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姜春蓮一邊啜泣個不停,鐵山見狀從茶几上抽出一張紙巾遞了過去,姜春蓮擦了擦眼淚,接著說道:「這次孩子被欺負,要是論起來,也怪我,欺負小迅的孩子裡,帶頭的,就是我現在工作的那個東家他兒子,他們倆是同班同學,有一次小迅生活費沒有了,我就讓他去找我拿錢,正巧和東家的兒子碰面了,那小子平時在家裡就被他父母慣得不成樣子,我之前看到那孩子的時候,還在心中竊喜,就想啊,我自己的兒子聽話懂事,比起那孩子來,讓我省心多了。」
說著說著,姜春蓮又掩面哭了起來:「現在一想,是我給孩子丟人了。」
凌游聞言說道:「憑自己的雙手去賺錢,怎麼就丟人了呢,你可不能這麼想啊。」
安慰了一通之後,凌游讓姜春蓮和孩子坐了下來,姜春蓮半晌之後,才控制好情緒接著說道:「昨天,我去學校找了領導和孩子的班主任,可校領導和班主任卻說,這事他們不知情,叫來了那幾個欺負小迅的同學,他們都口風一致的說沒有欺負人,老師又問了幾個學生,他們也說,沒有見過這些孩子欺負小迅,所以老師就只是搪塞了我幾句,也沒給我個交代,當時接待我的一個副校長,更是連面都不見了。」
凌游聞言先是看向姜迅問道:「孩子,你確定欺負你的,就是那幾個孩子嗎?」
姜迅低著頭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連抬頭看一眼凌游的動作都沒有。
凌游見狀嘆了口氣,然後又對姜春蓮說道:「我要是今天不給你打電話,你是不是也就不會告訴我這個事了?」
姜春蓮擦了擦眼淚說道:「我早就說過,我爸的死,不怪你,咱們非親非故的,你又是大領導大忙人,我哪敢聯繫你,打擾你工作啊。」
凌游看著姜春蓮說道:「就算拋開我和姜老這個忘年交的身份,只憑我作為嘉南市的幹部,你遇到冤屈了,也大可找我的嘛。」
說著,凌游看了一眼手錶:「明天一早,你再去一趟學校。」
凌游轉身一指鐵山:「你和姜大姐去,我倒要看看,學校能給出個什麼說法,去過之後,你回來和我匯報。」
鐵山聞言立馬回道:「是。」
凌游聞言站起身來:「時候不早了,姜大姐,你和孩子早點歇息,問題我了解了,放心,這件事,我來給你解決。」
姜春蓮聞言拉起姜迅的手站起身對凌遊說道:「謝謝你了凌市長。」
凌游一擺手,又安撫了姜春蓮兩句之後,便帶著鐵山離開了姜家。
第二天一早,鐵山早早就開車來到了姜春蓮家的樓下,姜春蓮帶著姜迅下樓後,便坐上了鐵山的車。
抵達學校之後,姜春蓮熟練的找到了姜迅班主任的辦公室。
來到門口,姜春蓮敲了敲門:「陳老師在吧?」
就見一個五十左右模樣的中年女人,薄薄的嘴唇,戴著一副紅框眼鏡,髮際線頗高,梳著一個馬尾辮,露出光亮的額頭。
「姜迅媽媽啊,你怎麼又來了?」這陳老師起身眼底帶著一絲不耐煩的說道。
姜春蓮牽著姜迅的手邁步走了進去:「陳老師,我昨天回去又問了姜迅,他十分肯定的說,就是被楊江濤這幾個孩子給打了,打他的地方,就在學校的男廁所,事情發生在你們學校,我不來找學校,我去找誰啊?」
陳老師看了看姜春蓮之後說道:「校領導得知這個情況之後,也十分重視,並且吩咐了我們學校教導處的胡主任去調查,可學生們都說沒有看到姜迅被欺負的情況,你還能讓我們怎麼辦呢?」
姜春蓮聞言被激怒了:「那難不成,我孩子身上的傷,還能是他自己打的不成?」
陳老師聞言抬起雙手壓了壓:「姜迅媽媽,你別激動啊,這是學校,學生們都在學習呢,你小點聲。」
頓了一下,這陳老師打量了一番姜春蓮又瞥了一眼姜迅說道:「姜迅這孩子,平時就少言寡語,性格古怪,我想啊,沒準是心理上有什麼缺陷,你有時間在我這鬧,還不如抽空帶孩子去看一下心理醫生,是不是?」
說著,這陳老師還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補充道:「我可是好言相勸啊,你可別覺得我說話難聽。」
這話,頓時激怒了作為母親的姜春蓮,給她氣的眼淚頓時就流下來了,指著陳老師的臉問道:「你什麼意思?我兒子在學校被打了,你作為班主任不幫我們孩子主持公道就算了,憑啥說我家孩子心理有問題?我看你才是心理有問題。」
陳老師見狀向後退了兩步:「我說你這家長怎麼這麼不講理呢,這是學校,你當是菜市場呢,讓你這麼撒潑打滾,我叫保安了。」
說著,這陳老師一扭頭看向一旁的另一個年輕老師說道:「小孫,打電話,叫保安來。」
一邊說著,陳老師還一邊抱起胳膊撇嘴道:「平時看不到你關心自家孩子,連教師節我都沒見你一面,如今卻來訛人來了,真是有什麼樣的家長,就有什麼樣的孩子,誰知道他在哪摔的,回家有沒有和你撒謊啊。」
姜春蓮聞言上前兩步指著陳老師激動道:「你說誰呢?你說誰?誰訛人?誰撒謊了?」
劍拔弩張之時,就見一個一米六幾的個子,剃著一個小平頭,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大腹便便的男人,走到了門前,腰間褲腰帶上掛著的一串鑰匙嘩啦啦作響。
「幹啥呢?肅靜知道不?」
幾人聞言轉過頭,就見那男人走了進來,一臉不悅的看了看在場的眾人說道:「喊啥啊?」
姜春蓮一見此人,便立馬上前說道:「錢副校長,咱們見過,我還是為之前的事來的。」
這人一見姜春蓮,就知道所為何事了,於是想了想之後摸了摸啤酒肚說道:「你這家長怎麼回事,事情不是給你調查清楚了嘛,你怎麼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