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立誠一看門口已經站滿了人,老中青三代都有,那個拄著拐杖的老太太自然就是鄭詩珞的奶奶了,而那兩個長相和鄭詩珞有幾分類似的女孩,一定就是她的兩個堂妹了,還有兩對中年夫妻,那自然就是妻子的叔叔和嬸嬸了。
車剛停穩,其中一個中年男子就上前幫著打開了車門,然後出聲招呼道:「大哥、大嫂,坐了這麼長時間的車累壞了吧?」
鄭相國聽後,笑著說道:「相東,你也太小瞧大哥了,什麼時候這麼尊貴起來了,做個車還能累著,還是怎麼的?」胡梅也笑著說道:「不累,不累!」朱立誠則跟在鄭詩珞的後面稱呼了一聲三叔。
鄭相東聽後,笑著說道:「轉眼間,璐瑤都已經結婚了,上次和你爸一起來的時候,好像還在上學,呵呵!」
鄭相國帶著家人一起下了車,然後三家人熱情地打著招呼。鄭相國大步走到母親面前,說道:「媽,外面這麼冷,你這麼出來了,真是,快,快點進去。」
老太太聽後卻不以為然地說道:「你以為我是來迎接你的,我是在這等我孫女、孫女婿的,呵呵!」
老太太的身體很硬朗,說話的聲音很大。
朱立誠和鄭詩珞聽後,連忙快步走上前去,一起恭聲叫了一聲奶奶。
老太太的聽後,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連聲說道,乖乖,過來,過來,然後一手拉著一個往屋裡走去。鄭相國和胡梅也在二弟和三弟的招呼下,一起進到了屋裡。
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所以都非常開心,很快就分成了兩個圈子,四個晚輩和老太太一起說笑,鄭相國兄弟三人還有各自的媳婦聚在一起閒談。
晚上吃飯的時候,並沒有在家裡,而是去了一家叫映山紅的酒店,朱立誠看見妻子的三嬸還遞了兩張房卡給岳母,這樣看來他們今晚一定是就住在這了。
朱立誠打量了一下這個酒店,應該說涇都的聚龍都比還是有一定差距的,但是考慮到地域差別,估計這已經是這最好的酒店了。
全家人坐定以後,就開飯了,菜很豐盛,滿滿一桌子,並且服務員還在不斷地往上端,但是朱立誠和鄭詩珞都不怎麼吃得慣,這和淮江省的菜完全是兩種風味,一時還真無法適應。
朱立誠發現通過喝酒就可以看出眼前的這三個男人是兄弟,酒量都差不多,並且都容易上臉。想想三人的職業,估計還是因為後天鍛鍊出來的,要是在以前的話,估計更加不能喝。
得知兩位叔丈人的酒量以後,朱立誠就不準備和他們鬧了,誰知兩位老人家卻不願意放過他,一個勁地讓他喝酒。這酒自然不可能讓他一個人,他們兩人當中至少有一個人得陪著。
鄭相國在一邊看了以後,向兩位弟弟投去了同情的一瞥,都是一家人,他怎麼會不知道這三個人的酒量呢?鄭相國的心裡很清楚,他這兩個弟弟加起來,也不是朱立誠的對手。既然沒他什麼事情,就樂得做起了壁上觀。
誰知有人看不過去了,老太太對兩個兒子說道:「你們自己喝就自己喝,幹嘛拉著一銘喝,別把人家孩子嚇著了。」
朱立誠聽了這話以後,鬱悶之極,他什麼時候成孩子了,鄭詩珞聽了這話以後,則在一邊撲哧撲哧的笑。
鄭相東聽後,笑著對老太太說道:「媽,你知道什麼呀,人家小朱現在都是常務副市長了,還什麼孩子不孩子的。」
鄭相東的話說完以後,老太太和鄭詩珞的兩個堂妹都用難以置信的眼光打量著朱立誠,那意思是在問真的假的。鄭詩珞見狀,連忙出聲為丈夫解圍,他那是縣級市,和禹城縣一個級別。
老太太聽完這話以後,終於知道剛才三兒子說的那話是真的,連忙說道:「璐瑤,那也很厲害了,你三叔有他這麼大的時候,還在鄉里跑腿呢!」
老太太這話一出,搞得朱立誠和鄭相東都尷尬不已,兩人為了遮掩,同時舉起杯來幹了一口。
老太太了解到了這個情況以後,不再阻止他們喝酒了,於是三人也放開來了。喝了一會以後,鄭相國也按耐不住加入了進來,這下就更加熱鬧了,推杯換盞、大呼小叫,一時間,包間裡面很是熱鬧。
這頓飯吃下來以後,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朱立誠由於開始是一對二,後來則是一通混戰,現在直覺頭重腳輕。
鄭相國由於開始有所保留,所以基本和朱立誠差不多,再看他兩個兄弟,則完全依賴妻、女的攙扶才能離席。
