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也是自小就有天才之名,儘管王崇也知道,天心觀的天才弟子去了其他大門派,也未必就如何,但是他仍舊只把眼光,放在那些秀出群倫之輩身上。
在峨眉派的那段時日裡,王崇也曾把自己跟峨眉的四大弟子,莫銀鈴之輩做過比較。
他雖然不服氣,但反覆比較之後,仍舊頗沮喪。
就算大家修行一樣的功法,王崇也並無信心,就一定能夠超過那般最優秀的峨眉弟子,就算是次一等的峨眉弟子,他也沒有十足信心能夠優而勝之。
莫銀鈴能夠短短數月光景,道入天罡,駕馭飛劍,王崇除瞭望洋興嘆,再無別的想法。
他修煉元陽劍訣也有幾個月了,還未突破鍊氣,待得修煉到胎元之境,也許要一兩年,這般差距著實令人沮喪。
王崇甚至生出了,要不要順手一劍砍了尚紅雲,就此少一個對手的念頭。
只是他終究還有幾分理智,自己雖然此時勝過了尚紅雲,又有諸般手段,但陰定休老祖指定的三代弟子,必有大氣運在身,萬一自己沒能得手,就此多了一個不死不休的仇人。
就算自己得手,也不過惡了峨眉,仍舊沒有半點好處。
好容易提前結交了這般人物,卻非要去得罪,鬧出一個仇家來,殊為不智!
王崇心情複雜,抱元守一,卻沒有像往日一樣修煉,而是暗暗把心神和三條冥蛇合一,周圍游弋。♨♖ ➅❾ⓢ𝔥ù𝓍.Ćⓞ𝕄 😲😳
三條冥蛇,一條是白娘娘,一條青鱗,一條灰鱗。
王崇把白娘娘留著護身,驅遣青鱗冥蛇和灰鱗冥蛇向遠處探索,他知道胡九歸和種崖,必然在向南的方向,故而並未有關注來時的道路。
這也讓他錯過了小狐狸胡蘇兒和燕金鈴,這兩個女孩子,尋了一處草窩,正在遠遠的眺望小廟。
胡蘇兒瞧見了王崇,傳授尚紅雲飛火擊雷大法,不由得滿眼都是羨慕,跟燕金鈴嘮叨道:「公子為何就不肯傳我鍊氣之術?偏偏遇到你和隨便一個女孩子,就肯傳授他們法訣?難道是因為我生的不夠好看?」
胡蘇兒比較了一下,自己和尚紅雲,再比較了一下燕金鈴,自覺論相貌,自己還是優勝。
胡蘇兒想來,不是相貌,必然是因為出身了!
「我變做女孩子,樣貌身材,哪裡輸人?就算恢復原形,也是萌萌噠,毛茸茸,皮軟毛細,能擼能揉……」
燕金鈴眼睛眨都不眨,瞧著小廟,根本沒有心思聽小狐狸嘮叨。🐯☹ 🎁♣她自覺蒙受了王崇大恩,想要報答,這一次肯跟胡蘇兒出來,也是希翼能夠幫忙。
她巴不得再有什麼鬼物妖物出現,自己衝出去,幫王崇殺了。
王崇也不知道,自己身後跟了兩個女孩兒,他駕馭了冥蛇,一路探索出去二三十里,忽然眉心一疼,一道黑氣橫亘,森森魔氣,寒徹透骨。
「糟糕!」
王崇根本來不及辨查,探路的冥蛇看到了什麼!
一縷魔意藉助了兩條冥蛇為橋樑,竟爾侵入了他的識海。
王崇天魔識打開,抵律識,末那識,多羅識並用。
先以末那識「逆返死生」,讓循著冥蛇意識侵入識海的魔意失去了目標。又復催動了抵律識「移識易意」,分出一個虛假的意識,引魔意來襲……
最後才是,運用多羅識,轉化七二鍊形真氣一縷,化為元陽劍氣,劍意如電,連帶他分出的虛假意識和魔意一起斬滅。
元陽劍意至純至陽,最為克制魔意,如若降魔之威,天下間也沒幾門心法比得上。
畢竟這門元陽劍訣,乃是陰定休老道,畢生劍術之集大成,非同凡響。
斬滅了侵襲的魔意,王崇全身都出了冷汗。
剛才的危機,千鈞一髮,若是稍有應對不當,他就要被魔意侵染,淪為行屍走肉。
王崇斬滅了魔意,重新控制了兩條冥蛇,他藉助冥蛇的雙眼,去觀察魔氣沖天之所在,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兩頭魔物正在翻翻滾滾的廝殺,十幾頭黑魂鴉在天空兜轉,呱呱怪叫,似乎在給各自的主人助陣。
一頭魔物生有七八對肉翅,只是翅膀粗短,根本不能御空,另外一頭魔物全身都是肉塊,還在不斷的生出更多血肉,更生出無數血肉觸鬚,如長鞭水草一般狂舞,已經瞧不出來是什麼形狀。
兩頭魔物就如兩頭軟爛肉撕打在一起,噁心多過了凶厲。
王崇畢竟魔門出身,又有煉就天魔識,藉助冥蛇的眼睛,透過了兩具已經化為異物的肉軀,看到了潛藏在兩具魔物體內的魔頭。
兩頭魔物體內,密密麻麻,寄生了不知多少魔頭。
這些魔頭都想爭奪軀殼,這兩頭魔物的肉軀,每一寸都有自己的獨立意識,每一個魔頭只能控制一塊血肉,強行操控這塊血肉,想要吞噬同類,轉化妖魔之軀。
也是胡九歸和種崖兩人,根本不懂得魔門禁忌,冒險嘗試天魔奪道,找引來無數魔頭,這些魔頭互相爭鬥,都想奪宿主的身軀,根本沒能徹底完成對宿主的天魔染化。
若是只有一二魔頭降臨,早就奪了他們肉軀,魔染成功,化為魔物,四肆虐人間了。
也虧得他們招惹的魔頭太多,這才遲緩了天魔化形,未有魔頭成就氣候。
王崇忍不住暗罵了一句:「兩個傻貨這是勾引了多少魔頭下來?就算渡過長生劫之輩,也就是勾引一兩個魔頭,哪裡敢這般玩火?」
「怪不得黑魂鴉都失去了控制,原來主人早就死了。」
王崇也是無奈,胡九歸和種崖,這會兒已經死的不能再死,半口活氣也不曾留。
他們兩人的精魄,早就被魔頭們吞吃了,留下的肉身給這些魔頭們胡亂爭奪,魔染之下,已經盡數化為天魔血肉。
「須得儘快出手,斬殺了這些魔頭!若是給這些魔頭爭鬥下去,最後出現了吞噬所有同類的勝利者,只怕這魔頭的威能,會成長至不可思議的地步。」
王崇念叨了一句:「我去行個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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