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杏瞪了皇甫柘一眼,「師傅還沒死呢,怎麼就成長兄如父了?再說了,你給我兩師兄下毒,將我師娘一行擄到這裡,哪裡有個正經醫生的樣子?你還能算是我師兄?」
皇甫柘無奈的苦笑,「你還小,合歡宗實在是太困難了,學醫救不了合歡宗啊。」
說完,皇甫柘突然虛弱了許多,無力的咳了幾下,捂著嘴巴的手上有著點點血跡。
皇甫杏心中有些慌張,連忙讓皇甫柘坐下,給皇甫柘把脈。
皇甫柘的脈象無沖和之意,應指堅博;脈率無序,脈形散澀滯。
皇甫杏猛地把手收回,仿佛碰到了火炭一般。不可置信的看著皇甫柘,接著又將手放好,繼續診脈。
良久,皇甫杏臉色蒼白,艱澀的問道:「師兄,你,你怎麼到了這個地步?你那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今天就,就,要死了?」
皇甫柘虛弱的笑了笑,無力的握著皇甫杏的手,「唉,這次行動傷到了心脈,可能撐不久了。」
皇甫杏莫名有些悲傷,儘管從未見過這位師兄,但看到師兄將死,心中總有一絲酸澀。
皇甫柘再次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虛弱的問道:「我問你,我這種病,應該用什麼藥?」
皇甫杏擦了擦眼角,「應該用附子救心湯。」
「嗯,附子用量多少?」
「炮附子十錢。」
「嗯,還行,勉強及格。」皇甫柘一掃虛弱之色,笑著站了起來,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絲毫不像那個將死之人。
皇甫杏愣住了,嘴唇哆嗦的問道:「師兄?你這是迴光返照嗎?」
皇甫柘撇了撇嘴,將手腕再次遞給皇甫杏。
皇甫杏拿住手腕,仔細診斷,
脈象從容,流利,不大不小,不浮也不沉。就是一正常人的脈象。
皇甫杏不敢置信的看著皇甫柘,剛要說些什麼,皇甫柘將手抽出。
再次遞給她,「你再看看?」
皇甫杏猛地站了起來,驚恐的看著皇甫柘,咽了兩口口水,結巴的說道:「你,你,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甫柘笑了笑,靈力迸發,金丹境的修為徹底顯露出來。
「記住了,《神農本草經》在金丹境後可以偽造脈象,你師兄我並沒有事。老東西當年就是用這招騙我的,明白了嗎?」
皇甫杏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的朝著皇甫柘打了過去,
「我好心擔心你,你竟然偽造脈象來騙我!你,你滾出去!」
皇甫柘連忙接住皇甫杏的拳頭,道歉道:「哎呀,是我不對啦。我們打算今天中午送你師娘她們回去,你要不要現在走?」
皇甫杏停了下了手,驚喜的說道:「真的?你沒有騙我?」
「騙你幹嘛?」邊說著,皇甫柘解開了皇甫杏手腕上的禁制。
「走,我帶你去找你的師娘她們。」
皇甫杏愣愣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緊緊的跟在皇甫柘的後面。
「宗主,我帶皇甫杏過來了。」皇甫柘對等在牢房前面的月素娥說道。
月素娥頷首,「稍等一下,現在正在給紫蘭她們解除身上的禁制。」
「師娘!」皇甫杏快速的衝進了牢房中。
剛剛卸下禁制的紫蘭還在思索,就被皇甫杏撞了個滿懷,看著抱著自己的皇甫杏,笑著說道:
「師娘沒事,倒是你,聽說你找到了自己的師兄,他怎麼樣?」
皇甫杏滿臉尷尬,小聲說道:「師娘,我師兄就是那個害我們到這個地步的人。」
「什麼!」姬心蓮大叫出聲,一臉憤怒的看向外面。
紫蘭和玉蘭雖然也是十分驚訝,但還是制止了想要出去跟皇甫柘算帳的姬心蓮。
幾人一起走出牢房,紫蘭笑著對月素娥說:「月宗主,請問我們可以現在離開了嗎?」
月素娥也是同樣笑了笑,「四位不必心急,中午時分,我們定會送幾位與宗門團聚。這段時間,請隨意。」
皇甫柘走了過來,拿出兩瓶藥丸,遞給皇甫杏,
「作為師兄,確實該給你一些見面禮。可我實在是沒有時間準備,就給你兩瓶《解毒編》修煉所需的毒藥吧。」
皇甫杏笑著將毒藥收了起來,「謝謝師兄。」
皇甫柘微微一笑,「在正派宗門不好煉製毒藥吧。」
皇甫杏看了一眼身後的三人,訕訕地點了點頭。
