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一次被襲擊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月,這期間傅寒洲白天夜裡收割玩家,重新攢起了七百多萬的經驗值。閱讀
不得不說,每個遊戲的升級經驗都是隨著等級的提升而呈現出指數形式的暴漲的。
玩家們平均來到30級時,能貢獻的經驗值就越來越多。
與此同時,傅寒洲升到50級後,每次提升等級已經需要110多萬經驗值。
目前攢下來的經驗值,傅寒洲留下了100萬左右,用於突發情況的籌備。
剩下的他都投入了內功、身法和醫術,目前他的面板數據已經相當可觀了。
——總等級54級。
內功「吞元法」(罕見)40/40級;
劍法「平平無奇的三劍」(傳奇)、「普普通通的三劍」(傳奇,殘缺)滿級80級;
身法「蛇行功」(罕見)40/40級;
醫術「鄔氏醫書」(罕見)30/40級。
醫術30級的小傅大夫,現在已經是高級醫師的水平了。
他每隔五天就要看一下兩位病患的傷口情況,這不過分吧?
風裡鷹:「大夫你輕、輕點,嗷嗚!」
傅寒洲黑著臉,將他上衣扒開,果然看見繃帶已經全被拆光,傷口癒合情況倒是還算理想……
但又額外多了不少淤青和小傷。
傅寒洲:「這是怎麼回事?」
風裡鷹沉思:「跌的?」
傅寒洲哭笑不得:「你是七八歲的小孩嗎!走路還會摔跤摔出淤青來?」
風裡鷹撓了撓後腦勺:「不是走路,是爬山。俺看見後山有一隻那——麼——大的山雞,忍不住就追過去,中間可能掛在樹枝上了還是怎麼的,反正不疼。山雞給我嚇到懸崖下去了,沒抓著,不過掏了它一窩蛋,真好吃!」
傅寒洲:「……」
傅寒洲只得掏出一瓶藥酒來,在手掌間抹了一下,用內力暈開。
室內瀰漫起一股藥酒的香味,與牆角小煤爐的熱氣夾雜在一道,暖和的人有些昏昏欲睡。
風裡鷹沒有老老實實地趴著,雙手一撐,像是伏地挺身一般。
傅寒洲看他都是皮外傷,也就沒有管他,自顧自將藥酒往他結實的肌理上揉去。
風裡鷹哼哼唧唧的,覺得有點疼了,就做個伏地挺身。
一會兒,藥力散發開來,他又熱得很,身上開始漾起一層汗水的膩光,喘息裡帶著酥麻的癢意:「呼……摸重一點,好癢,哈哈哈哈……洲洲,我還在想那隻山雞呢……」
傅寒洲又好氣又好笑道:「這麼想吃?明天去集市里買一隻。」順便將藥酒拍上他手臂上賁動的肌肉。
手臂上抹完,肩膀卻夠不到。
傅寒洲便整個人上了塌,坐在風裡鷹腰上,接著揉。
風裡鷹齜牙咧嘴:「嗷嗷嗷。」
口口也可激動了:「吸溜……主人主人!」
傅寒洲冷酷道:「富強民主文明和諧,除此之外的都不准說。」
口口:「QAQ口口無話可說。」
風裡鷹馱著傅寒洲,繼續呼哧呼哧地做伏地挺身,笑道:「也不全是這樣。山雞大的很,我們兩個人鐵定吃不完,我想養只大黃狗,尾巴捲起來的那種。你要是喜歡啊,集市上再買一隻狸奴。白天我去給你們娘兒倆打獵、幹活,拖山上最肥的山雞、獐子回來,晚上看你在爐邊看書,還能順道教訓外面那些學生崽子,那才叫神仙日子。」
越說越離譜了。
傅寒洲懟著他腰上一塊淤青,狠狠揉進去。
風裡鷹立刻慘叫:「嗷嗚!我錯了錯了我知錯了!」
傅寒洲拍了拍手,道:「行了。晚上你給我好好躺著,明天淤青消了再說。」
傅寒洲收拾東西,將藥酒放回自己的小藥箱裡。
此時,他注意到風裡鷹床頭還擺著幾個奇形怪狀的小木人兒,不由笑了起來。
兩個大木人,一個小木狗,旁邊還有一隻未完工的山雞。
傅寒洲洗了把手,笑道:「算了,明天吃山雞。」
「哎!」
風裡鷹立刻回答了,趴在塌上轉過頭,看著傅寒洲的眼神亮晶晶的。
走出風裡鷹的屋子,接下來就敲開應龍城的房門。
這邊屋子火盆卻是點的很小,顯得冷清了一些。
牆上桌上都沒有什麼擺設,仿佛住著的人隨時隨地都可以離開。
「莊主,我來看傷。」傅寒洲道。
應龍城「嗯」了一聲,捻動桌上燈芯,將燈光調亮一些。
兩人在榻上坐下,傅寒洲打開小藥箱。
應龍城開始解腰帶。
口口小聲道:「主人真是個罪孽深重的男人,扒完鷹鷹扒城城,扒完城城還要扒辣麼多個玩家……」
傅寒洲冷酷無情地:「為了防止你繼續黃化,接下來禁止你看畫面。」
口口哭的好大聲!
