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於中央的土行區域呢?就沒有人去占領嗎?」月溶溶好奇的問道。
張松明忍俊不禁,哈哈大笑,「一開始確實有人想這麼幹來著,不過啊,那可是土行片區,到處都是沙漠和岩石,你活都活不下去,還想稱霸嗎?」
皇甫柘一怔,腦中仔細想了一下大陸的樣子:東部木行區域,植物茂盛;南部火行區域,氣溫炎熱;西部金行區域,山石礦材;北部水行區域,終年冰雪;還有中間的土行區域,沙漠岩石。
這不就是一個跨越寒帶、溫帶和熱帶的大陸的基本氣候嗎?南邊熱帶氣候,東邊溫帶、亞熱帶、熱帶氣候,北邊的寒帶氣候和中間的大陸性沙漠氣候。
「嘶。」皇甫柘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如果真是自己想的這樣,那這些神針到底起到了什麼作用?這個大陸的樣子似乎和它們一點關係沒有啊。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月溶溶看著神色緊張的皇甫柘擔憂問道。
皇甫柘回過神來,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基礎地理知識,告訴她們也只是無用功,還是不要讓她們過分擔心好了。
既然如此,張松明等人也不再多問。這一天,也就在商隊不斷行進與三人努力學習蓄積靈力的技巧中結束了。
越往荒國的邊境走,人煙越稀少。且不提客棧,就連村子都極為少見。行至荒國邊境,商隊就在無人的曠野中湊合了一夜。
又是清晨,炊煙裊裊升起,三人早早的起來開始修煉,張松明等人則在一旁細心指導。
吃完早飯,商隊再次開拔,看著遠方隱隱約約的邊關,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些忐忑。
「等到了邊關,我們就不跟你們繼續走了。」張松明看著月溶溶有些悲傷。
「沒事,有我們在呢。再說了,荒國邊關外面就有做乘馬生意的行商,不會有大問題的。」謝澹煙安慰道。
張松明嘆了口氣,「沒那麼簡單,隨著越來越接近東海秘境,靈力濃度越高。」
「靈力濃度越高,催生出的妖獸就越強橫。而且雖說正教地界,做乘馬生意的基本不敢亂搞,可總有那麼一批,喜歡鋌而走險。」
「你們一定萬分小心。」
皇甫柘三人點了點頭。
或許方才還是離東海秘境太遠了,臨近邊關,路上的綠色越發狂野了起來。
動不動一人高的野草野花,動不動綴滿果實的果樹。儘管只有小小的一片平原,上面卻有著大量的牛羊盡情啃食著新鮮的草葉。
「怎麼樣?我荒國的牛羊肥碩不肥碩?」看著驚訝的兩人,謝澹煙驕傲的問道。
「確實肥美,這麼多牛羊,這片草甸能承受的過來嗎?時間長了,這些牛羊不就把這裡的草甸都吃乾淨了。」皇甫柘帶著前世的思維問道。
「嘿嘿,不會的不會的。其實之前這裡的牛羊更多,也確實吃的這片草甸寸草不生,到處都是牛羊糞便,臭氣熏天。」謝澹煙笑著撓了撓頭。
「不過啊,我主公上台之後就派人整治了這裡,又是花錢又是費力的,這才將這片草甸維持住了這個模樣。」
「也虧了我家主公,我荒國名產除了湖中三白,也多了這裡的牛羊。說起來,你們還沒吃過這裡的牛羊吧?」
看著外面肥碩的牛羊,皇甫柘咽下一口唾液,「怎麼,整一頭牛開開葷?」
「想什麼呢?這是荒國貴族的資產,你動他們的牛,回宗的時候還想不想走這條路了?」張松明在車廂外製止道。
「你說這是荒國貴族的資產?不對啊,當年我主公明明是把這裡交給了貧苦的牧民,怎麼就…」謝澹煙臉上儘是迷茫。
「那都六年前了,六年,這裡的牛羊肥碩美味,賣價極高。他們怎麼會放任牧民擁有這塊肥肉。」張松明語氣中帶著濃濃的譏諷。
就在他們說話間,只聽「哞」的一聲淒鳴,一頭黃牛倒下,立刻引發了一陣牛羊群的暴走,掀起一陣塵煙。
等塵煙散去,眾人方才看到,數隻黃褐色巨狼趴在黃牛的身體上,盡情的啃食。
「這,這是什麼?這裡怎麼會有妖獸?我們當時不是把這裡的妖獸除盡了嗎?」謝澹煙不可置信的看著巨狼。
「什麼時候來還在關心那個!那麼多狼!咱們怎麼辦!?」皇甫柘緊緊盯著外面的巨狼,冷汗直流。
「放心放心,這些狼過不來的,這條路的路邊設置了雷擊法陣和禁錮法陣,只要它們靠近,就會遭到雷擊。它們身上那一塊塊褐色就是雷擊留下的痕跡。」張松明隨意的說道。
