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廳,徐漢儒拿著情報匆匆忙忙的來到月素娥面前,
「宗主,恐怕不能等到溶溶熟練運用饕餮,要讓她們儘快下山了。」
月素娥皺眉,接過情報,「怎麼回事?荒國七日內要舉行封國大典?這怎麼了?」
徐漢儒臉色有些難看,解釋道:
「這封國大典本身沒什麼問題,可我擔心謝澹煙她會忍不住,那可是殺了她君主的篡位者的封國大典。」
「她們現在下山,五天內必然能離開荒國。可要是時間正巧不巧卡在封國大典那天,謝澹煙到達荒國的國都,反正讓我我是忍不住的。」
月素娥仔細看了看送來的情報,揉了揉太陽穴,嘆氣說道:
「如果她執意要去復仇,我們也不好阻攔她。」
「她這幾年,一直被復仇困擾著,走火入魔那麼多次。如果這次真的是她此生僅有的機會,我們又怎麼好阻攔?」
徐漢儒連忙制止,「不行!絕對不行!」
「就她現在的實力,去刺殺荒國皇帝完全是自殺!絕對不能讓她做這種事。」
「謝澹煙有的是天賦和時間,等她修為有成,想要殺掉一個小小皇帝輕輕鬆鬆。何必現在去送死?」
月素娥深深地看了徐漢儒一眼,
「我記得,你跟她都是荒國的臣子,你這般為她著想,可是有何私心?」
徐漢儒點了點頭,認真的回道:
「不錯,我確實有私心。我答應過別人,要照顧好謝家子嗣。如今謝家只剩下她一根獨苗,我絕不能讓她去送死。」
月素娥凝視了徐漢儒一會兒,說道:
「可,如果這近在咫尺的復仇機會就這一次,她此生不能復仇。一直生不如死的活著,你能安心?」
「我能,只要她能活下去,結婚生子,給謝家留下後代。我就能安心去死。」徐漢儒堅定的回道。
月素娥顯然有些驚訝,看徐漢儒沒有絲毫悔改的意思。
她苦惱的揉了揉太陽穴,無奈的說道:
「好吧,就按你說的,讓她們準備準備下山。」
徐漢儒鬆了口氣,笑著準備離開。
「不過啊,安心去死這種話不能對玉花說,她可是愛著你的。你死的時候可要徵求她的意見。」月素娥幽幽的說道。
徐漢儒臉皮一僵,沉默的離開了。
既然已經決定了,月素娥當即下令,合歡宗上下整備了起來。
後山大榕樹下,張松明叫停了正在練劍的月溶溶,
「溶溶,現在不用練劍了。去收拾收拾東西,準備下山。」
月溶溶甩了甩脹痛的手臂,疑惑的問道:
「爹,不是說時間還夠嗎?我現在饕餮還沒有用熟練呢?是外面出了什麼事嗎?」
張松明搖了搖頭,「我不清楚,你娘給我發的靈雀傳書。把劍給我,先去收拾東西。」
月溶溶點了點頭,將饕餮遞給張松明。
張松明緊握重劍,一個呼吸之間,饕餮尾端的寶石大放光彩,隨後黯淡下去。
「好了,饕餮裡面現在充滿靈力了。以後記得保持饕餮有充足的靈力儲備,以防萬一。」張松明叮囑道。
月溶溶頷首,將重劍收入乾坤袋,快速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演武場,一位女修快速走了過來,對正在練武的郭萬青、皇甫柘說道:
「皇甫醫生,廳主相公,宗主急令。」
「請皇甫醫生儘快收拾東西,今天下山。廳主相公請同樣做好準備。」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回道:「明白。」
等那女修走後,皇甫柘將生木收入腕甲中,皺眉問道:
「老郭,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這麼急切?」
郭萬青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回道:
「看來老徐那裡得到了一些消息,別管這麼多了,快去收拾東西。等下山下集合。」
「嗯。」皇甫柘頷首,迅速跑向醫館。
地牢外的石屋,花斂羞落在門前,還未敲門,謝澹煙便開門走了出來。
「你沒在修煉嗎?」花斂羞有些疑惑。
謝澹煙搖了搖頭,「我剛才在修煉,只不過提前探知到你要過來,就先停下了。有什麼事嗎?」
「到下山的時候了,收拾收拾東西,去山下集合。」花斂羞說道。
「溶溶她劍練好了?」謝澹煙疑惑,
「她昨天還那個樣子,今天就下山,會不會有些不妥?」
花斂羞搖了搖頭,「這我並不清楚,先收拾東西。溶溶可是宗主她們的寶貝女兒,她們想的不比你少。」
謝澹煙沒有繼續詢問,轉身進屋收拾東西。
花斂羞正打算離開,謝澹煙推門而出。
「你收拾完了?」花斂羞驚訝的問道。
