
聽到凌游打了直球,岳祖謙也是一怔,可想了想卻笑了起來:「他們也不只討了這一回了,也許,只是趕巧吧。」
凌游淡淡一笑:「岳書記信這是巧合?」
岳祖謙聽後對視了一眼凌游,凌游搖搖頭:「我是不太信的。」
岳祖謙聽了也沒回答,推著車走了片刻,這才輕聲說道:「如今陶湛生落網,民工也拿到了錢,這難道不是最好的結局嗎?是不是巧合,已經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