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大老爺心煩,索性也懶得管了,隨她去。
盧大夫人急急忙忙來到寧王府,通報之後便讓王府的人客客氣氣的請進去了。
她心下十分得意,心道老爺真正是糊塗了,寧王府怎麼說也是自家正兒八經的親家,怎麼可能不見自己呢?
盧大夫人在前院一處花廳中,等來的是寧王妃身邊的范嬤嬤。
范嬤嬤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客氣倒是十分客氣,只不過太客氣了反倒顯得有些疏離了。
她微笑著告訴盧大夫人,世子妃和二少夫人都陪著王妃在佛堂禮佛呢,怕是一時半會兒見不了親家夫人了,親家夫人有什麼事跟她說就好,回頭她會稟報王妃。
盧大夫人不傻,如此明顯的託辭倘若也聽不出來就是蠢到家了。
她心裡頓時一沉,這才想起來以往自己來寧王府,哪一次不都是直接進內院的嗎?可是這一次,卻是將她安排在了外院!
這范嬤嬤還一下子把她找女兒的路也給堵死了。
想到寧王府如此冷酷無情,盧大夫人又憤怒又失望、又敢怒不敢言。
即便明知寧王妃這是託辭之言又如何?她也並不敢明擺著說出來啊。👊♘ ➅➈𝐒ĦỮ𝐱.匚𝕆爪 🐝🎄
「我、既如此,那麼我明日再來一趟便是.」盧大夫人忍氣吞聲陪笑道。
這是救她兒子唯一的途徑了,她除了忍氣吞聲還能如何?
范嬤嬤臉上笑容依然端莊客氣,心裡卻頗為不屑起來:親家夫人可真是聽不懂話啊!何必呢?自己給她留面子,她自己不想要,那也怪不得人了。
「親家夫人有所不知,我們王妃帶著世子妃和二少夫人禮佛還要好些天呢,這一陣子啊,怕是都沒空。依老奴看,親家夫人還是別白費這功夫了。親家夫人放心,有什麼話您交代給老奴,晚間老奴一定回了王妃,斷不會誤了您的事兒!」
盧大夫人臉上「唰」的一下變得雪白,腦子裡轟隆隆的亂成一片,勉強笑著客套了兩句,渾渾噩噩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離開寧王府的。
上了馬車,盧大夫人眼眶便忍不住紅了。
默默的看了一眼寧王府那莊嚴冷硬的大門,她第一次從心底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高門大戶、明白了什麼叫門不當戶不對。
回到家中,盧大夫人在盧大老爺面前哭訴埋怨,埋怨寧王府太不給面子、太冷酷無情,這麼點兒小事也不肯幫忙。🐟✌ ❻❾ⓢнยא.𝓒𝕠m 👮🐤
便是打上幾十板子她也認了啊,盧家情願賠錢還不行嗎?為什麼定要流放?
盧大老爺跟她根本說不清,官府判的是斬首,不是流放,是花了大筆的錢才改成了流放
盧大夫人哭哭啼啼,請盧大老爺去找找自家女婿,寧王府的二公子趙明漣,或者乾脆去找寧王,就不信他們能躲得開。
這麼些年他們花了盧家多少錢啊,憑什麼盧家出事兒的時候便將盧家一腳踹開假裝不認識?
盧大老爺被她鬧得煩透了,怒從心來忍無可忍把她劈頭蓋臉罵了一頓。
「你還有臉說?若不是你從前太縱著女兒,縱得她無法無天,也不會惹來這等禍事!沒本事善後,偏有本事惹禍,現在好了,咱們全家都叫她給連累了!你還沒明白嗎?這是定郡王和定郡王妃的報復,你當寧王府傻嗎?他們避之尚且不及,怎麼可能幫咱們!盧家,已經不是從前的盧家了啊!況且這事證據確鑿,寧王府敢管,便是徇私枉法,這名聲,他們憑什麼為咱們擔?你老老實實待家裡吧,別再惹是生非了!」
盧大夫人呆了呆:「你說什麼?是.那蘇氏夫妻倆的報復?蘇氏這也太過了吧?妯娌之間一點兒紛爭,她便如此狠毒要害了咱們整個盧家!咱們家都已經損失了無數錢財生意,她還不滿意嗎?」
盧大老爺頭痛的揉了揉額頭,本不想說,又怕盧大夫人因為不知情再弄出什麼事兒來,只好耐著性子道:「不是那個,前一陣定郡王妃被人污衊、簡親王領頭會審的事你知道吧?這事兒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就是咱們閨女背後搗的鬼,定郡王和定郡王妃因此而報復盧家,咱們能說什麼?」
盧大夫人倒抽一口涼氣,結結巴巴:「這、這、這怎麼可能!」
她嘴裡說著不可能,心裡卻是信了幾分。這種事兒的確是自家閨女做得出來的。
「總之外頭的事兒你別再管了,老實待著吧!」
「那咱們兆和——」
「我會想辦法!」
盧大老爺丟下一句話冷著臉離去。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一大堆的事還等著他處理,他真是不想這麼輕易放過盧大夫人。
當初寧王府有意跟盧家結親,原本他是想讓二女兒嫁過去的,人家寧王府也不嫌棄二女兒是庶女,說品貌好便可。
是她死活不同意,說是這麼好的親事沒有不給嫡女給庶女的道理,拗不過她只得同意。
誰知,果然惹出事來了。
作為寧王府的兒媳婦,這滿京城裡她能惹的人很多,可同樣不能惹的也不少啊。
定郡王、定郡王妃兩口子自打回京之後乾的那一件件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兩口子不好惹,她倒好,偏要上趕著去惹。
現在一家子都叫她給連累了!
盧大老爺原本還想搶救一下盧家的生意,但盧大夫人這日在街上大庭廣眾之下鬧了這麼一出之後,盧家的名聲立刻被傳揚得更加不堪。
百姓們對仗勢欺人的富貴之家絕對不會有好感的,更何況盧家正處於牆倒眾人推的境地。
這下可好了,幾處商鋪別說企圖降價求個薄利多銷了,接連的被人朝里扔臭雞蛋、爛菜葉、破鞋,遭人圍攻謾罵,夥計們灰頭土臉,不分辨是默認,分辨就是為虎作倀、狗腿子,總之怎麼做都不是人。
商鋪里直接再無客人上門了。
按說發生這種事情,巡防營是應該出面管束、維護公共秩序的,但總是這麼巧,鬧事的人在的時候巡防營的人總是不在附近,等鬧過了,才姍姍來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