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與我上前詢問!」
拓跋力微看向了身邊的幾個親兵,隨即就縱馬出了陣。😲♖ ➅❾ˢ𝕙Ǘ𝐗.cό爪 🎁🔥
文鴦見狀,也是縱馬出陣。
兩人在陣前相遇,互相打量著彼此。
在看到對方的時候,文鴦終於知道了沙漠汗為何會長的那般高大,他的父親便是如此。
拓跋力微儘管年邁,可是那甲冑披在他的身上,竟沒有半點空蕩,嚴嚴實實的,極為合身,他看起來像是一頭年邁的猛虎。
而對比之下,文鴦的壓迫感顯然要更強悍。
光是他的眼神,就讓他看起來很是強悍,他的眼神裡帶著一種銳利的氣勢,尋常之人壓根都不敢與他對視。
力微此刻終於開了口,「來者何人?為何闖我鮮卑領地?!」
文鴦大大咧咧的說道:「平北將軍文鴦在此!你又是何人?!」
「鮮卑大人拓跋力微!」
文鴦終於感受到了一點勢均力敵的感覺,自從他離開燕國之後,所遇到的各部首領,乃至地方官員,跟他說話時都是小心翼翼的,沒一個敢與他正常攀談,終於啊!
文鴦笑著說道:「原來你就是力微,我曾見過你的兒子,模樣倒是與你相似,只是沒想到,你這般年邁。」
力微沒有接茬,只是質問道:「魏國的平北將軍,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我奉鎮北將軍之令,特意來探查四周,怎麼,你這裡我便來不得嗎?!」
文鴦加重了自己的語氣。
拓跋部派遣質子,主動要求進入朝貢體系,那在名義上,魏就是主,他就是從,文鴦領兵進入這裡,似乎也沒有什麼問題。
拓跋力微看著瞬間變臉的文鴦,心裡也是暗暗叫苦。
面前這廝實在是太年輕了,看這樣子,只怕是不太好相處。
倘若對他表現的太軟,會讓國內大臣們憤怒,倘若對他太硬,可能會爆發一場戰爭。
力微只覺得無比的頭疼,他沉思了片刻,方才回答道:「將軍若是要前來,應當先派人稟告,豈能擅闖呢?」
「這不就是給伱稟告了嗎?」
「怎麼,要不給你寫個將令?」
拓跋力微繼續說道:「那倒也不用,請將軍跟我來吧。」
拓跋力微跟文鴦縱馬齊頭並進,文鴦的大軍就跟在他們的身後。
拓跋力微儘量讓自己表現的硬氣些,他仰起頭來,讓自己的騎兵讓開道路,就領著文鴦從這些騎兵之中穿行。
可這對文鴦似乎並沒有什麼效果,文鴦根本就不覺得害怕。
他挑釁般的看著左右的騎兵,將軍們對他紛紛怒目以視。
力微此刻開口說道:「我先前派遣兒子前往洛陽,與陛下書信往來了幾次,陛下實乃仁義之君,還給與了我賞賜還有你們那位鍾尚書,此人更是天縱之才」
力微輕聲說著,跟在後頭的祖武有些驚訝,這老頭居然在害怕?
力微這是在講述自己在洛陽內的人脈,跟文鴦說自己跟皇帝有書信往來,跟鍾會認識
這種拉出自己背後靠山的做法,顯然是因為感受到了威脅。
他希望通過這種方式來避免爭鬥。
文鴦此刻有些驚訝,「你竟然還認識鍾侍中?」
他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力微,隨即很是疑惑,「你這長得還沒羊將軍好看呢」
拓跋力微有點想罵人,我特麼跟你們侍中結交跟我的長相有什麼關係嗎?
你能不能聽得懂雅言??
力微繼續說道:「鍾侍中在書信里告知我治理國家的一些道理,與我乃是親近的好友。」
這一刻,他感受到面前的文鴦顯然收斂了一些,也不再那麼挑釁的去看左右了。
沒想到啊,這認識鍾侍中比認識皇帝還管用!
力微心裡想道:這一定是一個寬厚仁德的人,故而大家都很敬仰他的品德!
