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澹煙手中的劍胎哐當墜地,憑著自身的重量砸進泥土之中,赤螭發出一陣嗡鳴,來表達自己的不滿。但謝澹煙哪裡有空管它,她連忙抓住月溶溶的胳膊,快速晃了幾下,
「溶溶,這,假的吧,是不是我在做夢?你掐我一下,皇甫柘他不可能是女人啊!」
月溶溶感受著自己右手剛才被赤螭傷到的余痛,狠狠地掐了謝澹煙一下,聽到謝澹煙的痛呼後,一臉死寂的看著變為女人樣貌的皇甫柘,喃喃說道:「不是在做夢,難道皇甫柘他真是女的?不,不對啊,澹煙姐,你不是和他睡過嗎?你不知道嗎?」
謝澹煙臉上瞬間升起了紅霞,趕緊解釋道:「什麼叫和睡過,就,就是沒辦法睡了一個房間,他又沒脫衣服,我怎麼知道……對了!他不是和譚千落一起在露天溫泉的男池泡澡嗎?他肯定不是女的!」
不過說歸說,皇甫柘此時的變化是真實的。《神農本草經》突破金丹境時,可以自主操控脈象;等到突破元嬰境,這種控制自身的能力自然愈加強橫,再加上元嬰境的強者對自身靈力的掌控也較之金丹境更強,轉換樣貌只是簡單之事。
就在兩人的小聲交談聲中,皇甫柘的相貌再度發生變化,只見他,不對,應該說,「她」的面容逐漸趨於成熟,眉眼間多了幾分歲月的風味。隨後,絲絲細紋在眼角、嘴角、額頭緩緩出現。皮膚的質感也從剛才的瑩潤飽滿逐漸變得乾澀僵硬。
此時月溶溶和謝澹煙兩人停下了心中的猜測,確認了這就是皇甫柘進階的正常變化,便靜靜的守在一旁,認真的觀察。
很快,絲絲白髮在皇甫柘的頭頂抽出,濃密的烏黑逐漸增添了些許花白,隨後又轉為稀薄的純白,白髮隨風飄動間,露出下面已經枯老的皮膚。
一陣微風吹過,皇甫柘的白髮和皮膚隨風化為粉塵,再度變為年輕的男子,只不過復原的內容沒有包含全身的毛髮,看來皮膚中毛囊的生長還需要一些時間。皇甫柘又變回了之前的禿頭形態,而且雪上加霜的是,這次連眉毛也消失不見。
一夜的相持,在由皇甫柘本命精元組成的牢不可破的防線之內,兩顆並生金丹終於吸收完三株靈草所有的藥力,緊緊的貼在一起,如同一顆完好無損的金丹。可只有目前的皇甫柘清楚,它們貌合神離,還是沒有真正的融合在一起。
不過,這也足夠進階元嬰了。功法、靈力、道心,一切都已準備妥當。不同於謝澹煙神魂的掙扎,皇甫柘靈台清明,沒有困頓之事。進階如水到渠成一般,那顆金丹自然而然的孵化為一個雙目異瞳的元嬰,一目杏黃,一目黛紫。
皇甫柘也順勢睜開雙眼,和元嬰一樣,此刻他的眼睛也變為異瞳,一目杏黃,一目黛紫。但在一眨眼之後,兩種顏色直接沉入眼底深處,又變為之前正常的棕色。
吐出一口濁氣,皇甫柘扶著地面站了起來,他一臉愉悅的舒展了一下身體,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周邊的靈力迅速向他聚集,在腹中元嬰快速的煉化下,丹田被液態的純淨靈力充滿,皇甫柘感到渾身充滿了力量。
謝澹煙和月溶溶兩人看著皇甫柘醒來,一臉欣喜,立刻就要上前。皇甫柘趕緊伸手制止,漆黑的風大包裹自身,一道迅猛的風暴在周身捲起,等風息之後,皇甫柘身上的污物全被吹走。
等清理乾淨自己的身體,皇甫柘順勢換了一套外衣,笑著走到謝澹煙和月溶溶身邊,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頭頂,然後便因為腦袋的光滑愣了片刻。
謝澹煙和月溶溶撲哧一笑,謝澹煙取出一個銅鏡遞給皇甫柘,月溶溶則是好奇的問道:「你這功法真是奇特,竟然在金丹境中期就可以進階,進階後現在是元嬰境一層?」
皇甫柘笑著解釋道:「其實進階之時我並不是金丹境中期,按照金丹的狀態來說,我其實是金丹境巔峰才對。但是由于丹田和功法的限制,表現的實力只有金丹境中期。至於現在的實力,應該是距離元嬰境一層還差一些,我還需要熟悉熟悉自身的情況。」
說完,皇甫柘拿著銅鏡看了看自己的腦袋,看到光禿禿的頭頂和眉毛不禁無奈一笑,「沒想到啊,又變成光頭了。」
謝澹煙拿回銅鏡,笑著回道:「哪裡只是變成光頭啊,你剛才進階的時候還變成女人了呢!可把我和溶溶嚇到了,還以為你一直都瞞著我們。」
皇甫柘自然不清楚自己進階時外貌的變化,聞言一怔。不過,有著操控自己脈象的經驗,對更進階的身體操控,皇甫柘很快就能理解。更何況這些年來解剖了不少屍首,他對男女的生理狀況十分了解。只是稍微動用了一下功法,皇甫柘的右手就變得和女子一般無二。
看著皇甫柘的右手由男變女,由少變老,再恢復原狀,謝澹煙兩人就明白皇甫柘在這一瞬就明白了他進階得到的能力。
不過,謝澹煙和月溶溶還是十分好奇,月溶溶開口問道:「皇甫柘,你現在進階完畢,進階獲得的想來也不只是這一種能力吧,還有沒有其他可以跟我們透露的?」
皇甫柘點頭,那顆杏黃的眼睛亮起,在皇甫柘的指尖分泌出了一些純淨的液體,一股濃烈的生薑味道蔓延開來。緊接著皇甫柘另一顆黛紫的眼睛亮起,在他的指尖分泌的液體立刻變成了滴水觀音的味道。
就這手指的異象,皇甫柘解釋道:「你們兩個都知道,在我操控功法時,可以自主的將我身上的任何部分變為毒藥或者解藥。進階之後,這個能力得到強化,由於我進階以來服用過靈芝、鵝膏、紫龍姜、滴水觀音和彼岸花,我現在可以分泌和這五種靈草一模一樣藥性的液體。」
「當然,除了這些,我直接轉化的毒藥相較於之前毒性更加劇烈,也自然有著更強的藥性。不過看上去挺好,但我的進階其實是不完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