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斬首魔神，鑄碑而還
「到底是誰幹的！」天狼大君低吼，憤怒而猙獰，「不敬大君，倒反天罡，我要把他生生撕成碎片。」
「看來這密藏當中還有別的蟲豸。」金鵬國主將目光收回，平靜道。
秦瞬英的實力雖然不弱，但一打二，戰而勝之的概率不大。更何況白鶴、紫鴞都是鵬鳥類型的妖魔，速度極快。失敗後，連逃跑都做不到，只能說對手實力碾壓了兩人。
「大人……」天狼大君晃了晃腦袋，原本憤怒的情緒逐漸平靜下來。
「如果此人的實力，再加上秦瞬英可能掌握的情報。他們兩人合作，可能會對您的計劃產生不利。」天狼大君低下腦袋，臉上寫滿了擔憂。
「是嗎？」金鵬大君神情不變，依舊是一副平靜淡漠的態度。
「螻蟻和螻蟻在一起合作，也不過是麻煩一點的螻蟻而已，無法給我造成任何威脅。」金鵬大君眺望著遠處灰濛濛的天空，平靜開口道，「我既然選擇提前出世，那麼就已經做好了鎮壓一切的準備。」
「烈陽門大師姐和眼前這人……呵呵。」
金鵬大君冷笑一聲，道，「他們兩人，在我眼中連絆腳石都算不上。既然敢和我為敵，那麼直接碾死就是，沒什麼好在意的。」
「走吧，我們繼續向前。」金鵬國主伸手虛放，所有砂礫全部落下消失不見。
他一步向前邁出，身軀化作一道烏光沒入宮殿。
隱藏在裡面的幾頭異獸發出咆哮，但隨著氣魄一閃，很快便徹底沒了動靜。
「這才是我萬妖國國主該有的氣度！」而在其身後，天狼大君看著消失的背影。忍不住雙拳一握，臉上露出興奮嚮往的神情。
「我倒是要看看，到底何人膽敢和國主為敵！」一念至此，天狼大君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暴虐。
他當即腳尖向下重重一點，很快也跟了上去。
……
……
……
另一邊。
蘇橫和秦瞬英兩人回到那處水晶宮殿當中。
兩人在有著漆黑洞窟的牆壁上停下，秦瞬英將自己的感知放開，認真判斷，很快通過某種遺留下來的蛛絲馬跡。在數十道洞窟當中，找到了通往陵寢深處的正確通道。
「金烏陵寢的構造和皇室墓葬實際上相差不大，只是面積上大了很多。」
秦瞬英在前面帶路，而蘇橫則跟在這位烈陽門大師姐的屁股後面。
她一邊走，一邊用清脆的聲音解釋，「想要通往主墓室，實際上只有兩條道路。其中一條，便是設計之初，留下來的這條小道，以防不測。就是我們現在行走的這一條道路。」
「而另外一條，便是神道。」
「神道我已經剛剛去看過，被完全摧毀。裡面充滿了能量亂流，通往外界。一個不慎，被亂流捲走，就有可能迷失在長生天深處。到時候即便是能活下來，想要重新回來，也千難萬險，並不容易。」
「而且長生天中遍布危險，越是深處，便越是如此……」
拐過一個轉角。
最後一縷光芒，徹底消失不見。
秦瞬英「啪」的伸手打了個響指，蔥根般白皙的手指上冒出一道火光。火光不大，但明亮異常，將方圓數十米範圍照射的猶如白晝。這裡的環境也漸漸寬敞許多，蘇橫一直低下的腦袋漸漸也能抬起。
長而幽深的洞窟一眼望不到盡頭，頭頂岩壁上垂下許多鍾乳，腳下則是厚厚一層灰塵。
「奇怪。」蘇橫有些詫異道，「既然神道已經被摧毀。」
「而且這條小路只有你知道具體位置，為什麼還要親自冒著風險來到這裡。只要想辦法將這條小路也給毀掉，那金鵬國主不是永遠無法獲得金烏密藏了嗎？」
「神道被毀，並不意味著無法穿越，只是會遇到危險。」秦瞬英認真道，「金鵬國主神通廣大，數千年前便是能夠覆滅一國的存在。而到了現在，藉助魔神殘渣修行蛻變之後，他的實力已經是不可估量。
