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你……咳咳,你丫的……不仗義。」皇甫柘剛想口吐髒話,立刻想到這是在眾人面前,只得將髒話咽到肚裡,從壕溝中跳了出來,順便幽怨的看了一眼張松明。
五色光斂入體內,皇甫柘用靈力抖落身上的塵土,碎晶劍一柄柄收入乾坤袋中,剛才擋在最外面的碎晶劍劍刃上有著蜘蛛網般的裂紋,露出核心那一縷無色閃耀的魂絲。皇甫柘若無其事的將東西整理好,看了眼跳下劍板後安然無恙的月溶溶和謝澹煙,對紅滿天等人鞠了一躬,「抱歉諸位,今天早上臨時有些事要做,來的晚了一些。」
紅滿天等人輕輕點頭,看向皇甫柘,「無妨,遲了片刻,並不影響我們的行程,參加婚禮的禮品和禮金都準備好了吧?」
皇甫柘卻沒有回答,直接將目光投向月溶溶,月溶溶明白皇甫柘的意思,連忙將何萱交給旁邊的謝澹煙,微笑著走出人群,「嗯,都準備好了。諸位前輩好,不知我們何時出發?」
紅滿天和姬天一看了一眼月溶溶,又看了眼月溶溶身邊的眾人,明白了皇甫柘的意思,鄭重的向月溶溶點了下頭,「等一下,我們這邊還需要最後一次檢查,等到辰時,正式出發。」
月溶溶微微點頭,心中暗暗鬆了口氣,稍稍後退一步,手中的小動作也立刻動了起來,讓皇甫柘趕快過去。張松明無奈的看著自家閨女這般明顯的小動作,不由得輕輕搖了搖頭,一臉歉意的向紅滿天和姬天一賠了個笑臉。
姬天一和紅滿天倒沒有在意月溶溶在眾人之中的失禮,而是一臉戒備和懷疑的看向張松明。僅從剛才張松明在空中釋放的些許神威,他們兩人便清楚張松明的實力完全不弱於自己。
姬天一釋放了些許神威,向張松明走近一步,神威立刻收斂成一把無形的仙劍,直直地向張松明殺去。然而張松明只是簡單抬了下眉頭,食指在自己的仙劍劍格上輕輕一彈。隨著一聲仙劍出鞘毫寸,兩束神威在虛空中泯滅,沒有造成絲毫影響,只有在場的張松明、姬天一、紅滿天和紫蘭四人明白髮生了什麼。
姬天一眉頭一皺,「道友……」
張松明直接抬起右手制止姬天一的詢問,「不用問了,這次的我就是月溶溶的父親,皇甫柘這些人的長輩和保鏢,我叫張松明,叫我老張或者張松明都可以,隨你們便。」
見張松明不願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姬天一也就不再多問,拉著紫蘭走到一旁,小聲叮囑路途中的注意事項。紅滿天則是先看了一眼張松明手中的仙劍,又看了眼和皇甫柘小聲請教的月溶溶,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天劍宗?」
張松明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紅滿天知道張松明接下來應該不會透露更多信息了,也就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多看了幾眼在皇甫柘旁邊的月溶溶和謝澹煙,略微有些危險的眯了下眼睛,「嘖,這臭小子還挺招人喜歡啊?你們合歡宗允許二女共侍一夫?」
張松明眉頭一挑,看向皇甫柘三人,一時愣了瞬間,不知該如何回答。倒是姜艷生皺眉向前,「這位前輩,您想錯了!在我們合歡宗,從來沒有女人侍奉男人的道理,不是二女共侍一夫。而是反過來,是皇甫柘在侍奉她們兩人!再說了,她們三人之間的事,就該由她們三人內部解決,別人可沒有插嘴的餘地。」
紅滿天眼中閃過些許好笑,稍微扭頭看了眼姜艷生和從剛才就一直隱在暗處的周宇,「你們兩人是?」
三人的交談引起了皇甫柘四人的注意,皇甫柘笑著快步走來,趕在姜艷生自報家門前替她說道:「紅滿天宗主您好,這位是我們製衣坊的坊主姜艷生還有她的未婚夫周宇。此次帶著她們二人前往草木門與萬獸宗兩位宗主的婚禮就是為了見見世面,若有得罪,請您多多擔待。」
聽到皇甫柘這樣說,姜艷生臉上有些不爽,她畢竟一直都在合歡宗內待著,沒怎麼出過遠門。在待人接物方面一直都是過著合歡宗那一套,見皇甫柘如此卑微,內心不由得有些火大。不過,她並不是一個蠢人,她清楚皇甫柘這樣說肯定有他的道理,雖然臉上不爽,但終究沒有再說什麼。
紅滿天略帶深意的看了眼皇甫柘,嘴角一勾,傳音道:「小子,你現在是過得挺開心。這次神荷她們也會去參加婚禮,你還是提前想想怎麼處理你這一堆桃花。」
皇甫柘身體一僵,紅滿天看到皇甫柘這個反應滿意一笑,輕聲道:「沒關係,這種情況出去見見世面就好了。看樣子你們沒什麼要收拾的東西啊,去吧,最後面那幾輛馬車歸你們,等青山派收拾完就出發。」
蘭心宗弟子們聽到宗主這句話,立刻散開,在周邊讓出一條到末尾馬車的路。姜艷生反應過來紅滿天「沒見過世面」的潛在意思,剛想發作,但了解她的周宇連忙抓住她的手,直接拉著她向後面走去。
一行人順著蘭心宗弟子讓出的道路走進馬車,因為馬車有限,合歡宗一行直接決定讓男女分開,各踏上一輛馬車。
在叮囑了幾句月溶溶,並且交給她一塊玉牌後,張松明放心的和皇甫柘、周宇坐上了馬車。只不過剛剛坐好,張松明就看到了旁邊的周宇滿臉擔憂,眼睛稍微一轉,「你是在擔心姜艷生?」
突然被張松明搭話,周宇嚇了一跳,撓了撓頭,看向前方,「嗯,艷生她性子驕傲,自從她擔任製衣坊坊主後性子更甚。在宗門內,有宗主,堂主還有廳主她們壓著還好;可是現在不在宗門,在她身邊官位最大的又是張哥你,她,我擔心她會因為驕傲惹出亂子。」
張松明微微點頭,從姜艷生剛才的話便可看出她的心中依舊有著從前合歡宗的思想殘留,這次出來官位最大的又是自己這個男人。要是姜艷生一時腦熱,不動武力的話,應該是制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