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人更是自幼跟隨父輩行商,二十出頭便接管了家中將近一半的生意,經營二十來年下來,走南闖北,也算見多識廣,可這什麼「獨家分銷權」他還是頭一回聽說。ඏ🌷 🐸💀
而且,生意還沒做成呢,就得先掏五千兩,哪有這樣的?
五千兩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可並不表示他是個傻子好欺負啊!
待聽得許溶月仔細解說,周老爺便糾結起來了。
周家也做胭脂水粉的生意,並且這一份生意在周家所有生意中所占的比重還不小,香雪坊賣的貨物究竟質量如何,沒有人比周老爺心裡更加清楚。
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提出從香雪坊進貨了。
畢竟,江南繁華之地,什麼好東西沒有?還非得從繁城買?然而,這香雪坊的東西,還就是比江南的好了!
不說香粉脂膏,單說那些手工皂,做工如此細膩純粹,竟賣如此低的價格,這根本就不可能。
高門大戶的千金小姐們平日裡沒事,也會領著房中丫鬟們一塊兒做手工皂、胭脂之類的,做出來的還不如這麼細膩精緻呢,但是成本卻非常高,損耗的原料也極多。
他們蕊蓮閣也有手工皂賣,可價格比香雪坊的高了將近十倍,並不好賣。
周老闆敢肯定,若是從香雪坊進了貨賣到金陵,必定能賣到飛起。
還有那些香囊、香薰球,香味之純正、經久不散也比別處所做要好上太多,造型也更精巧別致,真不知這香味到底是怎樣配置、怎樣提純出來的。
周老爺是真的很想做成這門生意,可是點個頭什麼都沒得到就得先交出五千兩什麼「獨家分銷權」,也是夠糟心!
許溶月氣定神閒,將實情掰開分析,娓娓道來,便不再多言,只含笑表示等周老爺的好消息。連勸都不帶勸一句的。
倒是讓周老爺有些意外,並且更加不是滋味。
他自然明白,許溶月壓根不需要勸他。因為這生意自己不做,對香雪坊也沒什麼害處,若是做了,錦上添花,如此而已。
而如果自己不做,萬一被別的金陵來的商人給做成了,可就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許掌柜說的很清楚,在金陵以及金陵下屬所有州縣,她們只要一家分銷商,獨家代理。若是自己再想拿貨,就得跟金陵的分銷商拿了,那價錢肯定要比從香雪坊拿來的貴。
周老爺有點咬牙切齒,這許掌柜打哪兒想出來的這種做法,真是要人命!
最後,周老爺到底還是做了這門生意。不然萬一被人捷足先登了,後悔都沒地兒後悔去。💛🐜 6➈𝔰hⓊⓍ.ᑕ𝐨ⓜ 💋♟
區區五千兩,想來很快便能賺回來,這一點他並不擔心。
說到底只是有點兒不甘罷了。
周老爺試圖砍價。
許溶月也不是不通人情之人,若是以往,說不定就讓一讓了,可是現在不行啊。
沒法讓啊,萬錦閣還等著要銀子開張呢!
周老爺原本也沒抱多大希望,既然已經決定出錢了,多一點少一點對他來說沒什麼影響。
做好了周老爺這單生意,接著又做成了揚州玉蝶坊秦家的生意。
空手套了一萬兩。
加上香雪坊能抽調出四千兩來,一萬四千兩,已經可以將萬錦閣開起來了。
等到萬錦閣開起來之後,香雪坊這邊又賺了錢,提供個千兩左右周轉,問題也不大。
蘇錦很高興,表示自己不會插手,讓她們放手去做便是。
許溶月應下了。
都是從千珍坊來的熟手,做的是老本行,便是連她都不需要操什麼心。
倒是香雪坊這邊,蘇錦想留她用飯她都婉拒了,說完了事情匆匆要走。
說是蕊蓮閣與玉蝶坊那邊都簽訂了供貨合同的,兩個月供一次貨,數量不小,她得回去盯著。
剛從繁城又買了十來個人,再雇上幾個,作坊得擴大了
蘇錦光聽聽都覺得頭疼,許溶月幹勁十足,這些事兒還是交給她去操心吧!
至於許溶月說的往後讓唐含的丈夫蔣舟負責在房蔭縣與繁城之間運送貨物,蘇錦也點頭答應了。
待遇讓許溶月按市場價定,往後將帳本做好就成。
該仔細跟蘇錦交代的,許溶月都說了,關於陸家的事,她並沒多提。
可笑陸子鳴,見了她居然還不死心,還要跑上來糾纏不清,信誓旦旦向自己表露真心,自信滿滿自己心裡還有他——許溶月想笑,他到底哪兒來的自信?
對這個曾經愛過的男人,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護不住她,又不許她離開死纏爛打,她當初怎麼會愛上這種男人!
說一句毫無擔當、毫無骨氣都是輕的了。
幸好她不在繁城長住,不然還不得讓他給煩死。
不但是他,還有陸家。
許溶月走後,蘇錦便將香雪坊與藥田買人、僱人的各種契約都收了起來,除此之外許溶月還給她帶來了兩本狂草抄寫的千字文、三字經。以及一本薄薄的普通地理志,一楷體一狂草兩個版本。
蘇錦大喜,如此便有辦法讀東昌侯府世子送的那兩本醫書了。
蘇錦有種感覺,那兩本醫書絕對不是普通的醫書。
果然,一鑽研進去,蘇錦廢寢忘食,白天得去藥田現場指點,晚上抓緊時間挑燈夜讀。
秦朗很看不過去,覺得心疼,恨不得抓過來狠狠懲罰一番。雖沒做什麼,也抱著親得她意亂情迷,逼著早些休息。
蘇錦幽怨不已,做也不做全套,吊得人不上不下的,實在可惡。
真當她不知道他勾了她之後又一臉淡定的下樓去洗冷水澡嗎
幾日過去,蘇錦已經翻完了一本醫書以及另一本大致翻了翻,按捺著有些興奮的心情偷偷跟秦朗透露,這兩本果然不是尋常之物,一本記載了各種毒物毒藥以及製法,而另一本則是千奇百怪各種解毒之法解毒之物的介紹。
兩本書可稱之為《毒經》、《藥經》,可以說是相輔相成。
她只是通讀了一遍僅僅了解而已,想要將其揣摩透徹,絕非一朝一夕之功。
秦朗也十分吃驚,顯然也沒想到竟會是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