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了一聲，對著老白說道：「這也算是死無對證。Google搜索」
然後突然想到了召回來的那批貨，馬上說道：「召回來的那批貨，現在在哪？他們沒有去抽查過吧？」
老白一愣，看來是不知道。
我急忙打電話給苟文華，苟文華電話里很淡定地說道：「貨都在倉庫里，放心吧！沒我的命令，誰都不能動。他們是來過，拿了2台走。」
我怒道：「是不是變壓器有問題的，如果抽查到還是有問題的，那就說明，這批貨全部不能用，而且很有可能被罰啊！」
苟文華仍然很淡定地說：「放心吧，你過來一下就知道了！」
去到小家電，苟文華看見我，直接領著我去到倉庫，防潮箱雜亂地堆滿了整個倉庫，我皺著眉說道：「怎麼也不整理下？」
苟文華神秘地笑了笑，讓我往裡面走。
我和老白跟著苟文華的後面，看看他到底搞什麼？
走進了倉庫的裡面，一道大門擋住了我們。
苟文華對著門口的一個攝像頭，揮了揮手，大門緩緩地被打開了，我們走了進去，裡面很多工作人員正分工有序地工作著。
一部分人拆分電源的變壓器，一部分人在識別變壓器型號，一部分人在測試，然後再分類放好。每一道工序在一間房間裡，全部是分開工作的。
苟文華解釋道：「這邊是用了殘次品的，這邊是沒有問題的，目前的情況看，殘次品變壓器還是少數的，已經檢測了7030台，只有200台是殘次品，其他的都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沒問題的，我都給放到前面的倉庫去了，就是讓他們隨便抽查的。」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說：「好，做得很好！儘快分辨出來，把殘次品都挑出來。」
然後再看了一圈，低聲和苟文華說道：「這些人」
苟文華馬上反應過來，得意地說道：「放心，這些人都是我在中山分廠臨時調動過來的，他們很多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都以為是來加班的，而且他們分工明確，分開檢測，不知道我們到底要幹嘛！」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很細心，非常好！」
剛出小家電門口，就看見幾個記者模樣的人，鬼鬼祟祟地向這邊看過來，但他們和一般的記者還不太一樣，沒有光明正大的拿著相機拍照，更多的是留意進出的車輛和人。
他們顯然也是注意到我的車，我停下車，向他們走了過來。
幾個人躲躲藏藏地往後面走，我叫住了他們，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幾個人也不回答我，轉身就跑掉了。
我知道這是有人派來監視我們的。
晚上，再次召集了所有相關的人，總結下當前的情況。
老白匯報導：「目前一共收回3台防潮箱，已經測試完7台，其中殘次品303台，其中功率小的450台，其他一切正常，都是合格產品。現在市面上還有這批次的防潮箱應該在2000台左右，這些大多是聯繫不上，和不肯退換，覺得麻煩的。」
我想了想說：「儘快統計出所有回收的防潮箱，看看一共有多少台殘次品，還有這些殘次品是不是同一時間段組裝的，是不是同一班組組裝的，查查知情人到底有哪些人？」
寶兒說道：「按著你的意思，我給所有代理商通過電話，大多數表示相信萬眾的產品，不存在惡意欺詐消費者的行為，不相信我們會以次充好，將會和我們繼續合作。也有一些個例，想通過這次事件賺取點好處，都給我罵回去了。」
我嗯了一聲說：「做的好，有問題的可以提，但要是這個時候，不和咱們同舟共濟的，就馬上清理出去。另外，寶兒還是得做些安撫工作，尤其是專門做防潮箱的這些代理商，這次的事件對於他們影響很大，適當的做些補償還是應該的。你也想想，這次事件平息後，該怎麼樣挽回消費者對咱們萬眾防潮箱的壞印象。」
