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吧！」
司徒雲清回過神來，看周小凡的目光越發期待。
不愧是她消耗壽元推算出來的一線生機，周小凡日後一定可以給她帶來轉機。
她素手在儲物袋上一抹。
一枚晶瑩剔透的玉佩出現在她手心。
「我觀你修為提升太快，根基浮躁，這對未來晉升築基十分不利。這枚純元玉佩乃為師從冰神宮討來。
具有純化法力之能，可以夯實你的根基。
你且拿著，日夜佩戴純化修為，當可磨去你的虛浮法力。」
周小凡聽後心中一喜。
「謝師父賜寶。」
其實他也感覺到了，自己的修為提升太過迅速，以至於根基虛浮，遠遠發揮不出自己諸多寶物的威力。
但是沒辦法，生死危機下，他只能勇猛精進，不敢絲毫懈怠。
「師父，接下來我們去哪兒？」
他接過純元玉佩，把玩了一番，並沒有現在就使用。而是詢問司徒雲清接下來的行動。
司徒雲清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我倒是希望你能立刻隨我回宗，但是你捨得你的小情人嗎？」
周小凡一頭霧水：
「小情人？」
司徒雲清道：「走吧，為師先隨你回錢塘一趟，幫你了結此地的因果。一切妥當後再回宗門。」
周小凡略一思忖便答應下來：
「好。」
司徒雲清隨即捲起一道遁光，帶著周小凡急速向南而去。
金丹大修的遁光，比周小凡來時快了數倍，眨眼便消失在天空。
前往錢塘途中。
周小凡終於覷見空隙，識海溝通龜甲，冷笑道：
「龜甲，你終於不裝死了，我就知道你是活著的，你就不想對我說點什麼嗎？」
龜甲沉默。
周小凡心中怒道：
「你吸收了我那麼多壽元，還一直暗中推動我降臨異世界，數次九死一生，難道就想這麼矇混過關？」
經歷了這麼多事，他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單純的少年。
回想得到龜甲後的諸般遭遇。
他隱隱感覺，自己的許多選擇其實是龜甲推動的。
比如強殺稅吏、福鼎山得到瀚海劍典、太湖湖底尋寶。
全都是龜甲在誘導自己。
現在想來，龜甲一直都在引導自己取得歸墟令，然後降臨異世界。
讓自己前往末法時代的陰羅界。
歸根結底，龜甲就是想獲取那方世界的本源之力。
龜甲停頓片刻。
才幽幽道：「少年，你想知道什麼？」
周小凡當即問：「你是龜甲的器靈？」
「是。」龜甲道。
周小凡追問：「你是先天靈寶？」
問出這句話時，他的心跳不自覺地變快了一分，十分緊張。
龜甲嘿嘿一笑：「你覺得呢！」
祂不無得意地道：「小子，現在知道本神的厲害了吧，你能得本神眷顧，可是九世修來的福分。」
「果然！」周小凡心中大喜。
龜甲的位格高得離譜，他不敢想像，完整版的先天靈寶有著怎樣的威能。
反正，見識了打神鞭厲害的他，無比期待龜甲的能力。
他不滿地道：
「那你之前怎麼這麼弱，還總是吸收我的壽元。你這種表現可不像是先天靈寶該有的樣子。」
龜甲嘆息一聲：
「其實你應該看出來了，本神曾經遭遇過大劫，本源損傷，靈識蒙昧。之前其實並未真正醒來，只是靠著本能在行動。
我是在陰羅界吸收了世界本源後才真正清醒過來的。」
周小凡恍然：「原來如此。」
怪不得之前龜甲一直很死板，直到這次清醒後，一下子就變得靈動活躍。
並且靈智也和常人無異。
現在想來，現在的龜甲才算是真正的龜甲。
「那你現在恢復多少了？」
周小凡問。
龜甲：「唔，大概恢復了萬分之一吧。」
周小凡：「……」
他的心一下涼了半截。
他在陰羅界拼死拼活，龜甲足足吸收了五道世界本源，竟然才恢復了萬分之一。
這不是說，龜甲其實連法寶都比不上嗎。
「喂，小子，你怎麼能這麼想本神。我就算再怎麼殘破，也比法寶強一萬倍。你身上這些寶貝，加在一起也比不上本神的一塊甲片。」
周小凡撇撇嘴。
心道：「你就別吹了，你要是真的厲害，就不用吸收我的壽元來恢復，搞得我現在只剩下幾十年壽命。
堂堂練氣修士，比凡人的壽命還少。」
龜甲憤憤地道：
「小子，你敢小覷本神，現在本神就給你露一手。你不是想知道秦家到底藏了什麼寶貝嗎？現在本神就讓你看到。」
說著，不知在他識海作了什麼法。
忽然腦海中浮現一幕虛幻的畫面：
在一處商會的駐地中，正發生一場戰鬥，人數眾多的黑衣蒙面人圍在一座宅院外，正瘋狂向裡面進攻。
地上躺倒了一地護衛的屍體，其中有一具屍體他竟然還頗為眼熟。
「杜猿，竟然是他！」
那死屍赫然就是之前飯局上挑戰自己的武師杜猿。
只是此時，杜猿已經死得透透，整個人從中間斷成兩截，似乎是被某種利刃一刀兩斷。
他掃了一眼畫面布局，赫然發現是蓬萊商會的後宅。
周小凡大為驚奇：「你是怎麼做到的？」
隔著上百里地，竟然能隔空觀物，查看錢塘的局面，實在神奇。
「這有什麼，接著看，秦家的寶貝就在下面。」
龜甲滿不在乎地說，接著那畫面一轉。
視角從空中落到地面，又從地面滲透而下，穿過層層磚瓦石壁，來到了一處寬闊的地下溶洞裡。
只見這方溶洞勾連著地下水脈，在十根潔白如玉的鐘乳石中央，積蓄有一汪碧綠色的水池。
池水中赫然長著一株只有三尺來高的小樹。
小樹無葉。
唯有在左側樹梢，生長著一枚綠色的未成熟果實。果實表層隱約可見一張嬰兒的臉龐，看著頗為詭異。
「咦？」
周小凡看到那怪異的小樹和果實，總感覺在哪兒見過。
「這是什麼東西？」
龜甲嘿嘿一笑：「這可是好東西，秦家那老小子直到死都沒敢暴露出來，這東西只有汪石真知道。要不然，他也不會一直庇護秦家。」
周小凡道：「別賣關子，快說。」
龜甲笑笑。
「長生樹，延壽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