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火牛妖的肝肉乾:能通過生氣,將肝火化為火焰術法的妖魔。食用之後,可提取肉中肝火存儲於肝臟之中,隨時取用。】
(備註:肝火會不斷灼燒你的肝臟,直到將你燒成灰燼,請謹慎使用。)
食用後可以直接噴火的肉乾!
這東西絕對可以做為自己的底牌。
旁人還在修行武道,自己已經用上火焰法術了。
威力幾何自不必多說,能被牛妖當做殺手鐧的招式,殺傷力絕對不會弱。
唯一的壞處就是……
這肝肉乾恐怕得即用即食。
王啟想了想,將藏火牛妖的肉乾綁在後腰上。
這塊肉,已然變成了自己的底牌。
若是事情真走到了最壞的情況,它能為自己爭取不少生機。
還沒顧上休息,銅鑼聲就響起來了。
王啟打了個哈欠,便跟姍姍來遲的高牙一塊開始了下午的巡街。
王啟他們這種差役候,還有一些新晉升和沒背景的正式差役,負責的街道一般都是貧民巷子,又亂又沒有油水的那種。
今天他負責下水巷中的豬肝胡同。
下水巷昔日是個屠宰戶常住的巷子,因為巷子裡的人天天吃豬牛羊的內臟因此得名,其中的眾多胡同,又因為吃食不同而各自命名為豬肝、雞腸、牛心等等相當簡單粗俗的稱呼。
後來豬肝胡同因為一場妖禍死了大半的人,然後就此落魄。
因為沒人願意住這種『不幸之地』,所以逐漸淪為了一個死人胡同。
像這種死人胡同黑河縣不多見,主要就集中在下水巷。
但黑河縣外…下面的那些鄉鎮之中卻數不勝數。
死人鄉、死人鎮、死人村……
身旁的高牙嘆了口氣,「唉,黃四爺說了那麼多,分明是想讓衙門早點把下水巷的蛇禍解決嘛。」
「這麼簡單的話連我都聽得明白,上面的那些老爺們在想些什麼嘛。」
「天知道。」王啟也唏噓,「要是早些把蛇禍解決,也不至於搞得大家這麼緊張。」
他對上頭的老爺們也頗有怨氣。
若非他們尸位素餐,自己也不可能被黑河幫盯上。
「真羨慕你啊,被張皂頭看上,這才一個多月就已經外練了……張皂頭肯定給你不少好東西吧?」
高牙在身旁說道。
王啟點點頭,「給了我十斤牛肉,還讓我去黑河口捕魚、指點我修行…確實幫了大忙了。」
「你怎麼樣,這最後一個多月了,能不能破境?」
高牙面露難色,「修行上倒還好說,主要是肉…我跟我大伯關係也沒那麼親,他兒子也是差役候補…騰不出手。我家最近生意也不好,拿不出錢來……」
「看造化吧。」
「等下個月初發了差役的月錢,我借你二百文買肉。」王啟拍拍高牙的肩膀。
「有你這句話就行。」高牙笑容更僵硬了些,「大牛哥已經支援了我十好幾斤牛肉呢,後面應該還有。」
「應該用不上你的。」
「有需要了開口就是。」王啟語氣堅定。
來到此間世界無父無母,唯有他們四人小組玩的比較好。
真要差臨門一腳就讓高牙被踢出去,怪可惜的。
王啟繼續巡視著。
卻突然發現高牙站在原地不動。
「你怎麼了?」
「哦,沒什麼。」高牙連忙追上。
……
兩輪大日依次落下,黃昏褪去,明月高掛。
高牙吃過小米野菜粥後,匆匆出門,四處張望著轉了一個又一個拐角,最終走進一個僻靜的小巷中。
「喂!」
一隻大手猛地抓住他的衣領,將其翻過來。
「熊哥。」
高牙低聲下氣的喊了句,不敢抬頭看這個穿著黑河幫衣服的壯漢。
「讓你找的那個…王鴨的養鳥秘籍,你找到了沒有?」
熊哥沉聲。
高牙搖搖頭,「他應該真的沒有什麼秘籍,單純只是天賦吧。」
「放屁!」
熊哥猛地一推,直接讓高牙重重的撞在牆上。
咳咳……
