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雲輝很清楚,這件事一旦將公司扯進去,先不說會牽扯到多少人,單單是他自己,就會死無葬身之地。記住本站域名
所以不管怎麼樣,那幾個保安都不能再和公司有任何關係,這也是解決眼下困境最為穩妥的辦法。
只有將人交出去,才有可能平息現在的事態,至於其他事情只能再想其他辦法。
聽著自己老闆的話,手下人一臉為難的說道:「老闆,我擔心一旦人進去了以後,很多事情就不受咱們的控制。」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都必須要讓他們咬緊牙關,將事情全部扛下來,他們的家人公司會負責照顧,讓他們不要有任何的後顧之憂。」
手下只能點點頭,道:「我儘可能去做他們的工作。」
「不是儘可能,是一定要辦到,否則你也沒有必要留在公司了。」金雲輝威脅著說道,同時也拿出了一個小箱子遞到了對方的面前。
離開之後,手下立刻和襲擊朱立誠的那幾個保安進行了聯繫,確認了這些人的位置後,他直接驅車趕往了目的地。
「事情現在有點麻煩,你們昨晚襲擊的人身份有些特殊,現在整個南淮的警察都在找你們。」
「老闆,這個地方很安全,沒人找得到我們。」其中一個為首的人信心十足的說道。
將小箱子擺在了面前的桌子上,道:「我知道這個地方很安全,但關鍵是警察越是找不到你們,事情也就越複雜,很容易牽扯出更多的事情。」
「老闆,你讓我們怎麼做就怎麼做。」為首的人看著桌子上的箱子,猜到這裡面可能裝的是錢,也是表露了自己的態度。
沉默了片刻,金雲輝的手下直接打開了面前的箱子,一捆捆大紅鈔票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這是弟兄們的辛苦費,一會都給分了,另外你們的家人我也會幫著照顧好。」
對於這些保安來說,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多錢,眼睛頓時冒出了精光,只有為首的那個人此刻面色平靜,因為他知道這筆錢並不是那麼好拿。
從對方剛才的那番話,他其實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猶豫了片刻,為首的人還是將錢分給了幾個手下,隨後讓大家都先出去,屋內只剩下他和金雲輝派來的那個人。
「老闆,是不是要我們出去將這件事給扛下來?」
「兄弟,我也不和你繞彎子了,這件事現在已經不單單是一起普通的襲擊案,而是演變成了一起刑事案件,如果讓調查漫無止境的進行下去,將會牽扯出很多的事情以及很多的人。」
為首的這個人臉色也是非常的嚴肅,其實在昨晚王凱以及陶大鵬出現在現場的時候,他便已經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如今聽對方這麼說,他倒也沒有太多的意外,道:「老闆,如果我們進去了,可能就很難有機會再出來,對於我來說不會有任何問題,但是下面這幾個兄弟可能會有點麻煩。」
「我知道你的難處,實在不行,那你們就拿著錢躲得越遠越好,有什麼事情我來替你們擔著。」
明白對方的上面還有人在押著,為首的這個人知道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對方絕不可能過來和自己說這番話,雖然直到現在對方都沒有直接說要將他們交出去。
沉默了片刻,為首的這個人直接說道:「我先做做他們幾個人的工作,看是不是可行,畢竟一旦去自首,那就必須要保證咱們幾個人的口徑一致,否則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只會讓事情更加的複雜。」
「這是肯定的,如果你們選擇去自首,那麼就必須要統一口徑,而且不能和公司扯上任何的關係,你是個聰明人,應該能夠明白我這話的意思。」
「這個我當然知道,不過我能向你保證自己絕對可以做到,但下面幾個弟兄是不是能扛得住,這個就沒辦法保證了。」
