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7章 營救(2)
夜鶯望了眼戰局,姬姓道祖境長老很強,索性連央、晚依、簡竹三人雖是第一次合作,卻也配合默契,堪堪抵擋住了。
至於其餘守衛,短暫的混亂之後,他們很快反應過來,將營救人員統統攔下。
其中,攔截少昊珞的,是兩位大羅金仙,他幾次發起衝鋒,都被兩人攔下,氣得破口大罵:「兩個老不死的,趕緊把人放了,否則老子踏平這破莊園!」
兩位大羅金仙對他的威脅充耳不聞,其中一位明顯是總管事的美貌婦人環視一圈,沉聲道:「如歌、衛臨不在,把他們找出來。」
攔截景笑的一位大羅金仙應了聲,退出包圍圈去搜尋二人。
景笑想趁機突圍,一個小隊迅速補上,見此情形的少昊珞氣得再次大罵:「一個破莊園,安排那麼多高手,一位道祖境、三個大羅金仙,哼,藏了什麼見不得人事?」
說著,他心中一動,惡意推測:「宋子逞的小情人?這有什麼見不得光的,難道他的小情人是魔族?」
景笑平靜接話:「也不一定是情人。」
少昊珞揚眉,繼續亂猜:「這裡藏著他勾結魔族的罪證……」
另一位大羅金仙忍不住了,怒道:「鳳族真是好教養,沒憑沒據,就敢隨意誣陷盟友。」
少昊珞冷笑:「屁的盟友,宋子逞既然抓了我鳳族之人,那就只會是我族敵人!」
「她只是個小小花仙,可算不上鳳族人。」
少昊珞眸光一冷,手下長槍揮舞得越發凌厲:「還真是沖我鳳族來的。」
兩邊都只堪堪維持住,隨時可能崩盤,夜鶯不再耽擱,目光掃過,很快尋到一處有禁制的庭院,正欲行動,衛臨忽而比了個稍等的手勢。
夜鶯遞了個疑惑的眼神,依言沒有動,只見衛臨抬手凝出道簡單的防護仙罩,接著沒見他做什麼,嘴角忽而流出道殷紅的血跡。
這是做什麼?好端端把自己弄出內傷來做什麼?
疑惑間,衛臨身形一閃,從原地消失,接著一道強大的注意力投注過來。
那是正與連央三人纏鬥的道祖境姬長老,衛臨凝出的仙罩及流出的鮮血破壞了隱匿,讓對方注意到這邊。
夜鶯嘴角微抽,專業坑隊友是吧?
腹誹一句,她也離開原地,隱秘地靠近之前挑的禁制庭院,以秘法破陣而入,剛準備探查,背後一道恐怖的炎熱氣流轟過來。
那位前來尋找他們的大羅金仙尋著剛才的痕跡,及禁制被破的波動找了過來。
夜鶯只得轉身迎戰,她袍袖一甩,一顆碧瑩瑩的巨大水球飛出,直直撞上炎熱氣流。
轟!
水與火的碰撞,水球頃刻汽化,茫茫霧氣遮天蔽日,夜鶯下意識就要借著水汽隱匿身形,從容溜走,想起已經跟進庭院的衛臨,她只好在溜走的當兒留下一道氣息。
這就導致,她剛至下一處禁制重地,那位大羅金仙又追了上來。
夜鶯心念一動,飛快破除禁制,強行闖入,在大羅金仙追來時抵擋一招,就從另一側逃之夭夭。
她控制著速度,要麼破開禁制查看一番被追上、要麼只來得及破開,每一次,都只接對方一招便逃走,堅決不正面交手。
追擊她的大羅金仙又氣又心驚,氣的自然是她的滑不溜秋,讓他猶如打在棉花上,無處著力;
驚的則是她破開禁製法陣的速度,這陣法造詣必是爐火純青,以前竟從未有一星半點風聲傳出!
還當她是飛升仙族幾個大羅金仙里較平庸的一個,現在看來,完全低估了!
沒有位面世界也能修煉到大羅金仙的,都不可小覷!
被他忌憚的夜鶯,亦是心情凝重,神經緊繃,破開那麼多禁制密地,都未見穆妍的身影,宋子逞到底把她關在哪裡?
她望向連央三人,想要看看他們還能撐多久,卻見漫天風雪裡,宋家姬姓長老行將就木,每一個動作都十分滯澀,像是關節、骨頭被凍僵了。
夜鶯有些錯愕,細細一瞧才發現,姬長老周身磅礴的仙力威壓、凌厲劍芒、肅殺冰晶之外,有些特別的能量,收束成線,從他的各個關節發出,匯聚到晚依手中。
正是那些奇怪的線,讓姬長老像提線木偶,一舉一動都凝滯、堅硬。
夜鶯微微心驚,對鳳七殿下的這位親衛,她只知道她經商有道,不曾想攻擊如此詭秘,讓人防不勝防。
簡竹戰鬥經驗豐富,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他的身影不知何時消失不見,突然,姬長老的脖子處驀然出現一抹嫣紅,並迅速擴大。
姬長老瞳孔大睜,裡面滿是難以置信和恐懼,夜鶯一陣激動,此次行動最的危險就是這位道祖境的強者,若能重傷他,後續無論是找出穆妍,還是退走都會輕鬆很多。
這時,伴隨著隱隱雷鳴,莊園內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似有無邊深海傾天覆地般當頭壓下,處於隱匿狀態的夜鶯、衛臨現出了身形。
衛臨單膝跪地,身上鮫綃流光溢彩,竟是觸發了被動防禦,也幸好被觸發了,否則他可能已被壓成一談肉泥。
其他地方,雙方戰鬥人員不分敵我,統統被壓趴下,景笑也不例外,唯有少昊珞憑著神獸血脈的強橫,抵擋住,但也僅限於抵擋,再無力趁機收割敵人性命。
道祖境!
夜鶯心道不好,不等看清便朝連央三人閃去,途中,她看見姬長老身旁,一抹綠色扭動幾下,被迫現出形狀,那是一枚薄如蟬翼的竹刀,是簡竹的本命法器!
幾乎是同時,消失的簡竹在姬長老身側現出,他的七竅、甚至額頭都有鮮血流出,身上青衣已成紅衣,握著竹刀的手亦有鮮血滴滴答答。
夜鶯身如青煙,不等靠近就以術法纏繞著簡竹,將他從原地拉走。
下一秒,一道身影出現在姬長老身後,那是一位老婆婆。
白髮稀疏,被風吹得飛起,漏出灰白的頭皮,彎曲的脊背讓她上半身幾乎縮成一團,乾癟、瘦小的腿猶如兩根細細的干木柴,即便拄著拐杖,也擔心支撐不住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