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七 迎娶蒙洛公主

  ……

  聽完顧謙的解釋,衛冉起身來回在御書房內踱步來回,好一陣之後,又望向顧謙,忍不住問道:「依你之見,當備齊兩萬人所需的兵甲,顧謙,你要清楚,這批軍餉可是朕最後的身價了,如若不成……」

  「如若不成,草民決不回來見皇上!」

  顧謙說的極其決然,衛冉登時也被他言語間散發的氣勢所感染,與是大聲說道:「好,既然你如此願意為國分憂,那朕就把身家性命全都交到你手中,顧謙聽旨……」

  顧謙立馬拱手跪地,等候衛冉述職。

  「即刻起,顧謙官復原職,並加封中郎將,長河兵馬指揮使,監督長河所有軍務!」

  「多謝皇上!」

  顧謙跪拜行以君臣之禮,待起身後又對衛冉說道:「皇上事不宜遲,微臣就先從京師各大營內招募合適新軍人選,並請准允督造各匠作,以免有偷工減料之嫌……」

  「准奏!」衛冉當即應道。

  這是一次大膽的嘗試,也是唯一的賭局,昔日劉策送到京師的兩千萬銀元和兩千五百萬斤各式鐵料一直被衛冉壓在內府之內,如今正是用它們前來拯救社稷的時候。

  衛冉素知顧謙為人心細,定會做好監督工匠坊的重任……

  「對了,皇上,微臣還有一個請求還望皇上恩准……」顧謙又說道。

  「請說……」衛冉點頭示意他說出來。

  顧謙道:「待大軍出征之際,請皇上不要派遣監軍隨行,微臣性直,難免會與監軍意見不和導致貽誤軍機……」

  衛冉眉頭一皺,想了想說道:「顧愛卿,你可知道不派監軍意味著什麼?」

  顧謙答道:「微臣自然知曉,難免會讓人覺得微臣有擁兵自重之嫌,但只要皇上能信任微臣,微臣就算是肝腦塗地,也定會剿滅黃覆叛逆!」

  衛冉坐回書桌前,望著顧謙,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姚仲,最後說道:「好吧,所謂疑人不用,朕相信顧愛卿,朝中的流言蜚語朕會替你一力攔下!」

  「如此,微臣就多謝皇上,時間緊迫,微臣這就去安排新軍事宜,告辭……」

  顧謙心愿得償,轉身離去,等他走後,衛冉對姚仲說道:「姚御史,你覺的我們能挺過這一次都是南關麼?顧謙,他真的能消滅黃覆叛逆?」

  姚仲回道:「請皇上相信顧大人吧,他對皇上,對大周是忠心耿耿,一定會儘自己最大的努力的……」

  衛冉握著書桌上一對圖紙,最後說道:「朕相信你的眼光,也相信顧謙!」

  ……

  大周375年,正月二十七日,黔州,威遠城……

  軍務府內張燈結彩,侍女和家丁都進進出出絡繹不絕,臉上都帶著喜色,當中還有不少的軍中士卒前來幫襯。

  「左邊一點,對,等等……右邊,再靠右……行了,就這樣……」

  韋巔在禮殿大堂口指揮著登在長梯上的兩名士兵,不住指揮他們將一塊匾額放至正中位置。

  但是等韋巔指揮完後,甘子霸剛好瞥了一眼,立馬大吼道:「偏了,再左邊一些!」

  這話立馬引起了韋巔的不滿,他回頭瞪了甘子霸一眼,旋即說道:「媽的,少跟老子瞎指揮,好不容易辦個細活,搞砸了老子和你沒完!」

  「飯桶滾一邊去……」甘子霸蠻橫地指著那「百年好合」的牌匾說道,「自個兒好好看看,向右偏了多少,萬一你要把事辦砸了,壞了軍督大人的美事,我看你怎麼跟他交代!」

  韋巔聞言,立馬扭了扭脖子,一臉猙獰地望著甘子霸,惡狠狠地說道:「你丫的找打是吧?」

  甘子霸不屑地一笑:「想動手的話,等軍督大人的婚禮結束,正好到時讓你見識下你甘子霸爺爺的手段!」

  韋巔冷著眼說道:「行,到時,老子一定把你的蛋給捏爆!」

  二人爭執間,葉胤牽著蔡琰的手來到婚禮殿堂,看著布置大致完善的婚禮現場,葉胤心中很是感慨。

  「三姨,這裡好熱鬧,他們在幹什麼啊……」

  經過一個多月的調理,蔡琰的氣色已經與當初剛見劉策之時相比,已經好轉了許多,一雙有靈氣的眼眸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婚禮殿堂。

