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當著大夥的面,打給耀陽,一副港台腔:「喂,我這裡是好信兒律師事務所,請問是張耀陽先生嗎?……是這個樣子滴,你在辛巴威的不私拉客大飯店,吃喝嫖賭共計消費了65億辛巴威瑞拉,現在那邊的銀行已經正式起訴你了,你近期可能會收到傳票,我們律師事務所,可以免費為你打這場官司,但你必須得支付10萬元工本費和出差費用,要是沒什麼問題,一會兒我把帳號發給你,你打錢過來就可以了……哎,你怎麼罵人呢!……太不文明……我日你二大爺!我二大爺一把年紀了,可經不起你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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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陽那邊說道:「有事沒事啊?我這兒正忙著呢!」
我不滿地說:「你忙個屁啊,賺錢才是正事,咱這酒家都快倒閉了,你也不回來看看,你打算在湖北落地生根了啊?咱爸媽呢?你給拐騙到你那兒,還不讓回來了,我這兒親兒子,一年到頭的都見不到幾回,你可好,霸著不還了啊?」
耀陽不好意思地說:「還什麼還?都是一家人,別貧了,快說什麼事,我真忙著呢!」
我這才說道:「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接班人,殷老闆要召開董事會議,要求你必須參加。」
耀陽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誰?」
我笑著說:「殷師傅啊,他說有事要和咱們說,一定要人齊,命令你務必回來一趟,再說,兄弟們真都想你了,沒你在,這些人都不夠我說,沒意思!」
耀陽笑著說:「殷師傅吩咐到,我一定回來,今晚就定機票,明天來機場接我啊!」
第二天下午,我在機場見到了耀陽,耀陽還是一副屌兒浪蕩的樣子,雙手空空地走了過來,見到我就來了一句:「你怎麼還這個樣兒啊?」
我哼了一聲說:「我不這樣兒,還能什麼樣兒啊?長出兩翅膀啊?你怎麼留鬍子了?裝什麼滄桑啊?比咱爸都老!」
耀陽摟著我肩膀說道:「就這麼和哥哥說話啊,皮緊了是吧?」
我呸了一下說道:「就你?我讓你倆兒!」
一路上,我把酒家的事詳細地和耀陽說了一遍,耀陽十分不忿地說:「從來都是我欺負人,還有人敢欺負到咱頭上?我這一不在珠海,就翻天了!」
我不屑地說:「咋滴?你在珠海,就能讓咱那海鮮活過來啊?你是王八轉世,海龍王化身啊?」
耀陽笑著說:「你才王八轉世呢?那現在怎麼辦啊?」
我笑著回答道:「都和解了,我覺得這事不宜搞大,我就是嘴上圖個痛快,民不與官斗的道理,我懂,只有把損失將到最小,以後不再騷擾咱們就行了!畢竟咱是打開門做生意,能不惹事,就不惹事,和氣生財嘛!」
耀陽呦呵了一下道:「懂事了,長大了啊!這就對了,和誰鬥氣都犯不著和錢鬥氣!對了,老殷找我什麼事啊?這麼火急火燎的!」
我搖著頭說:「這個我真不知道,好像挺認真的,你一會兒可別嘻嘻哈哈的,殷師傅你也得尊重點!」
耀陽點著頭說:「我知道!」
我和耀陽進了酒家,殷師傅正高興地和曾哥檢查這拉回來的海鮮呢。
我好奇地問道:「都給拉回來了?怎麼樣死了多少?」
曾哥興奮地說道:「這幫孫子還會養魚啊?一條沒死,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呢?」然後看到耀陽,笑著打著招呼道:「大老闆你終於回來了,還以為你產業太多,把這都給忘了呢!」
耀陽嬉皮笑臉地說:「收購故宮的計劃我暫時擱淺了,人民大會堂的修建工程也給了阿飛做了,國內的生意基本都不用我插手了。國外的,阿麥理肯的總統大選資金上面,我還有個比較大缺口,要調用法蘭西聖彼得堡大教堂的租金,這涉及到兩國人民的友誼,我現在也是無計可施……」