虛空亂流對於常人來說危險無比，觸之必死，可對於金鵬國主而言，卻是未必，頂多稍稍棘手一些罷了。」
「原來如此，的確是該小心一些。」蘇橫頷首。
兩人都是強者。
談話間的功夫便已經向前走了很遠的距離。
黑暗當中忽然升起一抹亮光，秦瞬英伸手將指尖的光芒熄滅，「到了。」
白光愈發濃郁。
秦瞬英向前猛的一躍，蘇橫也緊隨其後跟上。
砰！
兩人一前一後從岩壁當中跳下。
這才發現走到這片宮殿另外一處的廊道當中。
眼前天花板上懸浮著許多棱形的水晶，散發明亮光芒。將密封的廊道照耀，猶如白晝。廊道蘇橫背對的一側是粗糙岩壁，而面前一側則是一副完整壯闊的壁畫。
這壁畫不知道是用什麼顏料塗抹描繪而成。
時隔數千年，居然毫不褪色。
裡面的色彩分明，其上的每一處細節都栩栩如生。看上一眼，居然猶如見到某些珍貴的武道根本圖一樣，在內心當中憑空湧現出許多明悟。蘇橫只是一眼輕輕掠過，注意力便被其吸引，在壁畫上略作停留。
畫卷正中是一黑一白兩顆太陽，周圍則分別是乾涸燒焦的大地，傾斜的天空，被截斷融化的山脈，還有從高空中成片墜下的滾滾星辰。
無以計數的凡人點綴其上，其中一些面帶痛苦，化作火炬。而另外一些則身形扭曲，被污染異化成非人之形。
「這是……數千年前金烏和域外魔神大戰時的場景。」蘇橫恍然。
「不錯。」秦瞬英微微頷首，目光同樣在畫面上停留。
畫卷正中。
白色的太陽代表金烏，而另外一顆黑色的太陽定然代表那位摧毀了整個遠希，將其化作焦土絕境的域外魔神。蘇橫雙手交叉在身前，皺起眉頭，「我一直有一個疑問。」
秦瞬英回頭望去，便聽他繼續說道，「那尊魔神到底是從何處而來，又被金烏封印在了什麼地方。」
「那名魔神應該是來自長生天深處，穿過神話戰場，而後降臨遠希，給我的先祖帶來滅頂之災。」秦瞬英一聲嘆息，平靜回答。
「神話戰場，那是什麼？」蘇橫又問。
刺啦！
秦瞬英將背後的披風撕下來巴掌大小的一片。
「看到這塊披風了嗎？」秦瞬英將鳳槍放在一邊，一隻手捏著布塊，看向蘇橫。後者點點頭，秦瞬英便神情一肅，繼續道，「長生天和現實世界，是這塊布匹的兩面。正常情況來說，兩者之間只能相互影響，無法接觸。」
「即便是如今長生天的迴響在逐步加深，實際上也只是這塊布的厚度在變薄，兩者之間的壁障依舊存在。而且不管是妖魔還是人類，想要穿越這層壁障，都極為困難，要付出巨大代價。」
「但有一種情況是例外，那就是神話戰場。」
嗤！
秦瞬英伸手在披風上輕輕一點。
隨著黑色的煙霧冒出，巴掌大小的布片上，頓時出現一道前後通透的空洞。
「看到了嗎？」秦瞬英蔥白的手指輕輕點著出現在披風上的空洞。
「一個洞。」蘇橫嚴肅道。
「不錯！」秦瞬英臉上閃過一抹微笑，但很快消失。
她點了點頭，繼續解釋道，「神話戰場，就是出現在帷幕上的空洞。它直接將長生天和現實世界連通。
現實世界的人類軍隊可以自由進入，收割妖魔，獲得大量的資源。而長生天裡的妖魔也能通過神話戰場降臨凡塵，擴張自己的領地，製造殺戮，通過吞噬凡人的極端情緒迅速提升力量。」
「域外魔神通過神話戰場降臨凡塵，這樣的情況多嗎？」
蘇橫顯然有些詫異，「我從來沒聽說過神話戰場。」
除開眼前封印域外魔神的金烏外，蘇橫還想到了霸龍。從「雲中天」秘境當中得到的信息，霸龍將天魔「燎」封印在外海之後，便再也沒有了消息。千年歲月悠悠，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僅僅是降臨在遠希的這尊魔神，便將一國之地化作絕境。
而霸龍明顯比金烏要強的多。
連祂都感到頗為棘手的「燎」，如果從封印當中跑出來，那簡直是……畫面太美，不敢想像。
