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感到有些不妙後,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報警,可志玲卻提醒我道:「陳總,沙總本來就是財務總監,他是有權力調配資金的流向的,只是要您簽字而已。記住本站域名STO55.COM現在他雖然人找不到了,卻也才一天不到,咱們就算是報警,也得找到報警的理由吧?你是報警失蹤人口呢,還是報警沙總攜款潛逃啊?我覺得這兩樣都不成立,他才一天不見人,根本就構不成失蹤,至於攜款潛逃,我覺得也不成立,你連公司帳上到底有多少錢,都不知道,你怎能證明他攜款潛逃呢?」
我想了想,點了點頭道:「也是!你知道除了沙溪外,還有誰比較清楚公司的帳嗎?」
志玲想了想道:「應該是財務副總徐琳,徐總吧?」
我急忙命令道:「叫她過來!」
志玲為難地說道:「她……比較難請,一般也不在公司上班!」
我啊了一聲問道:「她不上班?怎麼公司都是這樣的人物啊?一個比一個架子大?這都是什麼背景啊?咱們這是家族企業嗎?裙帶關係這麼嚴重嗎?」
志玲搖了搖頭道:「不是的,徐總身份特殊,她也是公司組建時的元老之一,本來最先成為董事長的候選人就是她,可她讓給了馬總,這件事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之後,她就給馬總管理財務的,後來沙總過來了,徐總再次退位讓賢,當了個副總,其實就是掛職的。」
我哦了一聲問道:「那她既然是掛職,怎麼可能清楚公司的財務狀況呢?」
志玲答道:「我也是猜的,全公司沙總最怕徐總算帳,徐總雖然是個副總,但每個季度都會查帳,這是馬總給她的特殊權力,以前幾次查帳都查出問題來,所以,沙總自己都說,他做事戰戰兢兢的,生怕徐總挑出毛病來!」
我嗯了一聲道:「你幫我聯繫一下,我想找她談談,我親自去!」
志玲嗯了一聲,走了出去。
一會兒,拿了一張便簽回來,放在我桌子上道:「下午兩點,她在這裡等你!」
我看了看便簽,笑道:「怎麼搞得像是地下黨活動似的啊?」
志玲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下午一點,我帶回來的關澤,給我開車,去了便簽上的指點地點,是一家咖啡廳,我例常找了一個沒人注意的角落坐下,觀望著裡面的人,看了一圈,沒一個像是我要找的人,就安心坐下,說明她還沒到。
等到了2點,我有些昏昏欲睡,一個清脆的聲音,驚走了我的瞌睡:「陳總,您好!您好像來早了!」
一個帶著黑框眼睛,身材勻稱,面容姣好,穿著紅白色碎花長裙,看不出年齡的女人,對著我笑了笑。
我急忙站了起來問道:「徐琳,徐總是吧?來的早不會冒犯到你了吧?」
徐琳笑了笑道:「怎麼會兒呢?只是你早來了,會讓我有些不好意思!我通常都是準時到,不希望有人遲到,當然也不喜歡人早到,這樣會讓我產生內疚感,而我又沒做錯任何事!」
我哦了一聲道:「我懂!有道理!下次我會準時的!這準時的概念,其實也不該晚,也不該早,對吧?」
徐琳微笑點了點頭道:「聰明!」
然後收了收自己的長裙,坐在了我對面,招呼服務員道:「給我一杯無糖拿鐵!你喝什麼?」
我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檸檬茶說道:「我喝這個就行!」
徐琳皺了皺眉,我意識到,自己可能失禮了,忙解釋道:「來得比較早,服務員站我這兒一直問我,要喝什麼,就沒等你,隨便點了一杯!」
徐琳哦了一聲道:「咖啡廳里還是該喝咖啡的,其他飲料真沒什麼必要點!」
我這才明白,她是介意我喝的東西,而不是在意我先點了東西喝。
我沒心情和她計較這些,我知道要不她就是想在氣勢上壓我一頭,要不她就是個很龜毛的人,甚至有點強迫症。