他們很快就來到了盛樂城,這裡便是拓跋的都城。
此處距離魏國邊境並不遙遠,看到這座都城,文鴦都有些驚訝。
這城池還是挺像模像樣的,跟段部與慕容那簡陋的城寨不同,這是一個正兒八經修建了城牆的都城,城牆雖然不是很高大,但是確實有城牆,城牆也站著人,能起到一定的防禦效果。
城池占地很是龐大,城門口也是效仿了大魏的邊塞城池,有甲士把守著。
力微發現了文鴦眼裡的驚訝,有些炫耀般的說道:「此處便是都城,我動用了不少的人,用時五年」
聽著力微的話,文鴦點著頭,「這裡若是能做個郡守府什麼的,還是不錯的。」
力微頓時啞然。
城內應該是戒嚴了,也看不到什麼行人,他們直接就來到了王宮,文鴦讓自己麾下的騎兵們且在外等候著,讓祖武領著他們,自己只領著段乞珍一個人跟著力微走進了王宮。
拓跋力微坐在上位,文鴦就坐在了他的身邊。
段乞珍坐在了文鴦的身邊,其餘將領大臣們分別坐下來。
段乞珍此刻很是尷尬。
他跟力微是老相識,可是,今日力微卻表現的根本不認識他一般,完全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段乞珍幾次想要主動攀談,都被對方給無視掉了。
殊不知,拓跋力微此刻卻對段乞珍的意見很大。
在他看來,是這傢伙將魏軍給帶過來的。
當王宮內只剩下了文鴦一個人的時候,力微的神色終於變得平穩了很多。
這裡可都是我的人啊。
他沒有說話,只是令人擺上吃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人猛地站起身來。
此人身材高大魁梧,臉上滿是傷疤,看起來極為的兇猛。
他看向了文鴦,開口說道:「這位將軍或許你還不知,在鮮卑,這座位是有講究的不同座位所享用的美食也是不同的。」
「我想要坐在您那裡吃些東西,跟您交換一下,您以為如何?」
文鴦好奇的打量著他,「這樣吧,你與我打一場,若是你能打贏,我就把位置給你,如何啊?」
那人大喜,隨即看向了拓跋力微。
力微清了清嗓子,對文鴦說道:「文將軍啊,我看還是算了。」
「您有所不知,此人乃是我鮮卑第一勇士,喚作拓跋鄔,全軍上下,也沒有人是他的對手,過去曾在軍中斬殺過對方的主將」
「倘若是傷到了將軍,那我如何跟羊將軍交代呢?」
力微又看向了那拓跋鄔,訓斥到:「勿要對將軍無禮,且退下吧!」
奈何,文鴦聽到他這番話,雙眼頓時亮了起來。
好啊,乃公找的就是猛將啊!
文鴦一直都在尋找能讓自己打個爽的猛將,他急忙站起身來,「無礙,無礙,我平日就喜歡與猛將交手,倘若此人如此勇猛,那我還真的要見識一番!」
拓跋鄔大笑了起來,「就該如此!」
拓跋力微眯起了雙眼,這可是你說的,傷了丟了臉可不能怪我啊。
段乞珍看到這情況,欲言又止。
「好吧,那你們可以切磋一番,但是勿要傷了彼此就空手吧,勿要用武器了。」
兩人都答應了,便下場準備比試。
段乞珍此刻趕忙走到了力微的身邊,「拓跋公,不可動手啊!」
拓跋力微瞥了他一眼,輕輕抿了一口酒,「且放心吧,不會傷了和氣的。」
段乞珍急忙說道:「文將軍乃是皇帝的侄女婿,還是魏國鎮東將軍的兒子」
「噗!」
拓跋力微直接將嘴裡的酒給噴了出去,他看向了不遠處對峙的兩個人,匆忙起身。
「且慢!!」
可兩人此刻卻都沒有理會他,直接互撲了上去。
這一刻,拓跋力微只覺得眼前一黑。
你特麼的早說啊!!
這要是將皇帝的侄女婿給摔個好歹,那還了得?
就在此刻,兩人已經抓住了對方。
拓跋鄔獰笑著,牢牢的抓住文鴦的肩膀,他決定以最慘烈的方式來結束這場爭鬥,他要將對方給舉起來!
拓跋鄔猛地伸出左手抓住了文鴦的大腿,隨即就要將他給扛起來。
可拓跋鄔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文鴦竟是紋絲不動。
拓跋鄔還是頭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他的臉色通紅,他感覺自己就是在推搡著一座大山那般,是那般的無力。
文鴦此刻也知道了他的意圖,正死死的壓著他。
那些原本都做好了叫好的大臣將領們,此刻啞然無聲,只是驚愕的看著這一幕。
文鴦的臉上忽然有些失望。
當他聽到力微說起這位第一勇士的時候,他是那麼的開心,認為終於有了可以交戰的對手。
可如今看來這傢伙的力氣也不大啊,技巧更是談不上。
大概也就跟馬隆差不多吧,這也能算是勇猛嗎?
文鴦決定出手了。
他直接伸手抓住了對方的腰帶。
下一刻,拓跋鄔感覺到自己被抬起來了。
文鴦很是麻利的將他給舉了起來,甚至在手裡還進行了翻轉,然後很輕易的將他舉起來。
這一刻,將領和群臣們都是目瞪口呆,連連後退。
文鴦就這麼輕鬆的舉著他,在大殿裡來回的行走了片刻,方才用力將對方丟在了地上。
摔在地上之後,拓跋鄔一動不動,也不知是他被摔的起不了身,還是他如今不願意起身。
拓跋力微驚呆了。
這還是個人嗎??
魏軍這是派了個什麼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