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威菩薩給你的那捲《寶塔鑄金身》若是有更好的選擇,能不練就不練。♔✌ 69รħuЖ.Ⓒㄖ𝔪 💢🍮」
「此功法有問題?」
「沒有問題,甚至是非常高明的金身之法,不僅是佛門有玄門這邊甚至也有,擎天寺講經首坐和聖人翼鴻遠都對它讚不絕口,尤其是翼鴻遠甚至認為它是不輸佛門丈六金身的強大金身法門。」
「那又為何?」
「第一,目前佛道這邊擁有的《寶塔鑄金身》,都只是殘卷,甚至都只有第一卷,基本上只能修成前三層,但實際上此法完整的應該有三十三層。佛門玄門還有天下其他大勢力都盡力找過,後續幾乎沒有找到任何蹤跡。」
三十三層?
這可是有點誇張!
因為三十三這個數字,向來都是和「三十三天」聯繫到一起的。
什麼功法敢直接宣稱有三十三層?
若非得到兩位聖人的誇讚,俞幼泉甚至都要認為是有人在胡吹大氣了。
三十三層的功法,這一卷卻只有三層,那殘缺的也太誇張了。
此外,佛門玄門都專門找過,結果都沒有找到後續功法,俞幼泉可沒有信心能找到。
這未免也太坑了!
「第二,則是修煉門檻太高,需要類似玄黃氣這樣最珍貴的源氣為基底,最差也需要庚金精金級別的五行神材,後面一層投入比一層大」
「第三,則是需要投入無法估量的時間,第一層若是只需要一年的話,第二層就直接翻倍。第一層若是需要十年,第二層或許就可能需要二十年,以此類推。」
俞幼泉心頭鬱悶。
本以為得到一本不錯的金身秘籍,卻是不曾想到狠狠被大威菩薩坑了一把。
還真是不講武德!
俞幼泉默默無言,當即將大威菩薩的名字記錄在小本本上。
離開程老供奉寓居的宮苑後,沐浴朝陽,吹著習習涼風,心頭的鬱悶這才稍稍紓解。
他當時用雷炎劍捅穿莽金剛,是有意狠狠給這不修口德的莽和尚一個教訓的,關鍵時刻大威菩薩類似一句「大聖請手下留情」的發言傳來,俞幼泉頓時「被手下留情」。
畢竟一位五境大修士親自開口,光是那氣機都讓他異常忌憚。
後來得到一卷經文秘籍,他心中倒也沒有太多的鬱悶。
畢竟他當時也沒真想殺掉莽金剛,能換來一卷經文倒也不錯。
卻是不曾想到,大威菩薩不講武德,給了他這麼一本雞肋殘缺功法。
還佛門菩薩,這還真是一身心眼子。
反倒是手心這本薄薄的《傳習錄》,卻是給了俞幼泉一種沉甸甸的感覺。
畢竟,裡面蘊含了一位老人一輩子的經驗和總結,實際上也包含了這位老人對他的期待。
大抵是希望他仙逝過後,俞幼泉能多多庇護大晉朝廷吧。
但是。
現如今的大晉,也的確是風雨飄搖,他或許什麼也做不了。
在這種大勢面前,個人的力量其實非常有限。
這甚至讓他本能的想到了翻雲覆雨劍中的「雷霆雨露」,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真正面對滅國之雷霆的時候,不啻於大雪崩,每一片雪花都不會無辜。
更多的還會一腳油門下去,加速整個朝廷朝著滅國的方向上一路狂奔。
俞幼泉搖了搖頭,也算是看開了。
大晉若是真到了需要亡國的時候,那乾脆就亡國好了,大不了乾坤再造。
他頂多護住幾個大晉皇室子嗣,讓他們不至於斷了香火傳承。
瑤池。
華林園山水格局最好的地方之一,俞幼泉抵達的時候,這裡已然有了守擂者,而且還不是一擂而是兩擂。
分別是觀音庵的妙善和九玄門的慎清子。
很顯然,佛門這邊也並不想讓他直接占據第四擂。
見此,俞幼泉直接放棄。
按規矩他現在需要轉而守擂,繼續在這裡也沒有太多的意義。
雷澤。
同樣是仿照古神話傳說修建起來的仙境福地。
在前世就有「華胥履跡雷澤生伏羲,舜漁於雷澤」的記載,而這方世界也有類似的古神話傳說。
讓俞幼泉愈發察覺到,這個「涯海界」和前世世界的聯繫,或許比他想像中的還要緊密。