我喝了一口檸檬茶說道:「我找你是想問問公司最近的財務狀況!」
徐琳愣了一下反問道:「你不是該問沙溪的嗎?他才是財務總監,他肯定比我熟悉啊!」
我哎了一聲道:「我要是能找到他,就不找你了,從昨天開始,我就聯繫不到他了!」
徐琳再次皺眉道:「人找不到了,你不是應該先關心人,而不是帳嗎?」
我撇了撇嘴道:「人我當然也關心,可目前我還什麼都做不了,他的家人,朋友,我一概不知,又沒到報警時間,所以,我現在只能關心帳了!能和我說下,公司現在的財務狀況嗎?」
徐琳簡潔地回答道:「公司財務狀況良好!」
輪到我皺了皺眉道:「你這算什麼回答?良好是有多良好?可調用資金是多少?目前外債是多少?」
徐琳搖著頭道:「這個我無可奉告,除非馬總問我!」
我強調道:「你沒看公司通告嗎?我現在是公司的總經理!」
徐琳哦了一聲道:「那恭喜你了!我沒時間看通告!」
我有點不悅地說道:「我們是有什麼誤會嗎?還是我的到來,觸碰到你的利益啊?」
徐琳不屑地說道:「我在公司沒什麼利益,公司賺錢,我就賺錢,公司虧錢,我就不賺錢而已!」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對於她這種不陰不陽的態度,我開始有點反感,但想到人家也沒欠我什麼,答應出來見我,就不錯了。
於是,我再次露出了笑臉道:「你既然都說了,公司虧錢,你就不賺錢,那不就是虧錢了?我如果不知道公司的帳務狀況,就很難把握全局,所以,我需要知道!如果,你知道的,相信為了公司著想,你還是應該告訴一下我的!」
徐琳平淡地說道:「那是你的事,和我無關!還有其他事嗎?」說完,感覺下一刻就準備離開一樣。
我心裡想著,咖啡都沒上來呢,你這就打算走了啊?
可嘴上確實說道:「那沒事了,就不打擾你了!」
徐琳愣了一下,揶揄道:「你還是真是棄而不舍啊?」
我呵呵笑道:「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我最不喜歡求人,和勉強人了!」
徐琳同樣呵呵道:「你是不是認為自己站得夠高了,根本就不需要求人啊?」
我搖了搖頭道:「解決問題的方法有很多種,一種走不通,就換另一種走法就是了!辦法總比困難多,看你想不想解決而已。」
徐琳嚴厲地批評道:「空話,藉口一大堆!」
我反駁道:「這叫順流而行,而不是逆流而上!何必給自己氣受呢,況且我覺得,勉強沒幸福,何必呢?」
徐琳哼了一聲道:「你倒是挺想得開的!」
我白了她一眼道:「想不開還去死啊?這公司又不是我一個人,我在盡責職守,但不代表要要低三下四地去求人,還是求一個自己公司的人,一個不太關心公司死活的人!我其實比你還更不在乎,公司怎麼樣,和我關係都不大,就算沙溪轉走了所有的錢,我也沒什麼責任。馬總走的匆忙,也沒說明我在公司到底是扮演什麼角色,雖然放權給我,卻連自己的帳目都讓我知道,我又有什麼理由,為了公司不顧臉面,不顧一切呢?現在不是我在求你,而是應該你求我才對!」
徐琳終於露出了笑容道:「果然是詭辯高手啊,活生生的把一件求人的事,撇得一乾二淨,還讓我有了負罪感!看來公司都傳你是一個不可小視的人物,所傳非假啊!」
我笑了笑道:「都想試試我的深淺!人之常情!那咱們就別廢話了,你直接告訴我,我的擔憂是不是多餘的?」
徐琳正色道:「當然是有道理的!我不喜歡沙溪這個人不是一天兩天了。越是處處與人為善,沒有任何一點菱角的人,越是有問題!是個人就該有喜怒哀樂,越是將自己情緒隱藏的越好,越說明這個人有更大的野心和秘密。我就不喜歡,寬於待人,嚴於律己的人。至少是不應該讓人看到的,默默藏在心裡,倒是可以,可這樣的人也太高尚了,我不信!」