寶兒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雲曼妮匯報導：「我一直在跟蹤質監局的執法人員，整個過程都是走正規手續，拿去檢測的產品，都是直接拿去省監督局的，沒有任何其他人為操作。」
我點了點頭說：「繼續監控，防止有外人介入。還有就是去查一下，那天來我辦公室的記者，我總得他們有問題，關注下他們幾個這幾天的相關報導。如果有太偏激的言論，馬上找咱們熟悉的媒體反駁，這次一定不能任由他們胡說八道。」
雲曼妮猶豫了一下說道：「陳總，有篇報導，是關於你個人的。」
我抬起頭問道：「什麼報導？關於我個人的？」
雲曼妮有點尷尬地說：「就是關於你和董總的……」
我哦了一聲說：「怎麼說話吞吞吐吐的？有什麼直接說！」
雲曼妮紅著臉說：「先是把你的工作履歷全部報導出來，然後一一分析你是怎麼做到今天的位置。主要是……」
我大概明白了一點，笑著說：「說嘛，我也不是第一次聽到這種消息的。」
雲曼妮吐了一口氣，說道：「把和你有交集的所有女性，都列了出來。文章中把所有你的女性上司，都說成了和你有曖昧關係，對你關照有加，董總和同德的徐月徐總都是包養你的人，兩個人還因為爭搶你，而反目成仇。還說，你本來是要成為綠水園的乘龍快婿的，和杜詩陽好事將近，但你和董總的姦情，被杜詩陽被撞破了，杜詩陽一氣之下就跟別人結婚了。」
在場的人都是大氣不敢出，偷偷地盯著我的臉看。
我聽完後，僅僅是微微一笑道：「還有嗎？」
雲曼妮以為我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不敢往下說了。
我微笑著說道：「沒事的，你繼續說。」
雲曼妮不敢說，我鼓勵道：「我真沒事，我又不是第一次聽到這說法了。」
雲曼妮說道：「陳總，我們都知道，你有今天是靠你自己的本事，我們跟著你，我們都是心服口服的！」
其他幾個人也一起點著頭認同。
我笑著說：「你們不用這麼安慰我，我自己知道自己事，你繼續說，還有沒有了？」
雲曼妮低著頭回答道：「有倒是有，不過就很難聽了，寫的跟色情小說似的，說你和女下屬亂搞男女關係，只要是你下屬，都難逃你的魔掌。」
我哎了一聲說：「曼妮，這裡面是不是也把你說進去了？還有於虹，是不是還得有她啊？」
雲曼妮馬上否認道：「倒是沒有我，於姐是有提及到，不過都沒有點名指姓的，所以，我也不大分得清，說得是誰？」
我笑著說道：「那說明你還是魅力不夠啊，我都沒看上你，你於姐可比你強啊！」
雲曼妮笑罵道：「討厭了！你怎麼還有心情說笑啊？」
於虹笑著說道：「那我是不是該很慶幸，自己也在裡面啊！這些八卦文章太可恨了，必須得給他們點教訓！文章出處是哪裡？我一會兒請集團法務部幫忙看一下，必須起訴他們。」
我搖著頭說道：「沒必要！也沒用，這類文章都是含沙射影，不會有實質性的東西讓你抓住的，你要是起訴他，他大可以否認，他就是寫篇小說。他們巴不得咱們起訴他們呢，咱們這樣就成了不打自招了。」
於虹不憤地說道：「那就這麼任由他們惡意造謠誹謗？」
雲曼妮也氣憤地說道：「是啊，不能就這麼由得他們，這樣下去他們會變本加厲的。」
我想了想說道：「我一個大男人倒也沒什麼，最多說我風流成性，吃軟飯，靠女人上位。可對其他人就不公平了，有家室的人就更會造成困擾。是得想想辦法整治一下了！」
陸晨雨這幾天一直都在這邊幫我，她說道：「對於這種無良媒體，我有個最有效的方法。」
大家都疑問地看著陸晨雨。
一天後，幾段音頻錄音被曝光了。
第一段：
音頻里一個女性的聲音說道：「胡總編，你寫這樣的報導有什麼事實根據嗎？」
「要什麼事實根據？我這是根據很多受害人的口訴，都是受害人親口告訴我的！」
