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瀚曾經是實驗小學、實驗中學中長跑冠軍。
是揚州地區中、小學生中長跑記錄的保持者,速度那裡是一般人可比?
他幾個大步就趕上一個人販子一腳踹翻,大笑道:「不僅僅慫,還跑不快,太渣了!」
成文閣腿長跑得比黃瀚還要快,他三拳兩腳又打趴下一個後再接再厲,繼續追。
黃瀚不放心,擔心人販子狗急跳牆傷到成文閣,也追了上去,口中大叫:
「防止人販子用刀,咱們儘可能用腳踢不讓他近身!」
成文閣此時跟黃瀚一樣,也覺得手打疼了,道:「明白,用腳踢好,免得手打破了!」
逃跑的那個人販子身高不超過一米六五,體重沒有一百三十斤,一米八六的成文閣一步頂他一步半,他哪有可能跑得了?
這小子識相不跑了,直接蹲在地上雙手抱著頭束手就擒!
這時車站廣場的群眾都反應過來,都參與圍追堵截,三個婦女也沒能跑得了。
痛打落水狗是中國人的最愛,人販子們的遭遇可想而知。
火車站廣場哪有可能沒警察?
但是由於黃瀚和成文閣下手快,從開始到戰鬥結束總計用了四五分鐘而已,三四個民警跑步過來時,三女九男十二個人販子已經全部被逮住。
不對,不是全部逮住,因為有六個倒在地上根本爬不起來,也不知道是真受傷了,還是怕被群毆故意裝死。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一個中等身材的民警問道。
一個看清楚了全部過程的群眾興奮道:「便衣警察抓人販子!」
另外一個目擊者喝彩道:「民警同志好樣的,人販子太壞了,就該直接打趴下!」
一個群眾踹了地上躺著的人販子一腳,道:「壞蛋,活該,被打死才好呢!」
中等身材的民警見那人還要踹,連忙喝止。
一個中年民警看了看被打趴下的人販子,認為把犯罪嫌疑人打成這個樣子很不專業,疑惑道:
「同志,你們是哪個單位的?」
黃瀚道:「上海外國語學院的大一學生成文閣見義勇為抓捕人販子,在場的人民群眾都是目擊證人。」
這時一個年輕的警察認出了口罩已經跑丟的成文閣,興奮道:
「真的是成文閣,我認識你,看過你演唱《冬天裡的一把火》和《故鄉的雲》。」
群眾們光顧著打人販子了,此時才發現見義勇為的青年居然是上過春晚的成文閣,立刻鼓掌叫好。
「真是成文閣,沒想到他不僅僅歌唱得好,還會武功!」
「成文閣好樣的!」
「那你更應該認識黃瀚和陸瑤!」成文閣指著黃瀚他們對那個年輕民警道。
「認識認識,呀!你是黃瀚、你是陸瑤!」
「怎麼沒人認識我呀?」跟在後面一個勁兒按照相機快門興奮得滿臉通紅的蕭薔不樂意了。
年輕警察道:「你是,你是,我肯定見過你,就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蕭薔!」
「對啊!我應該記得的,那時我們還說禍起……」
「哈哈哈……」陸瑤頓時笑翻了,蕭薔一臉黑線。
年輕警察連忙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口無遮攔了。」
十幾分鐘後,火車站廣場派出所內,所長熱情地握住黃瀚的手,道:「謝謝!萬分感謝,我會上報局裡表彰你們見義勇為的壯舉。」
黃瀚道:「用不著客氣,維護治安人人有責,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陸瑤道:「你們聊,我和蕭薔去出口處,王慧玲她們應該到了。」
所長問道:「你們是來火車站接人?」
「是啊!接三個女同學。」
「小王,你陪陸瑤去廣播室。」
那個年輕民警立刻大聲道:「是,陸瑤同學請跟我來。」
五分鐘後陸瑤的聲音從廣場喇叭中傳出:「請某某某次列車的乘客王慧玲、張倩、劉曉莉注意了,火車站派出所有人在等你們!……」
黃瀚右手纏了綁帶,那是他打人時太狠,拳頭破皮了,派出所的民警小姐姐非得幫黃瀚包紮。
小姐姐太細心太溫柔了,包紮了十幾分鐘,看得蕭薔直泛酸水。
王慧玲三人來到派出所時,分局的幾位領導已經帶著幹警接管了被逮住的人販子突擊審訊。
局長和教導員、派出所所長正在跟黃瀚幾個聊天。
王慧玲一眼就瞧見了黃瀚被包紮的手,立刻跑了過來,眼看著就要掉眼淚。
黃瀚趕緊活動活動手指頭,笑道:「破了一點點皮,其實根本用不著包紮。」
「騙人,我都聽陸瑤說了,人販子有十幾個,他們還動刀了。」
「哪有十幾個?我的手不是被他們捅傷的,是打他們時一不小心弄破了一點點皮!」
局長居然認識王慧玲,見她一臉關切,心裡直嘀咕,這個黃瀚究竟跟誰是一對兒啊?