「你先和他們談,有什麼情況及時告訴我,但時間時間比較緊,所以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在中午之前給我答覆。」
「我儘量,如果在中午之前沒有接到你的電話,那就說明你沒有做通他們的工作,那我勸你們最好躲得遠遠的,永遠不要被找到。」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不是哪一個人的能控制的,可能連金雲輝自己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個情況。
從昨天晚上接到電話,一直到現在,王凱幾乎是沒有合眼,而如今市局刑警隊的人也已經抵達了鳳陽。
市.委書記遇襲,這可不是一件小事,蔡德峰在接到指示後,便立即做出了安排,而此次帶隊前往鳳陽的便是南淮市刑警隊長秦偉明。
「秦隊長,怎麼還勞煩你親自過來。」王凱在看到市局派來的人之後,表情也是有些詫異。
秦偉明,南淮市公安局刑警隊長,破獲了多起大案要案,可以說是南淮公安系統的傳奇人物。
秦偉明看著對方,道:「市里很重視這個案子,所以讓我過來協助你們儘快將兇手抓捕歸案。」
王凱尷尬的笑了笑,道:「那咱們先去會議室,我讓人將案情做個匯報。」
「好的。」說完話,秦偉明便帶著人跟在對方身後,走進了縣公安局。
簡單的做了一下介紹,鳳陽縣公安局刑警隊的人便開始介紹目前他們所掌握的信息。
「王局長,秦隊長,昨天半夜在我們鳳陽邊界處,一夥歹徒襲擊了市.委朱書記,經過我們對現場的勘察,可以確定這是一起有預謀的犯罪,不過這幫歹徒的目標是不是針對朱書記,目前還不得而知。」
聽著案情匯報,秦偉明雙眼緊盯著屏幕上播放的現場照片,道:「歹徒逃離現場使用的是什麼交通工具?」
「兩輛金杯,已經查了,是兩輛失竊車,車主已經在三個月前向公安系統進行了報失。」
「車輛的行動軌跡能查出來嗎?」
「目前正在和交警隊那邊調查監控,不過我們鳳陽的道路監控還沒有做到無死角。」
「歹徒的身份確認了沒有?」
「目前還沒有,那幾個人當時都帶著頭套,但從口音上聽,可以確定是本地人。」
「看來到現在為止,你們手頭上有用的線索也不是很多,既然這樣,那我就先簡單的說一下,目前集中一部分力量,找到歹徒逃離時所駕駛的車輛,另外的人集中精力去調查目前能夠搜集到的監控。」
秦偉明根據剛才的分析,直接對接下來的工作進行了一個部署。
這輛車既然三個月前就已經報失,那麼偷車的人不可能將車一直放著,所以他安排人調查監控,查詢這輛車的活動軌跡,這樣一來至少能夠鎖定車輛的使用者。
「大家按照秦隊長的意思,立即著手調查。」王凱一臉嚴肅的說道。
秦偉明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讓人將屏幕定格在那兩輛車上面,他在尋找這輛車的特徵。
整個南淮市同類型的車輛不在少數,既然是失竊車,那麼車牌可能也是假的,所以調取監控視頻,也不能完全依仗車牌號,還得看清楚這輛車的特徵。
從市里跟隨而來的幾個人,此刻見隊長一言不發,他們知道這是在思考問題,所以也就沒有打擾,而是和鳳陽這邊的刑警一起,投入到了調查當中。
此時的陶大鵬,正坐在自己辦公室,頂著一雙熊貓眼。
「王局長,調查的進展如何?有沒有那幾個人的線索?」
「陶縣長,目前還沒有,市局刑警隊的秦隊長已經帶人過來,我們剛剛開完案情分析會。」
「你們一定要配合好市局的同志,有任何困難直接向縣裡提,無論如何都要將襲擊朱書記的兇手給抓住。」
「這是自然,秦隊長已經對下一步的工作進行了指示,我們也一定會根據市局的要求和精神,儘早破案。」
得知市里已經安排了人過來,陶大鵬也就沒有多說什麼,他只希望這件事快點結束,否則鳳陽會面臨更大的挑戰。
天亮以後,金雲輝也沒有繼續待在鳳陽,而是動身前往了市里。
自知事態嚴重,金雲輝自然不能坐以待斃,他更不會將希望全部寄托在那幾個人身上,不管怎麼樣,他都需要尋找靠山。
而此時的朱立誠,倒也沒有著急去向婦人追問棚戶區倒塌的事情,上班以後,他直接讓紀委書記來到了自己辦公室。