「既然是受害人，為什麼她們不直接起訴，或者報警呢？」
「還不是害怕，怕被打擊報復唄！」
「據我所知，和陳飛有關係的女性，都是他的朋友啊，關係一直都保持的挺好的，沒聽什麼人說過，他騷擾過誰啊？」
「給錢唄，給了錢，誰還能說什麼！」
「這是你的猜想，還是你知道的事實啊？」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還是想幹什麼？」
「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其實也想知道點內幕消息，這不我們老總也想讓我挖點內部消息，現在銷量上不去，都沒人看我們的報導，想跟您要點消息。」
「哦，這樣啊，沒聽你們老總和我提過這事啊？這樣啊，咱們面談吧！」
第二段：
「胡總編，您好!」
「啊，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啊？」
「見過好幾次了，有一次在萬眾的新品發布會上，咱們還說過話呢。」
「啊……記得了，小陸是吧？越來越漂亮了！」
「胡總編，說笑了！看胡總編才是英俊瀟灑呢，不知道咱們上次電話里說的事，您能不能透露點消息呢？」
「小陸啊，你也知道，這年頭能得到點內幕消息，是多麼不容易啊，消息呢，我不是不可以給你的，不過，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你懂我意思吧？」
「我明白，我明白，我自然不會讓您白乾的，只要是消息準確，您只管開價！」
「嘿嘿！錢我不缺，就這一篇文章，就夠我……」
「您的意思是，這文章已經有人給錢了？」
「不是，不是！你也知道咱們這行的行規，我寫出來，當事人肯定會找我，希望我刪掉文章，或者出來澄清一下我是瞎編的，然後給我點封口費。」
「您的意思是，那個陳飛已經想花錢封你的口了？」
「那倒沒有，我也是奇怪，他都不聯繫我的，估計是不知道怎麼找我吧？等我這第二篇文一出來，我看他找不找我？」
「您還有第二篇啊？能不能也給我透露一點呢？讓我也沾沾您的光。」
「嘿嘿，這個好說，就看你會不會做了！」
「胡總編，別這樣，這裡人太多，只要您的東西是真的，您的要求……我肯定滿足您，大家都是成年人，我看您也挺帥的，其實我也仰慕您已久了，以後還得靠您關照呢。」
「哈哈哈……很好，很上路，那我就不妨告訴你點吧，像咱們這種文章最重要的是什麼？一是一定不能寫真實姓名，這樣肯定會被告，二是適當的誇大現實，藝術來源之生活嘛，我這種文章既不是紀實，也是新聞報導，更像是小說，只不過登載的版面是社會新聞而已，三嘛，就是你得有想像力，必須得寫點讀者愛看的，現在老百姓最關心地是什麼啊？就是名人的新聞八卦，明星的肯定是最受歡迎的，其次呢，就是這些社會名流，知名人士，尤其是那些比較有爭議性的人物，一直話題比較多的。你記住這三點，你的文章自然就會火。」
「受教了，不過這樣不擔心被告嗎？」
「傻丫頭，這有什麼好擔心的？他越是告你，你就越出名，證明他心裡有鬼，我都巴不得他告我呢？不怕再告訴你點，聰明點的人，就會直接聯繫你，給你封口費，你就獅子大張口，往死里要，大部分注重名聲的人，都會乖乖地把錢給你送來的！」
「這樣啊，可我還是不敢，再說您都寫了，我再寫，也沒啥新鮮感了，讀者肯定不買帳的，也賺不到啥錢！」
「有我呢？只要你按著我說的寫，肯定有人會給你錢的，這方面你不用擔心，我的金主很有錢的，你寫的文章越多人看，給的錢就越多！」
一個銷售員的自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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