不過蘇橫這邊距離外海相隔十萬八千里，這種沒影子的事情也用不著他操心。
「老實說，以前類似的事情並不罕見。」秦瞬英認真道，「根據典籍記載，人類曾經有過一段相當黑暗的時光，要麼是被當做牲畜圈養。要麼就是如同遠希這般，在某些強大神獸的庇護下勉強生存，保留火種。」
「但現在類似的事情很少了。」
秦瞬英眼眸中閃過一縷微光，繼續道，「自大周皇朝建立至今，三代帝皇，每一個都功參造化，修行到了不可思議的境界。十次天征，十戰十捷。開疆擴土，斬妖無數。
在大周皇朝最巔峰時期，整片神話戰場都被當做內陸。
帝國的疆土甚至一直蔓延到長生天的深處，斬魔神之首，鑄碑以祭先祖而還。」
說到這裡，秦瞬英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一抹嚮往，下意識的挺起胸前飽滿，眼睛當中滿是驕傲的神情，「可惜未能生在那個波瀾壯闊的時代，至於現在的大周皇朝，雖然依舊強盛，但已經露出頹勢，不復巔峰。」
「大周皇帝身受重創，也和神話戰場有關？」蘇橫突然問道。
時至今日，這件事情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連他都有所聽聞。
「嗯。」秦瞬英點頭，「具體情況我不清楚，但很可能是真。尤其是骷髏原、萬妖國這些勢力紛紛出世。若是往常，早已經派兵將其統統誅滅，可現在卻一直沒什麼動靜。」
「這樣的反應，無疑是說明許多事情。」
「若是大周皇朝倒下，如此巨大強盛的王朝，掀起的駭浪簡直不敢想像。即便是三大仙宗這樣的頂級勢力，都人人自危。在積攢實力，為接下來的變故做準備。」
秦瞬英抿了抿嘴角，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我有些扯遠了。」
「無妨。」蘇橫微笑道，「我倒是收穫良多。」
「不過這裡的確不適合交談，正事要緊。」秦瞬英手指一搓，將手上的披風點燃，而後呼的一吹，化作灰燼飄散。
她伸手將耳畔披散下來的髮絲撩在腦後，朗聲笑道，「如果蘇兄對這些事情有興趣的話，等我們從此地離開，買些酒肉，等以後有機會的話倒是可以好好談談。」
「哈哈哈！」蘇橫笑道，「哪有那麼麻煩，待會兒斬下金鵬國主頭顱。用那廝寶血下酒，鳥肉做菜，何不能暢飲一番。」
「那當然是再好不過！」秦瞬英眼睛當中閃爍著莫名神采。
「對了，你還沒說金烏將域外魔神封印在何處。」兩人朝著走廊的盡頭走去，那裡是一尊巨大白金門戶。門戶上銘刻著古老的圖騰，像是兩株盤繞生長在一起的樹木，樹冠鬱鬱蔥蔥，遮天蔽日。
「這……我也不清楚。」秦瞬英苦笑道，「不過大戰結束後金烏的狀況已經極為糟糕，應該是沒辦法將魔神封印的太遠。」
「所以，不出意外……就在江鄂一代範圍之內。」
「……」蘇橫無語道，「這不是往屁股下面埋了一顆雷，隨時都可能引爆。」
「只能相信後人的智慧了。」
兩人來到門前，秦瞬英咬破手指，輕輕觸碰在門戶上。
兩株抱在一起的樹木圖騰頃刻間被點亮，相互解開，而後居然在一陣樹葉的簌簌摩擦聲中相互分離。
「轟隆隆！」
古老厚重的摩擦聲中，大門緩緩敞開。
一束束明亮熾熱的光芒從門縫當中迸射而出，化作浪潮，掀起髮絲衣角，將蘇橫和秦瞬英兩人淹沒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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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