高牙猛烈的咳嗽了幾聲。
「你見過誰能不靠秘籍功法,讓一群畜生那麼聽話的?」
「以為你熊爺沒見過世面不成!」
高牙面露恐怖之色,解釋道,「我跟了他好幾天了,床鋪下面也翻了,什麼都沒有。」
「他確實有這樣的天賦!」
「可你前幾天可不是這麼說的啊。」熊哥面露凶光。
「那時候……是我知道家裡欠債,一時心亂所以才……」
高牙再度被熊哥一把提起,「小子,我警告你不要給我耍花招。」
「我再給你三天時間。」
「找到了,你家欠的債一筆勾銷。找不到,那你們一家四口就整整齊齊下河餵魚吧!」
熊哥說罷,又是一巴掌狠狠地抽在高牙的臉上。
轉身跟著幾個小弟離開巷子。
……
正玉街,張家小院。
王啟略顯拘謹忐忑的坐在席間。
「吃,多吃點魚。」
張夫人殷勤的給王啟夾著菜,和藹可親,沒有一點皂頭夫人的架子。
「謝謝夫人。」
王啟連忙就著魚,扒拉了兩口飯,然後又連忙放下。
一旁的丫頭『包子』衝著王啟不斷的做鬼臉。
他這一個月,隔三差五就會被張皂頭叫來吃個便飯,順便指點一下武道修行,開開小灶。
正因為如此,
他的武道進境才能如此突飛猛進。
至於緣由,王啟自己也搞不清楚。
或許是那條十斤的大鱸魚在祝福他吧……
正襟危坐的張遠開口道,「黑河幫那件事,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你先聽哪個?」
「壞消息吧。」
王啟回應。
張遠不緊不慢的說道,「壞消息是,下月初,黑河幫人稱『水中魚』的塘主洪餘四十大壽,你的事和他有關。」
「黑河幫自上而下,有一位正幫主,三位副幫主,五大塘主。九人皆是武道第三境中的搬血境高手。」
「這等境界的高手,已經排除體內雜質廢血,煥發氣血新生,相當強悍。」
王啟深吸了一口氣。
「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張遠特意頓了下,打量著王啟的反應。
看著王啟只是深吸了一口氣,眼神變得堅定沒有慌亂的神色……微微驚訝,隨即變得又心生滿意。
「好消息是,做事的那個李雄只是他手下的一個外練境界的大漁夫,應該還是背著旁人做的這件事……」
「應該是想用你手中那件所謂的驅使禽類的秘籍,當做壽禮。好讓自己得到重視。」
「這消息可靠嗎?」王啟追問。
張遠搖搖頭,「天底下的消息,就沒有絕對可靠的。」
「按照律法非漁戶不得私自賣魚換錢,可你不也做了?必死的死囚,想脫身或許也就是獄頭的一句話。縣太爺說話也會出爾反爾……」
「世間事,就看怎麼做了。」
王啟若有所思,「大人可有建議?」
「要麼找到這位熊哥,開個價碼讓他忘了這件事。要麼讓黑河縣忘了他這個人……」
「若是牽扯進來更大的人物,那就難辦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唉,事已至此……
先吃飯!
王啟端起碗筷,開始悶頭大口朵頤。
一邊吃還一邊誇讚。
「夫人做飯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不夠還有。」張夫人一臉微笑。
這飯真他娘好吃!
要是能不提心弔膽的吃,那就更好吃了。
自己明明沒做錯什麼,也誰都沒有得罪過,憑什麼要這樣提心弔膽……
王啟眼中,陡然生出一股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