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5章 艾老

  幾人聞聲連忙站了起來,邵文釗率先快步進了臥室,沒一會,便走出來對程南棟和凌遊說道:「爸,凌醫生,您二位進來吧。」

  程南棟對凌游做了個請的手勢,隨即便帶著凌游一道進入了臥室里。

  只見臥室內,一個看起來書香氣十足,舉手投足間十分優雅,雖然不施粉黛,可卻五官精緻的女人,正抱著一個啼哭的嬰兒晃動著胳膊,眼神心疼的欲要撫平著嬰兒的情緒。

  程南棟見狀,連忙扶了一下凌游的胳膊:「小凌啊,你快給看看。」

  凌游聞言一點頭,便走上前去,來到了床邊,和這程商言對視一眼,凌游便說道:「先把孩子放在床上。」

  程商言聞言沒動,而是看了一眼父親程南棟。

  程南棟對程商言示意了一下:「聽凌游的。」

  程商言這才道了聲謝後,將孩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

  凌游伸手摸了摸孩子的手腕,又摸了摸孩子肉嘟嘟的小腳,隨即回頭對邵文釗說道:「邵教授,家裡有酒精棉吧?」

  邵文釗連忙應道:「有,我這就去取。」

  待邵文釗拿著一小瓶酒精棉回來後,凌游便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在腰帶處,抽出了一支銀針,隨即用酒精棉擦了擦針。

  用左手摸了摸孩子身上的一個穴位位置,凌游便輕輕的將針刺了進去,隨即反覆的揉捻起來。

  片刻後,果然,剛剛還哭的聲音沙啞、撕心裂肺的孩子,居然慢慢緩和了情緒,似有困意的沒一會就合上了雙眼,睡了過去。

  見到凌游一針見效,程南棟這才鬆了口氣,心說果然沒白跑一趟,看來這凌游果然有本事。

  見到孩子睡著了,床上的程商言便問道:「這,這就好了?」

  凌游將針輕輕抽了出來,又用酒精棉消了消毒,隨即說道:「哪能呢。」

  「那,這......」程商言有點不知所措。

  凌游壓了壓手,示意程商言稍安勿躁:「只是幫助孩子先睡下了,這麼哭下去,不是辦法,就算沒病,都給哭出病了。」

  說著,凌游將針收了起來,對程南棟說道:「程伯伯,現在這孩子應該能睡個踏實覺了,我們出去聊吧。」

  程南棟看了看孩子,又看向了凌游:「不用再摸摸脈檢查一下嗎?」

  凌游點頭一笑:「已經摸過了。」

  程南棟聞言心裡還是有些沒底,但卻聽了凌游的意見,大家一起走出了臥室,沒一會的工夫,程商言也走了出來,叫去了保姆先去照看孩子。

  站在客廳里,程商言捋了一下頭髮,隨即看向凌游笑道:「你就是艽艽的愛人凌游吧?」

  凌游一點頭:「是,我是凌游。」

  程商言笑了笑:「艽艽不大的時候,我就去過秦爺爺家裡玩,她叫我一聲姐,如今她也生了寶寶,這段時間一直忙著孩子看病的事,也沒來得及和她道喜。」

  凌游一聽這話,便哦了一聲,笑著回道:「理解的,艽艽之前也和我提起過,她有個商言姐,只不過我很少來京,不知道姐姐你竟然就是程伯伯家的。」

  二人寒暄了兩句,便一道坐在了沙發上,沉吟了一會,凌游抬頭問道:「程伯伯,不知道您當時請的是保健局的哪位前輩。」

  程南棟聞言便回道:「是京南醫院的胡副院長,還有艾慶敏,艾老。」

  凌游哦了一聲:「胡副院長我不熟知,可艾奶奶我是知道的,可是咱們放眼全國在中醫啞科界都負有盛名的一位大權威啊,她來了,竟然也治不好?」

  程南棟搖了搖頭:「艾老來的時候,我也不在,事後電話回復我說,她治不了。」

  凌游剛剛摸過脈,心裡大致有了數,可一聽這位艾慶敏老人都沒辦法治不了,竟然開始質疑起了自己是不是摸錯了,但細細一想,自己還不至於連脈都摸不准。

  片刻後,凌遊說道:「程伯伯,方便將艾老的聯繫方式給我嗎,我想和艾老討論一下,這樣畢竟更為穩妥。」

  程南棟一聽便看向了自己的秘書,秘書連忙拿出手機,找到了艾慶敏老人的電話號碼。

  凌遊記錄了下來之後,便邁步推門來到了外面的樓道里,撥通了電話。

  待電話接通後,就聽一個乾脆利落的老太太聲音響起:「哪位?」

  凌游聞言說道:「是艾老吧?」

  對方聽後直接回道:「我是艾慶敏,你是哪位?」

  凌游連忙自我介紹道:「艾奶奶您好,我叫凌游,是......」

  「凌游?魏大鬍子的便宜孫子?」艾慶敏不等凌游介紹完自己,便直言道。

  可這簡單的一句話,卻把凌游噎住了,片刻後才應道:「是,艾奶奶。」

  「說吧,什麼事?魏大鬍子死了啊?」老太太絲毫沒有半點客氣,說話更是一嘴老京城口音的乾脆勁。

  凌游尷尬一笑:「艾奶奶,沒,我魏爺爺活的好著呢。」

  艾慶敏聞言沉默了片刻,隨即輕哼道:「他不是說,和我老死不相往來嗎。」

  凌游想了想說道:「他老人家說和您老死不相往來,又沒說,我也和您老死不相往來啊。」

  艾慶敏哼了一聲:「你倒是不像林原那個老古董,反倒是像魏書陽那個老不要臉的,臉皮夠厚。」

  凌游聽到這,已經有些不悅了,對方三言兩語間,把魏書陽和自己爺爺連帶著自己罵了個遍。

  可這艾慶敏隨後卻說道:「不過啊,我挺喜歡,說吧小子,到底什麼事,我一會還有個會診,可就沒空和你逗悶子了。」

  凌游按捺住情緒,繼續言語客氣的回到正題上,說起了程南棟家外孫女的病。

  老太太聽後冷哼了一聲:「他家孩子沒病,按照民間的老話講,衝著邪了,按照中醫的祝由之術講,是陽火受損,養養陽火就好了,我給了他們個法子治,但人家小兩口是文化人,不信邪,信科學,但這個病,科學又沒法治,那人家不想治,我索性就不治了,醫不扣門,干咱們這行的,沒有上趕著求著給人看病的,反正就是辛苦孩子得遭點罪,沒幾天就能好,要怪啊,就怪大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