回到房間以後,朱立誠一下子癱躺在床上,絲毫不想動彈。也不知過了多久,聽鄭詩珞的聲音:「一銘,洗腳,洗一下腳再睡!」
「嗯……噢……」朱立誠倒是很想起來,畢竟這麼冷的天,用熱水燙一下腳再睡覺,還是非常舒服的,但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鄭詩珞見後,搖了搖頭,低下身子,幫朱立誠脫去鞋襪,然後細心地幫他洗起腳來。她還是難得見到朱立誠喝到這種幾乎不省人事的地步,今天的情況也確實怪不了他,不過剛才看見老爸和兩個叔叔的情況,似乎有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由於家庭的原因,鄭詩珞一直不反對男人喝酒,但是她實在是想不明白這玩意有什麼好喝的。喝在嘴裡,辣辣的,一個個滿臉的痛苦狀,要是喝多了的話,無異於生了一場大病,但偏偏大家還對他趨之若鶩。
不管是高官富甲,還是平頭百姓,要是一大桌子人圍坐在一起的話,不來點酒的話,總覺得缺少了一點什麼,要說其中的區別,最多也就是酒的品牌不一樣罷了。
看著丈夫滿臉的陽剛之氣,鄭詩珞心裡開心不已,尤其是剛才聽到祖母、叔嬸對愛人的誇獎,她更是心滿意足。兩個小堂妹甚至還悄悄告訴她,以後找男朋友就照姐夫這個標準去了,樂得她更是合不攏嘴。
洗完腳以後,鄭詩珞費力地幫朱立誠把外衣脫去了,好在他雖然酒醉了,還知道配合呢,要不然的話,鄭詩珞還真無法如願。
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朱立誠還覺得頭疼,吃了點早飯覺得稍微舒服一點了,而鄭相國則是一直到臨近午飯的時候才起床。鄭相前和鄭相東的情況就更不妙,午飯都沒有和大家一起,只是在一邊喝了一點稀粥。
接下來的日子,幾乎就是在吃吃喝喝中度過的,因為鄭相國是這個家族的老大,再加上現在所處的位置非常超然,這次舉家一起回來,只要挨上一點關係的三姨娘六舅母全都過來了。
老太太見後,開心不已,每天都笑呵呵的,並且時不時地把朱立誠和鄭詩珞叫過去展示一番,仿佛兩人成了精美的藝術品一般。
朱立誠這兩天很是心疼鄭詩珞,說她是大家閨秀一點也過分,她從出生就一直待在南方,包括上大學也是。這兒的飯菜是非常豐盛,但是這個口味她實在實現不了,有時她甚至都理解不了,好好的一隻雞,怎麼就能過程那樣呢?
老太太由於許多年沒有見到過這個長房孫女,再加上現在又找了一個如此優秀的孫女婿,自然像得了寶貝似的,所以每天吃飯的時候,都讓他們兩人坐在她的身邊,還一個勁地往他們碗裡夾菜。
老太太自然不管衛生什麼的,她覺得這樣才能表現出她的一片疼愛之心。
鄭詩珞有時候實在吃不下去,就乘老太太不注意的時候,把它夾到母親胡梅的碗裡去。有一次被老太太看見了,她誤以為兒媳婦喜歡吃,所以特意夾了一大塊給胡梅。
胡梅見後是哭笑不得,只有硬著頭皮把她夾過來的菜吃下去。此後鄭詩珞再把菜要夾到她碗裡的時候,胡梅是堅決不同意,害怕再次引火上身。
初五的下午,朱立誠對鄭詩珞說道:「怎麼樣,我們出去逛逛?」他們來了兩天還沒怎麼出去過,主要是客人太多,基本脫不開身。今天鄭相國帶著他三弟去拜訪他曾經的一個戰友去了,所以家裡才清淨了下來。
鄭詩珞聽後,開心極了,連忙說道:「逛不逛無所謂,我得出去找個肯德基或者麥當勞飽餐一頓,這樣下去的話,我還不得瘦成竹竿。」
朱立誠聽後,一本正經地說道:「這確實是一件大事,要是你狂瘦下去,那我可就受苦了。」
鄭詩珞聽後一愣,不解地問道:「我瘦下去,和你有什麼關係?」
朱立誠見兩個堂妹過來了,連忙衝著鄭詩珞招了招手,然後指了指她的耳朵,那意思是讓他附耳過來。
鄭詩珞看他那神秘兮兮的樣子,還真是好奇,聽聽他能說出什麼花來,於是把耳朵伸了過去。
朱立誠壞笑一聲,在鄭詩珞的耳邊低聲說道:「你要是瘦成竹竿的話,那影響我的生活質量。」
鄭詩珞被他這一說,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疑惑地望著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