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舟跳出窗外時,王大雷已經跟兩人纏鬥在一起,他那一身腱子肉可不是花架子,而是實打實的肌肉!
據他本人說,他還是他們大學散打社的社長,實戰能力強的一批。
可能打異靈,他沒有那麼擅長,畢竟人類的力量再強,也有個限度,而異靈的防禦力,遠遠高於人類所能達到的最高標準,當然是在不考慮異獵武器的情況。
而且異靈還有各種稀奇古怪的能力,稍不注意就是斷手斷腳。打人多舒服?就不信一個人還能吐火球、放雷電不成?
王大雷戰意昂揚,拳打腳踢,拳風所過,虎虎生威,造世聖山的兩人節節敗退。
不過看那兩人的樣子,並不打算跟王大雷過多糾纏,也一直沒有出刀,應該是顧忌背後的收容所的勢力。
民不與官斗,就是這個理,造世聖山不願意明面上得罪這個世界最強的龐然大物,一旦鬧出人命,他們兩人的下場不過是被推出去犧牲掉。
「你們真的要不死不休嘛!」其中一名黑袍人語氣不善,沙啞道。
「我呸!」王大雷唾了一口老痰,不甘示弱地回道,「是誰臭不要臉搶我們東西的!」
另一名黑袍人看見緩緩走來的宋舟,瞅了眼宋舟手中泛著寒光的長刀,顯得相對冷靜一些,沉吟道:「兩位,這隻暗靈我們在很早便注意到了,只是一直沒有行動,本來打算今日動手,哪知道被你們捷足先登了。」
宋舟笑笑,抬起長刀,眉毛挑動地道:「你還知道捷足先登這個詞語?那先來後到懂不懂?」
「我們打了這麼久,你倆屁都不放一句就直接坐收漁翁之利,是不是想的太好了?」
「把東西放下,你們人走!」
感受到兩人身體的微微顫抖,宋舟心中一陣舒暢,這就是裝B的感覺嗎?怎麼有點上頭?
小屌絲一朝得志,欲作鴻鵠而飛天!
暴躁黑袍人一聲不吭,雙手直接拔出腰間兩把短劍,壓低了身子朝著宋舟疾馳而去!
「怎麼跟顏柏民一個德行!」宋舟有點心累,能好好溝通的事為什麼偏偏就要動刀子呢!
匆忙之間長刀橫劈過去,將暴躁黑袍人逼退,對於這種使用貼身武器的人,千萬不能讓他近身,況且宋舟還握的是長刀,對上短劍施展不開。
身後的冷靜黑袍人也傻了,沒料到隊友這麼剛,被迫無奈只好抽出直刀,找上了王大雷。
兩把直刀相撞,冷靜黑袍人就對王大雷說道:「等等!咱們打著玩行嗎?我們無意得罪你們收容所,我們倆就做個樣子,你看行……」
話沒說完,王大雷就是一記肘擊,重重打在黑袍人的胸口。
「玩個錘子!把東西交出來我慢慢陪你玩!」
冷靜黑袍人差點一口甜腥吐出來,胸腔火辣辣的,被王大雷一番話氣的七竅生煙,急火攻心,人差點直接就去了!
王大雷作勢就要痛打落水狗,冷靜黑袍人也絕了對牛彈琴的心思。
兩人陷入持久刀戰。
而另一邊的宋舟有點難受,這人的雙短劍出招實在刁鑽狠厲,從一些你意想不到的位置突然出現,幾次驚得宋舟方寸大亂。
暴躁黑袍人的帽子也在戰鬥中落了下來,是一張長滿鬍渣、不修邊幅的年輕面孔,一雙頹廢的眸子裡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造世聖山大多數都是一群對造世書盲目崇拜的瘋子……」宋舟想起曾經聽到的話,之前遇見的諸葛爭廬及其手下看著倒是挺正常的,看來是不屬於那大多數的一類。
而眼前的這個青年,想都不用想,瘋子無疑了!
青年舔舐著嘴角,接著對宋舟發起進攻,短劍在他手中好像一朵不斷旋轉變化的鋼鐵之花,在宋舟身上割出淺淺的傷口,傷口雖細密,但短短一分鐘就達到了十幾道!
宋舟看準青年腳下的一個遲鈍,刀尖上挑,穿透衣物。
「噗……」
一道長且深的傷口赫然出現在青年的大臂上!
青年看著流出的血液,臉上表情顯得更加癲狂,然後他動了。
看著極速射來的身影,宋舟破口大罵了一聲,然後迅捷地躲開,同時長刀格擋。
「外骨骼裝甲!」宋舟無語凝噎,險險避開致命部位,但小臂還是被短劍刺中。
青年黑袍之下穿著一套基礎型號外骨骼裝甲,合著你剛才跟我打那麼久是鬧著玩的?
