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壽啊！」
「這些城裡人真會玩。」
夜色里。
周小凡在龜甲掩護下迅速向城外掠去。心臟還在不爭氣的狂跳。
剛剛的事實在給他造成了巨大衝擊。
想他一個從小在鄉村里長大的雛兒，何曾見過這種陣仗，只差一點他就忍不住要犯錯誤了。
「唧唧！」
懷中的阿黃對他叫了兩聲，它能感覺到主人的煩躁，但是不明白為什麼。
周小凡摸著阿黃的腦袋。
「阿黃，還是你好，就算幹了什麼也不用負責。」
很快前方水波瀲灩，擋住了去路。
「到了。」
他來到河邊，從懷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避水珠。
法力一激，頓時一層透明氣罩籠罩全身。
周小凡縱身一躍。
「噗通！」
冰冷的河水淹沒了他，可是奇異的是，他水中卻沒有絲毫窒息感，行走在水下仿佛和地面一樣。
他小心翼翼的循著水流，向錢塘江行去。
是的，他拒絕柳芳菲倒不是託詞，而是真的有事要做。
墨青元神化龍，可是蛟軀卻落入錢塘江。
大妖之身。
無一處不是重寶，但凡能得到一星半點，都能讓他再肥一波。若是僥倖得了妖丹碎片，說不得，還能增益道行。
不知行了多久。
前面忽地豁然開朗，滔滔江水順流而下，江面橫闊數千米。
周小凡敏銳的嗅到了一絲血腥味。
懷中的阿黃也躁動起來。
「有殺意！」
他警惕的感知周圍，穿心梭被他操縱著在周圍環繞。
深入百米後。
突然他聽到一聲慘叫聲從前方黑暗傳來。
他手執避水珠小心翼翼的向前走。
很快。
他便看到了慘叫聲的來源，只見黑暗混沌的水下，一隻三米多長的巨大鲶魚怪躺在水底，開膛破肚鮮血直流。
而一道身影正在鲶魚身上用刀子割肉。
周小凡看到那身影，吃了一驚。
「是人類？」
「不對，能在水下行走，應該是修仙者。」
他頓時警惕起來，丹田內的劍種也處於活躍狀態，隨時都能出擊。
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退去時。
忽然那人影猛地抬頭：「誰在那裡。」
周小凡皺了皺眉，沒有開口，也沒有動。
下一瞬，便感覺到一道靈識掃過自己。
「咦？」
「竟然還有其他道友在此。」
那身影警惕的看向周小凡，不過周小凡面容被避水珠遮掩，他看不清周小凡的長相。
「是哪位道友和胡某開玩笑，今夜江中妖獸甚多，道友不去抓妖，在這裡作甚？」
那人又說。
周小凡心中一動。
開口道：「聽說白日裡蛟龍屍身落入江中，道友為何不去尋找，反而在這裡獵殺魚獸？」
「嗯？道友竟然不知。」那人詫異道。
周小凡道：「道友何意？」
那人略頓了頓，才說：
「道友的消息怕是得的晚了，那蛟龍身軀早就被龍君帶走，江中剩下的不過是灑落的蛟龍血液和碎肉罷了。」
周小凡聽後恍然。
「原來如此。」
但是想想也正常，墨青雖然只證得半步元嬰，但好歹也算一位大能。又有龍君接應，離開時自然要帶走自己的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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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失望，也鬆了口氣。
若是墨青的蛟龍屍身真的遺落在這江中，他可沒信心從玄清道門手中搶走。
這時那人又說話了。
「聽道友口音，應當不是附近的散修吧，這江中吞吃了蛟龍血肉蛻變的妖獸甚多，不如你我聯手，一起獵妖如何？」
周小凡沉默了下。
拒絕道：「多謝好意，不過在下修為淺薄，就不耽擱道友獵妖了。」
說罷，乾脆利落的轉身離去。
那人在黑暗中定定的看著周小凡離開。
低低的自語道：「那是避水珠吧，此人到底是何來歷，擁有如此重寶，為何從來沒在錢塘散修中見過？」
這邊。
周小凡離開後，立刻催動龜甲遮掩了自己的氣機。
他能感覺到那人在最後是存了惡意的，若是自己真的答應了聯手，恐怕最後兩人得死上一個。
「聽這人的話意，錢塘這裡是有散修存在的。」
「也對，雖然凡人中能修行者萬中無一，但錢塘好歹也是百萬級別的大城，總有些人機緣巧合踏入仙門，成為修仙者。」
「就比如我這樣的。」
他走在江底，眉頭緊皺。
「那散修在獵殺吞吃了蛟龍血肉的魚獸，看那鲶魚的體型，分明成為進化的精怪了。
莫不是，這些精怪身上也有好處？」
一時間，周小凡也心動起來。
現在他正是缺修煉資源的時候，自己有避水珠在手，殺妖應該更容易才是。
「試試！」
周小凡當即決定，順著江水往下遊走去。
路上，他又感知到遠遠兩處有法力波動，但他都沒靠近，遠遠就避開了。
「嗖！」
一道藍色影子突然從前面掠過，若非周小凡精神完全緊繃，差點沒發現。
「咦，這是什麼魚？」
他看到一條五米多長的渾身泛藍的長條魚穿行而過，速度極快。
周小凡當即駕馭穿心梭。
「去！「
穿心梭破水而行，轉眼到了那藍魚身後。
那大魚似乎注意到身後的危險，身體『噼里啪啦』一陣響，竟是滋生了一道雷電，狠狠劈在穿心梭上。
穿心梭里附著的周小凡靈識只覺得一陣麻痹，差點失去控制。
「好傢夥，還會放電。」
周小凡當即催動穿心梭里的劍種，劍氣大放，一下子加速數倍。
『噗嗤』一下就穿透了那電鰻。
玄重劍氣，一滴都有千鈞之重，電鰻被劍氣穿透後，宛如網中的魚兒，只掙扎了兩下便被劍氣滅殺。
周小凡控制著穿心梭回來，把那奇形怪狀的大魚抓在手中。
手心猶有酥麻的觸電感。
「這東西，該怎麼用？直接吃嗎？」。
就在這時。
他忽然感覺手裡的避水珠莫名的一顫，然後，珠身竟然綻放光明，似乎在呼應遠處的某個東西。
周小凡驚訝抬頭，順著避水珠，他也同樣感受到遠處有一個東西在吸引著避水珠。
似乎兩者同宗同源，十分契合。
「什麼東西？」
他當即帶著避水珠順著那感應前行。
只是，越往前越遠，直到前方一片豁然開朗，他已經走出錢塘江，來到東海。
「那是！」
周小凡驚喜的看向避水珠所指的地方，表情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