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太白酒莊

  「常兄,亮兵器吧。我長虹鏢局以劍術見長,家父早年自創長虹劍法,我才疏學淺,如今也只是習得一些皮毛,但對付你,也足夠了。」許麟嘴角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伸手抽出腰間佩劍,向前一揮,劍刃閃爍著寒光,散發出凌厲的劍氣。

  常季中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冷笑著回應道:「呵呵,大言不慚,一會兒打輸了可不要哭鼻子。雖然說這次比試不算咱兩家真正的勝負,但若是我贏了,日後你見了我,可要乖乖地承認我比你強,還得叫我一聲大哥,你可敢?」

  許麟眼神堅定,毫不畏懼地點頭說道:「有何不敢?我若贏了,你也要認我做大哥,接招吧!」話音未落,他身形一閃,如離弦之箭般沖向常季中。他手中的長劍舞動起來,宛如一條靈活的白蛇,帶著凌厲的氣勢。

  「白虹貫日!」許麟口中輕喝一聲,劍法瞬間施展出來。只見他手中的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劍尖直指向常季中的胸膛。這一劍速度極快,猶如閃電划過夜空,讓人眼花繚亂。與此同時,許麟的身影也變得模糊不清,似乎化為了十道虛影,讓人難以捉摸。

  這套劍法以身法為主,靈動飄逸,每一次揮動都蘊含著無盡的變化和殺意。許麟將自己的內力注入劍身之中,使得劍勢更為威猛。一時間,整個庭院都被劍光所籠罩,讓人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威壓。

  常季中見許麟來勢洶洶,旋轉自身,長刀抵擋住長劍的攻勢,然後揮刀砍出,這一刀摩擦著空氣,竟連刀身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灼熱起來,陳天宇已經看到空間微微扭曲的樣子,就像是火烤一般。

  許麟臉色微變,連忙向後退去,但他的速度還是慢了一步,被熱浪波及到了,頭髮瞬間燒焦,臉上也出現了燙紅的痕跡。

  「好厲害的刀法!」許麟咬牙說道。

  許震在一旁點頭道:「妙啊,破戒刀法,只攻不守,以凌厲的攻擊見長,出刀勢大力沉,威猛無比,難怪叫破戒刀法,刀法一出就等於是要大開殺戒了。」

  常歡也笑了笑,「許兄過獎,此刀法乃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江湖人士抬舉常某了,這也是歸功於師門罷了。倒是許兄你天賦更甚一籌,你所創的這套長虹劍法,已經可以和一些江湖門派中的鎮派武學相提並論了。」

  而站在一旁的陳天宇則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場中的兩人,心中暗自琢磨著:自己現在已經有了深厚的內力,可要是沒有幾手厲害的招式,那豈不是太可惜了?於是,他便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正在交手的兩人身上,試圖從他們的招式中學到一些精髓。

  在陳天宇的眼中,這二人的動作仿佛被放慢了許多倍,每一個細微的動作和變化都清晰可見。他聚精會神地觀察著他們的招式,將其中的精妙之處一一銘記在心。儘管這些招式並沒有相應的運功心法,但對於陳天宇來說,這已經足夠讓他受益匪淺了。

  常歡看著陳天宇專注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揚,若有所思地開口道:「宇兄弟,看起來你似乎對武學有著濃厚的興趣啊?」

  陳天宇聞言,連忙回過神來,臉上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笑容,撓了撓頭說道:「呵呵,常大哥,不瞞您說,小弟我一直渴望能夠習武,只是一直以來都沒有人指導我。」

  「哎,這有何難,我們可以教你啊,只是,這習武之事重在堅持,你年紀已過,學起來恐怕會異常艱難啊,為兄怕你吃不了這個苦。」常歡語重心長地說道,他並非有意打擊陳天宇,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學武功最重要的便是基本功,而這基本功最好是從小就打好,等到年紀漸長,筋骨的柔韌性便不如孩童時期那般出色,韌帶也變得堅硬,學習起來自然會倍加困難。

  陳天宇深知常歡所言不虛,但他心中卻另有打算。畢竟,他身懷五百年的深厚功力,早已超越常人。區區武學對他而言又算得了什麼?

