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柘臉上有些為難,合歡宗的名聲實在是太臭了,貿然爆出自家名號,只會起到反效果。
謝澹煙自然也明白皇甫柘的憂慮,完整地展露了自己的儺鎧,
「其實我們就是聖儺教僅存的弟子,我修煉的功法就是聖儺教最核心的功法,《黑帝儺舞》,他們兩人都是為了讓我進入秘境,尋求突破契機才同行的。」
頂著譚玄機懷疑的目光,謝澹煙巍然不懼,任憑兩人審視自己的儺鎧。
皇甫柘和月溶溶也是一臉正氣凜然,似乎謝澹煙說的就是實話。
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可謝澹煙作為三人中修為最高,一直受到皇甫柘的照顧,確實合理。
譚玄機眉頭緊皺,暫時將疑惑埋在心裡,繼續說道:
「還有呢,你們到底對我師兄有什麼企圖?」
皇甫柘笑著搓了搓手,「其實吧,一開始我們是沒什麼想法的。但是啊,你們千機門的神光炮實在是太厲害了,我實在是喜歡。」
「所以,如果你們千機門後續沒什麼大的變故,希望咱們兩宗之間能夠交好,進行一些貿易。」
「如果你們千機門真的走到了併入錫國的那一步,我們誠摯邀請你們二人到我們宗門避難。」
「當然啊,由於我們宗門目前也不是什麼能夠拿到正面的門派,你們大可以放心。我們不能,也不會強行拘束二位。」
倘若真如皇甫柘他們所言,他們的宗門確實沒有強行拘束二人的條件。只是,皇甫柘他們真的說的是實話嗎?譚玄機眉頭絲毫沒有舒展。
看著依然懷疑自己的譚玄機,皇甫柘心中也明白。兩人目前臨近山窮水盡,警惕他人很正常,只需要再給他們一些時間了解情況。
皇甫柘微微一笑,「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一切都要等到秘境結束之後嘛,你們大可以慢慢思考我的建議。」
說完,皇甫柘拉著月溶溶與謝澹煙下樓,留下兩人慢慢思索。
剛走下樓,老闆就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都解決完了?要不要跟我找到的貴人談談?」
皇甫柘有些訝異,己方上樓交談這麼長時間,本來以為「貴人」已經離開,沒想到竟然還在這裡待著。看來老闆的面子,足夠大啊。
皇甫柘帶著兩人乖巧的坐在老闆旁邊,「老闆您費心了,多謝。那個,貴人就是這位?不知怎麼稱呼?」
中年男子臉上蒙著一片靈力扭曲,厚重的靈力不斷流動,皇甫柘三人絲毫看不到男子樣貌。
模糊沙啞的聲音自靈力扭曲後面傳來,除了知道這是個男性之外,毫無用處。
「你們不必知道我是誰,叫我老張就好。說吧,你們想要什麼?」
老闆聽到「老張」的時候眼神一凝,嘴角不自覺抽搐了一下。
皇甫柘自然沒有注意到老闆的反應,試探性的指了指月溶溶,
「她是我表妹,她也想進入東海秘境,可她現在僅僅是築基境巔峰修為,你能不能通過一些手段,讓她安穩的得到秘境符印?」
老張手上動作一頓,放下酒杯,聽不出感情的說道:
「她有沒有什麼底牌,她要是只能打過築基境巔峰之下的對手,即使我動些手段,也不能保證她能穩定通過。而且,容易被發現。」
皇甫柘連連點頭,「老張你放心,我們自然明白,我表妹有一招殺手鐧。如果對面沒有警惕,哪怕金丹境中期也可能翻車的。」
老張微微頷首,「那就好說了,一百塊靈石,保證她至少三勝,如何?」
皇甫柘有些為難,雖說靈石還算夠,可日後用到靈石的地方必然不少,哪怕只是修煉,那還是保留足夠多的靈石較好。