我急忙制止道:「得了,得了,聖彼得堡不在法蘭西!再吹就得到太空了!」
耀陽不滿地說:「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你得敢想,才敢做啊!」
殷師傅哼了一聲說:「你心是夠大的,我得好好說說你們了,一個個的都不把這當自己的事業啊?這酒家是咱們大家的心血,你們怎麼都不上心呢?」
耀陽瞪著眼和我說道:「你看什麼看,說得就是你!整天不務正業,一會兒去大連給人當爸爸,一會兒搞個企業診所,你是能看病啊?還是會扎針啊?這麼大的生意,不夠你忙活啊?」
我還沒接話,殷師傅就對著耀陽狠狠地訓斥道:「你還有臉說別人,我說的就是你,人家阿曾至少能出海打魚,想著怎麼搞火酒家,阿飛這段時間也沒少忙上忙下的,動用了不少關係,咱們酒家才能重新開張,你呢?這一走就是幾個月,電話都沒一個,賺不賺錢,你是一點不關心!」
耀陽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低頭嘟囔著:「我這不是家裡有事嗎?」
殷師傅眼睛一瞪說道:「誰家裡沒事啊?就你那點事,我都懶得說你!這次叫你們過來主要是……」說著把招手叫遠處的小黑過來。
小黑再沒有了高手風範,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殷師傅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有個私心,想和你們商量一下。」
耀陽表現地很積極地說道:「什麼公啊私啊的,您老的事就是我們的事,不用商量您做主!」
我和曾哥馬上附和道:「是啊,是啊!您做主就是了!我們贊成!」
殷師傅很認真地說道:「公是公,私是私,是這樣的,我也觀察了小黑一段時間,我覺得這孩子不錯,我想也給他點股份,這條街的其他幾家酒家,一直是我代管的,現在咱們浪漫蚝情規模做大了,我又是主廚,沒那麼多時間照顧,指望你們幾個,也是不靠譜!就想著交給小黑打理。光叫他打理,不給他股份,我覺得不合適,所以就和你們商量下!」
我們三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識一笑,耀陽不滿地說道:「殷師傅,屁大點事,你就叫我飛回來一趟,你也太不地道了,教育我這麼一大頓,就為這點事啊,你電話說就是了!」
曾哥笑著說道:「小黑是我和幾十年的兄弟了,我能有什麼意見!」
剩下大家就都看著我了,我撇著嘴,對著小黑說道:「你……你……你……那啥,過來讓我揍你一頓,不准生氣,不准還手,我這算通過了!」
小黑笑著很爽快地答應了,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嚇得我直往後退,耀陽笑著說:「看你那慫樣,讓你打,你都不敢出手!」
我不忿地說:「你敢!你來啊!」
耀陽鼓起了巨大的勇氣,站了起來,看小黑向他走了過去,然後他又坐了下去說:「坐的太久,腿有點麻,下次!」
我哼了一聲說:「嚇得吧?」
殷師傅總結地說道:「我想好了,你們都是大忙人,我就是發發牢騷,這酒家呢,就是我的命根子了,我這輩子就指望它了!我向你們保證,不會再有這次這種事情發生了,這次是我太衝動了一點,差點造成巨大的損失,我給你們道歉!」
我們幾個忙擺手,殷師傅卻搶著說道:「你們聽我把話說完,我知道你們並不重視這酒家,也不在乎這點錢,但既然把酒家交給了我,我就會全心全意地做好自己的分內事!」
曾哥豎起大拇指誇讚道:「專業!」
我嗯了一聲說:「敬業!」
耀陽一時找不到詞語,胡亂地說道:「哦耶!」
