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可以啊,竟然攛掇素娥她們舉辦這麼一場大賽。」張松明笑著說道。
「先不談這個,這次下去賣的怎麼樣?」皇甫柘問道。
「不錯,青樓里那些老鴇們一看到香水和香皂,雙眼爆光。香皂還好一些,到香水的時候,一個個都搶起來了。你小子說的真對,還是女人錢好掙。」
「你呀,男人錢也好掙得很,那些腎寶片之類的藥賣的不好嗎?」皇甫柘笑著問道。
張松明皺了下眉頭,「還真賣的不怎麼好,那些老鴇一個個都說這些藥不好用。價格一高她們都不買,價格壓的很低。」
皇甫柘臉上笑容立刻就消失了,「笨蛋,你們被騙了!咱們全宗男人都覺得有用的藥,她們說什麼你們都信?這分明就是故意壓價!」
「啊?不會吧,她們買香水的時候那麼肯花錢…」張松明三人迷惑的辯解。
皇甫柘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香水是她們自己要用的,不肯花錢,自己就用不到了。但腎寶片並不是她們要用的,買和不買只是順手的事。看來,你們該找一條另外的銷售途徑了。」
張松明三人尷尬的撓了撓頭。
皇甫柘也不多言,幫著三人卸下所需藥材,一起來到了議事廳。
「張松明,徐漢儒,郭萬青,來的正好,快去布置大賽舞台。」月素娥看到三人立刻吩咐道。
「皇甫柘,你也別閒著,跟溶溶澹煙她倆去看看有什麼要幫忙的。大賽明天就要舉辦,最好不要發生意外。」
幾人立刻點頭,按照吩咐去忙各自的工作。
直到深夜,在一次又一次確認無誤後,在場的所有人拖著勞累的身軀回家休息。
……
「各位姐妹們,大家上午好!自主製衣選美大賽現在開始。」
「首先說一下緊急事項,第一,不准用外界的成品衣服充當個人製衣;第二,不准利用媚術和艷舞…」
聽著擴音法陣傳出花斂羞的聲音,皇甫柘打了個哈欠,昨天忙到太晚,休息不充分。
「誒,皇甫柘,你覺得誰會贏?」月溶溶興奮的問道。
皇甫柘搖了搖頭,「不知道啊,雖然在醫館認識了不少姐妹,可這些日子我也沒見她們的成品。下不了結論啊。」
「也對,你不去當評委嗎?這個提議不是你提出來的嗎?怎麼最後一步不參與了?」月溶溶和謝澹煙同時看向皇甫柘問道。
「不好,畢竟這裡是合歡宗,我一個男人上去當評委著實不好。而且,五個評委應該夠了吧。」皇甫柘一邊癱在椅子上,一邊懶散的回道。
看著懶散的皇甫柘,月溶溶突然有些感慨,坐在他的身旁,說道:「這段時間,真是謝謝你了。」
皇甫柘睜開眼睛,疑惑的看過去,「怎麼了?」
感受著熱鬧的空氣,看著一個個穿著新衣的美女在舞台上展示自己的風采。月溶溶嘴角勾起一道弧線,
「合歡宗上次這麼熱鬧的時候還是雪師傅出嫁呢,這麼多年來,姐姐們都忍受著。多虧了你,大家齊聚一堂,才能這樣歡樂。」
皇甫柘有些理解,「也就是說,這選美大賽不過是個由頭,大家在乎的不是最終的那個結果,在乎的是大家一起熱熱鬧鬧的景象。」
月溶溶點了點頭,「嗯,畢竟我們是合歡宗嘛,最臭名昭著的魔教之一。去什麼地方都被人嫌棄,做什麼事都會被人指指點點。」
皇甫柘默然。
「但是,我們合歡宗也是人啊,我們也想自由自在的活著,也想和大家搞好關係。不想再過被正派襲擾追殺,朝不夕保的日子。」月溶溶有些激動。
「可以,但是很難。合歡宗之前犯下多少業障,破壞了多少家庭,殺害了多少無辜人士。這些帳只有一筆一筆全部還清,合歡宗才能真正被原諒。」皇甫柘冷淡的回應。
月溶溶眼中一黯,默默地點了點頭。
隨後,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月溶溶強打精神的感謝道:「總之,這次多謝你了,讓姐姐們享受一場狂歡。」
就在月溶溶打算起身離開的時候,謝澹煙拉住月溶溶的衣袖。
「澹煙姐?」月溶溶帶著哭腔問道。
「把宗里的事都告訴皇甫柘吧,讓他知道已經沒問題了。」
「可是…」月溶溶看向皇甫柘,眼中還是有些猶豫。
「放心,他要是把秘密泄露出去,我一定把他殺了。」謝澹煙功法運轉,稀稀疏疏的血煞紋立刻爬上謝澹煙的胳膊。