「就是你給鍾明師兄,鍾輝師兄下的毒!皇甫杏!你怎麼能認他當師兄!」姬心蓮突然認出了皇甫柘,大喊道。
皇甫柘隨手彈出一滴汗水,落在地上立刻腐蝕出一個孔洞,回道:
「放心吧,你倆師兄都不會有事的。我如果真的想要殺他們,何必惺惺作態。他們就算中毒而死,你們都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中毒的。」
雖然被皇甫柘的修為驚到,但姬心蓮依舊一臉敵意的看著皇甫柘,皇甫柘接著說道:
「當然,用你們為餌,誘騙小衍宗和蘭心宗剿滅密續宗確實是我。這次剿滅行動必然有很多弟子受傷甚至死亡,我在這裡向你們表示歉意。」
「什麼!剿滅密續宗?我們宗門死傷多少?」紫蘭和玉蘭兩人臉色變了,連忙問道。
皇甫柘聳了聳肩,「不清楚,不過有我們在密續宗內部搞事,應該沒有很多。你們慢慢聊,等到中午,我們再送你們離開。」
紫蘭和玉蘭還想追問,一旁的女修立刻上來攔住了她們。看著皇甫柘在眾人保護下離開,兩人這才作罷。
紫蘭眼珠一轉,笑著貼近旁邊的女修,「這位姐姐,你們合歡宗不是女性為尊嗎?怎麼感覺這個男人好像很有話語權?」
女修微微一笑,「我們合歡宗當然女性為尊,不過嘛,他是我們宗主內定的女婿,值得擁有話語權。」
紫蘭眼睛一亮,「真的?他是什麼名門之後嗎?怎麼就能配得上你們宗主女兒?」
女修笑而不答,無言退去。
見套不到更多的信息,紫蘭拉著皇甫杏來到一個角落,
「杏兒,跟師娘說說,你師兄怎麼樣?他是哪裡人?」
聽說師兄竟然是合歡宗內定女婿,皇甫杏腦中也是一片混亂,她疑惑的回答:
「師兄?師傅說師兄就是他撿來的一個棄嬰,不是什麼名門貴胄之後啊。」
紫蘭卻是心中一凜,和玉蘭對視一眼,低聲說道:「看來,這皇甫柘也不簡單呢。」
玉蘭微微點頭,「剛才他展露的實力多少也是金丹境中期,在小衍宗,也就姬忠武能夠與之相當。」
「嗯,要不是最近東海機緣臨近,宗內長老都去大衍宗述職,我們也不會受此計謀。」紫蘭嘆息道。
「唉,師姐,如果宗內長老們都在,天一哥可能會獨自一人殺上密續宗,現在這樣,未必是壞事。」玉蘭安慰道。
紫蘭苦笑,點了點頭。
……
「師姐,你覺得合歡宗有沒有誠意?她們到底想要幹什麼?」姬天一向紅滿天問道。
「不知道,不過,你都在這兒提前做好了準備,還擔心什麼?」紅滿天心不在焉的回道。
「是啊,所以我才覺得奇怪啊,她們到底要幹什麼呢?密續宗不是和她們同為魔教嗎?」姬天一實在是不解。
「合歡宗可從來不是密續宗的盟友,好了,等吧。對了,鍾明沒事對吧?」紅滿天話鋒一轉,問道。
姬天一揉了揉太陽穴,「嗯,雖然一開始有些中毒症狀,還有些腹瀉,可腹瀉之後,身體卻自己康復了。這手毒下的真好啊,合歡宗什麼時候有這麼會用毒的高手?」
「嗯,我也在想這個。而且,我認識的合歡宗宗主,眼裡容不得男人。可這次綁架紫蘭她們的卻是一群男人,合歡宗內部一定發生了什麼。」紅滿天摸著下巴說道。
這時,小衍宗一個弟子從遠處跑了過來,「宗主,有人過來了。」
姬天一頷首,揮了揮手,弟子立刻隱蔽了起來。
很快,兩輛馬車開了過來,看到姬天一和紅滿天后,馬車停下,負責駕車的皇甫柘和張松明停車,其他人都走下車來。
「老婆!」姬天一眼角濕潤的喊道。
紫蘭臉頰微紅,帶著眾人迎了上去。
月素娥等人站在一起,開口說道:「姬宗主,我們合歡宗說到做到,紫蘭姐姐一行人我們毫髮無損的還回來了。」
「等下!我老婆她們確實毫髮無損的回來了,可被你們算計,死在密續宗一戰中的弟子們可是回不來了!我要你們一個交代!」姬天一將老婆等人護到身後,怒聲說道。
月素娥點了點頭,「不錯,此次確實是我合歡宗布下的一局,我們會給你們交代的。」
姬天一沒想到月素娥直接應了下來,呆呆地看向一旁的紅滿天。
一直盯著月素娥的紅滿天向前一步,
「你,是月素娥?你現在是合歡宗的宗主?風滿樓呢?」
月素娥看了眼紅滿天,立刻認了出來,笑著回道:
「紅姐姐?是啊,我現在是合歡宗的宗主。我們已經和師姐決裂了,現在的合歡宗已經和從前不同了。」
「哼!不要以為你說不同了我們就會相信你們!我們可不會忘記之前合歡宗造成的殺戮!」姬天一冷哼一聲。
月素娥點了點頭,誠懇的說道:「嗯,我們清楚,所以,我們合歡宗願意在兩宗的共同監督下,不斷做好事,走上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