華林園這個「雷澤」,本質上也是地師根據估計記載設計出來的。
核心分為灘涂濕地、雷神湖、湖心島,還有其他一些象徵性意義很強的建築,本質上就是大量泥沙淤積到一起形成的。
有好多甚至乾脆就是建造這華林園的時候,開挖人工湖遺留下的泥沙,歷經一番再改造再利用,而後就形成這一片神話地「雷澤」。
別的先不說,光是地師這設計思路就相當之先進,不知道節省了多少人力物力財力。
其次,這一片雷澤也的確是非常之唯美。
朝陽初升,被染成碎金色的灘涂濕地上,依稀可以看見很多成雙成對的丹頂鶴在一起覓食散步。
一陣風拂來,湖面上波紋蕩漾,水波粼粼,美不勝收。
頗有點「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詩情畫意。
俞幼泉一跨步,直接越過湖水障礙,抵達到了湖心島之上。
那氤氳的水汽,還有徐徐吹來的微風,和波波微微蕩漾的水浪聲,都讓俞幼泉感覺非常舒適。
俞幼泉頓時面露微笑,看來這裡的環境的確是和他非常契合。
要直接在這裡擺下雨水擂嗎?
俞幼泉看了看這目不暇接的美景,忽然感覺有些惋惜。
此情此景,若是直接呼風喚雨變成一片泥濘,卻是多少有些焚琴煮鶴大煞風景。
也罷!
就算是設下擂台也不急這一時,反正這場交流盛會時間還長。
最少要決出八擂八強,倒也不著急。
或許可以好好清點一下收穫,細細品讀一下程老供奉留給他的《傳習錄》。
看程老供奉對他的指點,他明顯是比較精通幻術的,若是能在此道上更上一層樓,倒也的確是不錯。
若是能在目前幻術的基礎上更進一步,做出類似龍珠洞天內那一片瑤草花海的景象,那才算是真正幻術大成。
尤其是那一面梳妝鏡中浮現而出的「瑤草」,那是真正從溫度香味兒外形之上,都沒有任何破綻。
唯一的破綻,或許就是只能存在於龍珠洞天。
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
在俞幼泉看來,這才是真正的幻術巔峰。
俞幼泉當即翻開這本《傳習錄》,很快俞幼泉就發現這本書對他而言,還是有些太深奧了。
譬如。
第一個故事叫做《滴水落而香滿屋》。
上面記載有一日,程老供奉早上起來看到一滴露水從一朵花瓣上滴落,有感而發,是日滿屋馨香。
類似的記載還有很多。
譬如。
其中一個故事叫做「共食一碗羹」。
有一日早上起床,特別想吃小時候吃到的一碗羹湯,然後就出城尋找。
讓他非常驚喜的是,多年過去,當年那個賣羹湯的小攤竟然還在,只是攤主從曾經一個剛剛接手小攤不久的青年變成了垂垂老矣的老漢。
老漢的手藝非常棒,一碗羹湯下去,讓他找到了曾經的記憶和過往,一朝悟道。
那日整個小村裡的人,好像都同時到村口老漢那裡吃了一碗羹湯。
至於第三個故事,則叫做「心花」。
記載的是程老供奉曾經暗戀一個女子的故事。
倒也不能說是暗戀,而是在一次遊玩的時候,驚鴻一瞥,意外看到一個絕美的女子。
一時,讓他痴戀不已。
但再去找的時候,卻是怎麼也沒有找到那個女子。
而也因此,讓他念念不忘,朝思暮想。
後來他甚至娶了好幾個有這個部分女子特徵的女子。
又多年後,他一位妃子在機緣巧合下發現他畫的那幅畫,這才驚呼原來她和丈夫竟然早早就邂逅過了。
還真是天公作美,月老有情。
程老供奉聞言,如遭雷擊,當場大怒就將那個妃子轟了出去。
是日。
程老供奉心頭走出一個女子,就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位。
次日,他專門去找那位妃子道歉,二者相敬如賓,而那位妃子也再也沒提過她就是那位畫中女子的事。
俞幼泉看完,頓時有種芭比Q了的感覺。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簡直不要太唯心!