  剛才那驚鴻一瞥間,他僅憑記憶便已將大部分招式學會。他甚至自信滿滿地認為,如果讓他使出同樣的招式,必定會比許麟和常季中更為厲害。

  於是陳天宇開心的笑著,「真的嗎?常大哥,許大哥,你們真的願意教我武功?那太好了,小弟求之不得,又怎會怕苦,你們大可放心。」

  「呵呵,自然是真,大家都是朋友,我們也不算什麼江湖門派,沒那麼多規矩,既然你想學,我們有何理由不教你,只不過,不知道小宇你想學什麼?是我這破戒刀法?還是許兄的長虹劍法?」常歡見陳天宇興致勃勃,知道他是真心喜歡,於是笑著問道。

  陳天宇連忙搖了搖頭,一臉認真地回答道:「刀劍無眼,太過危險,我想學點手上功夫用於自保即可,久聞少林龍爪功乃是一絕,倘若可以,我希望常大哥能教我這龍爪功。」

  常歡聽後微微一愣,隨後哈哈笑道:「沒想到小宇你有慈悲之心,那好,找個時間,我就教你龍爪功,順便把龍象般若功一併教給你,光有招式,沒有內功,遇到尋常人還好,但是遇上身懷武功的歹人,恐怕不利。反正我所學皆出自少林,而少林是佛門,重在普度眾生,若是師傅他知道我教你少林武功,也會贊同的。」常歡毫不猶豫的答應。

  「那就先謝過常大哥了!」陳天宇拱手致謝。

  一邊的許震沉思片刻後,語重心長地說:「小宇啊,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願傷人。但你要明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時候,防人之心不可無。武學之道,一寸長一寸強,兵器乃是手足之延伸。如果你遇到擅長使用兵器的對手,難免會吃虧。所以,我建議你還是將我的劍法一併學習了吧。這樣一來,在關鍵時刻,或許可以幫助你化險為夷。如此,作為兄長的我也能安心些。」

  陳天宇靜靜地聽著許震的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他望著眼前的這兩位大哥,心中感慨萬分。雖然與他們相識不過短短一日,但他卻深深感受到了他們的真誠和善意。這兩個人都是大大的好人啊!他們有著真性情,毫不做作。這一刻,陳天宇突然意識到,自己之前對他們有所隱瞞,實在有些對不起他們。

  也許,像這樣的人只有在古代或者遊戲中才會出現吧。在現代社會,尤其是二十一世紀,這樣的人幾乎已經絕跡了。他見過太多的人,大多都利慾薰心,利益至上,很多人也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以至於很多人都不會敞開心胸去結交朋友。而在這裡,他卻有幸結識到了這樣的朋友。

  就在這時,許麟和常季中的比試已經到了最激烈的時候。兩人的功力和對武學的理解程度幾乎相同,一時間難以分出勝負。許麟心裡有些不甘心,心想自己怎麼能和他打的不分上下?於是,他決定使出長虹劍法中最強大的一招。

  他腳步輕點地面,將內力運至手中並匯聚成一點,然後沉聲喝道:「長虹經天!」剎那間,一道絢麗的劍氣如長虹貫日般劃破天際,瞬間籠罩住了在場的常季中。常季中臉色變得十分嚴肅,因為他知道這一招的厲害之處。他萬萬沒有想到許麟竟然會使出如此厲害的殺招,心中不禁暗自驚訝。然而,他並沒有退縮,而是全神貫注地運轉起龍象般若功,將其加持在自己的刀法之上,以增強自己的防禦力和攻擊力。

  二人正要搏命,許震和常歡突然同時下場,制止了這兩人,許震雙指併攏,僅憑手指就挑開了許麟的劍,劍氣築起的屏障也在這一刻瞬間瓦解,導致許麟被氣勁反噬,後退了幾步,捂著胸口看樣子受了點傷但並無大礙。

  常歡則是輕描淡寫的伸出手,呈爪狀,隔空一擰,常季中便再也握不住手中的長刀,長刀應聲落地,而常歡再次近身,抓住了常季中的肩旁,常季中吃痛之下半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從臉頰滑落。

  「哎呦,疼疼疼,爹,輕點,胳膊要斷了。」常季中疼的齜牙咧嘴。

  「說好點到為止,只是簡單的比試而已,何必這麼認真!你二人最好適可而止!別再胡鬧了。」常歡嚴厲斥責道,他萬萬沒想到這兩個小子會這麼認真。

  許震也是氣的吹鬍子瞪眼,看著自己的兒子,大聲呵斥:「滾,滾進去,禁足半月!真是丟人現眼!」

  許麟有些氣憤,但是看到自己父親生氣,也有些害怕,只能悶悶不樂的徑直走進屋子裡。

  「什麼事這麼熱鬧啊?大老遠就聽到許總鏢頭的聲音,怎麼,令公子又惹你生氣啦?」一道洪亮的聲音從大門口傳來。

  眾人轉頭一看,一個老頭子搖搖晃晃走了進來,背上背著一柄寶劍,一看就不是凡品,手上還提著個酒壺,好像是喝了不少。

  陳天宇打量了一番,感受到這老人身上貌似功力不低,是個高手,只怕行事未免有些不靠譜,這大白天的就喝的醉醺醺的。

  老人有著白白的鬍子,雙眼無神,可能是長期被酒精侵蝕所致,也不知道他是經歷了什麼事,會這副樣子。待老人走近後,面對許震和常季中二人,打了個嗝,不好意思的捂嘴笑了笑,才開口說道:「不好意思啊,常總鏢頭也在啊,那正好,省的我多跑一趟了,我來是來通知一下,莊主八十大壽,特意請我來邀請你們明日去參加壽宴的。」