「咳,一百塊靈石還是有點多,我們三個本來就是散修,暫時拿不出這麼多靈石。不過銀子倒是有不少,能不能用銀子來代替靈石?」
看不到老張的表情,但想來應該是有些不悅。雖說在荒國境內,十兩銀子可以換一塊靈石,可在這需要靈石的秘境,十五兩甚至二十兩銀子可能都換不來一塊靈石。
客棧老闆看著皇甫柘為難的樣子,輕輕碰了碰老張的胳膊,
「算了,這幾個孩子也挺困難的,你又不是只在這裡掙錢,銀子就銀子吧。」
老張似乎「無奈」的看了眼老闆,輕輕點頭,「行吧,就按十兩銀子一塊靈石的比率,給我湊齊一百塊靈石的價錢就好。小姑娘,把你號碼牌給我,我做點手段。」
皇甫柘聞言大喜,直接掏出二十二張五十兩銀子的銀票,遞給老張。
「這是荒國國內發行的五十兩銀票,只要在荒國的錢莊內基本都可以兌換。多謝老張寬容,這額外的一百兩就送給你了。」
靈力扭曲遮蓋下,老張瞠目結舌,看著一張張真實不做假的銀票,不由得爆出口,
「奶奶的!你小子怎麼這麼多銀子!?你們到底是荒國哪家的孩子?」
皇甫柘嘿嘿一笑,摸了摸腦袋,「沒什麼,做點小買賣,賺了點小錢。」
月溶溶把自己的號碼牌遞給老張,老張虛空一抓,輕輕揉捏出一根靈力絲線,放在號牌上,手中法訣變換,絲線緩緩鑽進號牌之中。
隨著一抹瑩潤的光澤綻放,老張把號碼牌還給了月溶溶,
「行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可以隨時掌握你號碼牌的位置。而且我也能掌握做簽和抽籤,如果採用抽籤制,抽到你的時候你一定要及時反饋,我給你匹配一個修為較弱的。」
月溶溶用力點了點頭。
看著想要離開的老張,皇甫柘趕緊開口,「那個,老張,你知不知道誰是負責擂台賽的裁判?」
老張明顯有些不快,說話的聲音中都夾雜了些許怒氣,
「做人做事不要太貪心!做簽還不夠,你還想要買通裁判嗎?你要是再這樣做下去,我可就不答應你的請求了!」
皇甫柘連連搖頭,「不不不,老張你誤會了。雖說確實是要買通裁判,但我並不是想讓他網開一面,而是想讓他照顧好溶溶的對手。」
老張愣了一下,語氣變得有些奇怪,「你這是什麼意思?既然都找我做簽了,何必再找裁判關照她的對手?」
皇甫柘苦笑一聲,「之前告訴你了,溶溶她有一招殺手鐧,在對面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即使是金丹境中期都有可能陰溝裡翻船。」
「但問題恰恰就出現在這兒,擂台賽畢竟是正派之間的切磋賽,不允許下手過於殘忍。倘若造成嚴重傷亡,最好的情況估計也會是退賽。」
老張輕輕頷首,「不錯,倘若每場比賽都出現傷亡,都不用魔教出手,我們的年輕一代就在內耗中死光了,聯盟嚴格禁止這種情況。」
皇甫柘也是點頭,「對,但溶溶那招殺手鐧威力過於兇猛,倘若裁判晚了一步,對手也晚了一步,會出人命的!」
扭曲靈力下面,老張挑了下眉,「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會想辦法的。不過話說回來,你們真的只是散修?哪兒來的這麼兇狠的殺手鐧?」
皇甫柘訕訕一笑,「嘿嘿,我們也不知道,家裡長輩傳給我們的。」
見皇甫柘不想明說,老張也不多問,「行吧,距離擂台賽開賽還有兩天,你們不要覺得找了我就穩了,還要繼續修煉,知道了嗎?」
皇甫柘三人連連點頭,老張走出客棧,如煙塵般消散於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