看見一滴水,然後滿室馨香;自己吃一碗羹湯,整個村子裡的人都好像同時吃了一碗羹湯.
這記載的就是情緒渲染和覆蓋麼?
一心直接影響一村的人,也的確是有些誇張。
不僅僅是這個面積,還包括情緒浸染的方式。
村里人多多,做的事情各不相同,甚至乾脆有些人就已經睡去,但醒來後他們依舊深信不疑自己吃過這樣一碗羹湯。
厲害了!
至於那個叫做「心花」的故事,貌似就是男人心中的「白月光」啊。
所謂的「白月光」,那就是白月光本人過來了那也不行。
俞幼泉有些感觸,但就這般變成玄法,那還是想太多。
這些記錄講述的,貌似都是情緒傳遞和共情?
俞幼泉若有所思,但最終還是感覺太過玄虛了一些,只能暫時將其放下。
後來俞幼泉又看了下另外幾個葫蘆里的煞氣,這一看頓時讓俞幼泉欣喜了起來。
寶葫蘆里所蘊含的煞氣,赫然正是濁陰煞、蜃樓煞、亂七輪煞、地磁煞。
其中的「地磁煞」和「亂七輪煞」,就是學會龍珠洞天開啟大術「畫地為牢」所需要的兩道煞氣。
在以前俞幼泉就收集到了三十多道煞氣,但是一直都沒有搜集齊所有「畫地為牢」所需要的八道煞氣。
尤其是「亂七輪煞」,那更是非常之珍貴罕見,他就算是藉助各種關係購買,一時都求購無門。
卻是不曾想到,這次卻是從莽金剛的戰利品中獲得了此煞氣。
所謂的「七輪」,本質上乃是佛門的概念。
全稱指的是「三脈七輪」,是人體經脈系統中七個主要的能量匯集點。
「亂七輪煞」,就是能夠讓人體七輪能量紊亂,從而出現種種問題的劫煞。
一旦中此煞,就有可能陰陽失調、五行紊亂、失眠多夢、幻視幻聽、疾病叢生。
本質上就是一種能給敵人施加各種負面狀態的煞氣!
俞幼泉沒有猶豫,當即盤膝而坐,開啟龍珠洞天悟道模式。
剎那,被他置於龍珠洞天之內記載有大術「畫地為牢」的帛書,以及他早早就準備好的,關於圓周率π的定義,以及小數點後近乎永遠算不到盡頭的數字書稿,都開始一一懸浮而起。
隨後,裝有此術所需要地煞之氣的寶葫蘆一一懸浮而起,好似一條大龍一般,開始從寶葫蘆里掙脫而出。
只短短時間,龍珠洞天內的規則,就開始變成最合適修行和領悟畫地為牢的狀態。
隨之,俞幼泉就看到大地好似驟然變得粘稠了無數,明明只是小小一個圓,但內里卻像是一個黑洞,有著無垠的空間。
俞幼泉腦海中不斷湧現出各種智慧的火花和靈感——
就好像看到了訓象人拴住大象的那根細繩;
看到刻舟求劍的那位愚者;
看到了身外無樊籠但心靈卻始終在樊籠里的囚徒.
俞幼泉頓時明白很多道理,所謂的畫地為牢,更多是指心靈的牢籠,而不單純是指看得見的牢籠。
就像是亂七輪煞,亂的是身體,但也是心靈。
這和萬物之間的聯繫,本質上就是相通的道理。
就像是「刻舟求劍」,難道人類真的不知道船是運動的,畫下刻痕也找不到丟失的劍嗎?
知道!
但是。
世上終究有太多太多刻舟求劍的「愚者」,甚至就連「故地重遊」本質上也是一種刻舟求劍。
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
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
這位回鄉的旅者,難道不知道他就算是回鄉,但也再也找不到他曾經熟悉的那些故人嗎?
不,他知道!
