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群龍俯首

  佛珠每撥動一下,皇甫柘的身上就立刻崩開一道傷口,還未等流血,時刻運轉的大曼荼羅立即將傷口治癒,只在空氣中流下些許血腥。

  一夜之中,皇甫柘身上不斷崩開傷口,又不斷癒合,空氣中血腥氣越來越濃厚,吸引了森林中潛藏的掠食者。

  各種食肉食腐的掠食者嗅著空氣中彌散的血腥味,緩慢的朝眾人所在的庇護所靠近。

  明心和尚睜開自己的雙眼,輕輕一招,皇甫柘手上的佛珠立刻飛到明心和尚小人的身上,繞著他慢慢轉動。

  「我佛慈悲,《大般涅槃經》云:於諸眾生,生大悲心,平等無二,如視一子。」

  說罷,佛珠的虛影瞬間飛上半空,迎風暴漲數倍,緩緩落在眾獸頭頂,發出陣陣梵音。

  眾獸面露驚駭之色,可這佛珠一落,眾獸瞬間變得木訥呆滯,如同供奉在佛門的泥塑木雕一般,聽梵音玄奧。

  一夜過去,天色將明,明心和尚融入佛珠,躲進乾坤袋中。皇甫柘也停下了嘴上的呢喃,只有身上的大曼荼羅還在不斷運轉。

  「啊!」庇護所外傳來一聲尖叫,譚千落騰的一下坐了起來,套上衣服趕忙朝外面跑去。邊跑邊喊:

  「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譚千落一衝出庇護所,看著面前的一切,也是一陣恍惚。

  成群的龍類齊齊蹲坐在庇護所外圍,眼中儘是溫馴之色,宛如一個個吸收天地精華的修行者。若不是譚千落眼神不錯,真的就認為自己誤入了邪教的修行場所。

  不過片刻之後,譚千落就反應過來,神光炮立刻在手上顯現,天地間的靈力緩慢向炮口匯集。

  「等一下,它們好像有些不對勁。」剛才發出尖叫的梅宮粉攔住了譚千落,皺著眉頭看向蹲坐的龍類。

  譚千落疑惑的看向梅宮粉,手上神光炮依舊在緩慢蓄能,絲毫不敢放鬆。

  梅宮粉仙劍在手中顯現,一步一步小心的靠近蹲坐的龍類。

  那些龍類似乎都瞎了一般,哪怕梅宮粉已經走到它們跟前,仙劍的劍鋒已經橫在它們的脖頸,絲毫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溫馴的坐著。

  在一旁觀看的譚千落目瞪口呆,看著這些溫馴的龍類只感到脊背發涼,「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梅宮粉也感到渾身發涼,不敢繼續深入,一邊防備著一邊退回譚千落身邊,

  「不知道,你在這兒守著,我去把其他人叫過來。一旦它們有所異動,不要心慈手軟。」

  譚千落重重點頭,扶穩手中炮筒,時刻警惕著周邊的龍類。

  梅宮粉迅速把其他女生叫了起來,謝澹煙也在聽到聲響的同時及時穿好衣服。不一會兒,除了皇甫柘外,其餘人都來到了庇護所外面。

  謝澹煙從月溶溶手中接過饕餮,先是看了看圍坐在地上的龍類,隨後看向己方眾人。本來如撲克臉一般的表情瞬間破裂,眉頭一皺,

  「皇甫柘呢?他人幹什麼去了?」

  譚千落愣了一下,疑惑的看向梅宮粉。梅宮粉也是一愣,看著譚千落,

  「他不是和你一個帳篷嗎?我以為你過來的時候已經叫他了,我就沒去你們帳篷。」

  譚千落搖了搖頭,他一聽到動靜就立刻竄出來了,哪裡來得及喊皇甫柘。而且,大抵是因為皇甫柘一直以來都沒有讓人操心的時候,哪次都是沖在別人前面,這次譚千落也就想當然這樣認為了。

  誰想到,這次一向積極敏銳的皇甫柘竟然沒有絲毫反應。

  謝澹煙給月溶溶一個眼色,月溶溶快步向皇甫柘的帳篷跑去。

  鑽進帳篷,皇甫柘還在修煉,身體表面蒙著一層薄薄的靈力膜,稍微靠近就能聽到低沉的梵音。

  倘若是平時,月溶溶定會讓皇甫柘繼續修煉。可現在外面的情況過於詭異,再加上說好的今早要趕路。

  月溶溶在離皇甫柘稍遠的地方,大聲呼喊皇甫柘:「皇甫柘!起床啦!!」

  皇甫柘身上梵音卡了一下,隨即消失掉。皇甫柘迷惑的睜開雙眼,身上的靈力膜緩慢消融。

  「卍」字符號在皇甫柘眼底閃了一下,整個人清醒了一些。看向月溶溶,皇甫柘活動了一下打坐了一晚的身體,呻吟道:

  「嘶,打坐了一晚身體有些僵了。怎麼了,溶溶?到要出發的時候了?」

  月溶溶搖了搖頭,拉住皇甫柘的手,「不是,現在來不及讓你洗漱了。咱們庇護所外面發生了一件怪事,快來看看,拿個主意。」

  本來還有些松懶得皇甫柘立刻嚴肅起來,趕緊和月溶溶趕到了現場。

  然而,等兩人趕到的時候,先前在庇護所外面蹲坐的龍類已經消失不見,只留下一臉迷惑的眾人。

  原來,就在皇甫柘醒來,梵音消失的那一刻,明心和尚設下的壓制也隨之消失。解脫束縛的龍類一看到一群手拿仙劍,仙劍上還散發著濃濃危險氣息的眾人。

  哪裡會主動攻擊她們,早就嚇破了膽,快速的朝深林鑽去。

  不過,這一切,皇甫柘自然不會清楚。眾人也絕不會想到始作俑者竟然已經是故去的亡魂。

  還未等皇甫柘開口詢問,譚玄機的目光緊緊鎖在皇甫柘身上,

  「這件事跟你有關?是你做的?」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看向皇甫柘。是啊,時間實在太過巧合,偏偏就在皇甫柘醒來的時候,那些受制的龍類紛紛逃脫,這很難不讓人懷疑。

  皇甫柘連連搖頭,「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肯定不是我。我昨晚跟你們兩個說完話有了一些靈感,入定修行了一晚,若不是溶溶叫我,估計還要修行下去,不可能是我的。」

  說到這裡,譚千落和月溶溶紛紛點頭,譚千落作證道:

  「不錯,今天一早我起來的時候,雖說沒有太過在意皇甫柘,但毫無疑問他當時正在修行。從他昨晚的狀態來看,應該是入定了一晚,肯定沒有時間做這種事。」

  月溶溶也作證道:「是啊,我剛才去叫他的時候他身上還有功法修行的跡象,肯定不是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