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6章 怨毒的目光

  朱立誠下樓後,前後左右張望一番,見並無異常,快步向門外走去。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張玉娜的車停在門口一顆大樹下,並不起眼。

  朱立誠見狀,卻輕蹙了兩下眉頭,心中暗道:

  「你將車停在暗處,若是被別有用心的人看見,將更麻煩了。」

  張玉娜將車大大方方的停在辦公樓前,反倒更好。

  朱立誠事先沒說,美女主任也沒這意識。

  無奈之下,朱立誠只得緩步走過去。

  朱立誠走到車前,拉開車門,低頭上了車。

  為保險起見,他特意向身後張望一番,並沒看見異常。

  張玉娜將車啟動後,掛上檔,緩緩駛出衛生廳。

  就在朱立誠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時,一個人影從辦公樓拐角處走了出來。

  薛文凱面露欣喜之色,心中暗道:

  「這兩人果然有貓膩,老子這就盯死你們。」

  「只要拿到真憑實據,就能戳穿姓朱的假面目。」

  想到這,薛文凱快步向一輛捷達車走去,上車後,加速追上去。

  作為辦公室主任,薛文凱對廳.長朱立誠的一舉一動都非常**。

  下班時間早就過了,朱立誠卻依然在辦公室里,絲毫沒有走的意思。

  薛文凱覺得非同尋常,有意一探究竟。

  回到辦公室後,薛文凱意外發現副主任張玉娜也沒走呢!

  看到這一幕,他當即便將朱、張兩人聯繫到一起去了。

  為了印證這一猜測,薛文凱假意下班走人,卻偷偷藏在辦公樓拐角處偷.窺。

  當見到張玉娜上車並未離開,而是將車開到大樹下,薛文凱的嘴角露出陰冷的笑意。

  片刻之後,當見到朱立誠下樓後徑直上了張玉娜的車,薛文凱開心不已。

  薛文凱在開車時,雙手微微有幾分顫抖,滿臉激動之色。

  如果能抓住朱立誠和張玉娜之間有事,對於薛文凱而言,可以算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若是老資格的廳.長,僅憑這點風花雪月的事,想要逼其就範,幾乎是不可能的。

  朱立誠初來乍到,如果將這事捅出去,夠他好好喝一壺的。

  除此以外,張玉娜的身份特殊,省·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張子傑的侄女。

  這事若是傳揚出去,張部長的臉上也不好看。

  就算朱立誠不樂意,張子傑也會逼他就範。

  想到這,薛文凱開心不已,仿佛看見副廳.長的職位正在向他招手。

  一直以來,薛文凱之所以力挺何啟亮,就是為了能升任副廳.長。

  雖說前段時間,何啟亮明確表示說,將於近期啟動這事。

  朱立誠雖到任事件不長,但他畢竟是一把手。

  由於緊跟何啟亮的步伐,朱立誠對他的印象並不好。

  作為一廳之長,朱立誠如果不點頭,這事絕對沒戲。

  就算朱立誠同意增設一名副廳.長,也絕不會支持他。

  要向成為副廳.長,必須搞定朱立誠。

  薛文凱為之沒少花心思,但卻始終一無所獲。

  誰知今天竟然瞎貓碰上死耗子,薛文凱想想都覺得興奮不已。

  張玉娜的車就在前面不遠處,平穩的向前行駛。

  作為下屬,張玉娜對薛文凱的座駕再熟悉不過了。

  鑑於此原因,薛文凱不敢跟的太近,只敢遠遠的綴在後面。

  儘管如此,這對於薛文凱已經足夠了。

  朱立誠就在張玉娜的車裡,他完全沒必要跟的太近,只要知道兩人的行蹤就行了。

  一刻鐘後,薛文凱發現張玉娜的車駛進了省·委組織部家屬樓。

  「他們這是唱的哪一出?難道……」

  薛文凱眉頭蹙成了川字,暗想道,「不對,難道她是接姓朱的去張部長家做客的?」

  想到這,薛文凱心中鬱悶不已,臉色當即便陰沉下來。

  本以為抓住了朱立誠的把柄,誰知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們鬼鬼祟祟的,絕不可能只是做客吃飯這麼簡單。」

