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之後,就見一列車隊朝市委方向緩緩開了過來。
楊保平率先上前邁了一步,面帶著微笑朝車隊看了過去。
幾個喘息間,車隊就在眾人前停了下來,一輛黑色奧迪車上,率先下來一人,正是省組部的常務副部長齊岩。
齊岩下車之後,朝人群看了過來,然後便笑著一邊走過去兩步,一邊伸出手去:「保平同志。」
楊保平聞言連忙接住了齊岩的手:「齊部長,歡迎您來嘉南啊。」
齊岩呵呵一笑,與其寒暄了兩句,又同市委市府的其他市領導簡單握了握手。
隨即就聽齊岩看向身後的兩輛車上下來的人說道:「來吧,見一見今天的二位主角吧。」
說著話的工夫,身後的二人已經走了過來,就聽前面一個瘦瘦高高,戴著一副銀框眼鏡,黑色的行政夾克,穿的已經有些泛白,腳下的皮鞋,也已經不知道穿了多久,早已褶皺變形的中年男人笑著說道:「齊部長,您說笑了。」
齊岩淡淡一笑:「我可是甘當綠葉的,羅書記。」
當這人上前之後,身後的吳瑞也邁步走了過來。
在人群中,吳瑞一眼就看到了凌游,凌游也將目光落到了吳瑞的身上,二人對視一眼,吳瑞輕輕的點了下頭,凌游也朝吳瑞笑了笑,兩個人就全當打過招呼了。
隨即,就聽齊岩介紹道:「介紹一下,羅利群同志,從今天起,利群書記就是你們嘉南市委的新書記了。」
說罷,齊岩又將手介紹到了吳瑞的身上:「吳瑞同志,按照省委決定,從即日起,吳瑞同志,就是你們嘉南市委副書記,代市長。」
楊保平聞言,立馬上前同羅利群以及吳瑞握了握手,自我介紹之後,又相繼介紹了一下他身後的其他市領導。
吳瑞在和凌游握手的時候,故意將手握的很重,然後朝凌游笑了笑。
而讓凌游不解的是,這個羅利群在和凌游握手的時候,也相較其他人,更多的在凌游的面前多多停留了片刻,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凌游。
待簡單的寒暄結束之後,大家便一道前往了市委辦公樓,走進會議室之後,齊岩依舊按照規定,宣讀了羅利群和吳瑞的任命報告,楊保平也代表嘉南市委,向二人做了簡單的匯報,羅利群和吳瑞也相繼展開了簡短的發言。
會議結束之後,已經下午近兩點鐘了,羅利群以及吳瑞和楊保平邀請齊岩留下吃飯,齊岩卻婉言拒絕了,乘車便離開了嘉南。
下午的時候,羅利群和吳瑞首先和嘉南市的常委班子成員開了一次見面會,吳瑞散會之後,又回到市府,同市府的黨組成員們開了一下午的會議,直到天色將晚,這才結束這一天的會議安排。
晚上的時候,凌游剛剛回到家裡不久,就接到了吳瑞打來的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吳瑞的笑聲就傳了出來:「凌老弟,這一天,可憋壞我了,想和你親近親近都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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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游聞言一笑:「吳大哥,你這保密工作做得可真是滴水不漏啊,你赴任嘉南的消息,我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吳瑞沒有急著解釋,而是對凌遊說道:「出來吧,陪哥哥喝點。」
凌游聞言一怔,然後問道:「您在哪呢?」
吳瑞淡淡回道:「就在你家樓下呢,下樓就成。」
凌游一聽,連忙先是來到了窗邊低頭看了一眼,然後便看到了一輛普通的白色轎車停在了樓下,開著車燈,正是吳瑞之前開的那輛,在他來嘉南的同時,就讓人從北春一同開了過來。
凌游立馬回道:「好,我穿件衣服,這就下樓。」
說罷,凌游掛斷電話之後,拿起了一件黑色的運動服外套,便走了下去。
來到車前,凌游確認了一下,見只有吳瑞親自駕車,於是便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二人見面之後,吳瑞哈哈一笑:「夠驚喜嗎?」
凌游笑著搖了搖頭:「驚,著實是驚到我了,我還是今天上午去北春,在郭廳的耳朵里聽到的這個消息呢。」
吳瑞輕嘆口氣,然後說道:「說實話,事發突然,省領導前些日子就找我談過話,可始終也沒有個明確的指示,我也是三天前,才同時接到免職通知,和調任通知,我也很措手不及的,之所以沒和你說,是我這人不到嘉南,我是始終都懸著顆心,就想啊,到時候萬一搞烏龍了,那丟人可真是丟大發了。」
凌游聽到這個解釋,方才釋懷,於是在吳瑞的胳膊上輕輕拍了一下,隨即笑道:「走,今天我請客。」
吳瑞啟動了車子,然後笑道:「我請,你今天可不許和我搶單。」說笑間,車便朝局長樓小區外開了出去。
二人隨便找了一家小燒烤店,要了兩提啤酒,又點了一些烤串,坐在臨窗的桌前,便喝了起來。
一瓶冰鎮啤酒下肚,凌游拿起一根肉串,先是放到了吳瑞的餐盤裡一串,自己又拿起了一串,用餐巾紙一邊擦著竹籤頭部烤黑的炭灰,一邊抬頭問道:「這利群書記,異地赴任,看樣子來頭不小嘛。
吳瑞喝了口啤酒,然後說道::「聽說,在鄰省的工作,做得很出色,把一個縣級市的經濟發展的,甚至不虛一個排名靠後的地市,是個抓經濟抓改革的好手,據說是省委梁老闆親自出面把人給挖來的,但其中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吳瑞放下扎啤杯,然後說道:「嘉南的情況,很糟糕啊,但願這位羅書記,真能是名不虛傳吧。」
凌游聽後沉默了片刻,這才笑著點了點頭:「日後,嘉南這一攤子,就得辛苦您和這位羅書記了。」
吳瑞笑著搖了搖頭,隨即和凌游碰了下酒杯。
二人一大口酒下肚,就見想了想,然後抬頭問道:「凌老弟,你婚禮,鄭省去了嗎?」
凌游聞言眼神中有些許落寞,手中的動作都變慢了,輕輕點了點頭,卻沒有照實說,只是回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