「嗯,本來就沒什麼東西,我們走?」謝澹煙隨意的回道。
花斂羞看著謝澹煙,嘆了口氣,「抱歉,明明要你們為宗門做貢獻。但宗門卻給你們幫不了什麼忙,連個合適的靈寶都沒有。」
謝澹煙握了握手,感受了一下體內的靈力,微笑道:
「不就一東海秘境,有我就夠了,用不著什麼靈寶。」
花斂羞無奈的笑了笑,點了點謝澹煙的額頭,
「你呀,一有實力就膨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還是小心點為好。」
謝澹煙吐了吐舌頭,跟著花斂羞走下山去。
山下,整齊的商隊緩慢集合,宗內的緊俏商品紛紛擺上馬車。
趕到山下的皇甫柘看到這一盛景,開口問道:
「老郭,這次你們也要下山?」
「嗯,這次我們打算一邊送你們,一邊去荒國做買賣。」郭萬青回道。
「呦,老郭,小柘,你們兩個趕過來了。」拿著清單指揮的徐漢儒笑著說道。
郭萬青看了看周圍,沒看到謝澹煙的身影,走到徐漢儒身旁,低聲說道:
「此次提前讓她們下山,可是荒國那邊出事了?」
徐漢儒臉皮一抖,同樣是看了看周圍,才回口道:
「不錯,你怎麼猜到的?」
郭萬青皺緊了眉頭,「別管我怎麼猜到的,荒國那邊出了什麼事?竟然要讓她們這般倉促下山?」
徐漢儒臉上有些為難,看了眼皇甫柘,不太想回答。
「你快說,我相信小柘他明白其中輕重。要不等謝澹煙過來,可就來不及了。」郭萬青說道。
徐漢儒確定謝澹煙還沒趕來,趕緊開口道:
「老郭,小柘,這件事你們必須要謹慎。荒國七日後會舉行封國大典,舉行封國大典的皇帝就是殺了謝澹煙君主的那個篡位者。」
郭萬青深深地看了徐漢儒一眼,「你是擔心謝澹煙會不顧一切去復仇?」
徐漢儒點了點頭,看到花斂羞和謝澹煙過來,給了郭萬青和皇甫柘一個眼神,繼續指揮起來。
「皇甫柘?你,你頭髮呢?」謝澹煙不敢置信的看著皇甫柘的頭頂。
皇甫柘還沒從徐漢儒的消息緩過神來,聽到謝澹煙的聲音,轉頭看了過去,
「額,謝澹煙?你怎麼…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謝澹煙也是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臉,突然想起自己臉上還有個蠶絲面具。
「嗯,這次下山不是要經過荒國嘛。擔心我會在荒國引發事端,所以就做了一張假臉。」
皇甫柘好奇的看著謝澹煙的臉,下意識伸手摸去。
「你…你幹什麼?」謝澹煙臉上微紅,伸手撥開。
皇甫柘一把將謝澹煙的手抓住,
「別動,讓我看看你這張面具,很快很快。」
謝澹煙心神恍惚,任由皇甫柘的手在自己臉上肆意妄為。
「哦,摸起來還是和真臉有點差別,能不能揭下來…」
「不能。」花斂羞無奈的聲音在一旁傳來,一把把皇甫柘的手打了下來。
「你們兩個,大庭廣眾之下,做這種事。能不能看看周圍?尤其是謝澹煙現在還是一副男人的樣子?」
皇甫柘扭頭看去,旁邊一群女修圍著兩人,手中拿著本子又是寫又是畫的,嘴裡還發出詭異的笑聲。
皇甫柘、謝澹煙趕忙分開,尷尬的站在原地。
「皇甫柘,澹煙姐,你們來的好快啊。」月溶溶背著那把重劍笑著趕了過來。
謝澹煙笑著迎了上去,看著月溶溶背後那把饕餮,問道:
「怎麼還背著它,沒把它收到乾坤袋裡?」
月溶溶晃了晃後背的劍鞘,開口說道:
「我爹說,這把重劍有壓制靈力的作用,平時這樣背著修煉可以精純靈力。」
「誒,皇甫柘,你頭髮怎麼回事?」
皇甫柘摸了摸頭,笑著回道:「這事兒說來話長,等上車再說吧,反正有的是時間。」
「皇甫醫生!皇甫醫生!」遠處傳來一聲聲呼喊。
皇甫柘定睛看去,竟然是楊秋,
「楊秋?怎麼了?」
衝到三人跟前的楊秋猛喘粗氣,月溶溶上前輕輕撫摸楊秋的背部。
楊秋直起身子,感激的看了月溶溶一眼,將一個戒指遞給皇甫柘。
「皇甫醫生,這是我們煉藥堂集體的心意,你收下吧。」
皇甫柘接過戒指,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
「嘿嘿,這裡面都是毒蟲毒草。這個戒指是特殊設計,可以在裡面放置活物。」
「你以後抓到什麼毒蟲也可以放在裡面,不過這個要記得定時查看,裡面的毒蟲可不安分。」
皇甫柘將戒指戴在食指上,戒指認主後,對楊秋道了聲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