  薛文凱想到這,將心一橫,駕車向省·委組織部家屬樓駛去。

  保安攔下薛文凱的車,詢問找誰。

  他胡亂說了個組織部處級幹部的名字,便進去了。

  前任廳.長呂茂山出事後,何啟亮臨時負責廳里的工作。

  為了能升任一廳之長,何啟亮來拜訪過張子傑。

  薛文凱作為何廳.長的鐵桿,跟著一起過來,但並未進門。

  何啟亮從張家出來後,滿臉怒色,用他的話說,張子傑年齡不大,但確實老古板。

  當時,薛文凱雖沒上樓,但卻知道張子傑的住址。

  當見到張玉娜的車就聽在她叔叔家樓下時,薛文凱徹底死心了,臉色陰沉似水。

  「他媽的,真是倒霉,姓朱的果然是來拜訪張子傑的。」

  薛文凱心中暗罵道。

  朱立誠和張子傑的級別相當,互相走動,吃個飯再正常不過了。

  薛文凱抬眼狠瞪著張玉娜的車,滿臉怒色,小聲嘀咕:

  「吃個飯而已,你搞的這麼神秘兮兮的,害得老子白跟了這麼遠!」

  罵完後,薛文凱調轉車頭,原路返回。

  出了省·委組織部家屬樓後,薛文凱頭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抬腳將車剎停下來。

  「他們不可能只吃頓飯這麼簡單,這當中一定有貓膩。」

  薛文凱心中暗道,「既然來了,必須弄個水落石出。」

  打定主意後,薛文凱將車開到家屬樓對面的樹影下剎停下來。

  無論朱立誠和張玉娜之間有什麼關係,都得等吃完飯再說。

  張子傑讓侄女將朱立誠請到家裡來吃飯,說明兩人之間的交情匪淺的。

  體制內官員在外面應酬很多,但卻很少請人到家裡來吃飯。

  凡是請到家裡做客的,絕對是非常要好的朋友,遠非同僚如此簡單。

  張子傑和朱立誠這頓酒一時半會喝不完,薛文凱一點也不著急,在路邊小餐館坐定,要了一小瓶二鍋頭自斟自飲起來。

  薛文凱作為廳辦主任,美酒沒少喝,但他還是覺得二鍋頭最夠味。

  難得有自斟自飲的機會,薛文凱覺得很是愜意,悠然自得。

  其間,胡剛的老婆倪雪柔打來電話,問薛文凱晚上是否有空。

  今晚,胡剛值班,薛文凱將這一茬給忘了。

  倪雪柔主動打電話過來,他當然不能辜負了美人恩,爽快的答應下來。

  儘管如此,薛文凱並沒忘了正事,推說晚上有應酬,遲點才能過去。

  倪雪柔聽後,嗲聲答應下來。

  薛文凱頓覺一陣衝動,恨不得立即趕到胡家去將她推倒。

  「不行,必須忍住,升任副廳.長後,想要什麼樣的女兒沒有?」

  薛文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毅然決然。

  張子傑設家宴請朱立誠,頗有幾分和他拉近關係之意。

  朱立誠是衛生廳.長,自家侄女在他麾下任職,請他多多關照。

  這是最顯而易見的由頭,除此以外,張子傑還另有想法。

  在這之前,張子傑托淮江官場的朋友打聽,得知,朱立誠和省·委副書記盧魁的關係非常密切,可是盧系重點培養的對象。

  張子傑是省·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要想網上再走一步,省里必須有大佬力挺他。

  盧魁初到安皖,是最為合適的人選。

  要想成為盧書記的嫡系,必須有靠譜的人引薦。

  張子傑得知朱立誠和盧魁的特殊關係,當場便認定他了。

  為了拉攏朱立誠,張子傑非常主動,頗有幾分酒逢知己千杯少之意。

  這頓飯除張子傑夫妻以外,只有朱立誠和張玉娜。

  四人邊吃邊喝邊聊,很是投機。

  張子傑的酒量雖不錯,但卻不是朱立誠的對手。

  八兩過後,說話便不像之前那番利索了。

  一斤喝完,徹底斷片了。

  作為客人,將主人喝倒了。

  朱立誠很有幾分過意不去,但今天的事真不能怪他。

  張子傑從頭主動到尾,朱立誠一直處於被動狀態。

  在此過程中,朱立誠明確表態,改天他做東將張子傑引薦給盧書記。

  張子傑聽後,開心不已,連聲說他來安排。

  盧書記什麼時候有空,請朱立誠提前通知他一聲。

  朱立誠聽後,爽快的答應下來。

  張子傑的目的達到了,更覺開心,喝酒如同喝水一般。

  朱立誠離開張家時,連聲向張子傑的夫人道歉。

  不管怎麼說,他將張部長喝趴下了,總是不爭的事實。

  張夫人知道這事和朱立誠無關,完全是她丈夫主動的,連聲說沒事,並讓侄女將朱廳.長送回家。

  辭別張子傑的夫人後,朱立誠和張玉娜下樓而去。

  「廳.長,你沒事吧?」

  走到樓梯上,張玉娜關切的問。

  省·委組織部的家屬樓建了有年頭了,樓梯較為狹窄。

  朱立誠喝了不少酒,一不小心摔下去,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沒事!」

  朱立誠一臉篤定的說。

  雖說今晚和張子傑喝了一斤左右,但朱立誠的狀態很不錯,除了頭稍稍有點暈以外,並無其他感覺。

  張玉娜聽到朱立誠的話,面露驚詫之色,出聲道:

