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求助班長

  我一路坐著車,一路和史蒂芬講解著珠海的風土人情,地理歷史知識,其實我也是一知半解,加上半吊子的英文,我都不知道他聽不聽得懂,不過看到旁邊坐車人的艷羨目光,我知道自己裝X成功了!

  文員小姐似乎也很佩服我,覺得我還是挺有學識的,雖然是夾生的英文,但勝在我會編,很多中國的歷史地理,她是真的不知道,我想這和他們沒有九年制義務教育和母語是英文教學的關係吧?

  但凡你隨便說個中國老百姓都知道的歷史人物,他們兩個都覺得我很厲害,這也不稀奇,就像他們隨便引用個外國作家的話,我都覺得很牛逼一樣。Google搜索

  珠海真的很小,一輛公家車從起點站到終點站不過十個站左右,一來一回剛好一個小時,車了情侶南路的時候,我叫他們下車,去看看珠海的地標性建築-珠海漁女。我真的不知道,這個珠海漁女有什麼好看的?

  其實珠海漁女的故事也挺簡單的,就是類似七仙女下凡,遇到了董永,不過仙女遇到是一個叫海鵬的漁民,他們相愛了,仙女變成了漁女。後海鵬聽信小人,讓漁女拿出自己的手鐲作為定情信物,這手手鐲是龍宮的管家婆為了防止仙女迷戀凡間所套的,一旦取下一隻,仙女便會失去性命。最後,仙女為了表明心意,摘下手鐲,但也因此丟了性命。

  海鵬後悔不已,為了復活仙女,他聽了香爐彎九洲環長老的方法,獨自一人來到野獸遍地的九州島上尋找還魂草,最後,他歷經磨難,找到了還魂草,並且用自己的鮮血把草澆灌長大後,把復活仙女,最後仙女也甦醒了。

  經過這件事後,仙女沒有了仙氣變成了一個凡人。在她和海鵬大婚之日,仙女和漁女們在海邊撿到一隻巨大無比的海蚌,更挖出一個非常漂亮的寶珠,大家都認為要把寶珠送給九洲環長老,於是,仙女高擎著寶珠,慢慢走向九州島,把珍珠獻給長老。從此以後,仙女和海鵬永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也叫有了珠海漁女的雕像。

  我講這個故事的時候,毫無感情,也沒加什麼語氣助詞,他們兩個卻還是聽的感動不已,差點就淚灑當場。

  之後,又帶他們去了新圓明新園,告訴他們,這都是他們八國聯軍惹的禍,我們也只能建個小點的,紀念下,還對他們進行了一場愛國教育。

  雖然史蒂芬一再強調,自己是拉丁後裔,但我則一律把他們歸為反動派的行列,還不時地警告文員小姐:「永遠記住你是中國人,龍的傳人,和英國人一點關係沒有!以後包你吃,包你住的,還是你的祖國母親!別動不動就動歪心思,想著怎麼和母親斷絕母子關係!沒了母親,你們不但是孤兒,還是棄嬰,沒人會管你們的!」

  文員聽得也是一愣一愣的,根本就不知道,我在教育她什麼?

  中午吃飯的時候,史蒂芬終於反應過來了,不滿地說道:「你這是給我一個馬下威是吧?你們中國人的腦子裡,都是彎彎曲曲的!」

  我哎哎了兩聲:「怎麼還罵人呢?忘記歷史就意味著背叛,你們都做了那麼傷害我們中國人民的事,還不讓我們說說啊!」

  史蒂芬也不和我爭辯,只是搖頭說道:「我們不和你們說歷史,我們只看今天和將來!」

  我夾了一顆青菜到他碗裡說道:「連過去都忘記的人,怎麼可能有將來!吃菜吧!」

  看著史蒂芬彆扭地,一左一右地用兩根筷子夾著那顆青菜,我撇嘴問文員小姐姐道:「來中國這麼久,你就沒教他用筷子啊?」

  文員小姐姐微笑著說道:「在香港不用筷子一樣可以生活的,西餐不比中餐少!」

  我切了一聲道:「用了筷子可以促進大腦發育,人都靈活很多!手隨腦動,天天有叉子,刀吃飯,還得雙手並用多麻煩啊!你看看我,可以一手喝茶,一手夾菜,你再看他,手是不是都不分瓣啊?哎,哎,哎,你織毛衣呢啊?一隻手拿筷子!」

