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小陳,你們倆先回去,我還有點事情要辦。��朱立誠說道,「小秦,你繼續和胡姐一起,小陳,勝利鄉不用再查了,你去風浦鄉等我,安頓好了以後,你就打我電話。對了,秦珞,進寶新城區之前你就下來,自己打個車去找胡姐。」
「處長,你……」秦珞欲言又止。
朱立誠看了兩人的表現,笑著說道:「你們兩人照我的安排去做就行了,我沒事,約了個朋友談點事情,今天反正一定去風浦鄉和你會合。」他最後這半句顯然是衝著陳華說的。
秦珞和陳華聽朱立誠這樣說了,自然不會再有什麼意見了。陳華發動了車子,剛準備起步,秦珞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看著朱立誠問道:「處長,你沒車子,怎麼走呢?」
陳華聽後這話,連忙退了檔,他看看周圍,這兒連忙出了城區了,要想打個車還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朱立誠看見秦珞竟然也善於觀察了,不是只一味地猛衝猛打了,看來這幾天的分頭行動還是有點效果的。他笑著說道:「沒事,你們只管去忙你們的,我這就別操心了,一會就會有車子來接我的。」
陳華聽朱立誠這樣說了以後,放心地起動了車子,秦珞則衝著他揮了揮手,兩人駕車揚長而去。
朱立誠站在路邊等了大約十來分鐘,一輛警車開了過來,到他身邊以後,停了下來。駕車的警察問清楚了朱立誠的身份以後,剛準備下車來幫著開車門。朱立誠沖他做了一個不麻煩的手勢,順手拉開了車門,上了警車。
警車拉著朱立誠直奔應天市公安局而去,二十多分鐘以後,朱立誠出現在了朱恆的辦公室里。
朱恆見到朱立誠以後,連忙站起身來迎接,兩人到會客區坐定以後,秘書奉上了一杯茶,然後便退了出去。
朱恆很清楚對方此來所為何事,兩人坐定以後,便直奔主題了。朱恆笑著說道:「放心,沒事,你要的東西,一會就會送過來,至於說其他的怎麼處理,等你看完了這封再說。」
朱立誠聽後,感激地說道:「老哥,真是太謝謝你了,我知道這事讓你為難了,但是我也實在沒有辦法,因為不把這事搞清楚了,我心裡真沒什麼底。」
朱立誠聽後,笑著說道:「自家兄弟客氣什麼呀,這只是小事一樁,那邊的人你放心,絕對不會傳出任何風聲去的,他和我是穿開襠褲玩大的兄弟,放心!」
朱立誠聽後,心中暗喜,剛才在一籌莫展之際,他突然想到了朱恆。對方是應天市公安局長,也算是一方諸侯了,要是連他都沒有辦法的話,那只有作罷了。誰知對方聽了談的要求以後,立即一口答應了下來,問清楚朱立誠的位置以後,讓他待在他沒動,他派車去接。
在等消息的當口,兩人便閒聊起來,朱恆知道朱立誠正在查寶新區的事情,他很好奇,卻又不便出言打聽。朱立誠見狀,想了一下以後,笑著說道:「我們這次下去的收穫不小呀,有的人的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呀!」說完這句以後,他就端起茶杯來,有滋有味地喝起茶來。
朱恆聽了這話以後一怔,他知道寶新區的唐福成是在劫難逃了,他感到好奇的是,對方的後面站著的可是重量級的人物,說動就動了。作為在官場上混跡多年的老人,朱恆當然清楚什麼事該問,什麼事不該問。這事還在調查當中,對方能給出這樣的消息來,已經很不容易了,他當然不好再發問了。
知道這些,對於朱恆來說,也已經足夠了,這個寶新分局的局長,一直只聽地方上的招呼,看來,他可以藉機搭腔對其的領導了。
朱立誠本來準備提一提勝利鄉派出所那個副所長的事情的,後來轉念一想,這點小事在這說的話,那可有點大題小做了。根據那貨在錄像上面的表現,註定他必將成為張進財的殉葬品。
又過了將近半個小時左右,傳來了篤篤的敲門聲,朱恆沉聲說道,進來。門被推開了,進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警察。他把一個牛皮紙的信封,往朱恆的桌子上面一放,然後說道:「局長,這是你要的東西,全部在裡面了。郵政局的陳局長讓我捎個口信給你,不管怎麼處理這些東西,最後請你回個電話給他。」