我細細地品了品道:「有道理!你說你要是一直指著一個人鼻子罵,他就這麼一直給你笑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這多可怕!我都稱他為聖人了!可即使是聖人,這樣做,仍然是有他的目的,更何況是個凡人呢!」
徐琳嗯了一聲道:「通透!你算是活得挺明白的!那明天我就和你去看看公司的帳,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我急忙反對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明天!趕快同我回公司看看下吧,別到時公司就剩下個空殼了。現在一堆項目經理等著我批錢呢,人家各個可都是真金白銀拿出來投資的!」
徐琳笑了笑道:「好,好!那我也得回家拿密匙啊!你以為公司的帳,說看就看啊!?」
我嗯了一聲道:「走吧,讓我司機拉你去!」
徐琳切了一聲道:「你是怕我跑了吧?」
雖然嘴上這麼說,她還是坐了我車,去了她家。
到了她家門口,我翻著白眼道:「搞半天你就住了隔壁啊?這麼長時間,你就不能和我打個招呼啊?」
徐琳笑著說道:「有這必要嗎?無價值的社交,就是在慢性自殺!」
到了公司,徐琳一進財務室,我看到所有人都馬上緊張了起來,徐琳也不多說話,就開始吩咐人工作。
我坐在一邊,聽著她的命令,我其實多多少少還是懂些財務知識的,可聽他們的交談,我是真聽得雲裡霧裡的,就在那兒傻坐著。
晚上6點整,整個公司都下班了,只有財務室仍然燈火通明,我叫志玲交了外賣上來,還沒放桌子上呢,就被徐琳給呵斥走了,生怕桌子上的資料被弄髒弄亂,搞得我十分的尷尬。
不一會兒,徐琳拿了一沓表格走到了面前,嚴肅地說道:「去你辦公室談!」
我急忙站了起來,走進了我的辦公室。
徐琳十分擔憂地說道:「你怎麼不看著帳目的資金呢?也沒發現一點異常嗎?」
我搖了搖頭道:「沒有啊,前段時間,資金運轉正常啊,我批的幾個項目的資金都落實了。」
徐琳哎了一聲道:「你的資金落實了,可你怎麼不看看帳上的資金異常呢?」
我無奈地說道:「我是被鴨子趕上架的!馬總走的時候,根本就沒明確我的權力,財務上的事,也輪不到我管啊!你也應該知道,馬總對於沙溪是多麼的信任!我雖然不信他,可也沒想過他會對資金下手啊,我以為充其量不過是為難為難我,給我製造點小麻煩!」
徐琳嗯了一聲道:「馬總做事一向如此,想一出是一出,安排事情從來不周全,需要有人給他善後!大方向是沒錯,但還是有點粗糙了!」
我有點著急地說道:「你能不能以後再點評馬總啊,你先告訴我,查的到底怎麼樣了?」
徐琳指著文件上的數字說道:「這幾筆數字都有問題。大額轉出,再大額轉入,看起來是平帳了,可這麼大筆金額,就幾天時間,這收益呢?再看轉出的這幾筆錢的公司,都是不同的公司,用途上寫的也不清晰,我查過了,這幾家公司和咱們公司都沒什麼業務無往來的,這就很奇怪了!現在,我唯一搞不懂的事,這錢轉來轉去的,可最終還是在公司帳上,為什麼沒轉走呢?」
我鬆了一口氣道:「既然錢沒轉走,就問題不大了,現在能不能把資金轉到安全帳戶上,或者授權給你,只有你能控制資金的轉出啊?」
徐琳搖著頭道:「這麼大的金額,是不可能短時間的轉走的,銀行監管機構,肯定不會同意的!我也沒權力授權給你,或者我自己啊!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把你設置進正常付款流程里,這樣你就可以把關了!」
我哎了一聲道:「馬總也是的,這麼大間公司,資金把控怎麼可以這麼兒戲呢?這不是鬧著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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