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方才將秦朗輕輕一拉,秦朗猛的回過神來,心中更怒。
真該死!他方才差一點就衝動了。
倘若他這會兒對田郁遠動了手,後果絕對對他不利。
聽到這混帳東西污衊蘇錦,他一時差點昏了頭了。
秦朗冷冷一笑,指著那人心窩上插著的匕首質問田郁遠:「那是你的匕首沒錯吧?直插心臟,焉能不死?不必急著否認,這流了一地的血莫非是假的?再說了,衙門裡還有仵作,你賴不掉!這天下的事講究的是事實,不是你口中的顛倒黑白、肆意污衊!我與蘇氏偶然路過而已,你居然能往我們身上扯!你在京城中素來跋扈,不想伴駕出行依然死性不改!簡直丟盡了宣陽伯的臉!」
田郁遠快要氣炸了,「秦朗,你胡說八道——」
秦朗冷冷一笑:「連一句表哥都不會叫了嗎?宣陽伯府的家教真讓人不敢恭維啊!還是說,你根本不把我這個表哥、蘇氏這個表嫂放在眼裡?」
田郁遠怒道:「你別胡亂給我扣帽子,我只不過實話實說!」
倘若秦朗只是個普通的王府庶子,那麼他堂堂宣陽伯府世子、親王世子嫡親的表弟自然不會把他放在眼裡。
可惜,秦朗是封了郡王的,蘇錦也有郡王妃的誥命在身,身份上高高的壓了他一頭,他根本不敢說自己不把他放在眼裡。
蘇錦輕嘆:「孰是孰非還是先去衙門吧,交給官府來辦。♦👺 ❻9ѕ𝔥Ữ乂.𝓒ⓄⓂ 💚♖」
那捕頭已經完全頭昏眼花暗暗叫苦:這特麼什麼事兒啊,怎麼這麼不巧偏偏叫他給撞上了這種事?這不是要命嗎?
一個是宣陽伯世子,雖然他不知道宣陽伯在京城裡有多少人脈關係、權勢如何,可人家是勛貴無疑啊。這哪兒是他一個地方上的小小捕頭惹得起的?
另一個呢,雖然沒有標明身份,可既然是宣陽伯世子的表兄,又絲毫不懼宣陽伯世子,可見來頭必定也不小。
兩位都是爺!
因此,沒跟這麼高級別的權貴打過交道的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眼下的局面。
他卻知道再這麼圍聚在此,必定會生事故,心裡已是暗暗叫苦,卻又什麼都不敢說、不敢做。
好容易有個明白人了,說了上衙門去的話,那捕頭感激的看了蘇錦一眼,感動得差點兒給她跪下磕頭了。
秦朗也明白在此理論實在太傻,還是去衙門的好。
田郁遠哪兒肯去?
他堂堂伯府世子,謙王府的嫡親親戚,身份尊貴無比,衙門那種地方是他去的嗎?晦氣!
秦朗蘇氏他們要去他們自己去,總而言之他是不去的。§.•´¨'°÷•..× ➅9𝓼Ⓗยχ.𝕔o𝐦 ×,.•´¨'°÷•..§
「我不去,待我表兄來了再做計較,要去你們自己去!」田郁遠冷笑,威脅的瞥了一眼那捕頭。
秦朗輕嗤:「律法面前人人平等,你的匕首就這麼插在別人胸口上鬧出了人命官司,你說不去便不去?你可以啊!仗的誰的勢逍遙法外?嗯?」
「秦朗!」
「還沒學會叫表哥嗎?」
「你!」
若非時機不對,蘇錦差點兒沒笑出聲來,她家夫君可見是被田郁遠這混蛋給氣壞了啊,以往他極少這麼冷嘲熱諷跟人說話的。
蘇錦輕輕扯了扯秦朗袖子,遞了個眼色:跟他囉嗦什麼?
秦朗一想也是,是啊,囉嗦什麼?去不去由得他?
秦朗毫不客氣揪著田郁遠,強行拉著他走。至於他那僕從,被捕頭、巡邏兵們押著,哪兒敢反抗?
田郁遠氣急敗壞怒叱不停,無奈秦朗扣著他手腕他再怎麼掙扎也徒勞無功。
蘇錦輕嘆:「伯世子,這樣不太好看啊,不像世子,倒是快像瘋子了!」
「你!」
眾人暗笑,田郁遠又氣又恨,到底沒有再掙扎吵鬧了。
他們一走,官府的人立即疏散圍觀眾人,將那死者抬走,現場派人守護圍了起來,嚴禁任何人破壞。
早有人飛快奔回衙門,稟報知府大人、縣令大人。
皇上還在山東境內呢,竟發生了人命大案,這不是存心給皇上添堵嗎?此事當街發生,光天化日之下,那麼多人都看見了,想瞞也不可能瞞得住!
更別說此案兇手嫌疑人竟是京城中來的勛貴世子,還跟王府有關
可想而知,濟南城中官場註定無法得以平靜了。
田郁遠到了衙門裡,還在囂張跋扈的叫囂,相反,蘇錦、秦朗態度十分平和。
知府、知縣、布政使等當地夠得上分量的官員齊聚一堂,每個人氣色都不太好看。
這事兒,棘手啊.
原本秦朗蘇錦不吭聲,眾人交換了個眼神,有人暗示:不如就讓這兩人背鍋吧
直到秦朗將田郁遠訓斥了一頓,表明了定郡王的身份,一眾官員嚇得面如土色。
定、定郡王這是定郡王夫婦嗎?
他們、他們怎麼也到了濟南城,這
眾人看看蘇錦秦朗、再看看田郁遠,這真的、只是巧合嗎
不管是不是巧合,沒人敢從中動手腳,叫了仵作,驗屍。
兩方都是惹不起的大佬,那麼只能用事實說話的。
事實證明,一刀斃命。
那匕首鋒利無比,一刀下去差點穿透心臟,必定當場斃命,絕對沒有還剩一口氣的可能。
蘇錦秦朗二人在這一刀紮下去之後才從別處趕過去,死者的死亡絕對跟定郡王妃沒有關係。
這個結果就是事實,仵作在一眾大人聲色俱厲的質問下做了保證,他說的都是實話,這就是他驗屍的結果。
不敢在眾位大人面前撒謊。
仵作心裡也很苦逼啊,兩邊都是大爺,說實話他並不想摻和進這種事兒裡邊。
可是他躲不過啊。
橫豎都要得罪一方的,偏這雙方旗鼓相當,他只能選擇實話實說。
況且,皇上還在山東境內呢,這種事兒上誰敢撒謊?
田郁遠氣極了,當然斷然否認,甚至話里話外指責官府偏幫蘇錦。
他不如定郡王有權勢,所以都向著定郡王呢。不過他也不是好欺負的,宣陽伯府、以及他的表哥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眾官又尷尬又暗暗惱怒,這混蛋簡直血口噴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