他道:「我做證明,黃瀚的手確實只是破了一點點皮,你用不著擔心。」
不知怎的,每每瞧見王慧玲黃瀚總是想到原本軌跡和她同學、同座的時光。
追求王慧玲時正是十九歲,心中那份期待、那份忐忑、那份甜蜜無法形容。
然造化弄人,有感情基礎的倆人被她父母棒打鴛鴦。
每每回首往事,黃瀚都檢討自己。
初戀時不懂愛情,太自我,太要面子,太自以為是,如果拿出死纏爛打的狠勁兒,王慧玲父母肯定無可奈何。
歸根結底都是黃瀚的錯,故而今生重來,黃瀚總是細心呵護著她。
黃瀚柔聲問王慧玲道:「你肚子餓了吧?待會兒咱們就去吃飯!」
「我不餓,我害怕,你以後別這樣了好不好?」
「我這不是故意逞英雄,而是趕巧了,你放心,這種機會真的不常見!」
局長看了看表道:「時間不早了,黃瀚,我強烈要求請你和同學們吃晚飯。」
天已黃昏,又激烈運動了一場,黃瀚肚子還就真的餓了,見局長表態請客,他推辭道:「你們的經費太緊張,用不著客氣。」
「不是客氣,是我和同事們特希望能夠請你們喝一杯!」
所長也道:「我們所里本該下班的同志都在外面等著呢,他們都想和你們一起吃頓飯。」
黃瀚想了想道:「行啊!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你說。」
「一起喝一杯完全可以,但是必須我來請客,要不然我們這就準備走了。」
「這怎麼好意思?你們今天見義勇為幫了我們大忙,我們應該表示感謝才對!」
「別客氣,表示感謝的方法多種多樣,你們經費緊張,請客吃飯不是你們的強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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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長道:「這怎麼好意思?」
局長是個明白人,眨巴眨巴眼明白了,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咱們說好了,晚上不用上班的同志,有一個算一個都去。」
所長特高興,道:「好嘞!我們這就通知下去!」
於是乎,離火車站不太遠的一家「事竟成飯店」開了四桌,有點像大學生和公安幹警聯誼的宴會熱鬧非凡。
來喝酒的分局、派出所的公安幹警居然都認識黃瀚、成文閣等等。都樂滋滋來吃這一頓。
只不過絕大多數同志來不了,只有已經下班並且今天不加班的才有這個機會。
黃瀚多會做人,跟分局和派出所的領導、幹警聊得歡,五十三度的「青花瓷」幹掉十幾瓶。
期間有當值的幹警來報告,經過突擊審訊,初步判斷這是一個特大拐賣婦女、兒童的犯罪團伙,各抓捕組已經分頭行動了。
局長興奮得一拍大腿,道:「這是個大案子,有搞頭!黃瀚,你們見義勇為的事跡沒幾天就能見報!」
黃瀚指著成文閣道:「我無所謂,關鍵是外語學院那一邊。」
「我們總局肯定要給你們的學校發函要求表彰你們幾個,由於你們警惕性高給我們創造了破大案的條件,你們學校應該給你們記大功一次才合理。」
黃瀚自己沒想著服從分配,他甚至於沒想好大學畢業後幹什麼?但是不能排除成文閣他們分配到政府部門當幹部。
立功是要記錄進檔案的,以後有利於成文閣、蕭薔、陸瑤分配、提干,黃瀚當然樂得如此。
他舉杯道:「好!那等大功告成之時,我們再請諸位喝慶功酒!干!」
「干……」