片刻後。
劍神就坐在榻上,背對傅寒洲,將衣物褪了下來,露出寬闊的肩背。
貫穿他身體的那道劍傷只是癒合了一個大概,並沒有這麼快就消除的道理。
傅寒洲為他解開繃帶,重新上藥。
這時應龍城呼吸依舊十分平穩,像感覺不到痛似的。
一會兒,傅寒洲重新鋪完藥粉,便要上繃帶了,雙手繞過應龍城腰腹,從身前開始繞起。
手指與肌膚相觸,此時傅寒洲突然一頓,他發現應龍城脈搏很快。
就像運動員的呼吸、心跳會比正常更平緩,像劍神這個等級的高手,往往呼吸深沉、心跳極慢,這是他們心肺能力遠高於常人的表現。
但是這會兒他心跳卻仿佛比常人還快些,是因為受了傷麼?
「怎麼?」
應龍城偏過頭來看傅寒洲,眼神輕輕落在他雙眼。
傅寒洲茫然與他對視了兩秒,道:「伸手過來,我發現你心跳很快。」
應龍城將手腕遞過來,卻淡淡道:「無妨。」
傅寒洲給他把了脈,沒發現有內傷的跡象,就說:「是不是我弄痛你了?」
「沒有。」應龍城道,「你盡可施為。」
傅寒洲於是意識到,這個男人太擅長克制了,真的痛了他也不會說的。
古代麻藥的副作用很重,也不能輕易就上。
傅寒洲只得手上儘量更輕一點,慢慢給他重新纏上繃帶。
等做完的時候,他也鬆了一口氣,道:「這傷大概還需要一個多月,才可癒合得差不多。這段期間不要劇烈運動,也儘量避免沾水。」
應龍城將外衣重新披上,回過頭道:「還有幾日,便是總攻鐵索盟的時間。我會儘量遵守醫囑。」
「……你要真能聽話,就乾脆別參與戰鬥。」傅寒洲真的有一種在苦口婆心下醫囑的感覺。
應龍城系上腰帶,斜靠在塌上,看著傅寒洲道:「你沒有危險,我自然會聽話。」
傅寒洲嘆氣道:「你是機器人麼?第一要務是保護人類,第二是在不違反第一條的情況下服從命令……」
應龍城靜靜地聽完,然後點頭道:「此人用情至深,值得嘉許。」
傅寒洲失笑道:「不,機器人不是個人。」
他說完,就見劍神偏過頭,透露出一絲罕見的困惑。
傅寒洲見狀,笑道:「都是我家鄉事物,不必在意。你早點休息吧。」
傅寒洲推開門準備離開時,卻還是有點不放心,說:「要不我再把一次脈?我覺得不太對,你心跳這麼快,興許是蠱蟲作祟。」
應龍城抬眸看他,眼眸深處氤氳著深藍色,更倒映著傅寒洲的身影。
「還不明白麼?」他平靜道,「並非蠱蟲,是你作祟。」
傅寒洲一怔。
……總而言之。
傅寒洲的腦袋又經歷了一夜亂糟糟!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他翻開日曆,距離臘八那一天只剩下一周了。
根據口口的統計,蒯下府的玩家們現在平均31級。
傅寒洲決定先把鐵索盟的副本打通了再說,到時候可以進入平靜的日常,和紙片人談戀愛什麼的到時候慢慢考慮。
然而,今天的營業過程又出了意外。
只見書閣門外水泄不通,一群玩家圍繞著空地上的一行人,交頭接耳。
正中央的空地上,赫然站著一位披著雪白大麾的少年人。
他紅眸如酒色,精緻的面龐埋在兔毛中,仿佛像是狐狸成了精,美得勾人射魄。
傅寒洲戴上帷帽,推開門時語氣並不太好:「這是做什麼?」
小七抬了抬手,身後的手下立刻搬上來一個鑄鐵大箱。
箱子打開,其中異光閃爍,竟是一大箱的名品兵刃!
「久聞蒯下書院的傅先生喜愛刀劍,我這就帶來了。」小七微微一笑道,「此來不為別的,是想要大夫為我診治一個舊病。」
傅寒洲抬眸:「你有病?」
小七挑眉看他,道:「不錯,病入膏肓,非神醫不能救治。」
傅寒洲獅子大開口道:「診金五百兩。」
小七置之一笑:「好,一言為定!」
此時,場地周圍的玩家們也是一陣譁然。
「啥,鐵索盟的七爺也來了?本來以為他能逃過一劫的……」
「想什麼呢,老傅的概率是百分百,誰也別想跑!」
「日啊,又一個來競爭老傅好感度的NPC……這年頭想肝個遊戲都這麼不容易,我真是哭遼。」
「等我也有五百金,我也要買洲洲一次!」
「我懷疑你在開車,但我沒有證據。」
此時,傅寒洲道:「既然願付診金,那就隨我進來吧。」
他帶著小七,踏入書閣。
書閣內,此時應龍城也坐在書架後,完全不用擔心會發生什麼意外。
小七環顧一圈,道:「可惜。」
傅寒洲挑眉:「可惜什麼?」
「可惜我想看見的不在,不想看見的卻偏偏在。」小七笑了笑,便在椅子上坐下,「把脈吧,大夫。」
傅寒洲道:「不急,所謂望、聞、問、切,切脈是在最後一步。你還沒有說,你究竟得了什麼病?」
小七微微一笑:「相思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