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練一聲令下,我們拉開了距離。Google搜索
阿細應該是沒有正式打過這種比賽,比劃了幾下,就一個飛奔沖向了我,被我一個側身就躲開了。
我記得教練上台前和我說的句,儘量不和他正面打,能躲開了就儘量躲開。
幾個回合過後,阿細根本就摸不到我,偶爾對上一拳,他也沒占到什麼便宜,他的拳是比較重,可也不至於一拳就能打倒我,我還真的不是太在意,我這邊變得輕鬆,阿細就累的氣喘吁吁的,他就像只老鷹,一直追著我跑,可惜就是追不到。
他顯得不耐煩了起來,大聲地叫嚷著:「你倒是打啊!能不能像個男人啊?」
我不屑地說道:「我是不是男人,這得問你老婆!」
阿細被我激得差點怒髮衝冠,像頭瘋牛再次向我沖了過來,被我開准機會,一拳打到了他得鼻樑上,鮮血一下子就飈了出來,緊接著我一個飛腳,踹到了他的後背上,他一個狗啃屎就摔倒了台上。
我沒有追擊他,而是叉著雙手,冷眼看著他。
阿細怒憤地爬了起來,也不顧臉上的血,一邊罵著一邊再次沖向了我。
一個失去理智的拳手,在台上就像一個白痴,用儘自己全身的力量,揮舞著每一拳,踢打著每一腳,可惜都是無效的,連我的衣邊都挨不到。
「鐺」一聲響,教練敲響了暫停鍾,我走回來自己一邊,殷師傅吩咐著:「別輕敵,比賽哪有你這麼打的?要尊重對手知道嗎?要是覺得他不是你對手,就儘量解決他,貓抓老鼠呢?別太過分了!」
我望了望那邊的阿細,溫伯和光頭佬,一個在幫他放鬆,一個低聲在他耳邊說著什麼?
阿細頻繁地點著頭。
第二回合開始,阿細並不急於進攻,一直在觀察著我的步伐,沒了剛剛凌亂的步伐,幾次就都是小心的刺拳,試探我一下,就馬山收回身形,絕不用力過猛,收不回拳,動作也不會因為用力過度而變形。和上一回合,判若兩人。
我沒太在意他的變化,在我內心底,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我雖然沒受過專業訓練,但耳濡目染了耀陽,小黑他們打拳的心得,自己也跟殷師傅練了好長一段時間,自信能輕鬆地打到他。
不過,隨著幾次試探,阿細變得比我有耐心了,偶爾會被他打中,拳雖不重,但打到了總是會疼,最主要的是,讓我很不服氣。再一次被他的刺拳打中,徹底地惹惱了我。
我已經沒心情再和他試探了,一個箭步沖了上去,做了一個左擺拳的假動作,右手一個右擺拳就揮了過去,我自信這拳一定能打中他的臉頰,直接他。事實上,我的確打中了他,但他卻比我想像中的抗擊打,他沒有被我擊倒,而是踹出一腳,正好踢在我小腹上,我向後連退了幾步,一口氣沒提上來,站原地雙腳一起向上蹦,想儘快把那口氣提上來。
阿細可不給我這個機會,上來還要再踢一腳,一把被教練拉了回去,指著他警告道:「不准踢人下陰!」
阿細擺了擺手道:「我沒踢他下陰啊?再說,你也沒說啊!」
教練可不聽他解釋道:「再和你說一次,下次再讓我看到,我就直接判你輸了!」
阿細不屑地說道:「切,我要教訓下他,我才懶得管你判誰贏誰輸呢!」
教練還要警告他,我攔住教練說道:「沒事,就按他的規矩來!」
教練看了看,點了點頭道:「那就別收著了,和他客氣個什麼!」
再次開始,我不再小心翼翼,給了阿細很多破綻,看似我門戶大開,讓他有了很多進攻機會,可每每他進攻過來的時候,我都能躲過,並且還擊,只是未盡全力,不是我不想,而是不敢。
我發現我的拳腳,很難一擊致命,他的抗擊打能力還是很好的,只要我稍有閃失,他的還擊我都未必能承受的住,我的抗擊打能力比他差了一大截。現在我才後悔,殷師傅剛剛教我拳的時候,就讓我學會挨打,我總是怕疼,不肯練,能偷懶的就偷懶,結果現在,人家打我一拳,我打人家一拳,同樣的力度,我卻承受不住,人家就可以。
