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紫英聽了這話以後,也笑著說道:「你是胡梅家的丫頭吧,上次見你的時候,你好像還在上學呢,轉眼間,都已經結過婚了,呵呵,真是快呀!」
趙紫英感嘆了一句以後,隨即把臉轉向了朱立誠,同意笑著說道:「這就是小朱吧,上次聽你岳母說起過你,對你這個女婿,她可是滿意得很呀,在我們跟前一個勁的顯擺,今天一見,確實不錯。閱讀」
朱立誠聽後,連忙稱呼道:「阿姨,您好,我是朱立誠,今天來給您和盧叔添麻煩了。」
「呵呵,這說的什麼話,我們巴不得能有人過來了,特別是像你們這樣的年青人。快別站著呀,進來呀!」趙紫英熟練地招呼道,同時側過身子,對盧魁說道:「盧魁,小朱和小鄭過來了。」
朱立誠的耳邊隨即響起盧魁的笑聲,哈哈,我剛才就說他們要到了,你還不信,怎麼樣,說得沒錯吧。
聲響人到,盧魁隨即出現在了朱立誠的眼前,朱立誠夫妻倆連忙出聲招呼道:「盧叔,您好!」
盧魁也笑著說道:「你們好,你們好,快點過來坐吧!」
四人在沙發上坐定以後,小保姆就奉上了兩杯茶,朱立誠和鄭詩珞客氣地道了謝。盧魁和趙紫英分別問了鄭相國和胡梅的情況,得知他們一切都好以後,還是很開心的。鄭詩珞還把他們過年的時候去她父親老家的事情說了出來,盧魁夫妻倒是聽得挺有興趣。
聊了一會以後,小保姆過來了,恭敬地叫了一聲,趙姨,已經準備好了。
趙紫英聽後,笑著說道:「你們倆坐會,我去炒兩個菜,一會就可以吃了。」
朱立誠和鄭詩珞對望了一眼,有點不知該說什麼好了,他們不知道趙紫英在家是正常親自炒菜,還是因為他們來的原因,才特意為之。
盧魁估計也看出了小兩口的心思,於是笑著說道:「我今天可是和你們沾光,好久沒吃你趙姨做的菜了。」
聽了這話以後,朱立誠夫妻倆都很是感動,鄭詩珞連忙說道:「阿姨,我去和你學兩手。」
鄭詩珞這麼說的目的是想給朱立誠和盧魁一個單獨交流的機會,她在這兒的話,他們說話的時候,肯定要照顧到她,所以能說的內容就有限了。
趙紫英自然知道鄭詩珞的心思,於是笑著說道:「好呀,你來給阿姨打打下手,至於說學習什麼的,那談不上,你媽可比我強多了。」
「阿姨,您謙虛了,我可是聽我媽說過,您做的菜在你們那個小圈子裡面可是有口皆碑的。」鄭詩珞笑著說道。她這倒不是完全拍馬屁,在來之前,她還真的向胡梅打聽過,而她老媽也確實是這麼說的。
趙紫英聽後,笑著說:「小丫頭還真會說話,我就當你說的是真的了,走吧,讓他們爺倆在這聊會。」
鄭詩珞聽後,開心地跟在趙紫英去了廚房。
朱立誠站起身,為盧魁的杯子裡面續上水,然後身體前傾恭敬地坐在沙發上。
盧魁見後還是很滿意的,雖然他了解了不少朱立誠的資料,同時也聽外甥女婿李志浩詳細地說起過對方的情況,但還是那句老話百聞不如一見。在這之前,他最為擔心的是朱立誠的年輕氣盛,年少得志,難免張揚,今日一見,他算是可以徹底放心了。
他在朱立誠的身上看到的是老成,一種與他的年青極不相稱的老成,這種狀態也許在其他行業裡面未見得是什麼好事,但是在華夏官場裡面,少年老成卻絕對是一個非常難得的優點。
盧魁往身子倚在沙發上,隨口問道:「那事,你爸和你說了吧?」
朱立誠聽後,自然知道對方指的是工作安排的事情,於是連忙點了點頭。
盧魁見後,繼續說道:「本來我是想把你安排到別的地方的,後來想想組織部還是比較鍛鍊人的,所以就乾脆不要再費別的心思了,就直接來這吧。這兩天有沒有什麼想法呢?」
「這個……這個……」朱立誠心想,您這不是為難我嗎,我到現在為止,也只知道到組織部,具體哪個崗位還不知道,哪兒會有什麼想法。他偷看了一眼盧魁的表現,決定還是實話實說得好,以免對方認為讓為他就只顧著在黨校快活了。
朱立誠微微坐直了身子,兩眼直視著盧魁,說道:「盧叔,不瞞您說,那天我爸告訴我這事的時候,我沒怎麼聽得清楚,過後,也沒好意思再問他老人家,所以我現在只知道到組織部,具體的崗位並不清楚,所以也還沒有來得及想。」
盧魁可是老江湖了,朱立誠這話一說,他立即知道了什麼意思,一定是那天他告訴鄭相國的時候,對方沒有聽清楚,所以也就沒辦法告訴朱立誠了。當時他感覺到對方似乎喝了不少酒,他還特意放慢了語速,誰知最終竟還是這個結果。