海鮮風波就這樣悄然無息地平息了。我很明白班長的想法,也非常理解他,我本就不想再把事情搞大,這些年經商的經驗告訴我,一定要低調做人,高調做事,嫉惡如仇不是不好,但做人也要學會得饒人處且饒人,圓滑的做事態度,才會讓自己的路走得更寬,更長遠。
這幾天,家裡又不安寧了,小雪和勝男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一吵架就讓我評理。清官都難斷家務事,更何況我還是個糊塗官。
勝男和小雪就像前世的冤家一樣,她們兩個對什麼人,什麼事都很寬容,可唯獨她們兩個在一起,就沒一件事是能統一的。
我剛到家,就聽小雪嚷道:「我說你就不能打扮一下啊?整天穿著制度,一點女人樣都沒有!」
勝男不服氣地說:「我覺得天底下最美的衣服就是制服了,你舅舅也是這麼說的!」
小雪咧著嘴說道:「他那是不好意思說你,就沒見哪個女人不好好打扮自己的,你也得化化妝啊,你真以為不施粉黛亦傾城啊?張愛玲就曾經說過,你可以不施粉黛,你可以素麵朝天,但你塗了口紅,整個人就會光彩照人。」
勝男反對道:「我還沒說你了,小小年紀,就天天塗著口紅,畫著眼眉,又是指甲油,又是假睫毛的,對你的皮膚啊,能好嗎?「
小雪鄙視地說道:」我這是SKⅡ的口紅,無任何添加劑!你沒聽說過,男人不抽菸,白活人世間,女人不化妝,鬼見了都發慌!」
勝男搖著頭說:「你這都是什麼歪理啊?我都懶得和你說!」說完,看我正好進門,就說道:「正好你舅舅回來了,你問問她,你該不該化妝?」
小雪朝我笑了笑說:「你說她該不該化妝?」
勝男氣憤地說:「是你該不該化妝,而不是我該不該化妝!」
我撓著頭說道:「什麼裝不裝的?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女人的戰爭,最好辦法就是遠離現場,永遠不要用理性去判斷誰對誰錯。這就像一道世界上最難解的問答題一樣:「你媽和你媳婦掉進水裡,你救誰?」我的答案就是淹死自己!
想到這裡,機智如我,拿起電話說道:「什麼?酒家又被查了?好!我馬上過來!」
好死不死的,這時電話響了,我尷尬地急忙接起電話來,看著兩個憤怒盯著我看的女人,我轉身走進了書房。
董總的電話,電話里董總問道:「你的酒家怎麼搞這麼大的動靜啊?你這回兒是不是又出名了?」
我笑嘻嘻地說道:「沒有,這回兒我可沒出面,你電視裡都看到了,那是我們的大師傅殷廚師的酒家,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董總哼了一聲說:「你當別人都是傻子啊?多少人知道這酒家就是你的。」
我很認真地說:「本來這酒家就不是我一個人的,我就是一個股東,現在我更是不管事了,真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董總你打電話給我,不是就為了和我說這事吧?你可不是這麼愛操心的人啊!」
董總被我說,氣得要死,沒好氣地說:「你的事,我操心的還少啊?徐月和我說,你把人家姑娘給拐到珠海來了?」
我氣憤地說:「徐月有沒點良心啊?是她姑娘要和我過來的,她自己不管,才託付給我,怎麼就叫我拐過來的,要是拐過來的,她不早報警抓我了,我還得再這兒和你講話!」
董總笑著說:「不用解釋了,你就有那騙小姑娘的本事,我還不知道你!」
我急忙解釋道:「她姑娘才十幾歲,我怎麼騙啊?我現在巴不得把她送回給徐月呢,一個頭兩個大,天天和勝男吵!」
這時勝男和小雪同時出現在書房門口,我看見小雪的眼睛有了一層霧霜,我急忙又說道:「但是呢,沒了她們吵架,我還真是不習慣,您快點說吧,有什麼事找我?我這家裡正著火呢,我趕著滅火呢!」pbrppb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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