但依舊想要回去看看,去回憶回憶他的過往和青春。
這故鄉無疑就是他曾經在船上劃下的「劍痕」,而故鄉里的故人和思念,則無疑就是他曾經丟掉的故劍。
甚至是守株待兔,本質上都算得上是一種「刻舟求劍」。
所謂的大術「畫地為牢」,本質上也是一種「意」,一種「法」。
那個永遠也跳不出的「圈」,也不僅僅是它有多大,很有可能單純只是思維上沒有繞過彎,或者單純的就是條件不允許。
世人都想不為三斗米而折腰,但那三斗米卻束縛著絕大多數人。
這就是他鎮壓心猿的「三山」,本質上是一個道理。
一法通,萬法通。
在這個過程中,俞幼泉卻是想起了曾經看過的葫蘆兄弟。
腐蝕大娃的金錢,弄瞎二娃的歪風邪氣,讓三娃腳疼被抓的小鞋,讓四娃精疲力盡的大鍋飯,被環境毒害的五娃,被安上小尾巴扣上大帽子的六娃,被蛀蟲破壞的七娃寶葫蘆.
本質上都可以算作是某種社會現象,是一種可以污染腐蝕甚至是困住修行者的紅塵意。
無數靈感一一浮現,俞幼泉的雙手不斷掐印捻訣,身邊出現種種可以束縛人、套住人的,枷鎖、準繩、圈套、小鞋,甚至是歪風邪氣。
而他的眉心,那更是不斷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至於最重要的,還是他的身體上開始因煉化煞氣,而帶來極致的壓榨和破壞。
只短短時間,俞幼泉的肌膚和血肉,就好像是迎來了史無前例的大幹旱,河流乾涸,大地龜裂。
眼看著要因此徹底變得「顆粒無收」,所有生靈悉數「餓死」的時候,俞幼泉卻是發現他二境所煉化過的「寶氣」,卻是一一給他帶來無盡的生機和養料。
俞幼泉知道,這就是所謂的「寶氣養身」、「煞氣攻身」。
煞氣,尤其是煉製的非常精純的煞氣,永遠都是非常致命之物,能夠給身體帶來巨大的損害。
所以,在踏入三境初期開始煉化煞氣但還沒有完全煉化,以至於誘導神藏開啟這個過程中,修行者的身體是會出現嚴重虧空的。
在這個階段甚至是非常之危險,但煞氣的玄妙也就玄妙在這裡。
當修行者的身體被煞氣的破壞力攻伐的久了,尤其是當二境的寶氣煉化的足夠多足夠玄妙,煞氣和寶氣之間一個破壞一個修復,然後就能幫助推開一扇又一扇蘊含潛力的門戶。
門戶後的世界也就是神藏,裡面蘊含無窮的肉身寶藏,蘊含無窮的潛能。
而更多的地煞之氣,則是讓身體寶藏更大限度被挖掘的秘匙。
地煞之氣煉化的越多,所開神藏也就越大越玄奧,所攫取大地之力也就越多越全面。
和大地之間的聯繫也就更加緊密,能夠更大程度的藉助大地之力。
身體也就愈發的厚重!