  文員小姐姐實在看不下去了,有點不悅地怪責道:「你這樣調戲人可不禮貌啊!」

  我笑嘻嘻地說道:「這你得問他,看看他是不是這麼想我的?他要入鄉隨俗,你知道他要是學會了用筷子,回到他們國家,可以炫耀一年!」

  正說著,史蒂芬終於用一隻手拿著筷子,夾起了青菜,並成功地放進了嘴裡,彷佛得了奧運冠軍一般的興奮,不住地和文員小姐姐說道:「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看著一臉不悅地文員小姐姐,我問道:「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是香港的原住民嗎?」

  文員小姐姐怒氣未消,平淡地回答道:「林淑芬!土生土長的香港人!」

  我哈哈笑道:「你怎麼起個長在紅旗下,生在新中國的名字啊!你家裡是不是還有哥哥叫建國,姐姐叫孝芳啊?」

  本來就怒氣未消的淑芬,這下更火了,直視我道:「我覺得我的名字挺好聽的!你經常拿別人的名字開玩笑嗎?我不覺得很好笑啊!」

  我收起了笑臉,一本正經地說道:「這就是內地和香港的文化差異,我們拿名字開玩笑,是一種對你親近的表現!我經常被人家叫陳二傻,陳老二,這沒什麼!能叫你乳名或者小名的人,都是你最親近的人!」

  淑芬想了想,覺得好像又有那麼點道理,接著問道:「真的是這樣嗎?可我從沒聽說過,內地來的同事,叫別人小名啊?」

  我嗯了一聲道:「這就說明,他們根本就融入不進你們啊!你們本能地就戴著有色眼鏡看他們,他們怎麼可能和你親近呢?」

  淑芬哦了一聲道:「那實在不好意思了,是我誤會你了!」

  我擺了擺手,看了看正在練習筷子的史蒂芬說道:「別練了,這麼練,你在中國得餓死!」

  吃完飯,我問他們是準備住酒店呢?還是我給他們安排地方住?

  史蒂芬一點都不見外地要求我幫他們安排住處。

  我就帶他們去了酒家,那裡地方大得很,後面的貴賓樓隨便住,還是無敵海景房,還能在樓上聞到飯菜的香味。

  他們休息了一下,下午開始正式和我談起合作的事宜。

  史蒂芬一談到工作,就變得很專業,很認真:「陳,你的方案我看過了,我非常地喜歡,我已經和總部匯報過了,他們大體上也是同意的,近期會派專員下來,審核合作方案,能不能通過,就看你的本事了!」

  我啊了一聲道:「感情兒,你說得不算啊?」

  淑芬搖著頭道:「史蒂芬在項目決策上,有決定的主導權,但這也需要上面的審批!」

  我嗯了一聲道:「你們有誠意是最好,不過,我還是得和你們說聲,我這邊也得審批,公交車公司是隸屬市府的公共福利部門,不是私人的,等我這邊有消息了,我再通知你們過來,進行進一步的洽談!」

  我對於說服市府還是比較有信心的,畢竟他們一分錢不用出,就能得到這麼多台免費的環保汽車,只不過要讓出一部分利潤給人家,怎麼看都是划算的啊!

  晚上一群人知道有個老外過來,一致對外,灌得史蒂芬直接喝到桌子底下,不肯出來,硬說中國人太好客了,認識不認識的,都要和他喝上一杯。

  這舉動再次遭到了淑芬的不滿,我也沒和她解釋太多,只是說酒文化,在中國這片土壤上,誰也躲不過去。

  送走史蒂芬後,我開始跑手續,但我根本就不是公交公司的人,憑什麼跑啊?只好叫上了老大,讓他跟我一起忙活兒。

  公交公司其實是個非常麻煩的企業,它既是普通企業,屬於當地工商稅務質監的常規監督和指導;又是國有資產,屬於當地國資委監管和監督;再者它們屬於交運行業,受交通部的交管局行業監督。

