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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策後背抵著牆面,與衛瑛四目相視,看著這位公主瞳孔中散發著異樣的目光,感覺有些不敢去直視。
「怎麼了軍督大人?敢做不敢認麼?威震天下的漢陵侯莫非也想做那種偽善的君子對麼?」
面對衛瑛的質問,劉策尷尬地說道:「公主殿下,其實那一晚是個誤會……」
「誤會?本宮想知道,是什麼樣的誤會會讓堂堂軍督大人潛入女子閨閣,做出如此……如此不雅的事來?」
說到後來,衛瑛回想起當日那一幕,臉上也有些微微發紅。
劉策搖搖頭解釋道:「其實事情並不是公主殿下你想的這樣,本軍督真不是有意要褻瀆公主殿下,完全是那晚有些喝多了……」
「喝多了?」衛瑛淡淡一笑,「這就是軍督大人的解釋?喝多了就能夜闖女子閨房,然後做出不軌舉動為所欲為?
當然了,軍督大人的聲望和勢力就算做出這樣毀人清白的事來也無人可以奈何得了你,畢竟本宮吃了這麼大的虧也只能忍氣吞聲罷了,又能拿你怎麼樣呢……」
劉策只感有些頭暈,晃了晃頭對衛瑛告饒道:「公主殿下,這件事是本軍督不是,我現在和你道歉,望你能原諒,可以麼……」
衛瑛沉默,似乎在想要不要接受劉策的道歉,按住他胸膛的芊芊細手也慢慢鬆了下來。
劉策暗呼一口氣,以為衛瑛總算是放過了自己,與是側身閃到一旁對她拱手說道:「抱歉公主殿下,外面天氣太冷,您也還是早些回房吧,本軍督就先告辭……」
說完,劉策趁衛瑛眼神迷離之際想要迅速離開。
「本宮同意讓你走了麼?跟本宮過來……」
剛要埋出腳步,劉策卻一把又被衛瑛給抓住手臂,然後是推著他向長廊盡頭自己的房間走去。
一進屋,衛瑛立馬把房門反鎖上,背靠門背,面如春桃般死死盯著劉策。
「公主殿下,你到底想幹什麼?」劉策被她那異樣的眼神盯的十分不自在,與是沉聲問道。
衛瑛眼帶朦朧,一步步走近劉策,直逼的他退到身後的圓椅之上,一個踉蹌忍不住坐下。
忽然,衛瑛一條玉臂攬上劉策的後頸,口吐幽蘭,露出嬌媚的姿態:「幹什麼?想讓軍督大人將那晚對本宮沒做完的事,繼續做完……」
劉策吞咽一下口水,想要掙脫道:「公主殿下,你醉了……」
衛瑛卻是直接坐到了劉策的膝蓋上:「本宮醉沒醉心裡非常清楚,本宮知道,軍督大人其實對本宮早有非分之想,本宮都放開了,軍督大人為何又要壓抑自己呢……」
劉策只覺腦袋有些不好使,怎麼也不相信這話會從平日裡端莊得體的大周公主口中說出來,看樣子酒這東西當真是沾不得。
看著衛瑛一臉期待求歡的模樣,他極力克制住自己的蠢蠢欲動的獸性,深吸口氣說道:「公主殿下,本軍督今日有些乏了,不如改日再說吧,我們這樣要被外人瞧見,怕是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衛瑛朱唇輕啟:「怎麼?堂堂軍督大人還會感到害怕?瞧你那滿頭細汗的,需要本宮給你擦擦麼?」
劉策背脊一陣發涼,還未開口,衛瑛竟是真的拿出絹帕向自己額頭觸來。
「公主殿下,你這是在玩火……」劉策任憑衛瑛輕輕擦拭自己額間,瞳孔內透出一絲野獸的欲望,「本軍督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我也是個男人……」
衛瑛收起絹帕,面含嫵媚地對劉策說道:「本宮倒想看看,軍督大人究竟有沒有這個膽識……」
聽完這話,劉策理智逐漸喪失,腦海里不時冒出昔日在衛瑛房中的一幕幕,最後索性一把抱起衛瑛:「既然如此,那本軍督就得罪了……」
說完,劉策就懷揣軟香,抱著衛瑛那誘人的嬌軀,大步向臥榻步去。
衛瑛則雙臂緊緊環在劉策脖頸,臉上滿是期盼的神情,心中是既緊張又興奮……
……
翌日清晨,天方亮……
「吱呀呀……」
劉策疲憊的拉開房門,感受冷風拂面的刺痛,回身望了眼屋內的狼藉,然後輕輕虛掩上房門。
「這都什麼跟什麼?」
劉策單手扶著長廊牆面,嘴裡輕聲嘀咕一聲,覺得腦子裡亂如一團麻……
「先回婚房,等處理完眼下的事,再做定奪吧……」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就算是想避也避不開,劉策索性也就不去考慮那麼多了,以後的日子就走一步算一步了。
回到婚房,緊張一夜的拓跋雪已然睡了過去,劉策坐在外屋的靠背椅上,閉目養息,索性等著天色大亮後把送親的蒙洛使團都打發走。