當神藏開發的程度足夠高,甚至能夠推動修行者二次易筋鍛骨換血,再配合獨有的神魔煉體功法,就能修成獨有的神魔真身。
時間流逝。
一年又一年,俞幼泉的身體一點點枯寂,但卻始終沒有毗鄰極限。
總感覺像是一點點從原本的膏腴之地退化成了草原,再退化成半沙漠半戈壁灘。
但是。
在戈壁灘之中,卻是始終還有泉眼和綠洲,始終不曾真正退化成生命徹底枯竭的沙漠。
綠洲不多不少剛好十五個,赫然正是他所煉化的十五道寶氣。
這讓俞幼泉愈發新奇,充滿了好奇,就像是一個熱衷於挖掘身體密藏的尋寶獵人,每一次挖掘每一次探索都充滿了無盡的刺激和趣味兒。
寶氣煉化的越多,生命力就越旺盛,體質也越強大,想要借煞氣刺激到生命枯竭的臨界點就越難。
至於就此置之死地而後生,陰極陽生,開啟神藏,那也的確是需要消耗更多的心力。
俞幼泉以心為爐以意念為柴炭,開始持續熬煉身心,長年累月炙烤大地,一點點摧毀十五座泉眼和綠洲所帶來的生機。
過程之長,他甚至都快忘記了時間。
也不知道具體是多少年,但總算是終於將他的身體摧殘到了一個非生非死的臨界點。
俞幼泉甚至看到他身軀之中,這一片徹底乾涸沒有一點生機的沙漠之中,開始湧現出某種灰濛濛的死氣。
時間也不知過去了多久,俞幼泉卻是驟然聞聽到一道玄妙的天音。
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好像驟然和某一異常浩瀚的大海建立起的某種微妙的聯繫。
說不清道不明,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但卻能真真切切感知到。
俞幼泉頓時想起剛剛破三境的時候,師娘給他舉的大海和溝渠的例子,真的是太貼切了。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過玄妙,俞幼泉徹底沉醉其中,到了後來甚至感覺先前已經徹底乾涸的十五處泉眼,徹底開始沸騰。
到了後來,這十五處泉眼驟然光芒大盛,開始發出一聲聲宛若山崩海嘯般的聲音,從其中衝出一道又一道神輝。
它們顏色紛呈,或火紅或碧綠或蔚藍或漆黑,最終交織到一起,共同構築了一片無盡絢爛的虛空。
感覺就像是他曾經從鑽地魔蟲子蟲腹部得到的世界種子一般,時刻都在向外釋放著空間法則,生生開闢出了一個胃袋空間。
這就是陽極陰生陰極陽生,共同催生出的神藏開啟?
只見那一片虛空,神光萬道,絢爛如虹,伴隨著道道雷霆,竟有金木水火土陰陽等等浪濤在洶湧在融合,其中甚至還能看到一條真龍在浪濤雷霆中沐浴。
這一切都太夢幻太驚人!
俞幼泉不知道其他天之驕子開闢神藏是個什麼情境,但卻是明白他開神藏之所以能如此驚人,一切都是建立在他一境二境無敵路的基礎上的。
這些絢爛和釋放,都源自他一境二境的積累。
俞幼泉不知道的是,絕大多數人第一次開神藏,神藏里基本上死氣沉沉,呈現出漆黑或者墨綠的色彩。
一切都只是因為煞氣攻身摧心這個過程,本來就是一個不破不立破而後立的過程。
相當於是涅槃重生,自然和「夢幻」、「絢爛」、「壯麗」沾不上邊兒。
甚至是還需要消耗大量的時間來重新恢復生機,而往往這個時候也是三境修士最虛弱的時候。
毫不誇張的說,俞幼泉開闢神藏的過程是獨一無二的,是真正意義上的前無古人,至於後面還有沒有來者那都是一個未知數。
到了後來,俞幼泉所開闢的神藏之中,不時爆發出陣陣雷電,與滔天的海嘯交織在一起,令天地間一片熾烈,異常奪目,就像是重新開天闢地一般。
至於最奪目的變化,還是一境所熔煉的那一滴天地源氣湧現,將一切異常都統統容納。
讓剛剛所有的絢爛,最終都返璞歸真,變成了純白清冽的輝光。
俞幼泉本能的想到了太陽光,看似是純白沒有任何顏色,但卻包羅萬象,蘊含所有光譜中的有色光。
最終,一切歸於沉寂,他所開闢出的神藏也光華內斂,最終變得異常平靜。
但是。
俞幼泉只稍微以神識內觀自照一二,就能清晰感受到那好似小指甲蓋大小的燦燦光點的存在。
它非常平靜,看上去也不甚明亮,但只要稍微一感應,俞幼泉立馬就感應到,那裡好像多了一個小太陽。
這麼神奇?
俞幼泉又驚又喜。
卻是再次想到了他所看到的道藏中關於神藏的記載,它不在身體中任何一個具體的位置,就好像是在無垠虛空,但又真實存在。
就像是在一粒沙之中重新辟鴻蒙,開闢了一個小宇宙。
而它就是人體之中的內天地,開闢之後就徹底和外界的大天地貫通。
心中有一念,外界大天地就有一法生。
非常之神奇!
