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皇甫柘笑著看了一眼譚玄機和譚千落,「你也好意思是說我們,你們兩個就是省油的燈了?就你們那滿乾坤袋的寶貝,誰能跟你們打?若是不清楚你們的手段,即使是屈頌橘,第一次遇到你們也會被你們斬落,對吧。」
譚千落嘿嘿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做作的連連擺動,「嘿嘿,那可不對,我們可不用和別人爭鬥,只需要告訴他們我們的宗門,他們自然會讓開。」
皇甫柘愣了一下,無奈一笑,「確實,差點忘了你們兩個是千機門弟子了,到底是和我們散修不一樣啊。」
譚玄機白了皇甫柘一眼,「別裝了,咱們都相處這麼久了,還裝散修?我要是沒猜錯,你們三個的宗門恐怕也不是小東西吧,只是暫時不能說出來罷了。」
「我猜猜看啊,你們的宗門,要麼是名聲不夠好,要麼就是從前結了不少仇敵,要麼就是什麼隱世宗門,不想被人打擾清修,對不對?」
皇甫柘一臉無語,張嘴吐槽道:「你這話說的,什麼都讓你說了,世上宗門一共就那些種類,再說幾個就都補全了。好了,也別亂猜了,等出了秘境,我會告訴你們的,到時候歡迎你們來我們宗門拜訪。」
月溶溶有些驚訝,雖說知道皇甫柘對這兩人的想法,但合歡宗的名號真的要在秘境一結束就告訴他們嗎?這會不會起到壞效果?連忙拉了拉皇甫柘的手指。
皇甫柘明白月溶溶的意思,稍微有些無奈,輕輕握住月溶溶的手指,「沒辦法,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嘛,有些事不是一直瞞就能瞞下去的。難道說,咱們要一直欺瞞下去?」
月溶溶搖了搖頭,隨後粲然一笑,「嗯,你說的對,我們要的不是在這個世上苟延殘喘下去,我們要讓宗門光明正大的站在世人面前。」
「苟延殘喘?光明正大?」譚玄機小聲咀嚼著這兩個詞,腦中大量符合這倆條件的宗門名稱依次浮現,可細細想來,又總和三人匹配不上。
看著譚玄機冥思苦想的樣子,皇甫柘眼中不禁露出些許快意。任由譚玄機胡思亂想,皇甫柘可不信,沒有絲毫提醒,譚玄機能從三人身上讀出「合歡宗」三個字。
果真如皇甫柘所想,在思索良久之後,譚玄機無奈的停下了喃喃自語,看著一臉快意的皇甫柘恨恨的磨著滿嘴銀牙,一臉不爽的求道:「來點提示好不好?就一條提示就夠了,就一條。」
皇甫柘自得的看了譚玄機一眼,摸了下下巴,開口說道:「可以,我就給你一條提示。我們宗門之所以聯手蘭心宗和青山派滅掉密續宗,並不是因為他們是魔教的一員,而是因為我們宗門和他們是不共戴天的仇敵。這條夠了吧。」
「不共戴天的仇敵?密續宗的仇敵?什麼宗門會將密續宗視為不共戴天的仇敵呢?」譚玄機結合之前的想法,繼續排除了起來。
不過皇甫柘依舊絲毫不擔心,畢竟,只要譚玄機默認來參加秘境的都是正派人士,那她怎麼也猜不出三人的宗門。
有了譚玄機在一旁冥思苦想,本來枯燥乏味甚至有些痛苦的天梯攀爬之旅給皇甫柘增添了些許快感。
然而,隨著海拔的上升和對心宿大神針本體愈發的靠近,這些許快感又再度被身體上的痛苦完全淹沒。感受著緊貼著身體的磅礴木屬性靈力,饒是擁有木靈根的月溶溶都有些承受不住,她難受的抱著自己的雙臂,有些期待解脫的問道:
「皇甫柘,現在我們爬到第幾層了?是不是已經進前十層了?」
皇甫柘看了看上方數不清的階梯,實在不忍心告訴月溶溶這個殘酷的事實,當然,他自己也數不清現在究竟是第幾層。譚玄機和譚千落自然清楚這天梯該怎樣辨別,兩人看了看周邊的標識,齊聲說道:
「大概是天梯三十層左右吧,還早著呢,天梯十層很好判斷,看到那青色與褐色的分界線了吧,那裡就是天梯第十層。」
月溶溶強撐著的表情瞬間崩塌,「什麼?才到三十多層!?這咋辦啊!」
忽然,月溶溶臉上露出些許期待,雙眼亮晶晶的盯著譚千落和譚玄機,嬌聲問道:「千落哥哥,玄機姐姐,你們兩個一定看錯了吧?怎麼可能才三十多層,怎麼也該二十多層吧,這,這,這一定是看錯了吧。」
譚千落和譚玄機對視一眼,也有些不太好意思摧毀月溶溶心中的期待,指了指嵌在山坡上的青石楔子,
「溶溶啊,人有的時候要正視現實。你看見斜上方那個石頭沒有,那塊石頭上是不是寫著三十兩個大字?那就是天梯第三十層的標誌。所以,認命吧,溶溶,咱們現在就是天梯三十層左右。」
月溶溶痛苦的閉上雙眼,賭氣似的迅速走了幾層,直到身影與那青石楔子平齊,饕餮瞬間出現在手中,氣鼓鼓的就要向青石劈去。
皇甫柘連忙把她攔下,從她手中拿過饕餮,笑著說道:「好了好了,別生氣了,這可是經歷大神針靈力沖刷不知道多久都沒有崩碎的青石,你這一劍再震傷了自己就不好了。」
月溶溶實在是氣不過,狠狠地一腳踹在了青石上面,銀牙緊咬,憤恨的問道:「這是哪個天殺的想出來的主意,要在這天梯上埋下用來計數的路標!要是我知道了,非要扎小人詛咒他!」
聽著月溶溶氣憤的聲音,譚玄機不禁莞爾一笑,她輕輕拉住月溶溶的手,「好了好了,放心吧,想扎他小人的道友不在少數。不過,現在先不提這個了,還是向上爬吧,你應該還能堅持下去吧。」
月溶溶仰起頭來,默默的看了一眼高處的天梯一層和沒多遠的分界線,扁了扁嘴,低下頭用力向上爬去。
看著重新堅持下來的月溶溶,皇甫柘輕鬆一笑,雖說本來就清楚月溶溶不可能半途而廢,但這樣還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