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對這個解釋十分認同,他自然也理解下面執行者的難處,所以並沒有因為這事而指責下面人的辦事不力。★😝 6❾Ⓢ𝔥𝔲x.ᶜoᵐ 🍬🐙
沉默良久,凌游開口說道:「錢的問題,我來想辦法,借,我都給大家借來,但補償,你們還是要繼續談,把價格談下來。」
頓了一下,凌游又嚴肅的補充道:「千萬要注意態度,不許和老百姓發生衝突,這是紅線。」
賈昌傑率先點頭回道:「是,凌市長,您放心吧,同志們心裡有數。」
凌游聞言這才合上筆記本:「散會吧。」
回到辦公室之後,凌游站在窗邊凝望外面的天空良久,然後走回辦公桌前,拿起手機之後,撥出一通電話。
對方接通之後,凌游笑問道:「胡主任,忙著呢?」
接電話的人正是梁國正的秘書胡玉河,就聽他訕訕一笑道:「喲,凌市長,我估摸著您的電話快到了。」
凌游一怔,隨即笑道:「胡主任好神通啊。」
胡玉河在電話那邊抿嘴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對凌遊說道:「不是我好神通,是梁書記好神通。」
頓了一下,胡玉河接著說道:「梁書記講了,你要是打電話過來,讓我轉達你兩個字,免得你還要跑上北春一趟,太麻煩。」
這話可把凌遊說糊塗了,於是就聽凌游小心問道:「梁書記讓您轉達我哪兩個字?」
「沒錢。」胡玉河笑著說道。
凌游一聽這話,頓時臉上的笑意就凝固了,愣了幾秒之後,凌游這才尷尬的又笑了笑:「梁書記果然好神通,能掐會算啊。」
胡玉河在電話那邊吸了口氣,然後解釋道:「昨天利群書記來過北春了,和你的目的一樣,但也是空手而歸,不是省里不借你們,而是真沒有啊,財政廳的馬廳長,現在雙手捂著錢袋子,已經放話出來了,就是親爹來,都拿不出一分。」
凌游聞言頓時一頭的雜緒,沉吟片刻之後,這才說道:「那,胡主任,我沒事了。」
胡玉河呵呵一笑,隨即高深莫測的說道:「梁書記還讓我轉達你兩個字,你要聽不要啊?」
凌游剛剛冷了的心,頓時又仿佛被陽光普照了一般,於是趕忙笑著問道:「我的胡主任啊,您可不許這樣,我這心就像坐過山車似的,經不起您這般大喘氣啊。」
胡玉河哈哈大笑了兩聲,隨即說道:「北春。」
說罷,胡玉河又趕忙補充道:「好了,一會書記還有個會,先掛了,有空見面再敘。」
還不等凌游回話,對面就已經掛斷了電話,凌游放下手機喃喃了兩句:「北春?」
突然,凌游猛地一抬頭,然後嘴角浮現起一抹笑意:「北春!」
轉過身去,凌游拿起桌上的座機電話,打給了隔壁的綜合二科辦公室:「南知,備車。」
車一路風馳電掣朝北春市駛去,來到北春市市委大院,凌游的車徑直開了進去,在辦公樓門口停好之後,凌游推門下車之後,便朝辦公樓內走了進去。
而此時北春市市委書記許自清的門口,就見其秘書孫浩宇急急火火的敲了兩下門便走了進去:「書記,凌副市長來了。」
許自清正俯身查閱著一份材料,聞言頭也沒抬的說道:「林副市長來了就來了嘛,讓他稍等我片刻。」
孫浩宇又上前兩步說道:「不是林副市長,是嘉南市的凌副市長。」
「誰?凌游?」許自清抬頭看向孫浩宇,大驚失色。
孫浩宇點了點頭:「我剛在窗邊倒水的時候看著的,已經上樓了。」
許自清聞言連忙指著門的方向說道:「出去,出去,就說我不在,讓他改日再來吧。」
孫浩宇聽後,連忙轉身朝外走去,順便帶上了辦公室的門。
而不巧的是,就在他剛出來的時候,凌游正好下電梯朝這邊走過來。
二人迎面遇上,凌游便笑問道:「浩宇,許書記在辦公室吧。」
一邊說,凌游便一邊抬腳朝許自清的辦公室走去。
孫浩宇見狀連忙伸手攔住了凌游:「凌市長,許書記不在,去下面縣裡了。」
凌游聞言一怔,停住了腳步,然後看了看許自清辦公室的門,指了指說道:「我看你,剛還從辦公室出來呢?」
孫浩宇說謊連磕巴都不打,直接回道:「我剛去給書記辦公室送份材料。」
凌游聽後打量了一番孫浩宇,然後雙手環抱之後,退了一步,一邊看著孫浩宇,一邊開口說道:「我說浩宇,你現在可學壞了啊。」
孫浩宇尷尬一笑:「凌市長,這話怎麼個說啊?」
凌游也不急著往過走了,而是站在走廊里高聲說道:「這老話說的多好,人窮莫入眾,語輕別勸人,這現在落魄了,就連老領導都不待見。」
此言一出,孫浩宇想上前捂住凌游嘴的心都有,一時間兩邊各個辦公室里走出了不少人出來觀看這發生了什麼熱鬧。
孫浩宇急的一頭汗,連連說道:「凌市長,大家辦公呢。」
凌游喲呵了一聲:「瞧瞧,嫌我吵了?」
孫浩宇連忙擺手:「凌市長,您這可冤枉我了,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就見看熱鬧的幾名工作人員笑著議論了起來,孫浩宇回頭看了一圈,把心裡的憋悶頓時發泄給了這幾人:「該幹嘛幹嘛去。」
幾名工作人員聞言,連忙悻悻的轉身回了各自的辦公室。
而就在這時,許自清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拉開了,只見許自清沉著臉站在門口,朝凌游一招手說道:「進屋。」
凌游聞言一笑,然後一邊抬腳準備朝前走,一邊拍了一下孫浩宇的肩膀說道:「我就說你小子學壞了,這人不是在家嘛。」
孫浩宇悲催的轉過身,跟著凌游朝許自清的辦公室走去,心說自己成了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了。
走進辦公室之後,凌游也不客氣,徑直走向了許自清的辦公桌前,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老領導就是老領導,這麼快就從下面視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