  「廳.長,您今天喝了足有一斤,竟然如同沒事人一般。」

  「您這酒量未免太嚇人了吧?」

  雖說衛生廳.長,朱立誠的應酬不少,張玉娜沒少參加,但從沒見其喝過這麼多酒,心中很疑惑。

  「還……還行吧!」

  朱立誠看似隨意的說,「年輕時,喝一斤半,基本沒什麼問題!」

  這話並不是吹牛,而是實話實說。

  張玉娜徹底懵了,滿臉震驚:

  「廳.長,你說喝多少,一……一斤半?」

  朱立誠抬眼看過去,輕點兩下頭。

  張玉娜徹底震驚,玉口張的大大的,一言不發。

  張子傑有八、九兩的酒量,張玉娜下意識以為很厲害了。

  在來的路上,她本想提醒朱立誠,他叔叔酒量不錯,讓其少喝點。

  張玉娜暗自慶幸不已,幸虧當時沒說出來,否則,可就丟人丟到家了。

  「你這酒量也太恐怖了!」

  張玉娜小聲嘀咕一句,駕車向宿舍區外駛去。

  薛文凱早就吃完飯,坐在車裡等著了。

  眼看都要九點了,仍不見朱立誠和張玉娜出來。

  倪雪柔打電話過來,催問什麼時候應酬完。

  薛文凱有口難言,心中鬱悶不已,只得推說快了。

  「姓朱的,美女虛席以待,你卻始終不露面,太過分了!」

  薛文凱心中暗罵道,「你給老子等著,若是抓住把柄,一定整死你!」

  朱立誠從淮江調任安皖,放眼安皖衛生廳,除何啟亮以外,最憎恨他的,便是薛文凱。

  如果不是他強摘桃子,何啟亮必將升任一廳之長。

  以薛文凱和何啟亮之間的關係,現在已是大權在握的副廳.長了。

  現在,他不但是個小小的廳辦主任,還要時刻提防著被擼掉烏紗帽,日子過的苦逼至極。

  「再等一刻鐘,如果還不出來,老子便走了!」

  薛文凱心中暗道。

  雖說預料到張子傑請朱立誠吃飯,一時半會完不了,但這都九點半了,再不出來,可就離譜了。

  就在薛文凱焦急難耐之時,突見張玉娜的車緩緩駛了出來。

  「他媽的,終於出來!」

  薛文凱低聲暗罵,「老子還以為你們待在裡面,不出來的。」

  為防止泄露行蹤,薛文凱特意將車停在小區對面的樹影下。

  若非走近了看,絕對發現不了。

  朱立誠雖不想被人發現他和張子傑之間有關聯,但畢竟只是吃頓飯而已,並非十分留意。

  薛文凱見張玉娜的車駛遠之後,連忙將車啟動,掛上檔,跟了上去。

  張玉娜邊開車,邊和朱立誠聊天。

  兩人都沒注意到後車裡,有一雙怨毒的眼睛緊盯著他們。

  眼看著張玉娜的車向著衛生廳宿舍樓駛去,薛文凱臉上露出幾分失望之色,心中暗道:

  「他們之間難道真沒關係?」

  「今晚搞的神秘兮兮的,只是吃頓飯而已。」

  雖說朱立誠和張玉娜都住在衛生廳宿舍,但若是兩人有關係,絕不可能回家,而是去酒店開房。

  衛生廳宿舍區里人多眼雜,上樓時,極容易遇見熟人。

  這麼晚了,無論誰見到朱廳.長和張主任一起回家,都會想到兩人之間有特殊關係。

  這消息若是傳揚出去,用不了一天,衛生廳將會人盡皆知。

  朱立誠如此精明,絕不會幹出如此傻的事情來。

  張玉娜的車駛進衛生廳宿舍區後,薛文凱徹底絕望了。

  「*倒霉,折騰許久,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薛文凱鬱悶至極,失落的想道。

  儘管非常失落,但薛文凱並不死心,駕車駛進宿舍樓。

  薛文凱雖不住在這,但也有一套房。

  進入宿舍區,他毫無壓力,就算被人發現,也無所謂,推說過來取東西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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