「帶著我走,不要再糾纏了!」冷靜黑袍人在王大雷的猛烈攻勢下,開始感到力不從心,他們的目標已經到手,與收容成員打架可不是明智之舉。
聽他話中意思,他應該沒有穿外骨骼裝甲吧,怪不得剛剛兩人跳出來沒有第一時間就噴射離開。
暴躁青年看了眼隊友,沒有回答,而是再次沖向驚為天人的宋舟。
「這叫啥事啊!」宋舟苦叫一聲,兵器不趁手就算了,對方還有外骨骼,怎麼打?
暴躁青年操控外骨骼的動作極其熟練,看得出是個老手,這下他的行蹤更加難以判斷,宋舟收起雜念,雙手握刀隨時防禦各個方向的進攻。
冷靜黑袍人才叫一個崩潰,還來不及抱怨,王大雷的直刀加拳腳就撲臉了。
暴躁青年閃掠身影,將加速與制動發揮到極致,宋舟身上的小口子也越來越多,單單看這幅模樣,的確有點慘。
嗡——
宋舟腦袋一震,青年的短劍劍柄重重擊在自己太陽穴上方。
視線瞬間花白,頭顱中「翁嗡嗡」的直響,腳下一個不穩,栽倒在地,等宋舟再次爬起時,脖子上已經架著兩柄短劍,冰涼的劍刃觸著皮膚,不自覺地滲出一顆顆雞皮疙瘩。
「宋舟!」王大雷看見這一幕,就要衝過去。
暴躁青年輕蔑地看了他一眼,手中微微發勁,宋舟的皮膚上流出絲絲血液。
王大雷沒了轍,只好站在原地。
宋舟的視覺現在才慢慢恢復,但仍有一點模糊,這個人的實戰能力絕對不弱於顏柏民,不過自己要是穿上外骨骼,應該能夠五五開。
「你的手要是敢動一下,我就開槍!」窗口忽然傳來苗瑤瑤飽含怒火的聲音,她握住異獵銃,對準了暴躁青年的腦袋。
一邊的趙隊也拔出手槍,同樣瞄準。
「那裡面可是爆裂彈,你大可試試你的頭夠不夠鐵!」王大雷幸災樂禍地笑道。
宋舟心中苦笑,這種威脅可能對其他人有效,但他知道,這個瘋子十有八九不會在乎!
果不其然,青年嘴角猙獰地笑了笑,手上不僅沒有鬆開,反而開始緩慢移動短劍,劃出一道細小的口子,划過之處,血直接就淌了下來。
苗瑤瑤急得都要哭了,指尖不斷顫抖,就要扣動扳機,她其實沒有把握打中,所以她根本不敢賭。
那名冷靜黑袍人也想哭了,要是這個災星真把這個收容人員殺了,自己可能會成為替罪羊,被拖出去給收容所消氣。
這個災星雖然不靠譜,但人家可是造世聖山年輕一代的頂樑柱之一啊!無論是潛力還是背景都比自己大!
就在這般僵持不下的局面時,宋舟皺在一起的褲包里掉出一個東西。
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宋舟一愣,怎麼把這個玩意忘了?
這正是之前諸葛爭廬給的令牌,說是拿令牌者猶如主上親臨。
希望那個苦瓜臉男人沒有騙自己吧。
這個東西宋舟一直都是帶在身上,心中存的一點僥倖,萬一真有用呢?必要時刻可能救自己一命勒!
冷靜黑袍人皺著眉頭走過去,撿了起來,看了幾眼後,臉色有點難看,頓時心裡驚疑不定。
暴躁青年更只是瞥了一眼,就面露震驚,不敢置信地看了看宋舟,緊接著誇張地跪在宋舟腳下。
「拜見主上!」
冷靜黑袍人確認不是假冒偽劣後,也顫顫巍巍地跪了下去。
宋舟:「……」
其餘人:「……」
這令牌真有這麼大排面?要真這樣自己是不是可以靠這個在造世聖山裡面為所欲為了?
對!為所欲為……
冷靜黑袍人見宋舟沒說話,以為是在生氣,誠惶誠恐地拿出兩枚暗靈蛋,遞給王大雷。
「是我們沒長眼睛,搶了主上的東西,望主上寬恕!」
心中卻是在暗暗詛咒:「是哪個遭天殺的東西,把令牌給了這麼個普通小子也不知會一聲,存心坑殺同袍啊!幸好沒有犯下重錯!」
王大雷一臉茫然地收好暗靈蛋,上面的兩人也傻愣愣地注視著,搞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暴躁青年心中慌得一批,自己竟然差點殺了代主上,對於他這樣的狂熱信徒,主上就是造世書至高無上的使者,而自己剛剛的行為,是對造世書的一種褻瀆!
為了得到造世書的原諒,自己唯有以死謝罪!
想著,暴躁青年就一刀插向自己心臟。
宋舟嚇得一顫,及時用長刀挑飛了青年手中的短劍。
什麼情況?
暴躁青年,在線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