阿細似乎也看出了這一點,他的比賽閱讀能力很強,開始和我來硬拼,他寧願挨我兩拳,也要打中我一拳,而且他的腿法也很好,時不時就往我小腳上招呼,我感覺自己的小腿應該是腫了,每踢我一腳,我就覺得自己的腳步又加重了。
教練似乎也看出了這一點,提前了幾分鐘結束了第二回合,我靠著角線處,喘著粗氣,教練也不避諱,走到我面前說道:「不能再這麼打了,你身材素質太吃虧了,要以小博大,減少失誤,別老盯著他臉看,多注意他的手,他抬腳時,手會先上提,不自覺地護著臉。他手一上提,你就先出腳,你的腿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麼不用呢?」
我解釋道:「我踢不過他啊,他的腿太硬了!」
教練急忙說道:「主動踢人,和被動被人踢,能一樣嗎?你先發力,疼的一定是他啊!不要怕,你只要先出腿,難受的一定是他!」
我嗯了一聲,再次走了出去。
第三回合,阿細還是用拳試探我,然後用腿掃我小腿,剛剛開始還是被他踢中了幾腳,但我記住了教練的話,只要他雙手上提,我就先出腿,幾次都是在他抬腳前,先踢到他。
他的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但出腿的頻率明顯少了很多,這讓我再次看到了機會,在一次踢中他大腿外側後,他身在一歪,我鼓起勇氣,一套組合拳直接招呼到了他臉上。這幾下,打得他直接坐到了地上,我沒有再給他喘息的機會,拳頭雨點般招呼到他臉上,他掙扎了幾次,但沒有反擊的機會,知道教練喊停,我才停下手上的動作。
再看地上躺著的阿細,已經滿臉鮮血,被我打的不輕。
溫伯略帶怒氣地走了上來,觀察著阿細的傷勢。
我的拳不重,只是剛剛一時眼紅,打得有點忘乎所以,自己都沒控制住自己,人身體裡都蘊含著獸性,一旦被釋放出來,是相當的可怕,擂台上就是個天然的合法催化劑。
阿細被溫伯扶下了台,光頭佬不忿地說道:「我和你打!」
我搖著頭,喘著氣,齒牙咧嘴地摘下護具說道:「不打了,不打了,沒勁兒了,估計腿也腫了!」
光頭佬哪敢放過我道:「沒種了嗎?欺負阿細不會打拳,有本事和我比劃比劃,大家都不用護具!」
我搖著頭道:「你厲害,我打不過你,行了嗎?」
光頭佬切了一聲,鄙視地看著我道:「孬種!」
「你罵誰呢?長個不長毛的腦袋,就以為自己是得道高僧了?你TM的就是個禿驢!我弟弟是孬種?你TM是什麼好東西啊?人家打了一場,你才來叫囂,你早幹嘛去了?來,來,來,你這麼喜歡挨揍,爺爺就教訓下你!」耀陽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後面跟著兩個美女。
光頭佬冷哼了一聲道:「可說好了,生死各安天命,不戴護具!」
耀陽切了一聲道:「你還真是嫌命長!」說完,熟練地跳到了台上。
教練急忙上台攔住耀陽道:「下去,下去,他們那是鬧著玩呢,你當什麼真啊?」
然後對著光頭佬說道:「下去,沒規沒矩的打什麼啊?關門了,每天就打一場!我這兒沒護具不讓打拳!」
耀陽背靠著角線上,蕩來蕩去的,挑釁地看著光頭佬,沒說話。
光頭佬不屑地看著耀陽說道:「怎麼樣?和你教練說下,咱們不需要那麼多規矩!你敢嗎?」
耀陽笑了:「還我敢嗎?」
說完對著教練說道:「沒事,我就陪他玩玩!」
教練擔憂地說道:「算了吧,我再給你找對手打!」
耀陽笑了笑道:「你也聽到了,罵我弟弟!你說這人是不是欠揍?我弟弟,我都不捨得罵,哪輪得到他啊!」
教練求助地看著我,我急忙說道:「算了,算了,多大點事啊,他兄弟被我打了,他說幾句氣話,也是正常的,沒必要鬧大,走吧,我找你還有事呢!」
耀陽點了點頭,準備走下來。
可我們的對話,在光頭佬耳朵里聽到,卻異常的刺耳,彷佛我們是放過他,饒了他一次,有點激動地說道:「看來你們也就不過如此,弟弟是個娘們,哥哥就是個熊包!」
