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看他的眼神就知道這人沒說實話,於是很嚴肅的喝道:「你不要和我打馬虎眼,這礦是柳山鎮的礦,我是柳山鎮的鎮長,你是這個礦的礦長,真出什麼事了,咱倆誰都別想好。💢🐳 6➈𝕤𝓱υ𝔁.𝐜Ỗᗰ ♔★」
那李大虎被這一嗓子嚇了一哆嗦,但還是支支吾吾的:「我我...我真不知道啊,我接到通知趕過來時候就已經這樣了。」
凌游便問道:「有沒有剛剛在這幹活沒遇難的礦工,知道詳情的。」
李大虎順著人群看了一眼,用力的瞪著幾個臉上都是煤灰的工人。
那幾個工人就沒敢說話。
而這時候,劉亮從另一邊走了過來:「凌鎮長什麼時候到的。」
凌游看著劉亮皺眉道:「我也想問問劉副鎮長什麼時候到的呢。」凌游一向叫鎮裡的幾個副鎮長都不加副字,可現在他看著劉亮這副像無關緊要的模樣,他可就不打算敬著這個整天陰陽怪氣的劉亮了。
劉亮聽凌游的語氣不太友善,臉色也陰沉了一些,說道:「鎮長,我是這個礦的包保幹部,交給我處理就好了,您還是回鎮裡主持大局就好了。」
凌游看著劉亮:「哦?劉副鎮長是包保幹部,據我所知,這個小礦山的包保工作,還輪不到您這個副職鎮長來做吧?」
劉亮被問的一陣語塞,這礦的包保幹部確實不是他,那鎮上的正職幹部就兩名,一名是鎮長凌游,另一名自然就是鎮委書記賈萬祥了。
凌游沒理會他,而是冷聲說道:「賈書記不在鎮裡,現在這裡,全權由我指揮。」
說著他一指那幾個工人說道:「你們幾位,麻煩過來一趟。」
那幾個工人面面相覷後又看向了李大虎,凌游喝道:「看他做什麼?」
李大虎這時也不好再攔著了,於是故意說道:「凌鎮長讓你們過來你們就過來啊,嚇傻啦?」
那幾人聞言便走了過來,凌游便問道:「塌方的原因是什麼?」
工人低著頭不言語,凌游知道肯定是李大虎不讓他們亂說,於是盯著李大虎,卻是對那幾人說道:「我問你們話呢,人命關天,別婆婆媽媽的。」
李大虎被凌游盯的有些發毛,那幾名工人也是嚇得一哆嗦,其中一個三十左右歲的礦工說道:「俺也不清楚,俺們幾個剛推著小推車出來,就聽見轟隆一聲,就塌了。」
凌游朝李大虎問道:「每日的開採量是按照要求開採的嗎?開採設備有沒有按時維修更新,採礦工人有沒有經過專門的培訓?」
接連三個問題一下子竟直接給李大虎問懵了:「我我我,我們都是....按要求的啊。」
這時劉亮卻開口了:「凌鎮長,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我們還是先救人吧?」
凌游看向劉亮問道:「救人?你現在去徒手挖嗎?不知道事故發生原因,怎麼救?萬一是過量開採,輕易去挖造成更嚴重的塌方怎麼辦?你負責嗎?」
劉亮被問的臉憋得通紅,半天沒說出話來,而眼睛卻是死死的瞪著凌游。
凌游也沒理他,而是看向黃國濤說道:「給縣裡的國土資源局打電話,匯報這裡的情況,讓他們也來人。」
之後又看向路遙說道:「給消防隊還有應急管理部門以及醫院打電話,問他們到哪了。」
兩人聽後也不敢遲疑,趕忙撥打了過去。
大概十幾分鐘後,之間救護車和消防隊以及應急管理局的人就到了,在查看情況之後,便與眾人一起制定營救方案,但據幾名工人說,礦里為了採礦的速度,連支護網都沒有搭建,所以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凌游當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狠狠的瞪了李大虎一眼。
隨後對消防隊的支隊長問道:「怎麼樣?能施救嗎?」
支隊長面露難色:「這樣的情況不好辦,而且我們人手也不夠,縣裡消防隊的人除了一組值班的,其餘都到了,可現在我們不清楚裡面的情況,不敢貿然去救啊。」
凌游這時難住了,踱了幾步後,他想向市里請援,可市里趕到這太耽誤時間了,現在不爭分奪秒,裡面的工人縱使沒被砸死,也會因為窒息而死的。
於是凌游便回去問道:「最大的難題是什麼?能夠使用什麼施救辦法?」
消防隊的支隊長和應急管理局的人都沉吟了片刻後,支隊長抬頭說道:「炸開。」
應急管理局的人也說道:「只不過,怕造成更嚴重的塌方。」
凌游想了一會問道:「還有別的辦法嗎?炸開的話,太危險了。」
支隊長想了想:「那就是從洞口挖進去了,但是時間肯定要花費很多。」
凌游不敢耽誤,在腦子裡迅速思考著,礦山這種封閉環境裡,空氣極其稀薄,如果人沒有被塌方砸死的話,那能生存的時間也最多就是兩個小時左右,超過兩個小時,人很有可能會因為窒息而腦供血不足休克最後導致死亡,現在他們已經從路途和制定方案上浪費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了,此時絕對耽誤不得了,能救一個也要救一個。
凌游這時便開口道:「半個小時,能不能打通。」
支隊長為難道:「只能說儘量試試吧。」
凌游堅決道:「不是試試,是一定要在半小時內打通。」凌游之所以這樣說,那是因為如果有倖存者,再有半小時只要把人救出來,他是有把握將人從休克中救回來,但如果真的窒息過久,傷害到大腦的話,那將是不可逆的傷害了,縱使是他也將回天乏術。
支隊長和應急管理局的人聞言也不耽誤時間,趕忙響應起來,下了命令:「挖!」
而這時劉亮則走離了人群給賈萬祥打過去了電話:「賈書記,您到哪了?那個姓凌的恐怕要壞事。」
賈萬祥在電話里粗著聲音道:「媽的,怎麼我剛走就能出這樣的事,你在那看好了,我往回趕呢,告訴李大虎別什麼多說,小心我事後扒了他的虎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