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也只是表面罷了,仙人雖然強橫,但當時各宗門的領航者也都不是蠢貨。劍陣有著各種各樣的問題,首先,劍陣都是模仿天空的星辰,變化程度有限外加人數必須固定。
比如,九個人無法運轉南十字星劍陣,六個人無法運轉北斗七星劍陣。劍陣成型之後固然威力十足,可是只需要在它成型之前或者露出破綻的一瞬幹掉其中一人,陣法自然就會破解。
為何當年的宗門紛紛選擇北斗七星劍陣,主要就是因為一來,北斗七星劍陣只需要七人;二來,七星變化有限,易於修行。修行北斗七星劍陣,能夠用最短的時間,最少的資源,將七名普通弟子訓練到可以與高他們兩個小境界的修行者並肩的高度。
而對於強者來說,修行北斗七星劍陣既不能幫助自己戰勝更強的對手,反而會給自己平添六個破綻。
對於月溶溶而言,北鬥劍陣也不是第一次聽到的概念,就在合歡宗的藏經閣中,月溶溶就看過不少以北斗七星為靈感創立的劍陣,可修行劍陣之人寥寥。故而,當聽到天劍宗七人的殺手鐧竟然是北鬥劍陣之時,心中難免有些輕視。
張木繼續開口:「放心,這並沒有什麼問題。畢竟,北鬥劍陣表相的變化就那麼多,只要稍微了解北鬥劍陣的修行者,就能在變化的缺陷及時出手。所以,一開始我們天劍宗的先祖也是不看好北鬥劍陣。」
「不過後來,有一位天才劍法大師創造出了我們給你的那套步法,從那之後,以劍陣步法為表,個人步法為里,表里相結合,使得我們的北鬥劍陣千變萬化。」
隨後,張木看著若有所思,將信將疑的月溶溶,微微一笑,「當然,只是聽我說,難免有誇大之嫌,還是你自己體驗一下最好。好了,師弟們,帶著溶溶動起來,給她看看我們天劍宗北鬥劍陣的獨特之處!」
語畢,張木乘著御劍飄在半空,數根靈力絲線從空中垂下,輕輕的繞住月溶溶的手腕和腳踝,帶著她和其他六人一起隨著靈力舞動。
一開始月溶溶的融合相當僵硬,儘管修行了兩種步法,但畢竟沒有配合過張林六人。但隨著劍陣一遍又一遍的變動,月溶溶在張木的操控下也逐漸熟練起來。再加上月溶溶本來就冰雪聰明,並且月溶溶知曉絕大多數北鬥劍陣的變化,很快,月溶溶就融入其中。
看著月溶溶熟練起來,並且隨著靈力的輸入,北鬥劍陣的威力慢慢顯現,謝澹煙不禁感到一陣手癢。謝澹煙直接叫停了八人的演練,笑著問道:
「張木,你們這個北鬥劍陣應該不能用重劍對吧?」
張木點頭,看向月溶溶,「對,畢竟我們北鬥劍陣主打的是迅猛和飄逸,使用重劍會在進攻和防守時拖累自身,速度一慢,破綻也就會更加清楚的顯露出來。」
謝澹煙笑著捏了捏手,向月溶溶勾了勾手,「溶溶,把饕餮給我,我跟你們練練。根據說定的,你們可是要對戰九嬰衛中最強的燭九陰。我和他交過手,他的修為至少元嬰境三層,你們不想輸的話,至少要戰勝我,明白嗎?」
天劍宗等人俱是一喜,雖然對北鬥劍陣有信心,但畢竟月溶溶是臨時補上的替補,到底能到達什麼地步他們心中也沒底。張木直接駕著御劍飛下來,笑著說道:
「好啊,這可真是好極了!實戰是技術進步的最好老師,你們等下開始,各自注意一點。溶溶,你不用多想,跟著張林和張森移動,若是出錯了,我會提醒的。你們開始吧。」
說罷,張木跑到一旁,謝澹煙接過月溶溶遞來的饕餮,等著七人擺好駕駛,漆黑的儺鎧從體內浮現,元嬰境的實力盡數展現。
……
庇護所內,譚千落接過皇甫柘遞來的赤螭劍胎,聽他說完了謝澹煙的想法,眼中冒著濃濃的興趣,「這真是好材料,她是怎麼將這礦石打磨成這個樣子的?」
皇甫柘聳了聳肩,「這我不清楚,你能不能在明天開戰之前把這把劍做好?上次她對戰燭九陰,敗因之一就是沒有合適的兵刃。這次雖然我說了不讓她對戰燭九陰,但就她的性子和戰場上的不確定,燭九陰和她應該註定會碰上。有這把劍在手,她就能多一些優勢。」
「這個還是交給我來吧,師兄的這方面沒我做的好。」譚玄機虛弱的聲音在兩人身後傳來,譚千落瞬間扔下手中劍胎,轉身衝到譚玄工具機邊。還好皇甫柘反應快,一把把劍胎抓住,沒有摔到地上。
「師妹,你感覺怎麼樣了?這東西還是交給師兄來吧,你好好休息,聽話啊。」譚千落一邊給譚玄機掖被角,一邊輕柔的說道。
譚玄機看著像小狗一般擔心自己的譚千落,不禁撲哧一笑,「好了,師兄,有蓮翠蓋、蓮華章還有皇甫柘的照顧,只是打磨雕刻一把劍,我還是做的到的。明天一早你不是要參加反攻嗎?今天好好調整狀態,確保武器沒有問題。我明天就在這裡等你,你可要安全回來。」
說到這裡,皇甫柘拿著赤螭劍胎湊上前去,「其實我有一些想法……」
……
入夜,皇甫柘這次帶著譚千落師兄妹以及蓮翠蓋和蓮華章一起離開。等皇甫柘幾人走後,在營地中,不打算參與明天反攻的弟子開始巡邏,為潛心整修的同袍們掃清潛在的九嬰衛殺手。
等皇甫柘一行降落後,譚千落立刻和蓮翠蓋兩人開始搭建庇護所。皇甫柘剛打算去幫忙,謝澹煙立刻攔住了他,臉色沉重的看了一眼月溶溶,嚴肅的跟皇甫柘說道:
「皇甫柘,明天反攻,燭九陰只能交給我,溶溶他們一定打不過他。甚至,很有可能都抵抗不了多久。」
皇甫柘立即搖頭,沉聲道:「不可能,我說了,除非你能在開戰前進階到元嬰境二層,否則別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