  葉胤撫摸著蔡琰的小腦袋,心平氣和的解釋道:「明晚,這裡是你義父的婚禮現場,到時會有很多人來這裡,琰兒要注意分寸和禮數,知道麼?」

  「會的,琰兒不會給義父添亂,放心吧三姨……」蔡琰懂事的說道。

  「真乖……」

  葉胤對蔡琰是越看越喜歡,或許也是女兒葉瑜常年不在身邊的緣故,已經將蔡琰也潛意識裡當成了半個女兒看待。

  而在軍務府正廳這邊,劉策和許文靜、鄔思道三人則避開那喧囂的環境,正商議著目前大周的局勢,好儘快做出下一步正確的部署。

  劉策舉著一本黑色小冊子,對二人說道:「本軍督派去的密探傳來最新消息,果如諸葛稚所料,黃覆已經盡取荊楚之地,

  京畿形勢岌岌可危,找你們來就是為了來年的軍事部署做出一個詳細的計劃……」

  許文靜看著劉策手中的文冊心中略微吃驚,憑直覺告訴自己,那絕對不是情報司的手筆,看樣子劉策是在除了情報司之外,定是又秘密額外創立了一個情報搜集機構,只是沒在明處未公之於眾而已。

  不過,這種事對許文靜而言,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他淡淡地對劉策說道:「軍督大人,如今進軍京畿的時機也已成熟,只要靜等神都淪陷,就可以有充足的理由進發,在此之外只需集結大軍靜等便可……」

  鄔思道問道:「軍師,你是如何斷定黃覆必會占據京畿之地呢?」

  許文靜笑道:「黃覆方奪荊楚,軍中士氣恢宏,如不趁此良機攻取京畿之地,難道要向南進軍?」

  鄔思道奇道:「那如果黃覆真的向南進軍的話……」

  「沒有如果!」許文靜打斷鄔思道的話,「除非黃覆沒有汲取高密的教訓,不然絕對不會再犯下和他相同的錯誤!

  從我們了解的黃覆情報來看,這個人絕對不是一個優柔寡斷之人,不會坐失稱帝的大好時機!」

  鄔思道點了點頭,認可了許文靜的話,與是對劉策說道:「軍督大人,既然事情已經敲定,那就等來年進軍京畿之地吧,如軍師所言,

  大周已無力抵擋黃覆的兵鋒,一旦形勢有變,還請軍督大人千萬不要有任何猶豫,當斷則斷,迅速攻占神都!」

  劉策聞言默不作聲,許久之後,攤開手笑道:「事實上,相比與京畿的局勢,本軍督更關心西北涼州局勢,也不知道魏閔這個皇帝當的如何了……」

  「魏閔這種人不足以成大事!」許文靜極其不屑地說道,「僅靠蠻幹就想要穩住自己的霸業,簡直天真至極,

  聽聞他治下的殺胡令搞的涼州軍民人心惶惶,似乎有不少百姓在雍州邊境徘徊,甚至鋌而走險越境自保?」

  「本軍督已經下令,讓西郡邊軍收容從涼州避難的百姓……」劉策嘆了口氣,「唉,也真不知道說什麼好,這殺胡令,看上去似乎是解決了短暫的煩惱,可畢竟這樣也等於是自毀根基……」

  鄔思道點點頭:「魏閔現在正在遠征靈州,想必等他收兵回來,就會取消這殺胡令,並會向我們索要逃入雍州的涼州百姓。」

  許文靜冷笑一聲:「本軍師只聽說過一句話,那就是吃到嘴裡的東西就沒有吐出來的道理,魏閔想要,那就得憑藉本事來取,

  何況,魏閔所需面對的可不僅僅是羌人的動亂,更有慕容部幾十萬鐵騎的威脅,短時間內分不開時間跟軍督府翻臉,

  只要在明年六月前平定大周本部的亂事,就能有充足的時間回過神來收拾他們……」

  「好歹也是中原人,這樣的盟友本軍督也不想這麼快就與他決裂……」劉策悠悠地提醒道,「更何況,如果魏閔亡了,軍督府是不可避免的與慕容部對上,到時跟蒙洛人的關係那可就微妙了。」

  「軍督大人所言甚是,所以還是先解決京畿的問題為上!至於魏閔那邊,能支持一些就支持一部分,也好穩住他們的情緒……」許文靜滿不在乎,淡淡地說道。

  劉策頜了一下眼眸,伸展了一下懶腰:「你們都錯了,眼下最要緊的是,本軍督要娶個塞外的妮子當夫人,許文靜啊,當初在東部草原真是被你一言說中,該稱呼你神算子也不為過……」

  「嘿嘿嘿,軍督大人過獎了……」許文靜笑著說道,「軍督大人,屬下還得向您道喜,早聽聞塞外的姑娘特別帶勁,您可得悠著點……」

  劉策沒好氣的白了許文靜一眼,爾後無可奈何的跟鄔思道相視一笑。

  也恰在此時,韓曠前來稟報:「軍督大人,蒙洛送親隊伍已抵達了城外,您要不要親自去迎接?」

  劉策起身說道:「當然得去迎接了,本軍督的妻子怎麼能怠慢呢?備馬!」

  ……

  威遠城外,一支浩浩蕩蕩的蒙洛送親隊伍在大門之外等候。

  只見一箱箱望不到邊際的禮品,以及一大群數之不盡的羊群和馬匹在陪嫁牧民的驅使下,靜靜的恭候劉策來臨。

  領頭的三名使者,為首的便是拓跋玉海,左右分別是花不忽赤和拓跋矽,再往後便是速闊台、木黎以及其餘蒙洛將領,正氣宇軒昂的策馬肅立原地。

  而在一輛六馬拖拽的豪華馬車上,一頭珠簾遮面的拓跋雪則是落寞的坐在馬車之上,迎接著自己命運轉折的那個男人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