「哈哈哈……,這個大案相當於破了一多半,你的這頓酒咱們喝定了!」
「我們從小就崇拜軍人,崇拜人民警察,能夠有機會跟你們喝酒三生有幸!」
「這話聽著太暖心了,黃瀚我單獨敬你一杯。」
「客氣了,應該是我敬你才對!」
「那咱們都別客氣共飲一杯!」
「一杯哪裡夠?必須三杯,這「青花瓷」是咱們三水市一等一的佳釀,入口甘醇,喝多了也不上頭。」
「我們喝過,知道這是好酒,來來大家都滿上!」
黃瀚跟局長附耳道:「馬上過年了,我讓人在你車裡放了兩箱「青花瓷」,不成敬意!」
「你這也太客氣了,我……」
「啥也別說了,看得起我們就喝痛快嘍!」
「你們都是天之驕子,能和我們打成一片,我們不勝榮幸呢!」
「那就再干一杯!」
「好!干……」
黃瀚刻意跟分局領導、幹警處關係沒有白費心機,人家用心了。
沒幾天,新民晚報頭版頭條刊登了幾張精彩的照片,照片主角是成文閣、黃瀚,內容像武打片電影的鏡頭。
這當然是蕭薔抓拍的勇斗人販子的現場。
標題是大學生見義勇為,力擒十二個犯罪分子。
有關於案情說得很模糊,因為還沒有結案,跨省抓捕行動還在繼續。
市局的公函發到復旦大學、上海外語學院後,成文閣、黃瀚、蕭薔、陸瑤真的被學校記大功一次。
那是因為市局不僅僅肯定了黃瀚幾個見義勇為的壯舉,還指出由於黃瀚幾個在火車站抓住十二個人販子打開了破案缺口。
使得這個瘋狂作案幾年犯罪分子幾十人的團伙宣告覆滅,被解救的婦女、兒童一百多。
不僅於此,這一起拐賣婦女、兒童的大案讓高層震驚,全國布署針對打拐的「春雷」行動即將開始。
但是華校長和謝書記很不高興,他倆把黃瀚叫去辦公室關起門來很批。
為什麼?人販子的命能跟大學生比?
他們擔心黃瀚有個好歹影響研發電動自行車的進度,擔心復旦大學的高材生被人販子傷害到。
但是同學們不這麼認為,特別是女同學。
誰不愛英雄?出色出眾能文能武的黃瀚、成文閣再一次成為了偶像。
大學生,特別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不應該文質彬彬麼?不應該是手無縛雞之力麼?
他倆怎麼可以赤手空拳打倒九個拿刀子的犯罪分子?
成文閣和黃瀚威猛的形象甚至於顛覆了很多人對大學生的認知。
不少人曉得了名牌大學的高材生也有能文能武一個打贏五個的另類!
王慧玲雖然長得小巧玲瓏,但是比陸瑤和蕭薔大兩三歲。
當天晚上回到小洋樓,已經把全部經過都弄清楚了的王慧玲心有餘悸,她很不客氣地指責蕭薔和陸瑤。
怪她們多事,犯罪分子多不勝數,用得著她們分析那群人是不是人販子?
萬一那九個人販子都是亡命徒,都敢一起摸出匕首亂刺,成文閣和黃瀚有沒有可能被人家殺了?
王慧玲以前最是柔弱,性子是學習小組裡最好的,從來沒和誰有過口角。
今天一邊數落蕭薔和陸瑤還一邊抹眼淚,搞得黃瀚覺得自己已經倒在人販子刀下……
鬥嘴從來不認輸的陸瑤一反常態,沒有幫蕭薔,還跟著王慧玲一道數落蕭薔愛惹事。
蕭薔當時興奮得很,一個勁兒拍照,現在過了興奮期,回想起來開始後怕,面對王慧玲的指責一聲不吭。
黃瀚也檢討自己,認為真的犯不著逞英雄。
事實證明成文閣曾經說過永遠保護自己,那是說到做到,萬一那幫人都敢撲上來捅刀子,勇往直前的成文閣恐怕真的很危險。
不但要對自己負責,更加要對忠於自己的成文閣負責任,以後這種後果無法控制的事兒堅決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