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知禮雖然不知道楚仁是何身份,可司徒書珩夫婦卻心知肚明。
不管楚家其他人待楚仁如何,可在楚允謙心裡,可是把這個兒子,當作寶貝疙瘩來看的,這一點,他們比誰都清楚。
正因為清楚,他們心裡也在不停祈禱,可千萬不要讓楚仁出現什麼不測!
要不然的話,楚允謙要是追責起來,可叫他們該如何是好?
雖說這件事事出突然,連他們都來不及反應,可說到底,楚仁是為了保護司徒知禮,才落的這般下場。
當時,如果不是為了救司徒知禮,或許楚仁能夠在第一時間,遠離攤棚,避免受傷。
良心的譴責,讓他們不得不認為,這件事跟他們毫無關係。
「真的嗎?楚仁他真的不會有事?」
司徒知禮抬起頭,望向自己的母親,稚嫩的臉頰上,還留有未乾的淚痕。
「肯定不會的!」
母親安撫她的同時,一雙眸子忐忑的望著,楚義抱著楚仁離開的方向,神色前所未有的緊張。
就連她說話的聲音,都明顯顯得底氣不足。
一旁的司徒書珩,對其對視一眼,伸手輕輕拍了拍自己夫人的肩膀。
自始至終,他都不曾不說一言,只是那雙眸子閃爍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
司徒知禮記得特別清楚,那一晚的月色很美,月亮也很圓。
因為那一晚,她因為擔心楚仁,幾乎一宿未合眼。
古人都說,滿月代表團圓。
司徒知禮並不知道,他們這麼說的依據是什麼,可她知道,自那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她再也沒有見過楚仁。
但是,楚仁這個名字,卻仿佛刻在了她心裡,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始終不曾忘記。
後來,司徒知禮從她父親口中得知,那家麵攤的主人,當場就被砸死了,以至於說當時之事,是否真的僅僅只是意外,也就無從考究了。
至於楚仁方面,司徒書珩帶給了她兩個消息,一好一壞。
好消息是,楚仁並沒有性命之憂,也多虧當時楚義送醫及時,楚仁的性命保住了。
壞消息是,雖然楚仁的性命保住了,可不知是何原因,他又染上了另一種頑疾,以前的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不說,他的智力方面,也出現了很大的問題。
醒過來以後,楚仁整個人就變了,變得特別嗜睡,變得傻頭傻腦。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自那時起,楚允謙便不允許,楚仁再隨意離開楚家,除非有他親自陪同。
當時還作為孩子的司徒知禮,並沒能想像到,楚仁身體情況的嚴重性,加之父母在與她提及楚仁身體情況的時候,表達的比較隱晦,她也就沒能想到太多。
在知道楚仁醒過來之後,她還不停嚷嚷著,讓父母帶她去找楚仁玩。
對此,司徒書珩總是有不同的藉口,或是拖延時間,或是拒絕她的請求。
不過,在楚仁甦醒的第一時間,司徒書珩便帶著重禮去看望了他,他是背著司徒知禮去的,司徒知禮並不知情。
……
………
直到長大後,司徒知禮這才知道,父親司徒書珩口中,楚仁智力出現的問題,具體指的是什麼。
也就在那個時候,她也終於知道了,楚仁的真實身份,乃是楚家的二公子。
不光如此,她還從父母口中,得知了另外一件事:原來當年救她性命的那個小男孩,還是她指腹為婚的未婚夫!
未婚夫的意思,她自然也理解,也就是說,以後將要陪她走完餘生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楚仁。
至於楚仁的名聲,長大後的她,自然也沒少耳聞,畢竟,在南嶺城那個小地方,楚仁可是實打實的名人,他的名聲雖然並不好,但卻早已人盡皆知。
打那以後,司徒知禮就開始拼了命的修煉,她幾乎將自己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了修煉上。
她這麼做,並不是為了逃避,因為楚仁的原因,帶給她的各種困擾與流言蜚語,而是她想保護楚仁。
司徒知禮比誰都清楚,楚仁之所以會變成,南嶺城人人恥笑的對象,跟她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要不是小時候,楚仁為了救她而傷了頭部,他也不至於變成,南嶺城人人恥笑的傻子。
他更不會忘記,他們小時候兩小無猜的快樂時光。
也正是因為如此,司徒知禮這些年來,都從未在人前,提及楚仁的半分不是。
哪怕這些年來,由於楚仁的緣故,她這個南嶺城名副其實的天之驕女,也沒少遭別人詬病。
對於外面那些流言蜚語,大多時候,司徒知禮全都一人默默承受,她從來都不曾因為,別人說楚仁配不上她而沾沾自喜,或者覺得有辱面子之類的。
恰恰相反,她會因為別人對楚仁的惡意攻擊,而感到憤怒。她也會對惡意攻擊楚仁的人,感到厭惡。
最嚴重的一回,有人當著司徒知禮的面,對楚仁背地裡惡語相向,言辭之難聽當即就讓她火冒三丈。
於是,司徒知禮硬是追著那人,揍了大半條街,硬生生將一個堂堂七尺男兒,打的哭爹喊娘才罷休。
從那以後,再也就沒有人,敢當著司徒知禮的面,嘲笑辱罵楚仁了,至於背地裡如何,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司徒知禮能夠想到的辦法,就是讓自己儘快成長起來,只有擁有足夠的實力,才有能力去保護想要保護的人。
……
………
知了一臉認真的盯著她,說道:「小姐,那你覺得那封信札,是否真的出自於,楚仁楚公子之手呢?」
「我指的是信札的內容,據我所知,不,應該說咱們南嶺城人盡皆知,那楚仁可是出了名的痴傻之人。」
知了的言外之意,已經很明顯了,拋開字跡不談,他楚仁一個痴傻之人,又如何能夠寫得出,那般有情調的一封信札呢?
「痴傻不過是外界傳聞而已!」
司徒知禮笑著搖搖頭,道:「知了,你沒見過他,如果你見過他以後,你肯定不會有此想法的!」
「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他既不痴也不傻,雖然他行事作風有點瘋,但跟痴傻真沾不上丁點邊。」
「別的我不敢保證,這一點我敢打包票!」
這段時間以來,司徒知禮想了很多東西,其中回想最多的,便是與楚仁再見後的點點滴滴。
從楚仁被迫前來退婚,再到在仁壽山,她親眼目睹的一切,再到楚仁庭院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