基本上脫離了一境二境完全依賴武藝、寶氣戰鬥的體系限制,相當於進入到了一個嶄新的天地。
俞幼泉睜開雙眼,從龍珠洞天悟道模式中退出。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赫然正是初升的朝陽,和猶自在散步覓食的丹頂鶴群。
龍珠洞天中過去數十年,而在外界卻只過去了數分鐘。
雖早已習慣了龍珠洞天悟道模式的空明時光,但俞幼泉還是難免唏噓和感慨。
今法的無敵路,還真是不具備普適性。
若是沒有龍珠洞天,還真無法想像到底要如何,才能真正走通無敵路!
而這一睜眼,俞幼泉頓時感覺一切都有些不一樣了。
身軀變得異常厚重,就好像是和大地長在了一起。
這一讓他甚至頗為不習慣,總感覺身上驟然多了沉重的鐐銬和枷鎖。
和一境二境修為越高,身軀越是身輕如燕完全是相反的體驗。
就好像驟然從世外舉霞飛升的「井口」,一下子重新跌回「塵世之井」中。
那種強烈的不適感,讓俞幼泉都久久未能回過神。
不過,他也沒有排斥這種感覺,而是開始耐心的體會和審視。
修行如登山,現在這個心境,或許就是登山到一半兒後,所感受到的那種異常強烈的疲憊感吧。
「難怪有人說三境行動緩慢,若烏龜爬,還真是唯有親身跨入此境界,才能真正深切體會到!」
俞幼泉甚至開始有些明白,為了四境就是出陰神了。
本質上也是為了掙脫大地之束縛,就此一飛沖天,扶搖直上九萬里,於星空中採集天罡氣。
因有束縛,然後才懂得自由的可貴,和為了自由而登高一躍的勇氣。
俞幼泉的臉上不由露出微笑。
隨手向眼前不遠處的地面山一指,大地上立刻出現一個圓圈。
赫然正是他擺下的破法擂.畫地為牢!
而這一出手,俞幼泉頓時感覺有些不一樣了。
他甚至都沒有出太大的力氣,也沒有可以調動身體裡的元力,稍微只露出一點氣息,天地之間這些元氣,就像是接到了「聖旨」一般,主動幫助他完成了術法的構建。
俞幼泉源自內心的高興。
這進步真的是太大了,簡直就像是從單打獨鬥,一下子加入到了一方大勢力,只一個指示就立刻有大量的人去完成你的「旨意」。
簡直就像是口含天憲!
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和天地「交互」,一個諭引「代碼」就獲得改天換地之能。
俞幼泉算是初步明白,為何聖人翼鴻遠隨手摺一個紙鶴,就能讓它穿梭虛空送信了。
天人合一,言出法隨。
當然,他現在還做不到翼鴻遠這般巧妙,但小範圍做一些事那也是可以的。
俞幼泉心念一動,一團水當即化為一條小魚,開始在丹頂鶴面前游來游去。
丹頂鶴見此,頓時眼睛一亮,用嘴一啄就將這條小魚捕了上來。
咕嚕一口吞下。
隨後,則面露疑惑之色這是什麼魚?
為啥沒啥味道?
隨後,兩隻丹頂鶴又看到,周圍的水塘上,卻是又大量的小魚不斷跳起。
在朝陽之下,魚鱗閃爍著燦燦光芒。
兩隻丹頂鶴頓時眼睛亮了,在它們面前小小魚兒還敢這麼囂張?
一條、兩條、三條.
半晌後。
兩隻丹頂鶴開始懷疑鶴生,這什麼破魚啊,它以後再吃它是狗!
俞幼泉頓時大笑,當了一回老六,還真是有趣。
當即真正沖了兩條魚上岸,就當做是賠罪了!
最後,俞幼泉開始釋放出身上的氣息。
只剎那整個華林園的修行者都同時感受到了!
眾人頓時會意。
擂台已經擺好麼?
無論是佛門、玄門,甚至是有意見識建議俞幼泉本事的天之驕子,紛紛向雷澤所在地趕了過來。
打擂是一回事,守擂又是一回事,俞俱醴又會擺下怎樣的擂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