皇甫柘嘴角一抽,無語的看向謝澹煙。
月溶溶輕輕一笑,整理好情緒坐在皇甫柘旁邊,雙手交叉放在兩腿之間,開口講道:
「很久以前,一個普通人家誕下一個女孩。起初之時,風調雨順,五穀豐登,女孩幼時度過了一個不錯的童年。」
「但好景不長,天災來了。天崩地裂,地火噴涌,火雨下了三天三夜。天災過後,大地被厚重的灰塵覆蓋。」
「隨著天災而來的,是饑荒。到處都沒有糧食,人相食。無奈,為了家裡其他人的生活,女孩被家人賣給了青樓,從此做了一名娼婦。」
「時光荏苒,女孩也長成了女人。就當她以為這輩子就要爛在青樓里的時候,神跡現世。奇人異士雲集,看著超脫的眾人,女人不甘心當做魚肉任人宰割。」
「於是,她逃出了青樓,以凡人之軀進入了秘境之中。不知道她在神跡秘境經歷了什麼,三年後,她帶著金丹境的修為和一件先天神器離開了秘境。」
「從那之後,她就一直拯救不幸的姐妹,願意跟在她身邊的她就留著,不願意跟著的她也不強求。不知過了多久,她身邊已經聚集了萬人之多。」
「這麼多人跟在她身邊,總要有個居所。於是,在神跡秘境現世的地方,她選了一座高山。掃盡山中毒蛇猛獸,除盡為禍一方的山賊強盜,自此建立了合歡宗。」
「這就是我們合歡宗的由來,祖師原來的姓名已經不可考。只知道,從秘境出來後,她自稱孚佑弟子,號平厄道人。」
皇甫柘皺了下眉頭,僅從月溶溶的言語中,這平厄道人似乎是個好人,那合歡宗又怎麼會淪為魔教?
「我明白你在想什麼。其實,合歡宗一開始並不是魔教,雖然正派對合歡宗有所抵制,但並不是充滿惡意。尤其是三大正派之一的百花谷,更是時刻關注著合歡宗的發展。」月溶溶繼續說道。
「但合歡宗收留的都是不幸的女子,雖然她們各有各的不幸,但不幸的源泉十有八九都是男人。」
「於是,拋妻棄子的負心漢,該殺;欺壓民女的地主老爺,該殺;污人清白的採花賊,該殺。」
「事情解決了,但心中的恨意卻消磨不去。每一次正義的審判都是一場集體的狂歡,漸漸的,妻子生病不管不顧的男子,被殺了;沒有好好照顧老母的男子,被殺了;重男輕女的男子,被殺了。最後,無罪的男人被殺了。」
「本來的平衡立刻朝著不可挽回的深淵滑落,越來越多本不應死的男子死在合歡宗之手。滔天的血案引發的是正派人士通天的憤怒,自從,合歡宗只能淪為魔教一員,苟活於陰暗之中。」
皇甫柘嘆了口氣,可隨即又有了疑問,「既然合歡宗如此仇視男人,那為什麼允許我進入宗門?」
月溶溶點頭,「是的,如果是曾經那個合歡宗的話,你現在估計早就死在宗門了。不過,一切的改變都發生在師祖仙去之後。」
「並不是所有人都有修真天賦,當合歡宗的頂樑柱倒下,那些沒有實力的人心中的恨意逐漸變為恐懼。從那之後,合歡宗的作風收斂了很多。」
「不過,最重要的原因還在別的。我們合歡宗是離不了男人的,只要修煉合歡宗心法,就一定需要男人。」
這時,月溶溶的臉上飛起一片紅霞,不敢直視皇甫柘,喏嚅道:「在修煉過程中,總會有人懷孕。既然懷孕,總會有人生下男孩。」
「但自己的孩子和外界的男人是不一樣的,她們也不會允許宗里的人隨意欺辱自己的孩子。所以,宗內對男人的態度也開始悄然改變。」
皇甫柘點頭,「那你師伯和宗主又是怎麼一回事?」
月溶溶嘆了口氣,「其實分歧就在當時就產生了。隨著宗內有孩子的女修越來越多,想要過穩定生活的人也越來越多。但世上總有被傷害的女子,她們不相信男人,也不肯原諒男人。自此,宗內兩派逐漸形成。」
「娘親她就是渴望穩定的一派,師伯她則是另外一派。師伯和我娘她倆名義上都是前任宗主風滿袖的弟子,因此都有成為合歡宗宗主的正當理由。」
「本來兩派雖有摩擦,但總體來說,並沒有過火。可在前宗主逝世,師伯即位之後,平衡立刻就被打破了。那段時間,合歡宗在江湖上叱吒風雲,從魔教到正派,無不有合歡宗留下的痕跡。」
「到處立敵的後果自然也是顯而易見的,合歡宗遭到了所有宗派共同的抵制。報復,毒殺等等手段層出不窮,宗內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