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宗專門培植的睡蓮在靈力作用下漂浮在空中,每過一段時間,都會有新的觸鬚從蓮花底下生長出來,再度確定空氣中的水分。
譚千落自然也不會將所有的事都交給蓮舞妃,時不時掏出羅盤看一下有沒有恢復功能,或者跑上樹梢看看遠處,確定一下周圍的參照物。
跟隨著蓮舞妃的指引,一行人很快就離開了龍血之森,空氣中的水汽也愈發明顯。
自從離開龍血之森後,周邊的樹木枝葉越來越鮮嫩,譚千落手中的羅盤也逐漸恢復了功能。
不過雖然羅盤恢復了功能,可由於周邊沒有顯眼且明確的參照物,地圖完全派不上用場,只能全部依靠蓮舞妃的指引。
在眾人漫長的行進後,周邊樹木逐漸減少,取而代之的是是菖蒲、香蒲和蘆葦一類的挺水植物,周邊的土地也漸漸換成泥濘的窪地和細小的石塊沙礫。
終於到了清源湖,在砍倒遮蔽視線的挺水植物後,偌大的湖面映在眾人眼中。
極目望去,清源湖湖水就像一面明鏡,天水一色,浩瀚無邊。若不是前世的自己當真見過大海,恐怕也會為之而驚嘆。
群鳥蹁躚,揮動翅膀剪碎湖上的水霧;成群的魚兒在水下自由穿梭,時而匯聚成團,時而再次分散;偶爾又有幾隻水龍從湖面躍起,砸起巨大的水花。
蓮舞妃手中的睡蓮向著四周均伸出長長的觸鬚,這次卻並沒有任何一條乾枯凋謝,看來此處的水汽確實是充足。
站在湖邊,因為昨天受傷而精神萎靡的芙蕖宗三人各個神清氣爽,仿佛身上的傷並不存在一般。
蓮舞妃將睡蓮重新降回水盆中,收入乾坤袋中。隨後看向皇甫柘,
「你們來清源湖應該不只是為了渡水和獵殺水龍吧?清源湖此地水木雙元素格外充足,生產靈藥,有沒有相應的考慮?」
皇甫柘點了點頭,「嗯,確實有相應的考慮,我們打算採摘龍鬚草、芡實和碧水蓮三味靈藥。」
說完這些,皇甫柘看向徐坤,「徐坤,等渡過清源湖,咱們就要分別了。你們有沒有什麼要採摘的?我們幫你最後一忙。」
徐坤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皇甫柘肩膀上,「行了啊,忘了跟你們說清楚,我們有渡河的手段,而且我們主要任務區在對面。你幫不了我,倒是現在,我們可以幫你採摘靈藥。」
皇甫柘同樣一笑,心中有些溫暖,「那我可就多謝了。」
徐坤點頭,正要和皇甫柘商量採摘哪味藥草的時候,蓮舞妃用她現在還能自由活動的那隻手攔住了兩人。
「你們都先歇著吧,這裡靠近水源,算是我們芙蕖宗的優勢區域。龍鬚草和碧水蓮我們也會一併採摘,等到了對岸,我分你們一些。」
「你們只需要考慮芡實就夠了,接下來,我們三人要展開我們攜帶的靈舟,要花費一些時間。不如在這段時間內,你們去找找芡實。」
說罷,蓮舞妃三人就走到了湖邊一處平坦的地方,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堆整整齊齊擺放在一塊的物體。
看著從未見過的靈器,譚千落和譚玄機隨之來了興致,主動加入三人的工作,一邊幫忙一邊了解其中的陣法和構造。
皇甫柘和徐坤面面相覷,各自聳了聳肩。
徐坤看了看還算平靜的湖面,向皇甫柘開口問道:「就剩下一味藥,還需不需要我來幫忙?如果不要的話,這段時間湖面比較平靜,我們就趁這段時間去對岸了。」
皇甫柘搖了搖頭,抱拳施禮,「你們去吧,三位天梯再見!保重!」
徐坤三人站在一起,同樣還了一禮。只見黃不餓走到湖邊,數杆巨粗壯的金煌竹從心象空間中取出,聚在一起落在水面。在黃不餓靈力的操控下,形成一具堅固的竹筏。
「後會有期!走嘍!」黃不餓衝著幾人哈哈一笑,雙手聚攏,朝著竹筏後面噴出一團靈力。
隨著一聲巨響和漫天的水花,竹筏立刻就像離弦的箭,瞬間朝對岸沖了過去,只片刻之後,三人連帶竹筏就一起消失在了幾人眼中。
不知是清源湖周邊濕潤的空氣,還是剛才黃不餓動靜太大,還是終於酒醒了,月溶溶迷迷糊糊的從謝澹煙懷中醒來,「澹煙…唔!」
謝澹煙一聽到「澹」字立刻捂住了月溶溶的嘴,好在身邊人數不多,再加上月溶溶剛醒,說話有些模糊,沒人聽清。
不過兩人異常的舉動還是吸引了譚玄機的注意,譚玄機暗暗記下,沒有多問。
被謝澹煙這樣一捂嘴,月溶溶猛地一驚,立刻清醒過來。看著身邊眾人,連忙改口道:
「頌橘哥,咱們到清源湖了?我剛才怎麼了?我記得……皇甫柘!」
月溶溶想起自己是怎麼暈倒的,氣鼓鼓的看向皇甫柘,皇甫柘無奈的聳了聳肩。
月溶溶哼了一聲,衝著皇甫柘無聲的說了幾個字,只看口型,大抵是「等有空再找你算帳」。
皇甫柘笑了笑,「好了,你剛剛醒酒,再休息一會兒。我去採摘一些芡實,這就不需要你們幫忙了。」
說罷,皇甫柘順著湖邊仔細尋找。芡實,睡蓮科芡屬水生草本植物,能夠入藥的是它的種子。
清醒的月溶溶從謝澹煙懷中站起,看了看周邊,突然迅速的環顧了一下四周,對著謝澹煙問道:
「孔秋花她們去哪裡了?去採摘植物種子了?」
謝澹煙搖了搖頭,「他們已經走了,等皇甫柘採摘完芡實回來,芙蕖宗她們將渡水靈舟展開完畢,咱們就渡船過去了。」
月溶溶聽到這裡,有些悵然,「這就走了啊?我還沒跟他們說再見呢。」
謝澹煙抿嘴一笑,「好了,之後到天梯還是能再度相見的。不過,誰知道你一點酒都不能喝,你就吃了那點醉龍果的果子,竟然醉了。」
月溶溶臉上一紅,「我,我也不知道嘛。我之前又沒喝過酒,也沒吃過醉龍果。」
「而且我也沒吃多少啊,誰知道就這樣醉了,雖然說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