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拷問；提升精神力的方法

  「嘶……」

  隨著一陣刺痛傳來，姬華曦眉頭微蹙，終於慢慢醒來。

  她這時候的記憶還停留在骷髏原上，蘇橫突然暴起出手的瞬間，那個該死的怪物，好心被當成驢肝肺。

  至於後面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姬華曦的一顆心漸漸沉了下來，甚至做好了一些更壞的打算。

  她先是左顧右盼，打量自己所處的環境。發現自己並未如預想當中的那樣，被關押在骯髒滲水的牢房裡面，而是處在一個鋪著木質地板，乾淨整潔的房間裡。不遠處的桌案上甚至還放著一尊蓮花狀的銅爐，絲絲縷縷的白煙向外氤氳滲出。味道並不濃烈，裡面似乎帶著一些安神養顏的效果。

  將蓋在身上的薄被掀開，從床上輕輕走了下來。

  光腳踩在木製的地板上。

  原本穿著的鎧甲被褪下，此時掛在另一旁的武器架上。

  身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套素白色的長裙，裙擺及至腳踝，身上也並沒有明顯的不適感。

  「呼……」

  姬華曦捂著胸口。

  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慢慢放鬆下來。

  她伸手想要觸碰自己的甲冑，可就在這時，外面猛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腳步聲在靠近房門的時候停下，而後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

  「請進。」姬華曦清了清嗓子。

  嘎吱！

  大門被推開。

  從外面走來一名身著黑紗的年輕女子。

  「長公主殿下，休息的可好。」黑裙女子躬身行禮，微笑著打了聲招呼。

  「我現在的狀態很好。」姬華曦微微抬起下巴，嫵媚的丹鳳眼眯了起來，說，「我感覺現在能打爆一頭毀滅大能的腦袋。」

  「那就好。」黑裙女子似乎完全沒有聽出姬華曦話語裡的威脅，只是淡淡的恭賀。

  「我們大人一直想要見您一面。」

  「你們的大人……」姬華曦心裡湧出一陣不妙的預感，「北疆魔龍。」

  「嗯。」

  黑裙女子說，「請隨我一起來吧，我們大人的耐心一直不怎麼好。」

  「好歹讓我換身衣服。」姬華曦小聲抱怨了一句，不過還是跟在黑裙女子身後，走出了房間。

  從房間當中離開。

  姬華曦感覺自己像是走出一道半透明的結界。

  外面的空氣陡然沉悶了不少，轟隆隆的巨響聲也隨之傳來。

  透過昏暗走廊上向外敞開的窗戶，姬華曦看到了血色的閃電和高聳如雲的巨大火山，這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處在長生天的某個世界當中。自己到底昏迷了多長時間，後面又發生了什麼……疑惑一股腦的湧上心頭。

  姬華曦張了張嘴，不過並沒有發出聲音。

  眼前的女子看上去不太想和自己說話，而她也不是那種喜歡求人的性格。

  就這樣在沉默中一路向前。

  走出廊道，來到外面一座有著黑色石板的大廳。

  一名身材魁梧，身披金甲的巨人早早在這裡等候，兩人對視一眼，巨人便對姬華曦開口道，「請隨我來。」

  從大廳中離開。

  姬華曦光著腳，踩在外面鋪著火山灰的寬闊街道上。

  四周是正在建設當中的城區，周遭的建築每一個都有十多米高，像是專門為巨人打造。將自己的感知稍稍散開，一束束強大的生命氣息反饋在腦海當中。姬華曦頓時感到驚訝，這才過了多長時間，北疆魔龍麾下已經匯聚了如此多的強者。

  等他們穿過街道，來到盡頭的一座廣場。

  周圍的人流愈發密集。

  廣場上矗立著八座巨大的漆黑碑文，按照八卦的順序排列。

  每一座碑文下都盤膝坐著幾人或者十幾人不等，其中一些是身披金甲的戰士，在之前聽到的對話當中。她已經了解到這些戰士都是魔龍親自打造，是其兇惡的爪牙，邪惡意志的延伸。而另外一些則是來自外界各地的修行者。

