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側妃適時捂臉極其難過的哽咽兩聲,這才繼續道:「芷蕊驚聲叫嚷,引來了巡夜的僕婦們,定郡王見被人發現便扔下芷蕊就這麼走了。→可憐芷蕊她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這、這叫我如何跟我娘家兄嫂交代呀!王爺、王妃,求求您二位主持公道呀!」
謙王不由大怒,一掌拍在茶几上咬牙切齒罵道:「逆子、逆子!他怎能做出這等沒廉恥的事來!不過多灌了幾口黃湯便如此沒了行止!這外頭長的到底不成個體統!」
謙王這厭惡是發自內心,一點兒也不帶打折的。
不但厭惡,還惱火。
這混帳東西平日裡對他那郡王妃不是表現得痴心痴情至死不渝的嗎?不是連側妃也不肯娶的嗎?他的糖衣炮彈還在準備中、還沒朝他轟打過去呢,結果他倒好,喝了點兒酒就干出這種事來?
謙王妃不屑的挑了挑眼角,跟謙王是差不多的想法。
想也是,男人家嘛,哪有不好美色的。鄉下漢子只有一妻無妾是因為他們專情痴情嗎?不是,是因為窮!
但凡手裡有點兒錢的,幾個男人能受得了這種誘惑?
秦朗哪怕之前表現的再好,那不過是時候未到而已。或者說,他對謙王府有敵意,不肯那麼快妥協,加上那蘇氏有手段心機,這才暫時把他給攏住了,防守得滴水不漏。👻🐸 6➈𝔰Ĥ𝐮Ж.ĆᗝⓂ ♨🐯
可是,再怎麼滴水不漏,這不也漏了?
謙王妃甚至有些期待起蘇錦得知此事之後的反應來了。
白側妃還在她楚楚可憐哽咽著求「王爺、王妃替芷蕊做主呀!」。謙王妃瞟了她一眼,好心情瞬間不那麼美好了。
是啊,那白芷蕊是白側妃的娘家侄女,是她的人,自己有什麼好開心的?
簡直就是.晦氣!
謙王氣忿忿罵了秦朗幾句,瞅了白側妃一眼說道:「你還跪著做什麼,起來吧!既然事情已經變成這樣——」
「王爺,」謙王妃眼看謙王就要給白側妃許諾心中一凜,含笑輕柔的打斷了他的話:「今日天色已晚,我看不如明日把定郡王也叫過來問一問再做決斷如何?」
謙王一滯,想想倒也是的,緩緩點頭。
白側妃暗暗著急,淚眼盈盈朝謙王看過去:「王爺,此事府中巡夜的一撥僕婦親眼所見,事實俱在,清楚無比,還有什麼可問的呢?請王爺給妾身一句準話,妾身回去也好好好安撫芷蕊啊!」
「白側妃,」謙王妃淡淡一笑:「定郡王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你說的雖也有理,但倘若王爺連問都不問定郡王一聲便就這麼定了,定郡王心裡會怎麼想?既然事實俱在,難不成白側妃還怕定郡王不認帳?即便不認,那也由不得他,有王爺在呢,你說是不是?白姑娘想來也不是那麼不懂事的,難不成一夜也等不及?」
這最後一句話就帶著幾分惡意的羞辱了,白側妃恨得咬牙,卻也不敢堅持自己的意見,只能委委屈屈、半含幽怨的看向謙王,盼著謙王向著自己。•
謙王妃的話其實謙王聽得心裡是有幾分不甚自在的,倒像是說他這個當父王的轄制不住這個半道回府的兒子似的,這多沒面子啊。
可是,這特麼的還真就是實話啊!他就是轄制不住啊。
這個兒子根本沒有任何事情可以被他拿捏的,一副無欲無求、哪怕叫他立馬收拾包袱滾出王府他都不帶猶豫的樣子,他能怎麼樣?他也很絕望啊。
自己倘若招呼都不事先打一聲就這麼替他把側妃給定了下來,還真不好說他會不會不認,到時又生事下不來台,何苦呢?
且王妃說的一點沒錯,不就是多等一個晚上嗎?急什麼啊。
「王妃考慮的周到,你先回去吧,明日再說。放心,本王會替你做主!」謙王看著白側妃說道。
白側妃無奈,只得一臉的仰慕信任和感激沖謙王盈盈屈膝:「是,王爺,妾身這便回去!妾身相信王爺和王妃一定會主持公道的。」
「嗯。」謙王滿意的點點頭,看向白側妃的神情都溫柔了幾分。
他就愛白側妃這樣知情知趣又溫柔似水、以男人為天的。
謙王妃酸的不行,妒火熊熊,彆扭的挪開了目光。
次日,白側妃陪著白芷蕊來到正院。
白芷蕊顯然一夜沒有睡好,穿著素淡衣裳,髮髻隨意挽著,巴掌大的小小臉蛋上神情黯然而帶著幾分楚楚可憐的憔悴,任誰見了都是個受了極大委屈的好姑娘。
謙王妃膩味得不行,讓她到碧紗櫥後邊去迴避。
這事兒自然不能當著她的面說。
謙王讓人叫秦朗夫妻過去。
昨日喝得有點多,抱著媳婦兒睡下一放鬆起來,酒勁也上來了,睡了一晚上頭還是有兩分昏昏沉沉的。好在今日沒什麼事,秦朗根本不想起。
謙王讓人來叫的時候,他和蘇錦還沒起呢。
這一大早的把他們倆都叫去是想幹什麼?秦朗一邊發牢騷一邊起,蘇錦也納悶,偏頭打量了他一眼,玩笑打趣道:「是不是昨日你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兒,這是算後帳呢?」
「怎麼可能!」秦朗失笑,攬過人親昵蹭了蹭笑道:「你就不能盼著點好的?再說了,算後帳那也是跟我算,怎麼帶上你?」
不等蘇錦說什麼,他又道:「咱們也不用盼著什麼好的,那邊叫咱們,准沒好事!」
逗得蘇錦忍不住笑。
洗漱後兩人匆匆用了兩塊點心,蘇錦又讓秦朗喝了半碗醒酒湯,交代看好臻兒,這才一道過去。
謙王也只是生怕他一早上起來便有事出門了逮不住人,這才特意早早讓人過來喊,並不是叫立刻就去。
他們夫妻二人到的時候,白側妃和白芷蕊也才到沒多大會兒。
進了正廳,請安行禮,夫妻倆暗暗交換了個眼神,總覺得這氛圍有點怪怪的。
謙王一見秦朗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瞪了他一眼:「逆子!」
秦朗:「.」
他做什麼了就成了逆子?就憑謙王上輩子對他所為,他要真是逆子早該弒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