整個南淮的情況他心裡已經大致了解,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去掌握市里***的情況。
在黃文慶出事之前,南淮一直都有一種傳說,那就是南淮是黃家兄弟的地盤。
儘管這樣的言論有些誇張,但卻真實的反映了南淮的現狀,也說明了黃家兄弟在南淮的人脈。
如今黃文慶出事以後,那些曾經依附在黃家兄弟身上的人,是否會有所改變還需要自己去逐一的了解。
「朱書記,您找我?」曹豐強放下電話便趕了過來。
伸手示意對方找個位置坐下,隨後朱立誠面色平靜的問道:「車改的事情進展如何?」
「已經按照之前會上你的意思執行,不過還是有少數人會有牴觸情緒。」
「這很正常,畢竟這麼做影響到了一些人的直接利益,不過想要扭轉南淮現在的處境,有些改變我們必須要堅持下去。」
車改的事情,朱立誠可以說是從自身做起,市里給他配備的那輛車,他幾乎很少動用,這也算是他想要以此作為一個表率。
曹豐強點了點頭,道:「好幾個部門這段時間已經轉賣了不少車,相關的費用和手續都已經交到財政局那邊。」
「我打算在全市進行一次廉潔辦公的專項活動,你們紀委方面需要借這個機會,對全市各級幹部進行一次摸底調研,並且形成書面材料。」
聽到這話,曹豐強的臉上寫滿的興奮,很顯然他對這樣的專項活動非常的感興趣。
「現在的南淮,確實需要進行一次這樣的活動,好幾件事情的發生,都和咱們幹部玩忽職守有一定的關係。」
「目前只是有這樣一個想法,至於具體怎麼執行,我還需要再考慮考慮,也徵求一下吳市長的意思,看看他有什麼好的建議。」
剛剛還很興奮的曹豐強,在聽到對方還要和吳鳳山商量,臉上的喜悅之情,頓時煙消雲散。
不過曹豐強並未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而是開口說道:「那倒也是,吳市長畢竟更了解南淮的情況。」
「鳳陽縣礦區棚戶區住房倒塌的事情,我猜測和縣委縣政府的一些人也有牽連,絕對不像表面上看得那麼簡單。」
曹豐強已經知道了夜裡發生的事情,對此他也確實非常的震驚,南淮的情況不是很好,但也沒糟糕到如此程度。
朱立誠的到來,接連幾項政策制度的頒布,也確實讓很多人產生了不滿,但絕不至於找人襲擊他。
這樣一來,曹豐強幾乎可以斷定,那些兇手的目標,可能並不是朱立誠,只不過無巧不巧的被其給遇上,這才有了後來一連串的事情。
沉默了片刻,曹豐強關心的問道:「那幾個人還沒抓到嗎?」
搖了搖頭,朱立誠一臉嚴肅的說道:「市局已經安排人前往鳳陽進行調查,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我要說的不是這一點,而是那些襲擊我的人,原本的目標是被我連夜帶回市裡的一個人。」
「如果是這樣,那倒也能解釋得通,為什麼那幾個歹徒在見到你之後,還是那麼的有恃無恐,因為他們根本不清楚你的身份,和你發生衝突,只是為了搶奪你帶回來的那個人。」
「沒錯,我帶回來的人便是棚戶區的一個住戶,而且她一直在反應鳳陽三年前發生的礦難。」
這個事情,朱立誠曾經有意無意的問過自己,如今再次聽對方提起,曹豐強眉頭緊鎖的問道:「朱書記,這起礦難市里沒有任何記載,是不是真的有這樣的事情存在,我認為有待核實。」
「原本我對此事也有所懷疑,但是通過昨晚之後,我可以斷定,三年前的礦難可能真實的存在,之所以市里沒有記載,只是因為鳳陽上下當時將事情給按了下去。」
聽著對方的分析,曹豐強的臉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一場礦難或許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可鳳陽縣將事情捂住不上報,那性質可就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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