  許震拱手道:「承蒙老莊主看得起,還特意請李老來通知,這種小事找個下人來送個請柬就是,有勞了。」

  「嘿嘿,應該的,這常樂鎮上,有誰不知你們二人的名頭啊,就連江湖上的名門正派也要給三分薄面,我太白酒莊自然也不例外啊。正好,近日酒莊又研發了一種新的佳釀,屆時一定要好好品嘗一番,順道給我提提意見啊。」稱作李老的來人笑著說著,隨後大搖大擺的再次離開。

  陳天宇看著這老人的背影,心想著,雖然可能不太靠譜,但看起來也怪瀟灑的,武俠小說里的高人不都是這個樣子麼。

  於是他懷揣著好奇問道:「許大哥,這老爺爺是什麼人啊,還有他說的太白酒莊是什麼?」陳天宇總覺得這太白聽起來甚是的耳熟,該不會是那個太白吧……

  「這老人家可是個怪人,他姓李,名淳風,劍術造詣在我之上,甚至稱之為這神武大陸第一也不為過,世人都稱其為酒劍仙。而太白酒莊則是詩仙李白的後人建造,目前由李家長子李淳罡掌管經營。當年李白稱作詩仙,且劍法神乎其技,他的太白飛劍打遍天下無敵手,被人稱作有仙人之姿。而其好酒的習性也是人盡皆知,哎,可惜最後官場失意,漸漸隱姓埋名,從此杳無音訊。」許震說完,不免有些唏噓。

  還真是那個詩仙李白啊,這樣的人,要是有機會能見上一面就好了,想不到這遊戲世界裡,竟然還引用了歷史人物。

  陳天宇突然對這個太白酒莊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他問道:「那,這要過壽辰的老莊主又是誰?」就是您剛剛說的李淳罡嗎?」

  「非也,這李淳罡是老莊主的長子,而剛剛的李淳風則是次子,老莊主名叫李若梅。」常歡開口解釋道。

  陳天宇突然想到了什麼,接著問:「哦,原來如此,我曾聽聞,這鎮子上有一戶有錢人家也姓李,不知與這酒莊是不是同一家?」

  許震聽聞,說道:「不錯,你說的應該是李天豪吧,他正是李若梅的嫡子,本來這莊主之位,老莊主是有意要傳給他的,奈何這李天豪無心經營酒莊,後來為了一個女子自立門戶做了布行的生意,無奈之下,老莊主只有讓長子李淳罡先暫代這莊主之位。」

  「照理來說子承父業,自古以來都是嫡子優先,況且李天豪也是聰明人,從他的經商頭腦就不難看出,的確是個人才。由於家族當初不同意他和他的妻子在一起,所以才離家出走,在這常樂鎮上做起了生意,現在照樣做的有聲有色,不過比起太白酒莊,無論是江湖上的地位還是背後的勢力,都相差了十萬八千里,也不知他的選擇是錯還是對。」常歡搖頭嘆息,這種事情外人也說不好,價值觀的問題。

  「我倒覺得無論對錯,李天豪的選擇都無可厚非,況且人生在世,成功和失敗從來都不由別人來定義,自己覺得重要的才是真正重要的,呵呵,況且他現在過的一點也不差嘛,能和自己心愛的女人在一起挺好。」陳天宇聽完後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常歡和許震都微微點頭,常歡感慨道:「宇兄弟果然非常人也,小小年紀,能夠拋開世俗眼光,看的如此透徹,他日必成大器啊。」

  「常大哥過獎了,我只是生活的時代和你們不同,眼界要更廣一些,在我們那裡,有這樣思想的人一抓一大把,這就是世界觀和價值觀的差異。」陳天宇一時說的興起,也不管這兩人能不能聽得懂。

  隨後他看到許震和常歡皺眉的表情,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尷尬一笑,「呵呵,先不提這個了,我想再麻煩一下兩位哥哥,明日能不能小弟我一同前去,讓我也開開眼界。」

  許震拍了一下陳天宇的肩膀,說道:「自是可以,只不過,恐怕明日這壽宴,怕是不會平靜,小宇,你要跟緊我們,切不可多事……」許震說完看了一眼常歡,二人對視了幾秒鐘,常歡也點頭示意了解許震的擔憂,只有陳天宇一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