  出乎預料的是。

  在這座廣場上，姬華曦還看到了一位熟人。

  天恕大將石騰，兩人都是媲美界主的強者，感知敏銳，這時候隔空對望一眼，而後頗有默契的同時側過視線。

  那些碑文上顯然記載了某種功法，抱著好奇，姬華曦用眼睛的餘光在上面稍作打量。

  就像是穿行在漆黑的隧道里，忽然在眼前看到一抹光芒。

  姬華曦也是如此。

  只是在看到那些篆文的瞬間。

  大量的靈光便猶如海嘯般席捲而來。

  咔嚓！

  原本禁錮自己許久的瓶頸，這時候也隨之鬆動，出現裂紋。

  姬華曦陷入深深的震撼當中，一時間居然有些捨不得挪開自己的腳步。

  一直等面前的龍衛，用一種疑惑和審視的目光回頭望向她時。她這才面色微紅，輕輕咳嗽一聲，裝作不在意的態度繼續向前。

  「呼……」

  姬華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低著頭，等乾巴巴的咽下一口唾沫。

  這才把內心中的驚駭給按捺下去。

  只是剛才的一眼，姬華曦便判斷出來，那些碑文上銘刻的，赫然是北疆魔龍自己所修行的功法。

  無論是大周皇室，還是一些有名的仙宗世家，哪個不是把自己的核心傳承嚴防死守。哪怕是宗門真傳，世家嫡系，想要習得都非得經歷一系列考驗，甚至設下禁制才行。

  可蘇橫就這樣大咧咧的把其公布於眾，難道他就不擔心有人找到功法當中的漏洞進行針對嗎？

  她忽然想到面對蘇橫時，那種絕望的感覺。

  心中湧現出的少許疑惑，也在剎那間隨之煙消雲散。

  繼續向前。

  周圍的人流漸漸稀少起來。

  姬華曦來到火山的台階上，周圍是散發光芒的岩漿河流。

  在龍衛的引領下，姬華曦來到一座剛剛建立沒多久的接待大廳當中，隨著厚重的大門在鋼鐵的呻吟聲中緩緩打開，她也再度見到了傳說中的北疆魔龍。

  雖然並非第一次見面。

  但上次見到蘇橫的時候對方和一個嗜虐的怪物無異。

  而這次出現在姬華曦面前的則是人形。

  蘇橫姿勢隨意的坐在房間盡頭的王座上，用手拄著頭，身上披著一層黑色的大氅，透過領口能看到裡面古銅色的肌膚。他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鴉灰色的亂發貼著耳畔垂下。可在姬華曦的眼裡，此時的蘇橫卻比第一次見面時還要來的更加可怖扭曲。

  就像是一個無法被理解的龐大怪物，被生生塞到一具人類的血肉皮囊當中。

  儘管這具皮囊臉上帶著笑容。

  這笑容落在她眼中也是虛假的，反而充滿不可名狀的怪誕感。

  「我們又見面了，長公主殿下。」蘇橫的目光在姬華曦身上略作打量，那副模樣就像是一個貪婪的商人在審視一件珍稀的貨物。

  姬華曦只感覺像是有濕漉漉的舌頭舔在自己皮膚上，幾乎要冒出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她強忍不適，說，「感謝您攔下那幾位毀滅大能，幫助天下蒼生渡過此劫。」

  「我沒有那麼偉大的志向，也並不在乎所謂天下蒼生的死活。」蘇橫臉上的笑容不變，聲音卻低沉了一些，「我之所以宰掉他們，不過是因為我們恰好發生了一些衝突，僅此而已。」

  「先不談這些……」

  蘇橫將自己的目光收回，說，「你犯了一個錯誤，給我惹了一個很大的麻煩。」

  「你想怎麼樣。」

  聽到蘇橫的話鋒一轉，姬華曦臉上頓時露出警惕的神色。

  她先是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而後蹙著眉頭，給自己打氣，毫不畏懼的仰頭瞪著蘇橫。

  蘇橫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一根骸骨森森的長尾慢慢從他身後延伸出來。一個年輕侍女手上捧著巨大的托盤，趕忙向前一步，半跪在地上，將手上的托盤舉過頭頂。姬華曦看到托盤裡面的內容，頓時感到一陣作嘔，裡面赫然盛滿了鮮血淋漓的妖魔顱骨，堆迭成一座小山。