剛剛邁下台一條腿的耀陽,又收了回來,盯著光頭佬,對教練說道:「你先下去吧,沒叫你上來,你別上來!」
教練急忙攔著耀陽身前說道:「別,別!真沒必要!」
殷師傅也吼道:「算了耀陽,別鬧大了!」
耀陽沒理會他們兩個,直接把教練推下了台。走向了光頭佬。
教練跑了過來,和我說道:「我去叫小黑,我真怕出人命啊!你幫我看好了,千萬得勸住他啊!」
這頭話還沒說完,台上的兩個人已經打了起來,不過說是打了起來,不如說光頭佬上來就是挨揍的,耀陽上去一拳就打在了光頭佬臉上,還不躲光頭佬的還擊,因為打在耀陽臉上的拳,耀陽根本就不用躲,簡直是不痛不癢,兩拳就把光頭佬打倒了,然後也不急於進攻,單膝跪在光頭佬旁邊,用手拍著光頭佬的臉說道:「就這兒,這點本事你叫囂個屁啊?乖乖地躺著,你再起來,我就叫你永遠都躺著了!」
光頭佬掙扎地要站起來,耀陽也站了起來,冷眼看著光頭佬,像在看一具死屍。
「別站起來,給我躺著,聽見沒有!」溫伯在台上大吼了一聲。
光頭佬這才緩緩地躺了下去,我也鬆了一口氣。
耀陽才跳了下去,看見溫伯,笑著說道:「玩玩而已,別介意啊!」
溫伯一抱拳說道:「謝了!」
我急忙走了過去,裝好人道:「阿細沒事吧?」
溫伯似乎有點怒氣,但也知道這並不全部怪我,點了點頭道:「沒事,皮外傷,你沒事吧?」
我急忙見杆往下爬道:「小腿全部腫了,臉上也掛彩了,不知道有沒有內傷啊!」
溫伯罵了我一句,然後說道:「你還能吃虧?這輩子都不帶吃虧的,那個是你哥哥啊?拳練的很好啊,就是太狠了點,下手一點餘地都沒留啊!」
我無奈地說道:「這都是收著呢!」
溫伯哎了一聲道:「看來我是真的老了,我們這些混江湖的,都打不過你們這些用腦子賺錢了的!以前還能靠拳頭吃飯,現在呢?要學問沒學問,要腦子沒腦子,動手都打不過你們了!」
我笑嘻嘻地說道:「溫伯,你這說得什麼話啊?您老想要賺錢,我給您指條路。我一個朋友開了一間海產公司,都是做直銷的,你要是有興趣,就把灣仔那邊的海鮮幹活市場給盤下來,去我朋友那裡拿貨,利潤可比你賣魚,賣水果賺得多,風險還小!您考慮下,要是同意,我就和他打個招呼,都是底價給你,一分錢不賺的!」
溫伯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一分錢不賺我的,那你朋友不就是虧錢了!這買賣還怎麼讓人做啊,不行,不行!再說,我也沒那麼多錢,盤那麼大個海鮮幹活市場啊!」
我笑著說道:「這個您別擔心!錢我先出著,等你賺了錢,再還給我就是了!至於我朋友那裡,我說得算,你們做起來了,也是給他打GG啊!等你們賺到錢,可以再重新劃分利益就是了!」
溫伯想了想道:「還是先說好,你為什麼要這麼幫我啊?別就因為那點林老的香火情,你可不欠我什麼,阿弟的事也和你無關啊!」
我解釋道:「溫伯,我是生意人,當然做什麼事,都是利字當頭的,幫你就是幫我自己,你要想做好海鮮市場,我想你就一定得搞定大弟先,他是個麻煩人,你搞定他了,我自然就減少了不必要的麻煩!再者,我也需要像你們這樣的朋友,我說的意思,你懂的!」
溫伯不悅地表情一閃而過道:「是啊,現今這社會本來就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的,你有利用價值,才有意義。」
我搖著頭道:「能被利用是件好事,說明你還有能力!這沒什麼不好的,交情固然是交情,利益是利益,這不衝突!您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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