  要想實現我的宏圖霸業,就得通過這三個部門的批准才行,我和老大幾乎跑斷了腿,先別說事情能不能辦成,就連問到底是哪個部門負責這事,都沒個明確的答覆。

  幾天下來,搞得我和老大是灰心喪氣,老大幾乎絕望了:「阿飛,要不咱們算了吧?都不知道咱們為了誰忙活兒?」

  我意志堅定地說道:「不能就這麼放棄,人家洋鬼子這麼苛刻的條件都答應了下來,為了珠海市民能坐上不冒氣的公交車,我們必須得拼盡全力!」

  最後找來幾個兄弟,同學出謀劃策,決定辦場同學會,把鄭班長騙過來,讓他給我們出出主意。

  鄭班長還是很好請的,我一個電話,他就爽快地答應了,只是說近期腸胃不太好,不能喝太多酒。

  他來到的時候,我們還是像以前同學般的熱情,沒有生疏和距離感,更沒有因為鄭班長的職務,而給與他什麼特殊的待遇和照顧,一如既往。

  鄭班長甚至還稱我們的老大,是老大。

  酒桌上說話,還是比較方便,大家互道了先近況,等我們老大說起公交公司的時候,一直沒搭話的鄭班長開口道:「老大,自從上次我去過你們公交公司後,我就有一直關注你們公司,經營還是不盡人意阿!你得想想辦法啊!」

  老大是個實在人,急忙看了看我,我瞪了他一眼,讓他自己說。

  鄭班長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老大這才把奧弗特公司和公交車合作的意向,和鄭班長說了個大概。

  鄭班長很仔細地聽著,還拿眼睛時不時地望向我。

  最後,等老大說完,鄭班長思考了片刻,才說道:「想法不錯,有遠見,有創造力,不過,你想過一個最基本的問題沒有?以後的公交公司是姓私還是姓公啊?且不說車是人家的,可你們想過路是誰的嗎?稅你們準備怎麼納?公交車公司不但是在使用車的公共資源,路也是啊!為了能運轉公交車,市府修建了多少公路?多少站台牌?還有,你們想過公交車要加價,是要開市政聽證會的!你們覺得老百姓能答應嗎?」

  說完,沒看老大,而是看向我。

  我知道自己再不說話,是不行了,就答道:「可以姓公,但要承包下來做,自負盈虧!至於過路費什麼的,可以正常繳納啊!馬路又不是只給公交車修建的?私家車該交的費用,公交車自然要交。但站台就得免費給我們用了,這都是錢啊,GG費一年可是不少的啊!至於加價問題嘛?這個就得看怎麼和老百姓說了!的確,現在乘車的人,大多數就是普通老百姓,但我覺得加個一兩塊錢,他們還是能接受的!另外,我準備推出幾條旅遊路線,雙層旅遊大巴車,這總可以加點錢吧?」

  鄭班長搖頭道:「你計算過成本嗎?你這樣猴年馬月能收回成本啊?你這不是在忽悠老外嗎?」

  我急忙反駁道:「當然不是,眼下看來他們是虧的,但從長遠打算,他們做了那麼多環保汽車,卻推不出去,遲遲打不開中國市場,他們比誰都急,一年維修保養的錢,加上租金,他們怎麼可能會虧,更重要的是,我們這可是活GG啊!有錢都做不了的活GG啊!一旦,通過我們打開了中國市場,那才是他們發財的時候呢!這是共贏的局面,他們有什麼不願意的!我擔心的是,咱們的官本位思想,坐在辦公室里想當然,一看到新事物,就本能的拒絕,想當然的覺得不可行!不試過,怎麼知道行不行?」

  鄭班長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噢,你這好像是在批評我啊?」

  我急忙搖頭道:「不敢,不敢,我真沒那個意思,你就說我們最近跑了多少個部門吧,我還沒說什麼事呢,就已經說不歸他們管了!都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啊!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啊,是功績啊,怎麼都當成洪水猛獸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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