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5章 如珠滾玉盤

  嘉南下了第一場雪的時候,正值周末,凌游這天沒有著急的事情,便沒有去單位,而是打算在家裡陪一天秦艽。

  這一年來,秦艽在北春的公司也步入了正軌,經營商以及公司團隊和領導層都相應完善,所以現在秦艽倒是難得清閒,不用整日東奔西走,只是時不時京城北春的兩頭跑一跑,凌游也勸秦艽近兩年內不要再擴張企業,他覺的股市和實體企業風頭有變,怕秦艽步子邁大了,生意攤的太散,會傷筋動骨。

  秦艽對於這種商業嗅覺還是有的,所以也順理成章的聽了凌游的話,畢竟這兩家公司現在都在盈利階段,過兩年安生日子,也不缺錢花。

  一大早六點半鐘,凌游就起了床,洗漱之後習慣性的來到一樓的客廳的沙發上打開電視看早間新聞。

  八點多的時候,秦艽迷迷糊糊的睡醒先是去了衛生間,隨即又睡眼惺忪的來到客廳,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之後,便躺在了凌游的腿上。

  凌游寵溺的捋了捋秦艽的頭髮:「沒睡好啊?怎麼不再多睡一會呢。」

  秦艽搖了搖頭:「這幾天都不太舒服,沒精神。」

  凌游聞言便認真的低下頭關心道:「怎麼早不和我說呢,手給我,我給你摸摸脈。」

  秦艽一邊懶洋洋的把手伸了起來,一邊說道:「你每天那麼忙,好容易回到家休息休息,我覺得又沒什麼大礙,就沒和你說,省的你再擔心嘛。」

  凌游拿下秦艽高高舉起的胳膊,然後用手指點了點秦艽的額頭說道:「以後可不許了,身體可是大事。」

  秦艽唔了一聲:「就是早上起來覺得噁心,你說,是不是新換的那張床有甲醛啊,可我覺得不能吧,老闆可是和我打包票說是質量過關的,而且又那麼貴,要是真的存在有害物質,我肯定是要起訴他們的......」

  就在秦艽還在喋喋不休的時候,凌游卻摸著秦艽的脈搏激動道:「你別動,別說話。」

  秦艽的話戛然而止,然後也不再像剛剛那般睡眼惺忪了,瞪大眼睛看著上方凌游的臉問道:「怎麼啦?我不會真生病了吧?我非得去找那個賣床的老闆。」

  凌游打斷了秦艽的話:「你多久沒來月事了?」

  秦艽想了想,可隨即卻搖了搖頭道:「我前段那麼忙,也沒理會啊,應該是晚了有快一個月了吧,我這一年都不怎麼準時,哪在意這個嘛。」

  說罷,見凌游不說話,抓著自己的手腕遲遲不語,臉上的表情嚴肅極了,秦艽也躺不住了,翻身就要起來。

  坐起來之後,凌游放下秦艽的手,然後去搬了一個小馬扎過來,對秦艽激動的說道:「你你你,你把手好好的放在我的腿上。」

  秦艽看著凌游的樣子,笑著問道:「我說凌大夫,你是時間長不看病,手藝退步了吧?以前不是搭脈就能清楚的嘛。」

  凌游的心砰砰急跳個不停,想笑又不敢笑,想哭又不敢哭的對秦艽說道:「你別說話,你按我說的做。」

  秦艽一頭霧水的看著凌游,也不再說話了,而是把手放在了凌游的腿上。

  凌游伸手繼續搭脈,幾分鐘之後,突然鬆開手,站起身朝後走了兩步,然後捂住臉嗚咽了起來。

  秦艽見狀連忙上前緊張的關切道:「老公,你怎麼了嘛,你別嚇我。」

  話音剛落,凌游把捂著臉上的手放了下來,又笑了起來。

  秦艽看著凌游紅著眼眶、流著眼淚的又哭又笑,簡直是被嚇到了,手足無措的說道:「老公,你到底怎麼了?」

  凌游下一秒,一把抱住了秦艽,連吞了幾次唾沫,才趴在秦艽的肩膀上激動的說道:「喜脈,喜脈,我要,我要當爸爸了。」

  凌游一邊說,一邊眼淚簌簌的往下掉。

  秦艽聽到這話頓時愣住了,兩隻手舉在半空眼神凝滯良久。

  直到凌游聽到秦艽沒說話,這才放開秦艽面對面的看向她的臉:「老婆,老婆?」凌游用雙手輕輕晃了晃秦艽的肩膀。

  可就在下一刻,秦艽卻突然尖聲叫了起來,把凌游嚇的渾身一哆嗦。

  「你是說,我懷孕了?」秦艽喊了一嗓子之後,前後踱了兩步,然後看著凌游指著自己的臉問道。

  凌游不住的點著頭:「是,是懷孕了。」

  秦艽隨後的狀態,幾乎和凌游剛剛一模一樣,一會哭一會笑,一會又抱住凌游問他以後會不會還這麼愛她,一會又緊張的說自己害怕生小孩,總之小兩口足足鬧騰了近一個小時,才將彼此激動的情緒平穩了下來。

  二人鬧騰過後,又沉默了半晌,就這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又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凌游起身去翻找手機:「我,我去報喜。」找到手機之後,又扶了扶秦艽的肩膀:「你好好坐好,不許亂動。」

  秦艽看著凌游高興的傻樣,也是捂住嘴笑個不停。

  凌游拿起手機翻了翻之後,先是將電話打給了魏書陽。

  沒一會,就見魏書陽接了起來,然後說道:「你個臭小子這個時間打電話幹嘛?我看診呢。」

  凌游聞言激動的反問到:「魏爺爺,喜脈的脈象是什麼樣的?」

  魏書陽一怔,隨即開口道:「臭小子,連喜脈的脈象特徵都忘了,我看你是真得回爐重造一下了。」

  說著,魏書陽叫了一下身邊的衛諾問道:「來來來,小諾,告訴你凌叔叔,喜脈是什麼脈象特徵。」

  衛諾聞言便笑著走了過來,到魏書陽的身邊對著手機說道:「女子懷孕的脈象特徵是滑脈,如珠滾玉盤。」

  魏書陽聞言笑呵呵的看著衛諾滿臉的驕傲,然後對著電話里的凌遊說道:「聽見沒有,如珠滾玉盤,你現在連個孩子都不如了?不行回來我再給你上一......」

  「誒?誰是喜脈?」

  魏書陽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凌游聞言哈哈大笑個不停。

  魏書陽急的在三七堂的診桌後都站起來了:「你笑什麼嘛,回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