  濃郁的血腥味散發而出，甚至在房間裡繚繞起道道紅霧。

  可蘇橫卻並不在意。

  像是嗑瓜子一樣，這些顱骨被他用尾巴抓住，塞到嘴裡，在一陣嘎嘣脆響聲中嚼碎咽下。

  那些頭顱的主人顯然是極為強大的妖魔，生命力頑強，哪怕腦袋被斬下依舊活著，在被蘇橫嚼碎的時候姬華曦甚至隱約聽到了幾聲尖叫。

  「怪物……」姬華曦在心裡想。

  可畏懼也不可避免的滋長，以至於她臉色都顯得微微有些蒼白。

  「你很幸運。」蘇橫目光垂下，低聲說，「有些錯誤一旦犯下就再也沒有後悔的機會，而另外一些錯誤則還有些許機會償還。」

  「你雖然給我惹下了很大的麻煩，但如果能拿出足夠的賠償，這次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如果不能的話，呵呵……」

  蘇橫臉上帶著笑容，可染血的唇齒卻讓人不寒而慄，「你不會想知道這個下場的。」

  哪怕姬華曦表現的再怎麼堅強，可實力之間的巨大差距是無法被忽略的。而且相比無法無天的蘇橫，她所在意的事情無疑多了不少。隨著蘇橫威脅性的話語，一股無可言喻的龐大氣勢也像是冰冷的黑霧般，漸漸將其包圍。

  砰！砰！

  外界的環境像是被剝離，一切都變得遙遠。

  以至於在這樣的情況下，心臟跳動的聲音是如此清晰沉重。

  姬華曦咬著嘴唇，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抬頭，看著蘇橫的眼睛，說，「首先，我需要弄明白你想要什麼？」

  「提升精神力的藥物，和死鐵同等價值的貴金屬……對了，我記得武帝臨死前，帶著不少長生天當中的毀滅大能陪葬，如果能給我帶來七八具完整的屍骸，眼下這件事情可以直接翻篇。」蘇橫掰扯著手指，獅子大開口，聲音中透露著肆無忌憚的貪婪。

  「七八具毀滅大能的屍骸，你在開什麼玩笑！」聽到這些要求，姬華曦感覺自己頭都大了。

  「這不是我該考慮的問題，如果湊不齊的話，可以那其他資源來抵帳。」

  「要多少。」

  「一個天詭強者提升到地仙極限所需要消耗的精神藥品為一個單位，先來一千份再說。」

  「！！？」姬華曦瞪大眼睛，呼吸都粗重了不少，「沒有，你就算把我給賣了也湊不齊這麼多啊。」

  「呵呵呵……」

  蘇橫冷笑，「我管你，那不是我該考慮的問題。」

  姬華曦蹙著眉頭，還想要討價還價。

  可這個時候蘇橫懶洋洋的聲音再度傳來，「對了，不知道我的手下們有沒有提醒過你一句話，我這個人耐心不怎麼好。」

  「所以……」

  蘇橫聲音陡然變得森冷，「我奉勸你最好快點給我一個合適的交代。」

  轟隆隆！

  隨著勁力的運轉，蘇橫的身軀淹沒在大片黑霧當中。

  與此同時，姬華曦有些驚恐的看向地面。在隆隆的震顫聲中，周圍的地板忽然裂開，大量血紅蠕蟲從四面八方出現，形成一個巨大的圓環，慢慢朝著姬華曦所在的位置靠攏壓縮。

  姬華曦能清晰看到那些蟲子身上的絨毛、黏液還有充滿褶皺的體表，從未有過的恐懼瞬間從心底湧起，她不敢想像被這些東西爬滿身體的體驗會多麼糟糕。

  「五！」

  屋漏偏逢連夜雨，蘇橫冷漠無情的聲音傳來。

  在封閉的大廳中往復迴蕩。

  「四！」

  「三！」

  「二！」

  「……等一下！」在蠕蟲即將碰到白皙腳趾的瞬間，姬華曦幾乎是用尖叫的聲音大喊。

  「啪！」

  隨著一聲響指。

  那些嘩嘩作響的蠕蟲一下停在原地，而後猶如倒流的潮水般褪去。

  黑霧散開，蘇橫魁梧的身軀重新出現在大廳盡頭的王座上，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看來人還是得逼一下，才能被榨出潛能。」

  姬華曦只感覺自己渾身發軟，雙手抱胸，岔開腿，很沒形象的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直到這個時候。

  她才發現自己後背上的長裙已經被汗水浸透，頭髮也濕漉漉的。

  「你想要在短時間內迅速提升自己的精神力。」姬華曦抬頭看著蘇橫，一邊喘息，一邊斟酌著問道。

  「嗯。」蘇橫點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反而是好辦了。」姬華曦長長鬆了一口氣，臉上帶著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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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