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殺的,誰要跟咱們過不去!」
「呵,我看沒這麼簡單,這是連東家也一塊算計了。👹♬ 6❾Şⓗ𝓊x.cO𝕞 🐤☝」
「李二狗,你還不說?還想瞞到什麼時候?」那差點撞牆的漢子劉初九一巴掌拍在李二狗腦門上,拍的李二狗腦袋一陣眩暈。
眾人鼓譟起來,無不厭惡唾棄,催逼著李二狗說實話。
秦朗譏誚冷笑:「你不說?那麼,你想什麼時候說?想到什麼地方去說?嗯?」
李二狗一個哆嗦,下意識抬頭朝秦朗望去。
對上秦朗那銳利冰冷仿佛洞穿一切的目光,李二狗霎時如墜寒冰,秦朗那意有所指的話更令他膽顫心驚。
什麼時候說?上到什麼地方去說?老爺他、他想——
「是、是張莊頭,是張莊頭讓我散布這話的,給了我一兩銀子讓我務必儘快把這件事辦成!老爺,我也不知道張莊頭為什麼要這麼做,求老爺開恩啊!」
李二狗到底抗不過,抖抖索索的說了。
李二狗的娘又急了:「二狗啊,你可不能亂說話呀!這話可不能亂說的呀!可得想清楚了!」
李家人也全都急了。
可不是,莊頭的壞話能隨便說嗎?往後還不得給自家小鞋穿?
李二狗何嘗沒有想到這一點,哭喪著臉不敢作聲。👤♩ 6➈丂Ⓗ𝐔᙭.ⒸOᵐ ♥👌
他算是看出來了,要是不說,老爺這架勢真的會把他送官府的。跟老爺作對,他能有什麼活路勝算?
至於張莊頭——他也只能先顧眼下了。
秦朗:「原來果真是張洞乾的!你們不用慌,今日起他便不是莊子上的莊頭了,新的莊頭過兩天就會來!」
李二狗眼睛刷的亮了,李家人也鬆了口氣。
眾莊戶們不由得眼睛都亮了,精神一振,不自覺的帶著幾分喜氣洋洋。
蘇錦秦朗冷眼瞧著,這張洞兩口子之前怕是沒少欺負人,一聽說他要走了,人人都忍不住露出喜色。
以前這田莊並不是自家的,蘇錦秦朗也不想再多事揪著以前的舊帳不放。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但是,了解一下還是必要的。
蘇錦便問眾人張洞之前當莊頭所為如何?
一開始眾人還有些不太敢說,可劉初九等兩三人開口之後,眾人便管不住話匣子七嘴八舌、爭先恐後的都說起來,李二狗的娘也搶著說了好幾句。
蘇錦和秦朗聽得黑了臉,張洞兩口子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倒是威風凜凜跟土皇帝似的啊!
這所有的莊戶都成了他們家的下人,任由他們驅使,不然就說要稟報東家收回佃給他們種的田。💛🐙 6❾Ş𝔥Ữˣ.Ćό𝐌 ♖😺
偏之前的東家對他們兩口子十分看重,眾人敢怒不敢言,只得咬著牙忍著。
「以後這些事統統都不存在,你們只管種好你們的田地,莊頭的事情莊頭自己做,不用你們承擔。」
眾莊戶們都欣喜起來,連聲道謝。
又有人大著膽子問起租子的事。
秦朗沒說,瞟了李二狗一眼,道:「李二狗一家的佃田收回,回去收拾收拾東西,這就離開田莊吧!你們之前種的田,折算成十兩銀子,你們可心服?」
李家人面面相覷。
十兩銀子,他們種的田除掉交租子值不了十兩銀子,算起來是他們賺了。
可是,拿了十兩銀子就要離開田莊,往後得再找營生。
除非不得不離開,一般佃戶們一旦紮根也不願意流離失所不停的換地方,穩定的生活好歹讓心頭有個安定,頭頂上有一小片屋頂好歹能遮風擋雨。
李二狗想了想,便道:「爹、娘,咱們還是、走吧!」
他們家在田莊裡本來就不太受人待見,尤其是他。今日又發生了這種事,可想而知往後自家的日子更不好過。
更重要的是,老爺夫人肯定也不會待見他們的。
今日走,還能有十兩銀子拿,今日倘若不走,來日老爺弄點兒什麼手段來個栽贓嫁禍陷害什麼的,只怕一兩銀子都沒有的被趕走呢?
那豈不是虧大了!
與其如此,不如拿十兩銀子離開。
李二狗的哥嫂都是老實人,爹娘也是沒什麼主意的,一家子就他最聰明,一向來都聽他的。
李二狗這麼說了,李家人也覺得留下來沒法面對鄉鄰,便都答應了。
李二狗的娘生怕秦朗反悔,陪著笑問:「那十兩銀子,請老爺這就給咱吧.」
秦朗也沒含糊,當即將十兩銀子的銀票給了他們,讓三個人去看著他們收拾東西,必須現在就走。
李二狗眼疾手快從他娘手裡搶走了銀票,趕緊回去收拾東西。
不然萬一老爺反悔,那可怎麼辦呢?
「老爺,」劉二麻子兩口子忽然上前兩步,彎著腰陪笑著道:「我們家跟李二狗家租種的田畝數是一樣的,老爺能不能也給我們十兩銀子——呵呵,我們也想另外找個活計干去」
秦朗一愣。
眾莊戶也一愣,議論紛紛。
劉二麻子是不是瘋了?
秦朗看了蘇錦一眼,兩人俱是一個意思,秦朗沒有絲毫猶豫,也沒有討價還價,說了聲「好!」,立刻便給了劉二麻子十兩銀子,讓他按了手印,跟李二狗一家子一樣,當即收拾東西離開。
劉二麻子一家子歡天喜地的走了。
秦朗、蘇錦也高興,像這種心思不正的傢伙,留下只會是個禍害,倒不如趕緊滾蛋。
他能主動要求走,簡直再好不過。
他們兩家子離開了,這才說收租子的事,秦朗讓人將這村裡的里正和兩位村老請了來,當場換了事先擬好的新契約。
里正作證畫押,契約上所言的確如秦朗所言,主家只收取三成租子,並且還管給官府交稅。
佃戶們平日裡無需為主家做額外農活,也不必為莊頭管事干私活,從前的規矩統統作廢。
眾佃戶又驚又喜,一片歡聲笑語如同過年一般熱鬧。不知誰帶的頭,眾人齊齊跪下磕頭謝恩,謝老爺夫人厚待之恩。
將這件事做好,秦朗才命人將張洞兩口子用涼水澆醒。
張洞兩口子用手揉揉後腦勺,慌忙從地上爬起來。
不知是不是錯覺,兩人總覺得眾人看他們的眼光很不對勁,仇恨、憤怒、快意,就是不見了往昔的卑怯、隱忍、敢怒不敢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