通過剛才的這番話,盧魁感覺到朱立誠的反應確實不錯。鄭相國是他的岳父,此刻自然要顧及他的面子,所以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並且找的有利聽上去也是合情合理的。盧魁在心裡不由得暗暗地為對方加了一分。
盧魁喝了一口茶以後,隨口說道:「準備把你安排到三處,那兒的處長一直空著,所以我和楷文部長溝通了一下,準備安排你過去。」
朱立誠聽後,心裡暗喜,組織部的三處對口的是下面的縣市,這恰巧符合他內心的想法。他知道自己在省委組織部也就是一個過渡,最終還是要下到地方去的。在三處裡面的乾的話,和地方的聯繫還是非常緊密的,這也是他所希望的。
這些想法如電光火石般的在頭腦中一閃而過,他連忙說道:「謝謝盧叔了,我一定會努力的,絕不給您丟人。」
儘管由於岳父的關係,盧魁對他而言,就是一個長輩,但是既然作為下屬,該表的態,還是要表的,可不能壞了規矩。
盧魁自然聽出來對方話里的意思,笑著說道:「呵呵,好好干,要不然你那岳父首先就饒不了你,他是軍人出生,那性格,我不說你也知道。」
朱立誠聽了盧魁的話以後,深有感觸地點了點頭。鄭相國的強悍,他在第一次和他見面的時候,就深刻感受到了。考察新女婿的老丈人多著呢,像他那樣考核的,不能說沒有,但至少肯定不多。
盧魁又喝了一口茶以後,接著說道:「楷文部長那邊,你等過去上班以後,要去拜訪一下,他無論是做人還是做人,都是我們學習的榜樣,你過去的時候,一定要謙虛一點,另外他和我不同,可以說是煙不離手。」
朱立誠聽了這話以後,明白了在組織部里,崔楷文一定給了盧魁不小的支持,這也可以理解,畢竟盧魁是盧家在淮江省的代表,而崔楷文幹完這屆,就到點了,所以他也沒有必要和一個有強大背景的人去多爭奪什麼了,那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在這種情況下,兩人之間的關係自然就會和諧起來,互幫互助,共同進步。
「好的,盧叔。」朱立誠看著盧魁說道,「我跟在老闆後面的時候,和崔昱比較熟悉,改天我和他聯繫一下。」
「也行,你們年青人的事情,我就不多過問了,只要表達一個意思就行了。」盧魁看似隨意地說道。
過了一會以後,他又接著說道:「俺你這個年齡來說,現在地位也是不低了,所以相信你岳父也提醒你了,做人做事一定要低調一點,應天是省城,這兒的水比泯州可要深很多,所以做好你的分內事情,其他的儘量少摻和。」
朱立誠聽後,心裡一震,說實話,他真的沒有想到盧魁竟然會和他說得這麼深,這些絕對是長輩們面對子侄的時候,才會說出的話語。朱立誠在感動之餘,連忙說道:「盧叔,放心,涇都的事情出了以後,我好好反思過了,當時的做法確實激進了一點,以後我一定會注意的。」
朱立誠說完這話的時候,低下了頭,這段時間以來,每每回憶起往事的時候,他總能發現當時做法上的諸多欠缺,往往容易陷入自責當中,誰知接下來盧魁的一番話,卻讓他對之前的那些事情又有了新的認識。
盧魁聽了朱立誠的話以後,想了一下說道:「你之前在涇都的時候,我也聽說了,我倒是覺得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人要是在年青的時候,就該有點銳氣,不過在具體操作的時候,可能還缺點火候,不過這也很正常,畢竟你還年青嘛!我的意思的是年青人銳氣很重要,不管是在地方,還是到了上面的部委辦局,都是如此,你說對吧?」
朱立誠雖然一下子還不明白,盧魁話里究竟想要傳遞上面信息,但是有一點還是很清楚的,那就是讓他有點銳氣。想到這以後,朱立誠連忙答道:「好,我知道了,請盧叔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的。」
「好,好,我們過去吧,她們已經準備好了。」盧魁說完以後,就站起身來,往餐桌的位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