朱恆聽了這話以後,一臉嚴肅地說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中年警察聽了這話以後,敬了一個禮,轉身離開了局長辦公室。在他眼裡,朱立誠如同空氣一般,根本不存在。
朱立誠看了這一幕以後,心裡一陣感慨,薑還是老的辣呀!對方顯然知道自己是朱恆的朋友,極有可能剛才做的事情與己有關,如果打招呼的話,反而不知該如何開口,不如直接來個視而不見。
朱恆見後,從下面拿出一個小紙盒來放在辦公桌上,然後笑著說道:「老弟,你在這待一會,我出去轉一圈。你們搞的這個督察組很有力道呀,為避免被曝光,我只有自己多勤快一點了。」說完,不等朱立誠有任何表示,他直接站起身來,往辦公室外面走去。
朱立誠知道這是對方故意給他時間和空間,讓他搞清楚那牛皮紙信封裡面的東西。到了這不田地,他也沒必要再和對方客氣了,這情不管怎麼說,都得領了。
等朱恆出去以後,朱立誠邊站起身來,往他的辦公桌前走去。只見朱恆的辦公桌上,除了有剛才那人送過來的牛皮紙信封意外,還有剪刀、裁紙刀、鑷子、膠水等,旁邊的那個小紙盒上面赫然寫著「微型電吹風」。朱立誠見後一陣感動,對方的準備工作還真不是一般的充分。
朱立誠把桌上的那個牛皮紙信封和所有的工具一起拿到茶几上,然後坐在沙發上開始操作起來。他知道他如果不給朱恆打電話的話,對方是絕不會進來了,至於說其他人,那更不可能了。
應天市公安局的人一定很奇怪,大老闆今天怎麼會如此勤政,是就今天一天,還是以後都這樣呢,如果是後者的話,那可就慘了。
朱立誠伸手解開牛皮紙信封上緊扣著的線,扒開封口一看,裡面不出意外地出現了五個白色的小信封。朱立誠把它們全都拿出來一一攤放在桌子上面,這五封信顯然是出自一人之手,信封上面粘貼著一張兩指寬的白條,上面寫著郵寄地點和收信人。出乎朱立誠意料之外的是,這五封信除了寄給組織部的領導以外,還有一封居然直接寄往省紀委的。
看了這一幕以後,他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看來對方這是要置他於死地呀,否則的話,不會直接往省紀委里捅。朱立誠小心翼翼地拿出寄往省紀委的那封信,他決定就拿這封開刀了。雖然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五封信的內容應該是一樣的,但他還是決定拆閱這封最關鍵的。
他先把信放平,然後拿出微型電吹風出來,接通電源以後,對著信封的封口處,輕輕地吹。不管唐浩成是用膠水還是用漿糊封的口,遇到電吹風吹出的熱風以後,一定會有反應的。吹了一會以後,最右邊的那個角終於翹了起來,朱立誠放下電吹風,用裁紙刀的尖端,輕輕將其掀開,並逐漸往中間探去。不一會兒功夫,信封便被打開了。
朱立誠將其放在桌子上面,長出了一口氣,雖說偌大的辦公室裡面就他一個人,空調也在呼呼地工作著,但他的額頭還是有了許多細密的汗珠。出了有點心虛以外,朱立誠還真的有點擔心,他真不清楚唐福成到底搞到了什麼,以致於隱忍許久以後,跳出來如此大動干戈。
片刻喘息以後,朱立誠左手拿起信封,右手伸進去拿出了信箋,突然有兩張照片掉了出來。朱立誠把信封放下來,拿起照片來一看,上面除了他以外,還有一個他絕對想不到的女人,一張是兩人正在吃飯,另一張則是他送對方回家的時候,照片上一眼就可以看出那是什麼地方,看來這也是唐浩成刻意為之的。
朱立誠把照片放在一邊,把信箋展開來,仔細地讀了一遍。讀完以後,他不禁有種啞然失笑之感,這封信基本就是對那兩張照片的一個詮釋。這下朱立誠可以說是徹底放心了,看來談昕說得沒錯,唐浩成手上確實沒有他們兩人在一起的東西,反而搞到了他和那位在一起的照片。
朱立誠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冷笑,正應了那句老話,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這封信寄出去以後,朱立誠很清楚根本輪不到他去收拾對方,自然就會有人出手了。他要做的就是在這之前,把他讓大頭的人拍的那些照片遞上去就行了,至於說,途徑什麼的,他一點也不擔心,直接交給那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