「呼,嚇死我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甫柘鬆了口氣,眼睛依舊盯著巨狼。
「還是荒國的那群貴族,牛羊只能給他們帶來金錢。可除了錢,他們更喜歡享樂。美女、美酒、樂曲還有狩獵。」
「可他們畢竟是荒國的貴族,出了國境去打獵,以他們的萬金之軀可不敢犯這種危險。」
「所以,他們就搞了幾匹野狼放在這兒,周圍再設好禁制。你看,美食,狩獵,再帶些美人美酒,齊活。」張松明譏笑道。
說完,張松明掀開車廂的帘子,指了指外面一處矮山,
「看見那座矮山了沒有?就在那山上,就有一座宮殿。時間合適的時候,你就能看到那裡漫天的火光。」
謝澹煙握緊了雙手,看向那裡,恨不得將假山宮殿一劍劈碎。
「陸宇黯他都不管嗎!?」謝澹煙咬牙切齒的問道。
「他肯定不管啊,不放點利益,他們怎麼會支持他?」皇甫柘幽幽的回道。
謝澹煙瞬間看向皇甫柘,眼神中還帶著憤怒。
「而且啊,他們多少也算做了件好事。」皇甫柘看著吃飽後窩在一起睡覺的狼群微微一笑。
「好事?這有什麼好事?」謝澹煙眼中怒火已經幾乎壓不住了。
「這些狼,是一件好事。」皇甫柘指著外面的狼群。
迎著三人不解的目光,皇甫柘撓了撓頭,
「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這裡只有牛羊和草,沒有任何外界干預的話。這裡會發生什麼?」
「會發生什麼?」謝澹煙一愣。
「會發生牛羊吃乾淨草甸,然後都餓死,整個草甸會變成沒有生命的荒漠。」皇甫柘回道。
「而引進了狼群,牛羊吃草,狼群吃牛羊。這就是一個循環,草甸會穩定在一個合適的狀態。只要適當的控制,就會有源源不斷的牛羊肉,這不是好事嗎?」
月溶溶和謝澹煙怔怔的看著外面的狼群,歪著腦袋,若有所思。
就在她們交談思索的這段時間,商隊停了下來,到邊關了。
張松明深深地看了三人一眼,抱了抱自己的女兒,
「下去吧,接下來就要靠你們自己了。作為一個父親,我不央求你們取得多大的成績,活著完整的回來就已經很好了。」
「可是,咱們宗門現在瀕臨破滅,希望全在你們年輕人身上。作為宗門的一員,我希望,不,我要求你們,此次前往東海秘境,必須有成績!能做到嗎?」
「放心好了,有我在呢。」謝澹煙自傲一笑,手上血煞紋迅速浮現,隨著血液的泵給,微微閃爍。
「你血煞琉璃心已經修煉完了?」皇甫柘下意識看向謝澹煙胸口。
謝澹煙臉上閃過一絲羞惱,連忙捂住胸口。
皇甫柘自覺有些流氓,尷尬的看了看別處。
「好好,你們加油,走吧。」張松明拍了拍三人肩膀,擦了擦眼角,轉身走下了馬車。
剛一下車,由巨石壘就的邊關堡壘高聳厚重,皇甫柘抬頭望去,猛烈的壓迫感襲面而來。
「喂,你們,通關文牒,行商證!」守衛邊關的衛兵跑了過來,朝一行人喊道。
「好嘞,官爺,這是我們的通關文牒和行商證。我們也不跑遠,就在咱們邊外把東西賣給行商。」張松明立刻將兩本證件交了過去。
衛兵打開仔細看了一遍,核對無誤後,還給張松明,
「好,過去吧,趕緊的。他們三個也是跟你們一起行商的嗎?」
謝澹煙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不,我們順路,就搭了他們這個順風車。我們是修行者,正要前往東海秘境參加盛會。」
衛兵頓時換了一副姿態,臉上滿是羨慕,其中夾雜著些許諂媚,
「原來是修行者大人,您三位是那個門派的?還是咱們荒國欽天監的大人們?」
皇甫柘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些許可惜,
「唉,我們三個天資不行,沒被咱們欽天監選中,只能胡亂投了個江湖草堂,做個散修。有點本事,打算去東海秘境碰碰運氣。」
「畢竟,東海秘境可是仙人設下的玄陣,多少,也能碰到些機緣。」
衛兵臉上也露出些許同情,「嗐,咱們欽天監每年一共就要那麼點人,考不進去也是正常。」
「這東海秘境同樣盤龍臥虎,能碰到機緣最好,碰不到機緣可以來我們這兒,守衛邊疆也是個不錯的工作。」
「更別說我們將軍修行《巰胃儺舞》,那可是當今聖上親賜的功法,跟著他干總會有出頭之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