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凌游的話,老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好,講的很好嘛。是啊,我們的國家,未來一定是群星璀璨,各個都熠熠生輝,如若真的如此,我也就能安心的去見馬克思了。」
老人笑了笑,又看向秦老說道:「這個聖人曰啊,老而不死是為賊,如果當代的年輕一輩,都能接過接力棒,扛起這家國之脊樑,那我可是不願做賊的嘛。」老人說罷,呵呵笑了起來,可虛弱的身體,沒容他情緒起伏過於大。
秦老聞言點頭笑著附和了兩句。
這時就聽那明川趕忙笑道:「老領導,您這話講的不對呀。」
老人聞言哦?了一聲:「哪裡不對嘛。」
明川笑著回道:「這咱們民間可是有句老話的,叫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啊,您和秦老等老一輩革命家們,可是我們國家的寶藏啊,所以說啊,這國家啊,有你們幾老,那可是重寶的。」
這話一出,把老人和秦老等人說的又笑了起來,緊接著又有一名領導接話道:「明川同志說的對呀,而且聖人還說,人到七十古來稀啊,剛剛明川同志講,你們是重寶,可不就是嘛,一輩子的經驗學識和大智慧,如今都集於一身,可是我輩如今望塵莫及的,所以說,我是希望您和秦老等老領導,老首長們,都能活個一百五十歲才好嘞。」
老人被眾人的話逗得笑個不停,臉上的氣色都紅潤了許多,他知道大家都是在哄他,他更明白這種好聽的話不用太往心裡去,他只是覺得,自己這一病,驚動了這麼多人,浪費了這麼多的資源,心中有些許愧疚,如今的自嘲,就像個小孩子做錯事一般,想要得到一些心靈上的釋懷罷了。
秦老在聽到眾人的奉承話猶如滔滔江水般不絕於耳,於是便做了最後的總結,結束了這個話題環節。
「不是有那句話嘛,要想火車跑得快,還得需要車頭帶,我們這些老同志啊,現在還能發揮餘熱,帶著年輕人們跑上一跑,這是榮幸的嘛,你可不要再妄自菲薄,辜負了這些晚輩們的心了哦,儘快好起來,咱們呀,再好好睜眼看看這大好河山。」說著,秦老起身上前,拍了拍老人的手。
老人一把握住了秦老的手,眼中有些模糊,微笑著點了點頭:「好,好啊。」
這個話題結束,黃思文便上前說道:「老領導,既然小凌來了,就讓他再給您請個脈,複診一下吧。」
老人聞言也沒含糊,直截了當的伸出了一隻胳膊:「好啊,小凌同志啊,來,再給我瞧瞧。」
凌游聞言上前欠了下身,點頭稱是,隨即便坐在了老人身邊,手指搭上去,感受了片刻脈象後,凌游便收了手,他知道老人無礙了,黃思文等人的把脈水平要真論起來,可是只在自己之上,不會在自己之下的,所以之所以黃思文這麼講,也是想送個順水人情,讓自己再露露臉罷了。
凌游收回手之後便笑著對老人說道:「只是有些虛弱,到時候讓黃局長和幾位專家們,再給您開些補身體的方子或者藥膳,很快就能恢復了,但這段時間,您還是要以放鬆思緒為主,切莫太早的勞心公事,這樣會損傷心神,不宜儘快好轉的。」
老人點了點頭,玩笑道:「好,我聽醫生的。」
大家聞言又笑了笑,在老人這裡又聊了片刻,看出老人的眼皮有些打架,知道老人又困了,大家都知道老人現在能睡覺休息,是難得的好事,於是便在秦老的提議下,走出了老人的臥室,來到了客廳。
走回客廳之後,大家簇擁著秦老先入了座,這才一一坐下,而凌游以及幾名年輕的幹部,則是沒有坐下,站在了一旁。
這時,就見林家信上前給秦老發了一支煙,又用雙手拿著打火機,給秦老點燃了香菸,隨即笑道:「聽說,秦老您,可是抱了重孫了。」
秦老吸了口煙,隨即笑道:「你這個消息,可是夠靈通的。」
林家信呵呵一笑,隨即說道:「這麼大的喜事,我自然得是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嘛。」
頓了一下,林家信又看向凌游笑道:「本來還想著,恭祝一下我們小凌喜得貴子,沒成想,在這就見到了,反倒是省的打電話了。」
林家信這話也只是半開著玩笑講的,畢竟秦松柏當了姥爺的消息,在這個大圈子內,很快就不脛而走,一些需要理由溝通聯絡的關係,自然要借著這個機會和秦松柏走動走動,所以也不算什麼秘密了。
但在在場的幾人中,林家信對凌遊說的話,可是更加讓人覺得有趣,他們沒想到,這個小小的年輕人,居然不光和老書記不是初次見面,還頗受老人的喜愛,就連這林家信,也對這凌游偏愛有加,還說要親自給凌游打電話去祝賀。
明川此時又打量了一番凌游,隨即開口對林家信說道:「家信同志看來和小凌是故交。」
林家信聞言,轉頭對明川客氣道:「算是吧,我家老爺子病過一場,當時,多虧了小凌。
」
「哦?」明川等人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這凌游居然在老同志的圈子裡,這麼聲名大噪,一時間,也覺得自己應該反省一下,竟然忽視了這麼一個年輕人,並在心中暗暗決定,待有時間,要好好了解一下這個凌游。
這時,就聽一個頭髮花白,戴著一副銀邊眼鏡,身材瘦瘦高高的中年男人開口驚艷道:「家信啊,我聽說林老的病,當時不是請了早已離休多年的葉老出手,才得以回天的嘛。」
林家信聞言頷首一笑,隨即回道:「這小凌啊,是葉老的徒孫,說來也是有緣。」
男人聽後張了張嘴巴:「了不起,了不起,怪不得。」
此人不斷的看著凌游,凌游也對視了一眼此人,然後微微欠身以示謙虛,這人他是知道的,正是Z紀委的副書記,程南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