不知過了多久,天逐漸亮了起來,當屋外第一縷陽光透射進屋內之際,拓跋雪也悠悠的從沉睡中甦醒過來。
「醒了?」見拓跋雪一臉警惕地望著自己,劉策只是淡淡地回了一聲,「醒了就梳洗一番準備隨我去見你父親吧……」
說完,劉策拍拍手,將婚房外等候的兩名侍女喚進房間,準備給拓跋雪洗漱換裝。
「你……很累麼?」
拓跋雪見劉策走路的身姿十分疲憊,整個身體也仿佛虛脫一般,便忍不住問道。
劉策掩去臉上的尷尬,隨口找了個理由:「沒什麼,既然演戲那就得做足了,以免露出破綻……」
話音剛落,兩名侍女就端著洗漱的水盆和更換的裝束進入了屋內。
拓跋雪不疑有他,只覺得劉策很為自己考慮,心中對他也產生一縷感激……
洗漱完畢,劉策和拓跋雪就並肩一起,向迎客婷走去,拓跋玉海他們幾個也早就等候在了那裡。
「軍督大人,新婚之夜可曾滿意啊?」甫至迎客廳外,拓跋矽打量著二人,一臉壞笑地對劉策小聲問道,「公主可曾讓您盡興?」
他是何其的眼尖,一見昨晚在婚禮宴會上還生龍活虎的劉策,隔了一夜就連走路都有些輕飄,頓時心裡「明白」了幾分,只是故作不知的問道。
劉策聞言,只是白了他一眼:「丞相,這種事本軍督如何能啟齒?進內說話吧……」
「我懂,我懂,哈哈哈……」
拓跋矽露出一臉瞭然於胸的表情,竊笑幾聲就和劉策一道進入了客廳之內。
只有拓跋雪還渾然不知,劉策這不是裝出來的,是真的有些力不從心,昨晚上在衛瑛房中自己都差點被榨乾……
拓跋玉海早就等候多時,見劉策和拓跋雪並肩而入,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輔政王……」
「軍督,早……」
二人相互寒暄一陣,在拓跋玉海從劉策手中悄悄看到那落紅白帕後,緊張不安的心情也算是徹底放了下來。
很快,這對不是翁婿的翁婿就逐漸從兒女之事談到了公事上來,直至用餐時分,拓跋雪先行離去後,劉策才好奇地對拓跋玉海問道:「輔政王,本軍督很好奇,那慕容寶五人後來如何了?」
拓跋玉海聞言,微微嘆了口氣,搖搖頭。
一旁的拓跋矽則說道:「軍督大人,告訴你也無妨,慕容部是我蒙洛帝國的大族,聖皇也不能輕易將他們以謀逆論處,所以……」
拓跋矽向劉策緩緩道出了慕容寶五人被押赴王庭之後的處置方法,拓跋宏業在第一時間向遠在西北的慕容斂各人送去消息。
本來慕容斂已經計劃趁魏閔與元獒打的難分難解之際,打算出兵占據夏州斷絕魏閔後路,只是收到消息後,不得不放棄了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慕容霸得知慕容寶被收押,在驚怒之下,和慕容盛、慕容德、慕容克一道,火速返回王庭。
抵達王庭之後,拓跋宏業對他們沒有管教好自己的子孫予以怒斥,尤其對慕容霸是更加百般刁難。
慕容霸四人自知理虧,為了保住自己血脈只能忍氣吞聲,等拓跋宏業火氣消了一些後,很快就有了處罰結果。
那就是四部族丁內的牛羊馬匹以及奴隸人丁一半上繳王庭,慕容寶、慕容沖五人每人鞭笞三十,在自己部落內禁足不得外出……
值得一提的是,慕容霸被拓跋宏業責令改了名號,因為「霸」這個字是在太過惹眼,拓跋宏業早就想尋找機會殺殺他的銳氣,索性就借這次風波一併處置了。
自此,慕容霸便被強迫改名為慕容墜,但由於拓跋宏業一時筆誤把「墜」字改成了「垂」,所以,慕容垂就成了慕容霸的新名號。
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慕容寶五人也都被押送到瀚海禁足一年。
可這種處罰的手段,在拓跋玉海和拓跋矽二人看來,卻是十分的不滿,因為處罰的實在是太過輕鬆了,慕容一部除了損失一些牛羊和奴隸,實力根本就沒有半點減弱。
二人也明白拓跋宏業有自己的擔憂,怕處罰重了會導致蒙洛帝國內部分裂,可這樣無疑不是助長了那些暗中潛藏勢力的氣焰麼?也會讓蒙洛人對帝國頒布律法的權威產生質疑,等於是埋下一個巨大隱患……
聽完拓跋矽的話,再看拓跋玉海眼神中透著一絲若隱若現的憂慮,劉策心中也是很有感觸。
「看來塞外的政治和中原異曲同工,都是為了穩定局勢不得不做出妥協的舉動,以後這樣的問題本軍督也一定會遇到的吧……」
劉策拋開這些想法,不動聲色對拓跋玉海跟拓跋矽說道:「二位,這事本軍督也就這麼隨口一說,既然今日大家都在,不妨把塞外貿易擴大的事宜再仔細商議一番如何?
明年本軍督會讓中原加大對新城的商業規模,具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